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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手邪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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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琳突地抓住了高校长的胳膊,苦苦的央求着。

谢雨潇见韩琳为自己求情,怒火顿消。不管韩琳是不是在演苦肉计,他心底确实升起一阵怜惜之情。

“走开,说什么也没有用,还有你,你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我要不是看你一直还算老实温顺,你早没钱上学了。你要记住,我们之间只是交易,既然是交易,就随时有可能结束!”高校长一把推开了韩琳。

韩琳被大手推的连退两步,站稳了身子后,用一双充满歉意、无奈、悲愤的大眼睛久久的看着谢雨潇。谢雨潇注视着这双眼睛,一动不动,直到韩琳的嘴里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多么普通而饱含歉意的三个字。然而,有些错事可以用这三个字一带而过,有些错事却即使说上成百个、上千个也无济于事,因为对不起的最强效用是催情而不是让时光倒流。

“你不用给我说对不起,要怪的话,我只怪自己,况且我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人,总会有一条路!”谢雨潇斩钉截铁的说完,转过了身。他不想看着韩琳,韩琳的双眼会让他减少恨意,增加同情。

木木的直视着前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但他知道只要一踏出这个门,就要和这个学校永别了。

前方的墙壁上是幅山水画,谢雨潇还有印象,昨天来的时候看到过。他本很厌恶山水画,可这会不知是啥原因,无意的瞅了几眼。这一瞅之下,双眼竟连着忽闪了几下,不由自主的迈开双腿走了过去,伸出了手。

“把手拿开,别碰那幅画!”高校长见谢雨潇将手伸向画,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声大喊。

“你哪来的这幅‘日薄西山’?”谢雨潇收回了手,回头问道。

“你见过这幅画?你懂画?你看看这浅淡的曲线,体味下所包涵的意蕴,那种恬然自得中的忧伤……”

高校长已走到画前,一边比划,一边给谢雨潇讲解。一说起画,高校长似乎忘了谢雨潇是他要开除的学生,滔滔不绝的说着。

谢雨潇没有看画,他看着高校长,心想,像高校长这种人格丧尽的卑鄙无耻之人怎么也懂得欣赏画,有什么资格欣赏能够反映民族意识和审美情趣的纯粹的国画。

高校长评完画,伸手擦去了嘴角的口水,叹道:“唉,可惜我也只收集到谢中石先生的一幅画,他的画意境深远,韵味无穷,让人很有感触啊!你知道谢中石吗?我想你也不知道,他是位奇人,也算是个隐士吧,他要是举办个画展什么的,定能轰动业界。那时,我这画可就值钱了,也不枉我收藏一场。”

他的眼光随着感叹重新落回了谢雨潇的身上,适才脸上荡漾的兴奋和陶醉之情也慢慢的消失了。他似是想叫谢雨潇的名字,但张了下嘴,没叫出来,扭头又看了几眼画的左上角后,双眼闪过一道异彩,兴奋的问:“你知道谢中石先生吗?你们都姓谢,有关系吗?”

谢雨潇扫了眼画,走到了窗前,背对着高校长,沉凝了一会说道:“谢中石是我爸!”

这个回答让高校长兴奋之极,他几步走到谢雨潇跟前:“好,谢中石先生竟然是你父亲,太好了,你能否让你爸给我作几幅画,我出高价买!”谢雨潇头也不回,冷笑道:“我倒是想卖你几幅,但那是不可能的,他最痛恨别人拿他的画做交易,就算他穷的要饭也不会卖的,他宁愿撕成碎片!”谢雨潇扭头瞥了眼高校长:“亏你心理博士,也不想想,如果我爸卖画,我会为学费发愁吗?好笑。”

高校长也将目光投向了窗外,似有所思的赞道:“谢中石先生果然是奇人高节,令人佩服!”他说完,眉头一紧,又迅速的疏散开来:“你看这样行不,你让你爸给我作幅画,我就不开除你,你觉得这个条件怎么样?我想你是可以想出办法的。”

谢雨潇心头一颤:“我现在栽在了这老头手里,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回去从老爸那偷一幅出来就是了。”想到这,他转过了身说:“我可以试试,不过我希望你这次说话算数。”

高校长听有希望,立马笑呵呵的说道:“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之前是因为你犯我在先,这次我们是平等交易,性质不一样,我马上让政教处将你的事搁下来,你就安心的回家去拿画吧,给你五天的时间。”

谢雨潇没得选择,在高校长这个老奸巨猾的人物面前,他就像一枚被人随意拿捏的棋子,命运已由不得自己掌控。他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在下楼的时候,走走停停,不时的回头看看,然而韩琳再没有出来。

出了教八楼,谢雨潇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着。这会太阳晒的正欢,可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就在太阳下一步步的走着。他没有回宿舍,去银行取出了卡里所有的钱,然后去火车站买了当天回去的车票。

看看时间,四个小时后才发车,谢雨潇就在火车站广场晃悠。这时,竟意外的接到了欧阳川文的电话,欧阳川文似乎是捂着嘴在说话,声音小而神秘,似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火车站太吵了,谢雨潇费了好大劲才听清楚欧阳川文说的是于市长得艾滋病了,在人民医院,叫他快点过去。

