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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说不出话来。是啊,凭什么?
自己的母亲杀了她的母亲,现在,她不过是通过明路报复回来而已。
秦菲菲虽然知道,心中却依旧不可抑制地生出难以克制的怨毒来。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为什么就不能当做回忆,就那样过去算了?
仿佛是知道了她的心思,秦思蓉靠在沙发上,懒懒地回答:“因为,当年我亲眼看到的。如果不是那样,我大概不会一直一直记了十八年,经常在夜里被这个噩梦惊醒。”她盯着秦菲菲,“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在你很小的时候,看着一个人在你面前死去。那个人还是你的亲人。”
秦菲菲什么都不说了,她恨恨地瞪秦思蓉:“既然你能送进去,我就能捞出来。别逼我。”
秦思蓉伸手做个请便的姿势,端茶送客。
看到她悠闲的样子,秦菲菲深吸一口气,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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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就这样让她走。”顾可言说。
秦思蓉摇头,“不,就让她这样走。”她说,“只有自由肥沃的土壤里,才会开出美丽的花。花盆里是养不出大树的。”
顾可言皱眉:“我听你的意思,怎么好像在钓鱼?”
“难道不是吗?”秦思蓉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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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菲菲很努力地去做了,但是,她依旧没能救回段雅彤。
因为段雅彤根本就没有等到公诉上法庭,她在看守所里被人发现上吊自杀。推门而入,就看到她吊在半空中,舌头伸出老长,脸色青白地瞪着眼。
一直到死,她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秦菲菲不敢置信地砸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最后演变成难以自控的哭泣。
“怎么会这样?我还没来得及救你出来……”她捂着脸,在大宅空旷的会客室里蜷成一团,在沙发上渐渐地从抽泣演变成嚎啕大哭。
“秦思蓉,你个贱人!”哭到无力,她反而渐渐止住了泪,反手用手臂摸去脸上的泪痕,发出最后的呐喊。
大宅里听到这一声大吼的人都轻轻摇头,尤其是站在门口,正当其冲的张叔。他停下了准备敲门的手,一向温雅的脸庞露出清晰不屑的表情。
然后,才重新变回那种淡淡微笑的样子,敲门:“大小姐,有位律师想见您。”
秦菲菲闷闷的声音回答:“是谁?”
“他说,您在老爷生前见过他。”张叔眯着眼回答,说出的话一派恭敬,唇边的笑意带上冷意。
秦菲菲似乎考虑了一阵,吩咐他将人带到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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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莫。”秦思蓉在一个人的房间内叫,轻轻地。
悄无声息地,阿莫从门外进来,恭谨而疏离地点头:“有什么事吗?”
“阿莫,你是不是,就要走了?”秦思蓉咬着唇似乎很是迟疑不定地问。她抬头看着阿莫,眼光盈盈。
阿莫平静地看她:“还有三天。三天之内,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阿莫……”秦思蓉哀求他,“能不能,能不能多留几天?秦菲菲还没有解决,我怕……”
阿莫冷硬地摇头:“契约的最后期限无法更改。如果要求更多时间,可以签订新的契约。”
秦思蓉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说话。
“这一点我曾经提醒过你无数次,我不认为你不知道这无法更改。”阿莫说,“不要尝试挑战我的耐心。”
这句话让秦思蓉颤抖了一下,然后一惊,“你不是阿莫,你是谁?”
阿莫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神色:“我是阿莫,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阿莫。如果你怀疑,可以随意提问。”
秦思蓉闭了闭眼,摇摇头:“不,不必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许言,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多谢对主人的赞誉。他一向是一个很出色的合作者和商人。”阿莫毫无感情地回答。
秦思蓉挥挥手:“你出去吧,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她抱着双膝,靠在椅背上,脆弱单薄。
阿莫视若无地地推门出去了。
“许言……”秦思蓉念着这个名字,目光中透出迷茫。“阿莫……”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明显地表现出怀念来,“如果,你能够一直回来,一直在身边,就好了。”她喃喃自语,紧紧地咬住了唇。
片刻之后,她伸手才一旁的呃花瓶中那一朵玫瑰,一瓣一瓣地开始剥花瓣,“去找他,不去找他……”
留到最后一瓣,她的手颤抖了,同样声音颤抖地说最后一句,“不去找他……”
花瓣和光秃秃的花梗同时落在满地散乱的花瓣上。
。
秦菲菲又一次约见了秦思蓉。
两个人在一家茶馆见面。秦菲菲进门的时候,听着丝竹之音,看着周围一派古意,一直皱着眉。
秦思蓉在座位上对她招招手。
“约我有什么事情吗?”她问秦菲菲,“现在公司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大动作,也没有到听取报告的时间。或者,你有什么大行动?”
