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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上前儿挽上她的胳膊,“姑放心,表哥不是个心事重的,往后一天该比一天好。”
陈翠喜叹一声儿,“你们这些个娃娃们,最是叫姑不放心”
招娣在一旁嘿嘿笑,“今个积德哥吃了足足两碗饭,菜也吃得不少哩”
陈翠喜脸上露出些欣慰,“姑这样大把年纪了,成日还要给他操着心,亏得他自个儿还知道,要不这日子可真没个盼头了。”
正月一过,铺子的生意也逐渐恢复正常,因刚过年月,大家伙都精神奕奕,每日干劲十足,宝珠小舅闲下来在后院垦了一小片菜地,说是专门种些成熟期短的时令蔬菜。菜地虽然小,收获一回怕也没多少,可能省一点算一点,加上地方小,打理起来也不费多大事儿。
这下可乐坏了招娣,在屋时还能做些农活,到县里虽然每日都有妹妹陪着,日子一点也不无聊,却忍不住常常惦记着屋里的菜地,这会儿见院子里也能种菜了,生怕旁人抢了去,急的直跳脚,一个劲儿嚷嚷着菜地是她的活儿。
宝珠小舅笑着点头,今后就让她去照管那片菜地。转而又去跟宝珠商量着多养些猪,就养在后院里。他去年回了屋才得知外甥娃儿年终偷着塞给招娣了四两银,跟媳妇说了这事,两口子心头又是欢喜又是不安,她小妗子二话不说便赶着做活,年上给宝珠做了两双鞋一件衣裳,衣裳用的布料还是外甥媳妇那时送来的好料子。
今年她舅来前又反复叮嘱着,娃儿这样宽待他们,一定要在县里好好帮衬娃儿。宝珠小舅也是个受不得恩惠的,自打知道闺女要了那钱儿,一整个年里心头都过意不去,好容易等年后开了工,便越发勤恳起来,打烊了也不闲着,还想帮着娃儿减轻负担,菜园子开辟好了接着就去围猪圈。
“咱铺子每日酣水多,舅看喂猪娃子能行,那些个剩菜汤水倒了可惜着哩。”
宝珠举双手赞成,“只要钱儿够,多养些也不成问题,咱们也不用去卖,留着自个儿用,能省下不少买肉钱儿哩。”
没两天,新的猪圈就砌好了,宝珠正寻思着过些天去农市上买几头小猪娃儿,这日去后院时,老远就已经听着小猪娃的哼哼声儿,走近一看,猪圈里多了十头小猪娃儿。
宝珠跺跺脚,急的就去找她舅,他笑呵呵说今晨去买的,用的就是去年宝珠给的钱儿,额外的自己又添了些。
宝珠脸一沉,撅着嘴直埋怨她舅,说去年那钱儿是给他们的孝顺钱,买猪娃儿是买猪娃儿,自个掏的起,若那钱儿他不收下,过些天便让她娘亲自送上姥姥屋里去。
宝珠小舅这才叹着气收了钱儿,直无奈地摇头,说是他当舅的也想给外甥办一回实事,宝珠便笑嘻嘻举着例子,“舅来之后,每日脏活累活全是舅干的,擦地板,擦房梁,搬煤搬油,每日买菜打水守铺面,这些都是实在事儿”
这一番话儿说的王福来心里倒也稍稍宽心了些。
三月初的一天,魏思沛来了,宝珠惦记着他的脚伤,忙去他跟前儿瞧,他摇着头说已经不碍事儿了,见宝珠不信,便笑着在厅里走上几步,宝珠见他走路已经极利索了,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向良东哥也将菜单上的二十来样菜学了个像模像样,宝珠偶尔有事儿出一会儿门子,他也能独自挑大梁。
年上因屋里出了事儿,也没顾上跟他叙话儿,今个他好容易来,宝珠便进灶房跟良东哥知会了一声,他笑着让宝珠只管去,说铺子有他在哩。
因她今年也十三,生怕孤男寡女的生出风言风语来,便叫上招娣一起换了工作服,又去跟陈翠喜说一声儿,这才笑嘻嘻招呼着他们,“今个咱仨去茶馆坐”
第一百四十章去做学徒
魏思沛从怀里取出一包点心递来,“花生仁的。”
招娣笑嘻嘻接了,问他:“思沛哥,这一向在屋里可好?喜妹还找你玩儿不?”
魏思沛瞧一眼宝珠,笑着说:“有时也来,只是我成日跟着爹出门去,便也不常见。”
招娣神秘兮兮凑到宝珠耳边道:“思沛哥怕你不高兴哩”
宝珠脸红了红,嗔怪她一眼,拉着她往外头走,“快去快回,铺子少不得人照应哩”
魏思沛笑笑,朝良东点个头,转身跟着她们两个出了门。
三月天正是早春最生机盎然的时候,街边的柳树刚冒了丁点芽子,空气虽还有些凉,却也不似隆冬的厉风,吹在人脸上直叫人觉着精神一震。
三人出了巷子,拐入右手,街边第一家便是个茶楼,宝珠停了步子;“今个也别去太远,就这儿吧。”
魏思沛知道她挂心着铺子,笑着点头,“今个只来看看你,呆不多大会儿便要去办些事儿。”
话音刚落,便从后头直直走来一人,那人上前儿一拍宝珠肩头,压低声问:“替大管事传个话儿,前些个商量的事,不知小姐考虑的如何?”
宝珠瞪他一眼,“上回不是说了么,你们大管事怎么也不死心?”
