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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聚花馆的路上,夏彦钧跟贺雨琳同坐轿内,但夏彦钧注意到她的神情一直绷得紧紧地,而那并非惊惧,因为她看来还有点儿生气。
挺有趣的嘛!他笑了笑,“真难得,你这个胆小千金在气什么?”
她咽下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但并没有驳斥你“胆小千金”的话,因为两人同轿,她还是挺害怕的,但心里一直有一股怒火波涛汹涌,而那早已淹没那股害怕情绪。
“怎么?不敢说?”
“不是!”她眼内冒火。
他挑起一道浓眉,目露惊喜,开心地掬起她的下颚,“怪怪,你真的火大了?”
她生气地拔掉他的大手,“我——我是真的很生气,你莫名其妙要我涂个浓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诅咒我爹娘?”
“诅咒你爹娘?”
“没错,你刚刚跟你爹说我父母双亡。”
“拜托,你也太认真了吧,我只是应付我老爹而已。”
“那也不该这样诅咒我爹娘啊。”她眼眶泛红,“我逃出家门,他们肯定担心死了,也许吃不好、睡不好,生病了……”她哽咽一声,盈眶的热泪滴落脸颊,“你这么说,我好怕、也好担心,我会不会见不到他们了?”
他爆笑出声,“老天,你也太会联想了。”
“那是你不懂!”她突然发出大叫声,而心里也涌起一股不曾有过的恨意,她突然对他好恨好恨啊。
他没有错过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贺雨琳?”
“我爹娘最疼我了,我哥哥我姐姐最爱我了,还有王府里的每一个人,我好想他们,你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聚花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几近歇斯底里是地哭叫。
“你冷静点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要回家,求求你,放我回去,好不好?”她泪如雨下地哀求。
夏彦钧凝睇着眼前这个泪人儿,他是该放她走的,可是他心里有个声音要他将她留在身边,他不能让她走。
“求求你,夏少爷,别让我恨你,我不想恨你——”
“为什么?”
她噙着泪水的秋瞳怔怔地看着这张俊美的容颜,她为什么不要让自己恨他?
他柔和的唇瓣上漾起浅浅地笑意,神情放柔,语带诱惑地低喃,“说出来,贺雨琳,你为什么不愿意恨我?”
“我——”她摇摇头,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抿嘴而笑,这笑充满了得意与傲然,他再执起她巧的下颚,喃喃地道:“我知道原因,美人儿。”
“你知道?”她错愕地看着他愈来愈贴近的唇瓣。
“你爱上我了,大美人。”语毕,他温热的唇拂过她的面颊,来到她的鬓边,再往下侵占她红艳艳的诱人的樱唇。
贺雨琳发现自己并没有挣扎,而且有一股令她感到无措的渴望也在血液中奔窜,这是不对的,可她为什么不推开他?
内心翻腾的各种情绪使她颤抖不已,她只能无助的、被动的任由他的唇向自己予取予求……
夏彦钧很早就知道自己对女人的致命吸引力,因此,对她的倾心并不意外,可是在发现自己也沦陷在她纯真羞赧的笑容后,他知道他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了。
他对她是一见倾心!
第五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12…12 16:4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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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来客栈“位于南昌热闹的大明街道上,这里人潮多、商店多、小摊贩也多,对从金陵一路南下找寻贺雨琳的贺诚佑跟贺爱琳兄妹来说,也是一个探查妹妹行踪的好地点。
只是这一路上,来回的穿梭在店家跟行人间,拿着妹妹的画像请问有没有见过画中人,但大家反应都是一样的,摇摇头直说没见过。
贺诚佑兄妹难掩失望神情,他们一路下来都两个余月了,边找边修书差人送回王府,免得爹娘过于担扰。
只是一直希望能捎个好消息给他们的心愿,却在迟迟没有找到妹妹的行踪下无法如愿。
“我看我们先到前方那家升来客栈去歇一会儿,再出来找。“俊逸的贺诚佑风度翩翩,一身蓝绸长衣衬得那股天生的尊贵气质更加摄入魂魄。
而仪态万千的贺爱琳一身盛装丽服,娇贵气虽重,但一股知性之美更引人注目,所以这对俊男美女一进入升来客栈,立即引起在座客人的注目。
贺诚佑兄妹这一路寻妹之路下来,对这些平民百姓的眼光早已习惯,因此也不以为意。
在热情小伙计的招呼下,两人随即上了二楼厢房,在酒菜端上来后,他们关上房门边吃边谈。
“哥,我们会不会找错方向了?”
