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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她眼角瞄到四名衙役正往她们这边走来,没有一刻的迟疑,她嚷叫起来,“请带我去见你们家大人,我是贺王爷的小女儿贺雨琳!”
那四名衙役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还在想到哪儿去找贺王爷的千金呢,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简直一派胡言,她只是个陪葬不成的陪葬女而已!”林盈君嗤之以鼻。
“是真的,官爷,我——我真的是贺承远贺王爷之女,请你们家大人快马奔赴金陵贺王爷府便能查证我所言是真是假。”贺雨琳拚命恳求,“还有夏老将军,我们贺家跟夏府是旧识,我哥跟我姐也来到南昌,肯定到过夏老将军府上,也许请他跟我一见,他也知道我离家的事……”
“好好好,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府衙,见见我家大人。”
“谢谢!谢谢官爷!”她泪如雨下地频频点头致谢。
林盈君等人见她们在衙役的护卫下离开后,莫不气得牙痒痒的的。
只是她真的是贺王爷之女?不然,这冒充皇亲国戚可也是死罪一条,她应该不会笨到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
※※※
贺雨琳主仆被带到南昌府衙公堂后的厅堂,而在见到曹宗励及简汝二人时,主仆俩脸上的血色刷一下全没了。
“小……小姐,他们不是——不是——”婉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那个一身艳红服装的女人就是到妓院将小姐买走当陪葬女的未亡人,而那个大人更是那天她追送葬队伍时,站在最前方的阴冷男子,听说他是死者的哥哥……
贺雨琳的声带也瘫痪了,老天爷在跟她开开玩笑吗?以为逃离了危险,没想到又掉落另一个更恐怖的危险中。
“贺小姐,刚刚我的手下将你的事全跟我说了,我也差人去请夏老将军过来,这……”他故意拉长音调,“希望你的话是真的,要不然,冒充皇亲国戚可是死罪一条。”
“是真的,大人。”她颤抖着声音回答,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当时胆小无措的贺雨琳。
“喝杯热茶吧。”简汝虚伪一笑,端了“加料”的茶到贺雨琳面前。
她心惊胆战,想到她曾将自己当成陪葬品,这心儿可直颤抖,不知道她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呢!
“这杯茶算是我给你赔罪的,如果你真是王爷千金,这先前得罪你的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别跟我计较呢。”简汝一脸诚恳。
贺雨琳受宠若惊地看着她。
“如果不计较,就喝这杯茶吧,免得我心里七上八下,就怕你心儿有个疙瘩,向贺王爷告状去,到时我这颗脑袋就不保了,呃——这样吧,我先干为敬。”简汝另外为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将茶水喝光。
她看简汝笑得谦卑诚恳,不得不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小姐!”婉菱惊慌地拉住她的手,低声道,“这好吗?要是这茶水里下了药……”
“不会的,她也喝了一杯了。”她喃喃回答,腼腆地看向简汝,再次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见状,简汝跟曹宗励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目光,内心暗暗窃喜。
“大人,夏老将军来了。”一名衙役进来厅堂通报。
曹宗励连忙起身,到前厅迎候。
不一会儿,一身紫绸的夏冠廷跟着曹宗励大步地走了进来,一见到神情忧虑的贺雨琳后,严峻的面容瞬间一变,笑容满面的脸上涌上更多的惊喜,“老天,真的是你,雨琳,你就跟爱琳拿给的看的那幅画像一模一样!”
“我大姐真的找过夏老将军!”她的泪水再度盈眶。
“是啊,还有你大哥,呃——”他顿了一下,“等一下,我得先派快马去拦住彦钧跟你的兄姐,他们得知你在厦门的消息,已快马下去。”
“夏老将军,既然已确定贺小姐的身份,那由我飞鸽传书到沿途的衙门,不是更快能通知他们回返。”曹宗励拱手道。
夏冠廷摇摇头,“不,贺小姐离家一事,不宜太多人知道。”
“那也简单,我们只要在信鸽上写明,寻人之事已有进展,速速回将军府这几行字便成,外人就算看了也不知所寻何人。”
他以飞鸽传递讯息,自然是要他们早早会合,早早离开南昌府,免得贺雨琳在南昌发病身亡,到时候他这个地方知府想置身事外也难了。
“曹知府说的是,不过,他们策马奔腾大约也只有半天多的时间而已,离南昌还不至于太远,飞鸽传书应该也只要传前几个城镇便行了。”
“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办。”曹宗励朝夏冠廷拱手揖礼,再对简汝以眼示意,二人先后离开厅堂。
贺雨琳感激地凝睇着这个外貌威严,但眸中可见慈意的长者,“谢谢您愿意前来,不然,雨琳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摇摇头,“别这么说,这以后等彦钧跟爱琳成亲后,我们也都是一家人了。”
“轰!”地一声,她脑子霎时一片空白,夏少爷跟大姐要成亲了?
