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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贪婪地将烤肉熏向那白烟。
此时天色已暗,左山峰那头渐渐传来狼嗥声,那不是一只,而是一大群,声势甚是吓人。
上官大吉不禁转头,听声辨位瞧着一座山峰,喃喃念道:“该是那座了!”特别记住那山峰形态,以免到时摸错方向。
他转头回来,正待问华陀婆婆正确答案,却见她抓着那株奇异药草,往火堆丢,上官大吉稍惊:“那是什么?”
华陀婆婆淡笑:“另一味可口药引!”
话未说完奇草见火即焚,冒起淡黄烟雾,混合白烟之下,突然呼地一响,四散喷冲,直扑上官大吉门面,心惊不好,想躲却已过,被烟扑着,登时倒栽后头晕死过去。
华陀婆婆见状,登时哈哈大笑:“想跟我斗,还早得很,我只不过用了七步飘香叶,和九柠酸混合烧化,你就倒了?实在太差!”
原来,她始终不断采药为的就是这一刻,以能制住上官大吉,没想到却如此容易即已成功,乐得她嘴巴都快笑裂!
她赶忙挑起木炭,烧向手中皮带叭然断裂,她松揉双腕,松绑感觉实在好,她试着运功,却觉得穴道受阻,嗔恨骂了小被几句,随又转向倒地的上官大吉,笑声更谑。
“叫我蹲在药铺当蒙古大夫?简直有眼无珠!”华陀婆婆斥笑道:“老实告诉你,我就是觉得可以独霸武林,才那么甘心跟人厮混!不过,找到你,快啦!哈哈……”
笑声中,她走近上官大吉,瞧他昏睡模样,甚是满意,说道:“你本来可以成为我最得力助手,可惜你现在武功过高,放在身边也是危险重重,待我用迷魂药套出你的武学口诀之后,就是你死期到了!哈哈哈……”狂笑声,实在刺耳。
忽而有回音传来:“是吗?……”
不知何时,昏迷不醒的上官大吉,竟然笑嘻嘻地坐身而起。
华陀婆婆见状,直若两眼被捅,惊骇跳退:“你没晕倒?”
上官大吉笑道:“你看我像是晕倒了吗?”
“你明明中了?……”华陀婆婆突叫不好,拔腿即逃,撞倒火堆,哪敢喊疼,兀自没头没脸找路即窜。
上官大吉唉呀一声,赶忙伸手抢起快被烧焦兔肉,喝着:“逃到哪里去,还不给我回来——”
他顿展武功,掠向树林,三个落脚,截向华陀婆婆前头,挡得她失魂落魄,拔腿复往他处逃去。
上官大吉边啃兔肉,边斥笑道:“那种雕虫小计也敢在我面前耍?我看你不断采草药,即知你准是想使坏心眼,果然在烤肉时,你终于原形毕露,你说的没错,像你这种人,怎甘心蹲在药铺?准是喜欢在武林耍威风,满足自己虚荣心。
不过,我就是不信邪,特别喜欢请你们这些有才能的人蹲回药铺,替老百姓做点好事!别走啊!”
他故意让华陀婆婆奔逃百余丈后,方自掠展轻功,掠向林木,几个转折,又截向华陀婆婆前头,吓得她面无血色,四处乱撞。
“别逃啦!你认命还可能好过些!”
上官大吉存心整得她筋疲力尽,自动投降。
没命撞逃之际,突然奔回火堆,抓起大把药草,拧揉出汁,复见上官大吉掠来,怒喝一声:“老娘跟你拚了!”将那团药物飞砸出去。
上官大吉但觉此药有毒,不敢硬接,瞧其来势虽快却松,自是不放在眼里,嘴巴直叫着救命救命,却是不动,待药团不及三尺之余,他猛地往左一闪,且故意唉呀痛叫,看似要落地打滚似的。
然而就在他左闪之际,脑袋猝然撞及硬物,叭然一响,痛得他当真唉呀惊叫,手抚脑袋,滚右而退。
疼痛使他发飙,嗔喝道:“可恶浑树,也敢挡道!我劈了你!”双掌凝力,就要劈去,然而眼睛一瞄三丈之内,根本无树可劈。
他愣住了,方才明明在前头七尺处撞上东西,此时怎会不见踪影?莫非自己感觉有错?然而怎可能?
