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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心里更加疑窦丛丛,想了想,问:“魏大夫,那两人是谁?为啥跑到咱村里来寻你?要是你的亲朋,我可就办了坏事啦!”
魏元叹了一口气,眼睛里努力压抑着什么,“那两人是来寻思沛的,思沛他原不姓魏,跟他娘姓,我只是他的养父。”顿了顿,又说:“这里头的事,我知道妹子心里疑惑,以后有时间了再跟妹子细说。”
王氏心里不放心,问:“今儿算运气好,那俩人还没进村儿。骗的了一时,可骗不了一辈子,那俩人要是再到村儿里走一趟,稍稍一问,可不就露馅了?”
魏元笑着摆手,“不碍的,光天化日的,还能掳人不成?料想也只是粗粗寻一寻,若那人真的有心,也不会放着思沛娘俩不闻不问这么些年。”
晚上王氏跟陈铁贵说起这事儿来,两口子对思沛的身世推测了半天,也只大概推测出小思沛的亲爹来寻他了,可里头总还有些两人琢磨不透的。比如,小思沛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魏元为什么会带了小思沛走?
魏大夫对小思沛的身世似乎讳莫如深,王氏两口子带着这两个疑问,谁也没胆子亲口去问魏大夫,过了几天,见日子还是照常过,也再也没有人来村子里寻人,又因着春节将至,整个村儿里笼罩着一股喜庆的氛围,家家户户为了过年忙活着,王氏两口子也渐渐将这事抛在脑后。
腊月二十八这天,王氏带着全家打扫卫生,新盖的房子收拾起来也容易,只是将院子里的边边角角又清扫了一回,廊头上下也擦了擦,挂上前些日子拆洗好的棉布门帘儿,润生润泽都被王氏打发着收拾院子,王氏舍不得闺女儿受累,只让宝珠跟在身边儿跑着玩儿。
腊月二十九,王氏就开始将鸡,鸭开膛破肚,煮好切好,有些留作凉拌,有些留作炒菜使,用自家的大竹笼子盖上。说起来,今年办的年货并不多,鸡是自家养的公鸡,鸭是前头跟双喜两个在村儿里买的,小鱼是王氏在镇上便宜买来的尾货。猪肉是前两天铁山媳妇送来的,说是张家过年杀了猪,给陈家送了二十斤猪肉并两个大肘子,张凤兰送来了四斤肉,来时笑嘻嘻的,可王氏隔天儿还是听说为了这事儿,凤兰跟陈刘氏红过一回脸儿。
大年三十儿一大早,陈铁贵就带着几个娃儿在门口贴对联,放炮仗,王氏又挨个给每个屋贴了大红的福字。
一会儿,陈铁贵带着三个娃儿回来了,王氏正在灶房剁着肉馅,年三十按习俗全家要凑在一块儿吃团圆饺子,宝珠搬个小凳在旁边看着她娘忙活,润生听着外头的炮仗声儿,直想往外跑,王氏笑着放几个娃儿出去玩会儿。润泽毕竟大些,知道这会儿要呆在娘跟前帮忙,递根葱,剥头蒜的,宝珠则是觉得跟外头的半大孩子没啥可玩的,润生见哥哥妹妹都不愿意出去,嘟囔着小嘴儿说:“我去找思沛玩!”
王氏一转头,“娃他爹,你说这大过年的,魏大夫家就爷儿俩人多冷清,你上魏大夫家瞧瞧去,叫来咱家一块过!”
王氏话儿还没说完,陈铁贵就已经往外走了,“正好今年凤兰给咱家拿的猪肉多,我这就去喊人去!魏大夫家里有好酒,我跟魏大哥喝两杯。”
王氏笑着叹了一声,将剁好的馅儿分成两部分,一边儿包饺子,一边儿炸肉丸子,宝珠最爱吃肉丸子,今年家里头肉多,王氏也就预备着多炸些。
一会儿,魏大夫领着思沛进了门儿,手里依旧提着一只鸡,一罐子酒,王氏见润泽跑了出去,瞅一眼宝珠,问:“咋不去找你思沛哥哥玩儿去?”
宝珠摇头,“等、娘!”
王氏笑着蹲下身亲了亲闺女儿。
大年初一,王氏一家子上了陈家。大清早,陈二牛领着陈家众人先到祖宗坟上烧纸,赶回家才开始准备吃食,陈刘氏难得的对王氏一家人态度好了些,给王氏三个娃娃一人给了一个红包,宝珠捏了捏,一文钱儿。不过看她娘的脸色,这红包倒还是得她娘的欢喜。
饭后,陈刘氏对王氏说:“今年过年就属你们最滋润,家里头的猪肉都不够吃的。”
王氏心里叹气,婆婆到底还是改不了尖酸刻薄小心眼的毛病,面上笑了笑,“可不是,铁山媳妇这回可帮了大忙了,否则我这锅也揭不开了,少不了得回来蹭娘的。”
陈刘氏语气有些老大不乐意,“这话儿说的,把我跟你爹放在啥位置了?铁山媳妇拿回家的,那就是家里的肉,没我跟你爹发话儿,你能吃上那肉?”
张红玉笑着给王氏上了一杯茶,“一会儿村儿里大麦场子上放炮仗,娘去凑凑热闹不?”
