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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留下。”悠幽很坚持。
“你还真是蠢,我放你走,可是给你一个与我相斗的机会。”他话中有话。
悠幽一时无法明白。
这时,已经清醒的熙平奄奄一息地道:“悠幽,只有你能救咱们了,你快走,设法证明咱们的清白。”
悠幽如遭雷殛,可君猷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使个眼神,方才的两名侍卫立即动手驱赶她。
“我一定会设法救你们的。”悠幽自觉这是她该尽的责任。
熙平充满希冀的看向她,费力的点点头。
只是,悠幽不懂自己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她为什么要救他们?是因为她寄人篱下,要以此回报,还是只为了向君猷挑战?
她要如何才斗得过他?
来到门口,两名侍卫一推,悠幽失去重心的跌在地上;她很快的爬了起来,拍拍发疼的手掌心。
君猷无声无息地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拜熙平王府所赐,我这地方多了不少人。”
“为什么?”她问。
他挑高了眉,明知故问:“什么?”
“你为什么放我出来?”太不单纯了,他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悠幽又怎会知道,整整一夜他调查的不是熙平,也不是涉有重嫌的福晋,而是她!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对她产生莫大的兴趣,想要了解她这个人。
至于为什么想了解她?只是心庭的一股冲动罢了。
他没回答,用深不见底的眸紧紧地锁着她,她彷佛成了他的猎物,无可逃脱。
悠幽因心中起了惧意而微愠,“到底为什么?”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他抿起唇,缓缓地开口,
“我放了你只是想玩玩。看你一副洞悉人事的样子,我倒想瞧瞧你有没有本事让熙平王一家人来个大翻身。”
“你以为我没那个本事?”他话中摆明了看轻她。
他摇首,“不,自古有武则天掌权,杨贵妃颠覆社稷,我又怎么敢小看你?不过,如果你想学西施用美貌蛊惑吴王,我倒也不反对。”
悠幽的脸色转为苍白,他暗喻她只能靠美色来成事?
“我一定要洗刷他们的不白之冤,让东狱的名声毁于一旦。”她目光坚定,夸下豪语。
“请便。”反正他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不过,你可别叫我失望了。”
悠幽转身就走,永远不想再见到他,但她深深明了那是不可能的。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转角,直到此时,君猷才栘开目光,重新回到狱里。
几天过去,悠幽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她身无分文,又饿又寒的窝在墙角。
不,她不甘心!脑海中出现他那张桀骛不驯的脸,她咬了咬牙,要自己振作。
虚弱的站了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体力所剩无几。
“这样就不行了吗?”恶魔般的声音响起。
她猛地抬头,是君猷!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不过尔尔。”他讥诮地道,“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他俯下脸,冷冷的瞅着憔悴的悠幽。
“你想得美!”她不该浪费力气和他斗的。
他淡淡的笑了,“如果你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帮你。”
悠幽撇开脸,“你走开!”匆然,她觉得好气,强烈的自尊不允许她这般示弱。
“不想让我看见你落魄的样子吗?”他看透她的心思。“我偏不走。”
“你——”一阵天旋地转令她差点站不稳。
他冷冷地道:“想跟我斗?你根本不够格!但我还不会让你倒下去,毕竟你给了我一点期待,我不想那么快就回到原来枯燥的生活。”他手轻轻一挥,展开扇子摇着。
悠幽瞪着他,眼中有著浓浓的恨。
他不以为忤,继续挑衅道:“话又说回来,看你一副冰雪聪明的样子,原来也是假的。在这紧要关头,倘若是我,就会不择手段。”他突然用力的握住她的手,直看进她眼底。“要是你来当我的女人,情势绝对会大逆转。”
“你去死吧!”她纵然身陷困境,也绝不向他低头。
君猷脸上平静无波,甩开她的手,“到时可别让我只见到你的尸首而已,我可是会相当失望的。”
他迈开步伐,渐行渐远,但他的气息却一直萦绕在她身边。
悠幽一直忍、一直忍,她不能那么轻易的被打垮,但她的身子实在撑不住,意识逐渐模糊,身子摇摇晃晃的,最后终于倒下……
一道伟岸高大的身影伫立在窗前,他的眼神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进来。”知道门外有人,他道。
一名老妪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就是你吗?”君猷转过身,仔细的打量她。
“是的。”老妪故意装作重听,顿了一会儿才回道。
君猷像是要从老妪脸上找出什么,打从她走进来时,便特意拖着沉重的脚步,眼中时而闪过异样的光彩……她到底是谁?
他甚至猜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你是主动来应征的?”
