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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哥,你知道么,我真的悔了,可我只能那样绝望地看着你,在你们面前,我甚至没有颜面说出那个悔字。
可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了,好好的一个家不能因我而受到牵连和破坏。自己已经铸成大错,死有余辜。
生养自己的爹娘,关爱自己的兄弟,甚至已经瞧不起自己。想想对自己只有愤恨的儿子,所有所有的人,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
往后……若要赎罪,也许只有到那个地方,换个身份,天天敲敲木鱼,诵诵经,才能使内心不再煎熬。
红玉,知道么,我知道错了,我从堕落中彻底的醒转了,让我每天念经陪着你吧,大嫂家对咱儿子疼的很,你放心吧。
红玉,你知道么,今晨为你上坟时咱们儿子对我说的那些话儿,那是我这辈子最感动的一刻。
篝火渐渐熄灭,升起袅袅的烟,慢慢飘向天空,飘向世界的那头。
红玉,不知那头的你,知道么,如今的我已下定决心痛改前非。
……
过了十来日,王氏跟陈铁贵两口子带着大嫂来了一回县里,来时喜气洋洋的,说是前个跟朱家正式定了婚期,吉时就在明年二月初八,今个趁着天儿好些,带着儿媳妇来县里一回,打发儿子儿媳带些礼去吴府上瞧瞧丈人丈母娘,自个叫上陈翠喜两个去采办些彩礼。
陈铁贵惦记着思沛,良东便带着他去思沛铺子坐一会儿,自个儿回铺子,留下他们爷俩儿叙话儿。
今年个风调雨顺,庄稼收成行,加上润泽宝珠两个时时给屋里贴着钱儿,比润泽成亲时还松快些,毕竟是娶儿媳回来,屋里松快时王氏两口子也不愿意扣缩,彩礼钱儿陈家备了八贯,在村里算是极阔绰的数目了,余下的无非就是扯些布,买几样首饰。
宝珠心头正高兴着,二哥婚期在她前头,明年二月二嫂便能进陈家门,多出好些相处的时日。因此今个比平日还早上半个时辰打烊,从铺子拿些现成的回屋去准备一桌儿。
王氏出门回来时天儿正早着,宝珠几个也才回屋,便在院子里说笑一会儿,王氏招呼着招娣将采买的东西一一搬下车让宝珠过目,让她列上个礼单,说是今年个屋里条件好些,也整的气派些。
宝珠笑嘻嘻拿着纸笔一边儿瞧一边儿记着,几人正说着,陈铁贵带着魏思沛两个进了大门,瞅一眼院子,见彩礼中还有一张崭新的黑漆梳妆台,咂嘴叹着,“嗬,排场不小”
王氏叉起腰,“那当然,跟娃儿她姑俩累死累活置办了一个下午,你可好,一整日晃荡的不见人影,啥事儿都叫**心了去。”
数落归数落,话毕了,一张脸上却笑的满是舒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他的秘密
腊月里的天气格**冷,寒风一刮便是一整日,冬日的午后,一团团惨淡的乌云遮掩了天空,遮蔽在层层浓云中的日头隐约散发出微弱的热量,却丝毫瞧不清它的轮廓。
街头人烟稀少,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俱是穿着厚厚的棉袄棉鞋,俩手拢在袖子里,脖颈使劲向里缩着,行色匆匆地赶路。
“阴冷阴冷的,害的咱都没客人了哩瞧这天儿,可别再下雪啦”门帘被掀开一条缝,招娣搓着俩手感叹起来,两只脚来回交替着蹦跶。
宝珠站在大门外头的廊子下,回头瞧一眼招娣,笑嘻嘻道:“冬天眼见着快过完了,也就这几日的冷。”
正说着,门帘里伸出俩手,一手一只将姐妹俩拎了进去,“门帘一掀,风嗖嗖嗖往里跑,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起那冻,里头老实呆着的”
宝珠小舅正抖擞着竹条簸箕筛着米壳,闻言笑着瞧一眼陈翠喜,“铺子是有些冷,今个下午清闲着哩,约摸没啥人来,宝珠姑回屋歇着去吧。”
宝珠瞧一眼倚在柜台前打盹的唐宝,“唐宝哥也回去,姑跟舅舅都回屋歇着,今个没啥生意,一会儿早些打烊。”
相比起铺子里,屋里今年买了煤,各个屋的炕头烧的格外暖和,热乎乎的炕上,王氏正做着鞋,玲珑琇着小衣裳,婆媳俩有一搭没一搭叙着话儿。
一会儿,窗子外头一个人影闪过,润生大口喘着粗气进了门,一掀门帘踏进堂屋,见吴氏也在,讪讪地笑着收住了大不咧咧的脚步,叫上一声大嫂,瞧见秀娟枕在王氏怀里睡的香,便伸出一根手指在秀娟脖子上点了点,王氏一把拍掉他的手,咧他一眼,“没轻没重,再给娃儿弄生病了?”
润生一掀皮帽,挨着炕头坐下,瞧一眼睡的正香的秀娟,“逗娘哩,娘放心,手里热乎着呢,今个牛叔带着上了山,一点儿也不冷。”
王氏笑笑,“多学学,你大富叔打猎在行着哩。”
玲珑好奇地瞧他一眼,“都打了些什么?”