谢雨潇下意识道:“这于市长整日胡搞得了艾滋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过去。这种身为父母官,不为民做事,夜夜春宵、毒害良女的狗官该,真该,报应!于市长,哼,于市长……”

“你……你……你脑子没问题吧?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医院人多,我说话不方便。”

欧阳川文在电话那头听着谢雨潇的一番话几近吐血。

多半小时后,风尘仆仆的欧阳川文赶到了火车站,在谢雨潇胸口轻砸了一拳,塞过去三袋血浆:“你小子,我给你说,艾滋病是因感染‘HIV’病毒而引起,感染途径很多,并非就是你说的胡搞,别乱说。太没同情心了,幸好你那一番话没让于筱娜听到。”

“于筱娜……于市长……,我靠,竟愣是把于筱娜有个市长老爹这回事给忘了,怪不得昨天于筱娜给我打电话说有事要和我说。”

谢雨潇二话不说,揣起血浆找了个地弄出瓶圣水交给了欧阳川文。欧阳川文问他在火车站干什么,他就说放假了回家看看,过几天就回来。

第三十章两个夜行人

屁大点时间,欧阳川文的电话一直在不停的响,欧阳一接起电话就说马上回去,马上回去。谢雨潇问谁催呢,催啥呢。欧阳就附到谢雨潇耳边说,市长得艾滋这事可是大事,了不得,谁都不能说,现在都是我在压着,仅有你、我和于筱娜知道。现在,许多官员都赶到医院一边拍马屁,一边各怀心思的问是啥病情,全让于筱娜给堵在病房外面了。我得赶快回去,一旦这事扩散,后果不堪设想啊。

欧阳川文走了,谢雨潇才开始琢磨这于市长究竟是个好官还是坏官,救的该还是不该。琢磨了会,就觉自己太幼稚了。这社会,好坏都已混成他妈的一锅粥了,还有毛的好官坏官可分,好与坏那只是种纯粹的定论,纯粹早已在这喧嚣激进的都市成为某种传说了。

……

次日下午五点多,谢雨潇重新踏上了血灵村那条高低起伏的、干硬而又坑坑洼洼的土路。

二年过去,血灵村依然如故,没有任何变化。村口的老槐枝叶比以往更加繁茂,在风中轻轻的摆动着,似在迎接着谢雨潇。

“老槐依旧,人却非人;两年前十八,今年二十,两年前意气奋发的去上大学,两年后被开除,灰不溜秋的窜了回来。唉,这有什么脸面大摇大摆的走进村子。”

谢雨潇在老槐前停下,抬头观望了会,发出一声长叹,弯腰往老槐中空的树干里钻去。刚把头伸进去,不由发出一声“我操!”。原来里面已有一个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精壮少年正靠着树干睡觉,嘴角挂着口水,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皱了下眉头,照着那少年的脑门上轻扇了一巴掌。那少年被从梦中惊醒,双眼扑闪了几下,喜道:“潇哥,咋会是你,我不是做梦吧,你咋知道我在这里?”谢雨潇笑了下,又拍了他一巴掌,问他是不是在做梦,少年摸着他的脑门笑了笑,说不是做梦了。

少年傻笑了会,将谢雨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惊讶道:“潇哥,你现在好壮实,比我的肌肉还发达了,咋练的?”

谢雨潇有些得意,他喜欢听别人的赞扬,喜欢别人看到他的变化。不过,他没作回答,指着少年的身上问道:“二虎,你全身咋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和人打架了?再说,学校好像还没放假吧,你怎么没上课?”

二虎哭丧着脸道:“潇哥,我没上学了,我爹说上学没啥用。对了,对了,差点忘了大事。”说着,他噗通一声跪下磕头道:“二虎拜见灵主。”

“咦?哪根筋不对了,快起来。”

“潇哥,谢老已收我当徒弟了,以后潇哥就是我真正的老大。”

“徒弟?”谢雨潇一喜,叫道:“好,好,血灵派又壮大了,你比西妤、西婷那俩丫头看着威武多了,就你这黑壮黑壮的身板,只要在人面前一矗,估计人们都要惧你三分。”二虎站起来,哭丧道:“潇哥,我这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中看不中用啊,那俩丫头太厉害了,你看我身上,全是那俩丫头打的。”

谢雨潇暗笑,就你二虎那几下虎抓狗刨也敢跟玉女过招,这不是自个找羞辱么?

二虎接道:“谢老每天教完我武功就让那两丫头和对打,那两丫头也不留情,结果就把我弄成这样。潇哥你是不知道,那练功真是个苦,我是实在撑不住了才偷偷的溜到这睡一觉。”

“行了,别诉苦了。去,还不是技不如人,去给我们买些吃的,再买上一打啤酒。”谢雨潇摸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二虎:“对了,我回来的事保密,嘴巴别那么长。”

……

在农村确实买不上什么吃的,只能买些袋装食品,花生米,牛肉干,榨菜什么的。

二虎的动作很快,一根烟的功夫就回来了。一进树洞就说他在外面碰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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