“没错。”老妪倒也干脆。
“有什么目的?”他开门见山地问。
此时老妪的重听突然好了,得意忘形地道:“我来渡化有缘人。”
君猷弄不清她葫芦里卖啥药,却也不打草惊蛇。
老妪继续道:“我是来阻止悲剧发生。”但不知能否力挽狂澜。
她是指不希望悠幽就这么死去吗?放心,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你老得似乎连走路都有问题。”他故意说,明知她的拐杖只是个障眼法。
“我的确是老了,但我的心不老,我的眼不老,我能看清世事——”老妪在注意到君猷冷漠的盯视时,倏地阖上了嘴。
“废话少说,你只要把事情办好,该给的银子我一分也不会少。”
“不就是好好照顾那位姑娘吗?这简单,只不过,先是把她推入深渊,再把她拉上来,是何道理?”老妪喃喃自语,却一字不漏的入了君猷耳中。
这老太婆知道得太多了!
君猷冷漠地道:“尽到你的责任,若有任何闪失,你也别想活了。”
老妪却笑了,驼着背、拄著拐杖缓缓定出去,嘴里叨念著,“一条命值多少?东角山下,一名老者活到七十,一生中只知道要别人付出,却不懂得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他活得那么长又有何用?又得到了什么?不如一只有灵性的畜牲啊!金山银山给我我都不要,只求你以情相待。”
这里是哪里?身子像千刀万剐般的疼痛。
她就要这么认输了吗?不,她永远不服输,尤其当对手是他的时候!
悠幽倏地张开眼,坐了起来,而这剧烈的动作让她全身像要散开般地疼。
“啊!你醒了。”
悠幽往后退,眼中有著戒备。
“别怕,我不会害你的。”老妪安抚道。“来,把这碗汤喝下。”
悠幽见她慈眉善目的,像个慈祥的老者,但仔细一看又不像个普通人,一时不敢太靠近,可她实在太饿了,受不了食物的诱惑,伸手接过汤,大口大口地暍着。
“慢慢喝,我煮了一大锅呢。”老妪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我怎么了?”喝了热汤后,她的精神恢复不少。
老妪思索着,“你昏倒在路上了。”
“……你是谁?”
老妪窃笑着,当下明白悠幽是斗不过君猷的。这是孽缘啊,趁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她得赶快阻止才是。
“我只是刚好路过,救了你。”老妪重申,“什么也不取,什么皆可抛的过路人。”
“世上有这种人吗?”悠幽低声嘲讽。
“我不知道,但我明了七情六欲中,若有一项舍不下,灾祸立即找上门。”老妪别有含义地道:“贪是很可怕的,一旦陷下去就万劫不复。”
“想必你是指我姨娘了。”悠幽挑明了道,这名老妪字字句句都是冲着她来。
“你何必多心呢?我只是说说罢了,不过你叫她姨娘是真心的吗?倘若是我,我会一直记著我娘死的那一幕,忍辱负重,直到有一天,要他们通通跪在地上求我!”老妪提醒道。
悠幽大惊,但她没表现出来,这正是她心中曾想过的。
“那又如何?命运弄人,由不得自己。”悠幽撇开脸,拉下破旧的棉被。
“事在人为,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怕你一投入滚滚红尘,唯有柔肠寸断。天理行运,你若执意扭转必会遭到报应。”凡事都是注定好的。
悠幽一心只想洗刷父亲和福晋的冤屈,其他的都听不进去。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来日再……”
悠幽本想说来日再报,但前途茫茫,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也没把握,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见悠幽想走,老妪丢开拐杖,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居然装跛?”
老妪急道:“我是见你有慧根,想助你脱离苦海。这浑浊的世界不适合你,你何苦纵身投入?不如同我回山上,修练个两三年,对你有利而无害。”
“修练?我哪还有那个心情?”悠幽盯着她,原来她是个高人,“此刻有四条命掌握在我手中,我岂能坐视不管?”
“你这么做不过是在和君猷赌气!”万万使不得。
“就算如此,我也非去不可,那两个孩子是无辜的。”
老妪定定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义无反顾?
就在老妪发愣之际,悠幽挣开她的手,奔了出去,救命之恩只有来日再报了。
“不要去啊!那是他们的造化啊……”
老妪追到门外,绊了一下,门前何时出现这颗大石头的?
一股强风吹着她,让她寸步难行,张不开眼,恍惚间,她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蛰伏数日,悠幽知道自己该有所行动了,既然摆脱不了君猷,她也不会去求他,而是向他宣战!
“回避!回避!众人回避!”
街上站满士兵,士兵们各个战战兢兢,不敢稍有怠慢。
皇上的御轿经过,走避不及的人都得伏趴在地,不得直视天子的轿子,一旁的侍卫们则严阵以待,要是有任何不寻常的气息,绝不会手下留情。
此时,康熙正郁郁寡欢的坐在轿内,近来接二连三发生大大小小的事件,却没有一件是让人开心的,其中以熙平王反叛事件最令他心灰意冷。
自亲政以来,他这个天子即以“怀柔政策”来安抚黎民百姓,以缓冲满汉之间的冲突,而朝廷文武百官,哪个不知他爱才如命?
他费尽心思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天下太平啊!
但是,他的满腔热血却被浇了一盆冷水。
那个熙平是他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