秦菲菲一怔,仿佛刚刚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公司需要关注一样。但是很快,她就将这个问题丢到了脑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思蓉:“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说吧?”秦思蓉动作漂亮地给自己和秦菲菲倒茶,看着清亮的茶汤注入细白的瓷杯中之后,她才满意地点头,随口回答秦菲菲。
“是你,杀了她对不对?”秦菲菲压低了声音说。很奇怪地,她的声音中并没有多少愤怒或者不满,仿佛只是在陈述这个事实。
秦思蓉飞快地回答:“你在说什么?我杀了谁?”
她往后靠,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秦菲菲,手指在胸前交叉:“怎么这么没头没脑地说一句话出来?”
秦菲菲不生气,同样靠在椅背上,冷峻地看她:“我说,是你杀了我母亲,你的继母。”
秦思蓉一点都不意外,她假笑,“怎么会。那个时侯我可不在里面。”
“自然不会是你动手。”秦菲菲放下手,严肃地看秦思蓉,“是你买凶杀人。”
秦思蓉含笑点头:“那,又如何?”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承认了。
秦菲菲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
第 38 章
她的手指颤抖着,挣扎半天,终于按捺住没有挥出手去。
“为什么?”她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秦思蓉轻笑:“这还用问为什么吗?很明显,不过是我的复仇而已。我说过啊……我亲眼看着她杀了我母亲,我为什么不能杀她?”
秦菲菲猛地抬头:“事情不是那样的!根本就不是!云蓉是病死的!薛穆那里有她的病历!”仿佛漂浮在水面上的人抓住了稻草,她激动地说。
秦思蓉把头偏向一边,站起来:“那么,你有没有调查到,她曾经给云蓉下毒,日复一日?”
秦菲菲一怔,随后冷笑:“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现在人已经死了,说这些毫无用处。”
“既然毫无用处,那么,你找我干什么?”秦思蓉从窗口转身,走到秦菲菲面前,站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她:“想必你我也都清楚,我们之间必定是不死不休,你有什么想说的,干脆一次说完吧。我想,我们以后大概不会有机会这样聊天了。”
秦菲菲的手指在座椅上动弹:“不,我找你,并不是为了聊天。”
茶馆里的古琴嘣的一声,让人精神一振,但是很快就归于沉寂,只剩隐隐的乐声传来。
秦思蓉坐下来,凝神注视她:“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看着秦菲菲,眼神散漫地。秦菲菲被她那种漫不经心的目光再度激怒,但是,很快她平静下去,深吸一口气,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笑容却那么诡异:“你不妨猜猜看。”
秦思蓉挑眉不回答,只是看着她。
秦菲菲大大地露出笑脸,靠近她,吐气如兰:“我也是来报复你的。”
一阵香味袭来,秦思蓉立刻觉得自己头晕目眩。挣扎着看了看正露出得意笑脸的秦菲菲,她在心中暗自苦笑——忘记了防备她的狗急跳墙。然后,迅速地陷入黑暗中,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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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身体被什么绑着,动弹不得,手腕上有麻绳粗粝的感觉。身边没有人。
尝试着动了动手腕,发现没有用,对方捆得紧紧的,不是自己能够挣脱的那种。
秦思蓉也不着急,扫视一眼四周。
这里大概是一个仓库,屋顶很高,几个大大的风扇有气无力地转动,从中透出隐约的黯淡天光,和昏黄的灯光混合在一起,模糊地照亮了这一小块地。身边都是高高的木头箱子,空出了自己身处的这一小块地方。左边大概比较接近墙壁,有风从那边吹过来,但是看过去,却看不到什么。
秦思蓉苦笑,还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她发现就连脚上,都被捆住了,想站起来都办不到。
只是,秦菲菲到底想要干什么?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难道是准备将自己丢在这里饿死吗?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没有什么好着急的了。秦思蓉想,阿莫如果发现了自己不见,大概过一段时间就会找过来。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和阿莫之间的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还有几天。虽然如果过了这几天,只怕自己被千刀万剐,那个没有心的男人,都不会来。
怕只怕,秦菲菲别的打算。
秦思蓉努力让自己从地上坐起来,选择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靠在货箱上。地面传来的那种冷冰冰的感觉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隔着层层货箱,忽然有开门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清晰地传过来。
有几个男人说笑着闹着走了进来。秦思蓉下意识地露出防备的表情,绷紧了身体。但是下一刻,她就苦笑起来。
不自由的身体充分告诉了她现实。就连反抗,自己大概也是无能的。她这样想着。
那几个人的声音渐渐近了。果然,下一刻,从货箱背后转出来三个男人。
秦思蓉的眼皮一跳。
这三个男人都穿着自以为时髦的衣服,头发染成五颜六色,走路的姿态吊儿郎当,完全证明了他们的小混混身份。
事情更糟糕了,秦思蓉想。如果是那种有组织的涉黑,她反而不怕什么,毕竟秦家也算是家大业大,能够谈判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