他抚须点头,“这找到你了,就是双喜临门,贺王爷及夫人肯定笑得合不拢嘴了。”
“这——”她无言以对,原来先前那些花魁指的漂亮姑娘就是她的大姐,而能拥有夏彦钧的姑娘就是她的姐姐,可这太残忍了,她好难过,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知道你很震愕,只是你爹娘因你离家一事而身心微恙,刚好爱琳随哥过来,她跟彦钧一见,便有好感,我们都认为凑成一件喜事也好,看能不能因这喜事出现好运,让我们快点找到你,结果还真的……”夏冠廷滔滔不绝地说着,但贺雨琳根本没心情听下去了。
她好想哭,夏彦钧将成为她的姐夫,她的爱该何去何从?
“小姐——”婉菱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她抿紧了唇瓣,将泪水压抑、还强颜欢笑的丽颜,她都好想哭。
“对了,你们这几个月的时间都在哪里?”夏冠廷突然转换话题,两人全愣住了,难道他到这会儿都还不知道她就是被他儿子救到聚花馆的陪葬女?
“曹知府说他的衙役是在路上遇上你的求救,而将你带回府里的,但就不知道这段日子,你们去了哪里,生活过得如何?”
“夏老将军,我家小姐她……”
“住口,婉菱。”贺雨琳咽下酸涩,打断她的话,曹知府当然不好跟夏老将军说破她就是几个月前的陪葬女,至于自己就更不能说了,大姐一旦知道她跟夏彦钧的事,又怎么跟夏彦钧成婚配呢?
她若坦言一切,岂不破坏姐姐的幸福?
“小姐?为什么不让我说?”婉菱不解地压低声音道。
“我说就行了。“贺雨琳急忙抽离思绪,忐忑地看了她一眼即谎称,”夏老将军,其实这几个月来我们的确碰到坏人,不过,很幸运的,我们乘机脱逃了,一路上游山玩水,思亲情渐浓,正想回家,盘缠又被偷了,刚好在街上时,婉菱跟一些女子起了口争执,差点大打出手,所以我一见衙役,便急忙自曝身份,一来是阻止她们的争执扩大;二来,我们三就打算见见夏老将军,帮我们返家……”
婉菱愣愣地看着娓娓道来的贺雨琳,瞧她说得跟真的似的,但事实分明不是如此,小姐为什么要撒谎?
第九章 '加入书签'
(更新时间:2006…12…12 16:4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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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马不停蹄地返回南昌的夏彦钧及贺诚佑兄妹终于抵达定国将军府。
他们是在奔驰近一天后,才从罗河的县令手中拿到南昌知府的飞鸽传书,一看到内容,三人便急忙回转,虽然信中并明显交代,但贺诚佑兄妹相信夏老将军临时要他们回府,肯定有好消息了。
相对于他们兄妹俩笑容满面貌的急急下马,奔入府内,夏彦钧就显得沉闷了些。
他相信信中所谓的“有进展”指的一定是找到贺雨琳主仆了,这对他而言哪是什么好消息?
他惨了!他老爹一定也知道他将她困在聚花馆几个月的事了。
夏彦钧心情烦躁地下了马,踏着沉重的脚步往里面走,没想到婉菱居然在厅前的一处花丛旁,对他频频招手。
看到她,就知道贺雨琳也在这儿了,他的心全凉了!
他绷着俊脸走向她,“你家小姐呢?”
她指指厅里,“在里面,见到我家大小姐跟大少爷哭成一团呢。”
“那你叫我做啥?”
她尴尬一笑,“是我家小姐交代的,她要我告诉你,请你别提这几个月在聚花馆的事,还要你见到她时,可得装得一点都不认识。”
为什么?她想否决他们之间的一切?他气呼呼地转身,大步地迈入厅中。
可里面正在上演亲人久别重逢的感人一幕,他只能僵立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眼眶微红的贺诚佑才热切的拉着贺雨琳走到他面前,“这便是夏老将军的爱子夏彦钧,这次来南昌,为了找你,麻烦他不少,你得好好谢谢人家。”
夏彦钧一张俊脸上看不出喜忧之色,贺雨琳也敢呐呐地道:“多谢夏少爷。”
而此时,夏冠廷刚好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信鸽,刚巧转移了贺诚佑的注意力,因为那只是贺王爷府上所眷养的信鸽。
贺爱琳也注意到了,因此开心地跟着哥哥走到夏老将军身边,三人一起阅读那封信。
压抑着一肚子怒火的夏彦钧趁此良机,似有若无地摸了已消肿的额头一下,再对着贺雨琳喃声地反讽道:“你刚刚的谢谢,指的是这个吗?”
她歉疚的低头不语。
他瞥了眼另一边讨论起来的父亲及贺诚佑兄妹,再凝睇着她道:“你给我抬起头来说说看,你要婉菱跟我说的那些话是啥意思?你打算否定及忘记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她抬起头来,但目光仍不敢跟他对视,就怕引来他的注目,“我——我以为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咬牙切齿地反问:“何谓对大家都好?”
“这一、两天,你爹跟我爹以飞鸽传书来回的传送了不少讯息,我爹为我安排的未来夫婿……朱哲儒少爷跟他的父亲会在这几日前往杭州的青衣尼姑庵去。”
“呵!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