陈刘氏笑着接了茶水,瞥一眼王氏,“还是老二媳妇贴娘的心。”
第五十一章翠芬拜年
'奇‘书‘网'2012…1…1720:33:46字数:2340
大年初二,大清早王氏收拾好了,打算跟丈夫带着几个娃儿回娘家,陈铁贵从外头回来,说看见翠芬跟着孙东成回了陈家前院儿,王氏思忖着前头虽说因为分家闹了些不愉快,可毕竟还是一家子人,翠芬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今儿总得过来一趟的,这样想着,王氏也就跟丈夫合计着,张家村儿离得也不远,平时王氏总能抽空回家走一趟的,今年就等到初三再回,到时多住几天儿的,今儿先等翠芬两口子过来了,做大哥大嫂的,总得好好招待一顿。
王氏笑着叮嘱两个儿子在院子外头等小姑,自己进灶房忙活去了。
丸子跟春卷是现成的,翠芬姑爷头一回上门,少不得杀一只鸡招待,王氏瞅着素菜不多,又到地窖里取了点土豆跟大白菜,切洗好了放在案板上备用着,就等翠芬她们一过来就能下锅。
宝珠跟哥哥们在院子外头玩儿,大过年的,村子外头格外热闹,小孩们都拿着炮仗在外头玩,说起来,农村一年最重视的节日就是春节。平日里,碰上小孩们在一块玩耍,宝珠是有多远就离多远的,小孩子是最容易快乐和满足的,拥有一个成人的灵魂,满足快乐所需要的东西相应的也就更遥不可及,宝珠仅仅喜欢在旁看着,仿佛一个旁观者般,感受着小孩子们简简单单的欢乐。可这一回,宝珠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哥哥们的喜悦,于是主动地跟着两个哥哥,大头和小虎子一起在院子外头放炮仗。
大头胆子最大,总是喜欢将炮仗拿在手上点,小虎子性格憨厚老实,就喜欢跟在哥哥们后头跑着玩儿,润泽在几个娃娃里岁数最大,也最有大哥的威严,看见小弟跟小妹离炮仗近了,总忍不住冲出去护着弟妹。
宝珠没忘了她娘惦记的事,不停就往东头瞄上一眼儿,冷不丁就瞧见远远地过来了几个人,小姑穿着大红的新袄子挎着个大篮子,姑父依旧坐在架子上被人抬着,只不过这一回抬架子的倒像是小叔叔跟二叔。
宝珠嘴里喊着“娘”就往屋里跑,这个岁数的娃儿,因为还不能利索地说出一整句话儿,宝珠已经习惯了逐字逐句地跟人交流,润生也瞧见了小姑,紧跟着小妹往屋里跑,“娘,小姑她们来了!”
王氏笑着递给润生一颗丸子,转身就提着一壶开水往屋里跑,吆喝宝珠爹:“翠芬来了,快去门口接你妹子去!”
润生得意洋洋地朝宝珠扬了扬手里的丸子,“我先发现的,娘奖给我的!”
宝珠扁扁嘴儿,心里直委屈,二哥欺负她说不全话儿,润泽瞧见这一幕,忙上案板跟前儿拿了一颗丸子给宝珠,训斥弟弟,“以后有好的要先给小妹!”
润生不服气,“大哥偏心!”
润泽一板一眼地说:“这是娘教的,你敢不听?”
宝珠一听,大哥这话说的倒像是理所当然,心里想想也是,这些年她娘对自己过多的关心,就连邻里邻居的,时常也会聚在一起议论上几句:不知道铁贵媳妇着了啥魔,对自家的小闺女重视的要命,一个臭女娃子,竟当成宝贝一样地养着,这样的话儿,自己就听了一两回,更别说两个哥哥了,二哥毕竟不如大哥年长,作为只大自己几岁的小孩来说,娘的偏心,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吃味。
不过,自家二哥宝珠还是相当了解的,不管前头生了什么气,要不了一小会儿,又会跟在自己后头寸步不离,常常因为大哥的加入而争宠,这会儿就把吃剩了一半的丸子使劲儿往宝珠嘴巴跟前儿凑。
宝珠笑着躲开老远,就见她爹领着小姑进了门,宝珠忙喊了一句:“姑姑!”
翠芬眼睛一亮,以前这个小侄女儿一直性子沉默,没想到分家后小嘴儿变得这样甜,笑着说:“咱宝珠娃儿又长大啦,都能认得姑姑,真是个乖娃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就往宝珠怀里塞,宝珠笑着接过,说:“谢谢姑姑!”
润生跟润泽则是因为年纪大一些,多多少少心头能知道点儿事,知道因为家里头分家的事,惹得奶奶不高兴,姑姑跟奶奶又是一伙的,这会儿见翠芬就在跟前儿,就有些怯懦,老老实实低了头不说话了。
宝珠一边看了,直在心里感叹着小孩子的纯净跟毫不做作。
翠芬笑着抚了抚润泽的脑袋,对王氏说:“润泽又长个儿了!”又给每个娃儿取了红包,王氏笑着骂俩儿子:“你们姑姑来了也不知道叫人,愣头子,拿了红包就快给你姑姑跟姑父磕头!”
两个小的作势就要俯身,翠芬忙拦了,“过些年再说吧,我这才头一年成亲,受不起娃儿这样大的礼。”
铁富跟铁山两个也分别给三个娃儿给了压岁钱儿,王氏笑的一个灿烂,招呼着翠芬几个到屋里头坐,自个儿到厨房里头准备吃食。
宝珠跟着她娘进了灶房,就听着她娘嘴里不停对她爹絮絮叨叨:我瞧着那脑袋上下晃悠来晃悠去的,口水顺着嘴角儿就往外流,你妹子时不时就要拿帕子给擦上一回,现在就这样,以后这日子可咋过,难不成要伺候他一辈子?
陈铁贵脸儿一沉,“人家好歹是上门拜年来的,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话儿!”
王氏气的撂了锅铲,“就你爱说好听话儿,你跟人家姑爷说去,他能应你一句才怪哩!”
陈铁贵白一眼儿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