他浓眉一拧,面露思索,其实他们在接近汉口时,曾有名老丈人看到一名酷似贺雨琳的女子,那名老丈人还说,她跟个小丫鬟被关在一个加了铁栏杆的马轿里,而且是由一名暴眼赤腮、蓄了满脸落腮胡的魁梧男子驾车。
当时因为风大,轿子的帘幕被风吹起,所以他才看到那对主仆,不过,他没敢嚷叫,那名魁梧男子看来凶残,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他赶忙离开了。
这事他们自然不敢回报给双亲知道,只想加紧脚步追上那名魁梧男子,但谈何容易?老丈人说那事发生已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因此,他们也只能揣测那个坏人的路线,边找边问地往下一个城镇而去,可一路经过岳阳、长沙、再绕至南昌,却没有人见过那顶红顶马轿,当然更不可能看过那个长满落腮胡的大汉了。
“哥,我们先前不是猜过,依那大汉将妹子关在马轿来说,可能是要将她转卖到某个地方去图利,而我们都清楚最大的可能去处便是青楼,所以这一路上,我也乔装男子,跟你一起混入妓院问妹子的行踪,但一直没有进展……”她顿了一下,直视哥哥,“杭州一向是许多皇亲国戚及名流富豪向往一游之处,而据闻当地也有不少的青楼、画舫……”
“妹的意思是雨琳可能在杭州?”
她点点头。
他摇摇头,“为兄却不这么想。”
“为什么?”
“我想那个贼子不是笨蛋,他看雨琳穿着还有丫鬟在侧,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他不可能将她卖到许多富豪贵族会前往的杭州,再者——”
“如何?”
“我们一路上见识了不少老鸨,她们个个善于应付,也很明白不能买个有问题的贵族,所以我比较担心的是雨琳会不会直接被卖入某家豪门当妾。”这是他最担心的。
她柳眉一拧,“那更糟了,青楼还是个大目标,若真如哥所言,我们根本无从查起。”
他点点头,:“这也是为兄烦躁担忧之处,但偏偏我们又得顾及雨琳的清白名声,不能大张旗鼓地全面追查她的下落。”
两人忧虑地对视一眼,顿时陷入沉默之中,这一路上的无力感,让他们觉得觅得妹妹的希望是愈来愈渺茫。
贺诚佑摇摇头,“算了,别多想了,爹知道我们会路经南昌,也要我们去拜访一下夏老将军,请他帮忙,他在这儿的人脉颇广。”
“可这样好吗?若是雨琳失踪的事被传开?”
“放心,爹说老将军知事情轻重,只会找信赖的人暗中注意,而且老将军跟雨琳还有一段不浅的缘分呢。”
“此话怎说?”
“爹曾请老将军过府一叙,刚好听到雨琳哭闹不休,便接过奶娘手上的雨琳,但令人讶异的,小雨琳居然不哭,还好奇地拉起夏老将军的长须,呵呵地笑个不停呢,据爹说,在夏老将军待在金陵的半个月,一老一小好得很。”
“那先前夏老将军再访我们王府,为什么雨琳连夏老将军都不敢见呢?”
“当年她才一岁,现在是个十四五岁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早忘了让夏老将军抱在怀里玩耍的事了。”
“原来如此。”
“好了,我们赶快用餐,休息一下,就去拜访老将军。”
“嗯。”
※※※
“大姐,你不去跟夏少爷说说?他冷落我们多久了,若再加上前些日子,他陪那个陪葬女窝在阁楼的日子来算,可快三个月了呢。”
妖娆冷艳的黄芳伊也是聚花馆的花魁之一,她啜了一口小酒,略带怨怼地瞥了神情也欠佳的林盈君。
“能说什么?他现在正在热头上,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不知姓名的陪葬女!”她没好气地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醇酒。
夜暮低垂,十几个没事做的妓女们只能群聚在亭台小酌,吃点儿小菜,说来,她们伺候男人习惯了,虽然被赎了身,来到聚花馆,但夏彦钧年轻气盛,夜夜来个鱼水之欢也成了她们的例行公事。
但自从来了陪葬女后,她们只能分坐冷板凳,被晾在一边凉快。
所以大家心中都有火,对陪葬女是一肚子怒火,气她独占夏彦钧,可对夏彦钧却是满身的欲火,她们很想重温跟他翻云覆雨的滋味……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那个陪葬女独占夏少爷?”黄芳伊实在很生气,她在这群花魁里好不容易挣在老三的地位,但这会儿又被陪葬女挤到第四名去了。
“当然不会!”林盈君撇撇嘴角,“不过,得等机会才能教训她,而且还要她不敢向夏少爷告状去。”
众人见状心里有谱,看来林盈君早有计划了。
“我们能不能插一脚?”黄芳伊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得等到夏少爷离开聚花馆再说吧。”她冷笑一声,她对那个陪葬女可是憎恶到了极点。
她不仅独占夏彦钧,而且还寸步不离阁楼,而这并非她仍被限制只能待在阁楼里,而是她不愿下楼。
夏彦钧对这个陪葬女似乎认了真,放下了真感情,要不然,以前十多名花魁陆续住进聚花馆时,也不见他将哪个人放在手心这样呵护着!
他不仅将聚花馆东厢的阁楼及旁边的小桥流水、造景九曲桥及小花园设定成一个范围区,说那儿是她跟那个丫鬟的私人散步区,至于她们这群姐妹则禁止进入。
而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夏彦钧还从武馆请来近二十名的练家子驻守东厢四周保护她的安危。
她眸中一闪而过一道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