润生忙起了身,有些难为情地摸着脖子,“就打了一只野鸡,两只狍子跟那些个野兔都是叔给的。”
王氏笑着摇个头,“你双喜婶子前些个送来的兔儿跟狍子还在地窖放着没吃完哩,一会儿拔了毛洗净了都给你魏伯屋拿去。”
润生抬脚刚要走,王氏忽地出声拦住他,思量片刻,道:“从里头分出些给你爷爷屋也送上一只。”
“娘,那我就去收拾。”润生点个头,迈着大步子出了门,一会儿,院子里便传来了野鸡的惨叫声儿。
吴氏柔柔笑着:“润生弟是个憨实性子,说话做事可爱的紧。”
吴氏原先才嫁进来时,别说跟几个弟妹互动,平日连话儿也不说一句,虽举止稳重得体,不是那爱说嘴的媳妇,可王氏知道她心头瞧不上眼农家人,对此总有些遗憾,这会儿见她发自内心的夸赞弟弟一句,王氏忍不住暗暗高兴,点头叹一声儿,“谁说不是,干起活儿来利索极了,过不上两年,屋里的活计怕是全靠老2出力。”
王氏瞧了吴氏一眼,趁热打铁道:“咱屋里压根就没那些个坏心眼的,你弟弟妹妹们,那一个个都是实在人,你跟润泽做大的,将来少不得要照料着弟弟妹妹些。”
吴氏点个头,“也就是润生不愿上县里去,若不是的话,去宝珠铺子学着做个生意也是个好法子。”
王氏笑叹,“他且不是那块料,成日让他窝在铺子里,他能呆的住?他愿意种地就由着他去,只要是本本分分勤劳过日子的,就是不县里去,将来日子也不差。”
正说话着,瞥见外头雪下了起来,纷纷扬扬的,王氏瞧一眼天儿,笑着收了针线篓子,“娘做饭去。”
这场雪下的大,宝珠核算了当日账目,进灶房做几个菜的功夫,关门再瞧时,天地间已经一片素白。
宝珠小舅拍拍宝珠,“雪下的大,地上滑,路上小心些,早去早回。”
宝珠手里捧着装着几样小菜的食盒,笑嘻嘻应他一声,催着他们两个快回屋去,姐妹俩便相携往济民堂去。
招娣拉着她妹妹冰凉的手,狠狠捏在手心里暖了暖,见妹子还抱着食盒,二话不说就要抢过自个儿拿着,可又一想,食盒是热乎的,还是妹子抱着暖手些,手上便猛地刹住了闸,转为轻拍她一下。
宝珠眨眼瞧她,她咯咯咯地笑,宝珠略一琢磨她方才的动作,眼睛闪了闪,将食盒紧了紧,撅嘴道:“表姐,我都十六岁了,不要啥事儿总是替我想你也是女娃娃,咱们互相照顾着”
招娣这才接过,浓浓的两道眉毛皱起,十分委屈,“再大也还是我的妹子哩,姐姐就该照顾妹子,有啥不对?”想起什么,又小声咕哝一句,“快成亲了就对我不好了。”
宝珠瞧着她失落不甘的神色,扑哧笑出声来,“成亲了又不是见不着了,咱们不还日日在一块呢?招娣姐姐待我最好,比亲姐姐还亲哩,往后成亲了咱们也是好姐妹”话毕,定下步子,转身甜甜笑道:“有你这样的好姐姐是我一辈子的幸运。”
招娣脸红了红,懊恼着:“大白日的,那样文邹邹说话做啥?你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好,说的我都不好意思咧”
宝珠眼珠一转,挽起她的胳膊嘿嘿笑,“昨个夜里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了灶房,今晨良东哥还问哩,笼里咋少了八个肉包子?你说一会儿我去告诉良东哥不?”
招娣脸上先一红,随即又气呼呼瞧宝珠。
两姐妹很快又闹作一团。
……
俩人连跑带闹的进了巷子,俱累的呼哧呼哧喘着气,宝珠半弯下身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不,不追了,跑不动啦”
招娣正抓着她的胳膊做得意状,冷不丁巷子那头传来哐哐的几大声儿。
魏思沛费劲地将几个大木箱子抬出门外,冷冷瞧着面前的人,“这些个花瓶古董的我用不着,劳烦带回去吧”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为难,“这……老爷交代的……”
魏思沛冷声打断他,“我不认识你口里说的老爷,这些个东西一件儿也不需要,强留下来,我只好全部扔了出去”
那人还想再劝说,可他一转身便进了铺子,回应他的只有重重的闭门声儿,他抬手按了按脑袋,无奈地挥手招呼几个手下抬着将那几个沉甸甸的箱子往巷子外头去了。
宝珠愣了好大一会儿,琢磨不出那人身份来,心头疑惑着,起先她立即想到赵家,可又一想,前些个话儿已经说了个清,加之临走那日,思沛哥怕又当面拒绝了一回,思沛哥没那心思,赵家总也该死了心。再者,余光瞧一眼擦肩而过的几个仆从,那几人怎么瞧着也不像是赵家派来的人。
招娣也觉着奇怪,正要上前儿去问个明白,宝珠忙拦她,“咱们去问思沛哥不就知道了,思沛哥正巴望着赶他们走哩,可别把人又招回来喽”
招娣迈出的半个脚收了回来,皱眉道:“你觉不觉的那几人的口气陌生的紧,难不成魏伯在别处发了财?”
宝珠朝她翻个白眼,心里忽地生出个想法来,只不知道猜测的准不准,犹豫片刻,便没对招娣开口。
这几日天气恶劣,不止城里的饭馆生意萧条,思沛的济民堂一样惨淡,姐妹俩进屋时,他正独自在堂里坐着,脸上还带了些余怒。
宝珠笑着将食盒摆在木几上,“今个打烊早,送些吃的给你。”
他沉默了半晌,再一抬头,脸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