那人听了她的话儿,也不去答她,一个转身,消失在了街角。
招娣气的直嘟囔,“原来是口福楼的人方才出了铺子起,那人就可疑的紧,一直跟在咱们后头,果然不是好东西”
宝珠笑笑,“别去理会。”径直进门上了二楼。
三人坐定,点了一壶茶水,两样小点心。魏思沛四处瞧瞧,笑道:“这里倒也安静。”
招娣摇摇头,“这会儿是清早,茶楼生意正清淡着,也不见个说书人,从前我们跟积德哥晚上来时,人多着哩”
魏思沛点点头,不由问道:“方才那人是?”
宝珠叹一口气,便将铺子去年底遇上的事儿大概同他说了说,他静静听着,宝珠话毕了,他才蹙眉道:“先请了洛阳名厨,接着又去铺子门口发菜单,今个又再来问话儿,往后怕是不消停。”
宝珠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往后他们要想些什么法子打压陈记。”
招娣一努嘴,“咱们实实在在做生意,怕他们做啥”
魏思沛口气带了些担忧,“前些个泾阳县那桩冤案你听说了没有?”
宝珠摇头,听他缓缓道来。
“原也是两家商户生了矛盾,其中一方起了害人之心,趁夜里在另一户人家米缸里投了毒。第二日便毒死了人,连累的那户人家全家坐了大牢,投毒那人原本也是跟衙役串通好的,待他们入了牢房,横加折磨,整日打骂上私刑,逼他们吃屎喝尿,反正无所不用其极,屈打成招不说,户主还丢了性命。”
宝珠心头久久不能平静,想想自个前世的社会,虽也有种种不公现象,可当时的科技已经极为发达,拥有各种先进侦破仪器,DNA检测,指纹检测等等的,想做坏事去黑别个,多半还是要作茧自缚的。
半晌,才皱眉叹道:“竟连一丝公道都没有”又问他:“最后呢?可查出那犯事的衙役跟糊涂的县官来?”
魏思沛微一叹,“不过是百姓间私传的,哪里又有人敢去质疑?”
招娣一拍桌儿,腾地起了身,“坏了,我得跟爹和良东哥他们说说去,查查咱米缸里有没有毒”
宝珠哭笑不得地拦住她,“表姐说风就是雨,哪里有那样玄乎?咱们今后多多防备着就是。”
魏思沛摇头,“总这样防备着也不是办法。”顿了顿,问:“贺兰知道这件事么?”
宝珠摇摇头,语气有些为难,“他向来忙,也不是日日能碰上的,加之前头已经欠了他许多,这回这事儿,我实在不愿意再去麻烦他。”
魏思沛嗯一声,叮嘱道:“每日用的食材再三检查检查,说不准咱们遇不遇得上的上这样的事儿,那桩冤案提醒了咱们,小心些总是好的。”
宝珠尚算镇定,招娣却听的心乱如麻,忍不住插话道:“说起来,咱们在县里又没个势力,屋里也不像那些个富户一般有钱财。要是被人黑上了,怕是翻不得身”半晌,又去拉宝珠胳膊,“要不咱明个就卷铺盖走?把铺子卖了去个没有口福楼的地方做买卖我和爹跟着妹子一块去”
魏思沛见她那样如临大敌,抿嘴一笑,宽慰道:“那冤案不过是个极端例子,不过是两家铺面竞争个客源,哪里又会成日想着去害人性命?”
“思沛哥说的在理。”宝珠摇头道:“好容易开起了这么个铺面,大家的心血都在里头,又怎么能说走便走?”
经他们一说,招娣稍稍安了心,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前头口福楼请来了洛阳名厨,也没将客人都抢去哩,便点点头,“妹子都不怕,我当姐姐的也不会拖了后腿,且让他们去折腾,只要咱的饭菜可口,就是再请个京城名厨来,咱也不怕他”
她这番豪言壮语听得宝珠两个相视一笑,心中俱都松快了许多。
魏思沛见她们两个难得的轻松了片刻,便笑着换了个话题:“去年个爹上贺兰府上为贺兰老爷瞧了一回病。”
宝珠笑嘻嘻瞧她,“我已经知道了,贺兰哥上一回来时无意提起过这么一回事儿,只说是下头村里的魏姓郎中,我一下便猜出是魏伯。”
“嗯”他点点头,“前些个他派人传了话儿,想请我爹去仁济堂坐镇。”
宝珠微愣,“竟有这样巧的事儿?仁济堂是他屋开的?”
招娣同吃惊,“良东哥那回给我买的药就是仁济堂的”
魏思沛笑笑,“是贺兰母亲娘家屋开的,在整个燕州府上也有十余个分号。因去年瞧好了贺兰老爷的病,他对我爹的医术多有赞誉,前些个便专程派人来请。”
宝珠笑的开怀,笃定道:“他屋倒会做生意,魏伯必定不愿意吧?”
魏思沛点头,瞧一眼宝珠,笑道:“爹他过惯了乡下日子,又惦记着为乡邻们瞧病,我便央着爹向贺兰老爷举荐我去。”
宝珠咦一声儿,眼里带了些期待,“魏伯同意了么?能舍得你离得那样远?说起来你若真来了县里,倒是个好事儿,咱们往后能常常聚在一块儿。”
魏思沛笑的眯起眼儿来,“爹只说我若能在医馆学些年,多识别见闻些病例,于医术有好处。”
招娣拍着手咯咯笑,“那就是同意了?啥时去?今个么?”
魏思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