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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受到了什么是唇亡齿寒。
华妃的心计!
只听华妃用轻柔而清雅的嗓音说道:“听说秦良媛在宁妃的照顾之下,胎象怀得很好,皇上和太后很满意。”
宁妃微微一笑,“华妃你想说什么请直接一点,我听不懂。”
华妃优雅地走到二皇子面前,只见他走路走得累了,正依偎在宁妃的裙边,玩着宁妃腰带垂下来的流苏,玩得很专心,她微微俯身,捏了捏他又红又嫩的脸孔,笑道:“二皇子真是聪明可爱。”
宁妃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不管是什么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害他。”
华妃笑意盈盈地抬头,满脸讶异,“宁妃以为要害二皇子的人是我?”
宁妃不语。
华妃笑如春风,“好妹妹,我们以前再怎么作对,也是斗不过先皇后,对于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因为她为皇上生了一儿一女,不管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在太后心中已经是最心疼的媳妇了,可是我们……宁妃你再怎么得宠,也抢不过先皇后呀,可是现在,我们栽在一个小女孩手中,会不会觉得有点出师不利?”
宁妃笑了,“华妃,出师不利的是你,可不要拖我下水,我现在有二皇子在身边就很满足了,才不会斗来斗去那么累。”
华妃凝视着她,一脸的嘲笑,“不斗?若是不斗的话,二皇子的将来可是一片灰暗,若是秦良媛生下的也是皇子,那么宁妃你……”
微笑地望着宁妃,并不说下去。
华妃的心机!
宁妃哪里不知华妃的居心,她只是想拉拢自己罢了。
面前这个女人太可怕,失去了皇上的支持,她可以不动声色地取和了太后的信任,现在失去了太后这个靠山,她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敢利用。
哼——
宁妃轻哼了一声。
她从前能把华妃击垮,在今日也能把默言那小贱人击倒。
至于华妃这种落水狗,她才不屑与她联成一线。
“多谢姐姐关心,相信二皇子的将来,他父皇自然会为他打算,不劳姐姐忧心了,姐姐如果赶时间的话就请吧,妹妹不送了。”宁妃不想和她浪费时间。
华妃见她立场坚定,不由得冷冷一笑,“宁妃以为你自己可以独善其身?我现在的结果就是你的将来,怡淑媛的女儿就是二皇子的镜子,你以为皇后年纪小就不会想到将来?不,她就是因为想得太远了,也想得太周到,所以才会一步一步瓦解你我在宫中多年的经营,你我若不联手,到了最后,那个卑贱的小宫女就会是最大的赢家!”
这句话一针见血,戳到了宁妃心中的痛楚。
华妃的神色缓和了一下,微微一笑,“我说得可对?怡淑媛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不花半分力,我们本来想做的事情是一箭双雕的事,却被她借力打力,怡淑媛失去了二公主这个靠山,难道宁妃你不担心不久的将来怡淑媛就是你的镜子了吗?”
宁妃的决定!
宁妃陷入了沉思,确实是思绪万千。
她从小就知道,什么是女人的战争,进宫之后,更是知道这后宫里面最大的武器首先是美貌,然后是子嗣。
她也知道在众妃妃嫔里面,自己和华妃虽然屈居皇后之下,但她们再怎么保养,也是没办法和青春靓丽的新人可比的。
正如那个默言。
皇上还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现在处处帮着她,宠爱着她,让自己无从下手。
更甚的是,若不是亲生儿子,皇上恐怕早就对自己厌倦了,华妃所说的也是自己最担忧的。
但也正因为担忧,她才不会傻到为华妃出头。
华妃现在是急了,行事一定没有以往沉稳,恐怕还会牵累自己。
前车可鉴的事,她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起码目前,她不要让皇后抓到把柄,不然的话,二皇子就会离开自己,离开娘亲的孩子是最可怕的了。
想到此,她忍不住弯下腰来把二皇子紧紧搂在怀中,良久,才抬头,冷眸望着华妃:“华妃你说得很动听,只是——我只想好好照顾二皇子,别的事情不作它想,华妃你别妄费心机了。”
态度很坚决很冷漠,摆明了不想和华妃联成了一线。
华妃脸色煞白,淑翠连忙扶住她,她的神情清傲高贵,目光也渐冷,语气也变冷,说道:“既然道不同,那么就好自为之。”
宁妃的立场!
华妃离开的背影有些凄凉,锦菊不解地问道:“娘娘,既然华妃主动要求和你联手,为何你要拒绝了她?”
