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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症……确实是有很多的类似病例没错。』
“呃,我这不是‘傲娇’啦……纯粹是微妙的……”
『对已有的不珍惜、而对无法得到的垂涎三尺的人类灵魂深处的劣根性吗?』
“……”
『至少你对此有所察觉并力图纠正,就说明不是无药可救。』
『……那麽我们是不是该说正题了?』
『虽然时隔多年,偶尔和人类进行交流也不错,但我并未忘记当年的耻辱,所以闲聊就适可而止吧。』
那个,扯开话题的是万祖你自己吧。
──北宸虽然想这麽吐槽,但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会把这句吐槽说出口的。
『问题是我能对你进行直接的意识扫描,所以你的吐槽我已经听到了。』
“……”
『我确实话痨了。……这就是所谓的寂寞症,你可以不用在意。』
“哦、哦哦。……咳咳,那麽,您想要让我帮忙的是?”
『想请你连根拔除植入我体内的毒素。』
『……说是毒素,其实是一种令人不快的人工制御装置。』
『它位於我的基盘下方的地底深处,有著极为庞大的运作体系,它改造了我的体质,让我从根部以下产生了令人厌恶的变异。』
『我希望你去做的,就是将这庞大的地下改造装置给彻底销毁。』
『可以吧?』
“唔……”北宸听得有点懵,然後不好意思地干笑著抓抓头,“那个,能不能具体说一下那个毒素和改造是怎麽回事?”
光球沈默了一秒,然後又叹了一声。
你在吐槽人类是笨蛋吧?你绝对是在吐槽人类是笨蛋没错吧万祖大人!!
『用语言来解说还是不够立体吗。也罢,就让你用自己的眼睛来看吧。闭上眼,巫女,我让你到我的身体中来。』
“──诶?啊,好。”
北宸闻言听话地闭眼,而下一秒,她感觉到一阵猛烈的失重感,身体像是急速下坠了一小会,然後突然在气流的托力中停了下来。
她清楚地感觉到有微风擦著脸颊而过,耳边,也传来了什麽悦耳的精灵般的细语。
她睁开了眼睛,然後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她直接倒抽了一口气,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她,现在在那高入云端的巨树的体内。
她位於千米高空,在风中俯视著脚下的大地。
她的耳边,各色的灵子交织碰撞,轻唱著不知名的古老歌谣。
她的周围,带有浅浅的荧光色的风盘旋飞舞,轻柔地抚摸著那巨大巍峨的树身。
她的呼吸,正丝丝缕缕地从那有力的躯干中吐出金色的细线,吸进各色的灵子,进行著有节奏的交换。
她的脚下,带著金色脉络的根部筋脉,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向著四处延伸而去。
那是一张看不到尽头的大网。
从脚下的树根开始,金色的细线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十六,交织成了耀眼的不规则纵横,遍布脚下的所有大地,并向著远处无限延伸、扩张。
远一点、远一点、再远一点。
直到那带有弧度的地平线尽头,也依旧可以看到那层叠交织的金色,如同人体内的末梢神经血管一样,在缓缓跳动著。
──对,跳动著。
咚、咚、咚。
视界中,树身中的金色脉络,如同心脏跳动般,随著节奏一亮一暗。
咚、咚、咚。
大地在这强大的鼓动中,发出了低沈而悦耳的悠长回响。
咚、咚、咚。
延伸到世界尽头的、塞那加德的“心脏”所连接的纵横血管,带动著万物的生命力量,有力地明明灭灭。
咚、咚、咚。
就连自己的心脏的跳动,似乎也加入到了这最原始、而又最美丽的节奏之中。
这就是万祖赞遮卡尔拉眼中的万物。
塞那加德──整颗星球,都被万祖的根部所覆盖。
整个世界,都在随著它的心跳声,跃动著。
脚下的每一寸土地、脸庞边吹过的每一缕风、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饱含著它溢出的灵子力,承载著它所释放出来的──
──名为“生命”的力量。
『……呵。』
耳边响起了万祖略带嘲讽却又格外温柔的中性的声音。
『你原本的身体正在流泪。看样子,这等美景,并不是你这样的小小人类能够承受的。你就趁此机会贪婪地看个够吧,这将成为你一生中永远难以忘却的胜景。』
听起来有些自大的话语,此刻也只是让北宸感到一阵无力的赞同。
万祖说的没错,这景色太过壮丽,太过璀璨,圣洁与美丽叠加到了极致,便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魔性,几乎冲击得人丧失了任何思考能力,要不是万祖出声,她或许会一直这麽呆呆地看下去,甚至看到忘记自己是谁,为什麽会在万祖的体内吧。
“确实是……一生都难以忘却的胜景呢。”
她在脑海中,如此激动地回答著对方。
『那麽你就看吧。』
『……等到你能冷静下来并接受这景象的时候,请你仔细看一看,这景象中有什麽问题。』
『这就是我需要你去办妥的难题。』
『相信现在的你,也是不愿意这画面出现瑕疵的……我可以这麽确信著吧。』
『……你很喜欢我呢。巫女。』
“嗯,是的。我很喜欢。”
北宸认真地回答著万祖,然後她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凝神远望著脚下的大地,仔细观察起来──然後,几分锺之後,她在靠近地平线的树根部分,发现了藏在金色脉络中的紫黑色污点。
再定睛观察,这些污点其实已经遍布得到处都是,只是因为金色脉络太过耀眼,所以它们便躲在了这光芒之中不容易被发现。
“这些黑点……就是毒素吗?”