宁妃低头逗小皇子玩,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望向了花园的某处。
那里有个身影,正在望着她们这边的一举一动,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肯定是太后的人。
太后之所以今日能稳坐在那个位置之上,之所以看起来什么都不管的样子,实则上姜还是老的辣。
那个老狐狸可是时刻关注在宫中的一举一动,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都第一时间发现。
只是她把喜欢和不喜欢都埋在心里,从来都不会显山显水地露出来。
这次,如此明显地拒绝见华妃,也就是警告后宫的她们,不可向华妃伸于援手。
这时一个小宫女走过来说道:“娘娘,午时了,皇后娘娘派人来问秦良媛的午膳准备得如何。”
宁妃的眸中一沉,银牙暗咬。
她现在成了秦良媛的保姆,还要护那女人周全。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皇后宫的那个女人好看,手忍不住紧紧握住了二皇子的肩膀,二皇子吃痛,忍不住哭了起来,“痛……痛……”
宁妃醒悟,心疼地把二皇子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哪里痛?都是母妃的错……”
锦荷走过来把二皇子抱在怀里,“娘娘,让奴婢来哄二皇子吧。”
言下之意,时候不早了,若是传到皇后那里去又要被怪罪。
军权!
养心殿上。
玄光帝十分头痛。
他用阴冷的目光望着他身边最信任的大臣,面无表情地说道:“凉王已经把军权交了出来,难道大乾除了凉王就没有将帅的人才?区区几个番邦也让你们束手无策?”
刀般锋利的目光扫射在几位军机大臣的身上,他们不由得浑身一冷。
兵部侍郎秦忠文,也就是华妃的父亲大人连忙回答,“回皇上,凉王虽然把军权交了出来,但军部和兵部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大多人都非他马首是瞻,臣等派出的将军无法让他服从。”
玄光帝冷冷地说:“军令如山,若是不服从就以军法处置。”
“皇上,可这样做,会打击军心,未上战场已失了军心,还请皇上三思,何况这次是北边最大的清族进犯我朝,臣等也不敢掉以轻心,为了江山稳固,还望皇上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领兵打仗。”
玄光帝重重地拍了案桌,冷声质问:“尔等意思,是要为凉王求情?他现在既然身为太傅和皇城的统教,责任已经很重大,难道你们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凉王的身上,而你们就坐在京中过着安稳无虞的生活?”
言外之意,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凉王重执军权的了。
里面的声音传到了默言的耳中,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她回头轻轻对捧着炖盅的思甜说道,“皇上应该不会有时间和心情用午膳了,把汤留下,我们离开吧。”
有人跟踪!
离开了养心殿,思甜不解地说道:“皇后,为何不进去?其实你若是进去,皇上也不会怪罪于你,只会欢喜。”
默言淡淡地说,“皇上正在头痛,那些人没办法替他解决问题,本宫进去只会让那些人有推卸责任的借口。”
走在阳光之下,只觉得天旋地转的晕眩,差点站不稳。
思甜连忙扶住了她。
“皇后,您怎样了。”思甜的眸中是浓浓的担忧。
默言浅笑,“本宫没事。”心中却也是充满了担忧。
这个身体不像上辈子的那么强壮。
大概是自小熬苦,没有多少营养,尽管她用了之后努力锻炼,还是没把办法完全地让自己健康起来。
正如现在。
她很清楚自己是怀孕了。
不管站在什么立场,她都不想要这个胎儿,不是为了承诺,也不是为了大皇子,而是她很清楚,万一决定要生这个胎儿,那么自己的命就会九死一生。
十五岁,不是合适生孩子的年龄,在这么落后的古代分娩,实在是把命交给了上天来决定,随时有可能难产,随时会一尸两命。
她那么小心翼翼地在后宫里面挣扎,就是为了活着。
她不要死!
现在知道她怀孕的只有思甜,思甜是十分忠心耿耿的人,默言非常相信她。
只听思甜又说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暗中让人去弄红花,相信……”
“别说话。”默言打断了她的话。
思甜警惕地不作声,望了望四周。
可爱的大公主!
两人沉默走了几步,这时只听得树中悉悉的声音。
转过身,看见一个身影正往永和宫的方向奔去。
默言眼尖,认得那是永和宫的人。
看样子,那人是跟踪自己,并且听了她们的对话,现在要向太后禀报。
谁都知道红花,是堕胎的药引之一。
不用默言吩咐,思甜已经追了上去,默言却转身回到原处,坐上了鸾轿回到了储秀宫。
一进宫殿,大公主已经奔了过来,“母后!”仰脸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默言看得满心欢喜。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喜欢小孩的人,但是贤和贞却让她充分感觉到了自己的母爱泛滥。
“母后,快来陪我玩秋千呀。”默言命人在花园里面弄了一个秋千,大公主对此乐此不疲,她最喜欢默言陪她玩,除了默言,就连自己的亲哥哥也不能碰她的专属秋千。
贞公主的乳娘是个人精,早就发现到皇后的脸色苍白,连忙哄贞公主说道:“大公主,皇后刚回来,你先奉茶给母后,这才是孝顺呀。”
贞公主漂亮的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乳娘说得对。”然后蹦到了大理石的桌子前面,很努力地爬上杌子,倒了一杯茶,招手对默言说道,“母后,您过来呀……”带着浓浓奶音的嗓音,听得默言心中一软,走了过去接过了她的茶,然后坐下来,也让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