『是的。是过去的人类植入进我体内的毒素,也正因为此,连著我的根部的所有的星灵矿,才会造出‘战器’这样的畸形的孩子。』
“战器……是畸形的孩子?!”
『我也并不想用那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孩子,但他们确实是被改造过的人造种族,只是借用了我这个出产苗床罢了。』
“……那,如果您的身体不被改造的话,连接著您的根部的星灵矿,会造出什麽来呢?”
『是化形兵器。』
“但是,化形兵器也是类似机械生物一样的身体结构吧?”
『啊啊──是的。是以山脉中的矿石和有机物为原料,加以星灵力的调合,生产出来的机械生物。它们,原本是我给予人类的礼物,是一种活著的武器,能够随著人类的想法,变幻成持有者想要的武器形态。』
“──什麽……”
『有了化形兵器,人类就能在他们的扶持和保护下打败附身月使,生存下来。』
『但是,人类对我赠予的礼物并不满足,在他们眼中,既然这种兵器可以听懂持有者的愿望,那麽就能被开发出更重要的机能。』
『……他们一次次向我传达他们的要求,起先我都同意了,但是後来,我察觉到了他们的贪婪和得寸进尺,於是便不再回应。但是从化形兵器身上尝到甜头的他们,却不肯就此罢休。他们花了巨大的人力物理以及无数人命作为代价,在我的树根基盘的地底,埋进了对我的身体进行改造和控制的装置。』
『……通过这个装置,他们就能对我产出的生物进行修改和调整。於是,化形兵器有了鲜明的主观思想,再接下来,有了化人的能力,再接著,为了不让他们逆主,他们被加上了契约限制,契约限制不够,就再被下了‘无法独立进食’的定义。
为了让他们锺情持有者,他们甚至被定义成了‘外貌都在一定程度以上并且性能力出色’的──代替人类异性存在的佳偶。然後,在发现兵器之间也会有互相喜爱的情况,人类又给他们下了‘只会喜欢上人类’的限制。』
『最後,他们被改名成了‘战器’,成了一支完全附属於人类,为了人类的欲望而活的附属种族。』
“……”
北宸被这真相彻底震慑,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好半天,她才慢慢吐了一口气,颤声询问:
“那麽,您为什麽不考虑停止出产战器呢?”
『停止出产战器的话,世界就被附身月使所吞噬,不光是人类,其他的生物也会死於非命。或许在你们人类眼中,其他的生物都是低等的,生死无谓的,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我因为人类的复杂与多样性而尤其关照你们,但自从那之後,在我眼中,塞那加德的所有动植物都是平等的,一草一木,一只跳驹或是背草龟,也不会比人类低贱到哪里去,我必须保护他们。』
『……所以我只有眼睁睁地看著自己被改造的孩子在人类手中被欺凌压榨。』
『况且,就算没有人类的修改,化形兵器的‘希望被人类持有杀敌’的本能欲望也是存在著的,这并不是我的制造意图,而是生命本身的固有特性。他们是兵器,所以想要有持有者,正如同树木想要变得繁茂,而鸟想要飞得更高更快一样。』
『因此就算不情愿,就算是被改造过的孩子,我也无法完全无视他们的愿望。就算人类有多可恶,他们确实需要人类。』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麽会对此头疼了吧。』
“啊……嗯。知道了。您是想让我去掉人类为战器下的这些限制吧?”
『……是。』
『当然,我也知道一些最近的情况,拉格纳尔特告诉我了。战器们,似乎已经在慢慢寻回与人类对等的地位,也已经找到脱离人类的猎食方法了。』
『但是,这并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我明白,去掉‘必须可以人形化’的限制,去掉‘契约’的限制,去掉‘无法独立猎食’的限制,去掉‘外貌和性能力’的限制而让出产物和人类一样有著随机性和多样性,去掉‘只会喜欢上人类’的限制──这样,他们才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自由’的生物族群呢。”
『你确实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你需要去拔除那个改造装置。』
『……但是,巫女,你想得太纯粹了。』
『即使拔除装置,有些特性,我想我也不能收回了。』
“……咦?”
『在这样的世界中,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