“莫非见鬼了?”
上官大吉当然不信,猝见华陀婆婆溜奔百余丈,不追已不行,赶忙掠展轻功,飞纵过去,连藉力三树枝追冲过去,轻而易举落于华陀婆婆面前,吓得她尖叫,突又惊喜满脸,就快叫出。
上官大吉顿觉有异,喝笑道:“要揍你,还那么高兴!看掌——”
他登时耍出那招八方归流,猝见双掌暴乱旋晃,劲气乍起,本欲攻向华陀婆婆,猛又反掌打向背后,果然见及一青衫家伙。
那偷袭之势来得好快,一照眼,竟已轰至青衫客门面吓得他赶忙迎掌拆招,砰砰砰砰连对七八掌,青衫客突然闷哼,连纵十余筋斗躲向树顶,已是血气起伏不定。
上官大吉右手一翻,将扣及衣衫一角甩掉,哈哈谑笑:“敢暗算我!”抢着攻势再次劈杀过去,砰砰砰砰,复将那合抱粗松树斩得烂屑四散。再轰掌击空,打得青衫客飞若天马,连翻十数筋斗,再落于更远树梢。
他频频传笑:“好功夫!”
上官大吉眼看两击虽中,却伤他不着,心头暗暗称奇,再抬眼瞧清楚,竟然是外表仙风道骨,心存奸诈的要命冷醉陶到来,此时自己受伤,武功不济,哪是这家伙敌手?还是开溜为妙。
他大喝:“有胆别走!我去拿兵器!”
冷醉陶似有意试他武功深浅,见他离去,不疑有诈,仍自哈哈轻笑:“老夫等你便是!几日不见,你武功果然精进百倍!”
上官大吉走得更狂更快。
华陀婆婆见状,突然喝道:“他根本没带兵刃!”
冷醉陶闻言,怔然而怒:“你敢耍老夫!”登时掠身如电急起直追。
上官大吉在听得华陀婆婆喝叫之时,已自拔腿狂奔,他哪敢稍慢,眼前这大魔头斤两,他清楚得很。
然而他毕竟有伤在身,冷醉陶武功又是天下绝顶,这么狂追半里之遥,上官大吉已觉敌人不及百丈,心头暗自叫苦,猛地一闪,找到一处枯树秘洞,钻了进去,又如丧胆兔子,连喘息都憋了起来。
冷醉陶转掠两树干,追奔过来,却不见人影,登时判断上官大吉已找地方藏身,他哈哈轻笑:“上官少侠别多心,老夫只是试试你功力,并无恶意!”
上官大吉暗斥:“相信你的人,准是瞎了狗眼!”
冷醉陶边喊边搜寻,然树木杂乱,又是夜晚,并不好搜寻。
他仍十分有耐心,笑道:“欢迎少侠光临本山,老夫必定尽地主之宜,让你尽兴而归,至于咱有小误会,何不借此澄清?珠儿还特别想念你呢!”
上官大吉但闻珠儿,心头一愣,当初她的确帮过自己,而且心地善良,如今跟着狠毒父亲东躲西藏,不知过得如何?尤其,她不会武功,说不定已吃尽苦头……
正为珠儿担心之际,忽闻华陀婆婆这恶婆娘声音传来:“门主找他不着么?我这里有迷魂草,刚才熏他不倒,现在让他好看!”
华陀婆婆好不容易追到这里,不等冷醉陶同意,已自引燃枯枝,将迷魂草丢入火堆,黄烟立即飘起,她捧着火把四处熏转,迷烟四起。
上官大吉暗恨没一刀杀了恶婆娘,此时却使她耀武扬威迫逼自己,他喃喃祷告迷烟别转过来!否则就完了。
冷醉陶还是耐心等待,淡笑道:“少侠不觉得婆婆迷药挺厉害?她也只是闹着玩,你出来便是,我保证他不伤你。”
上官大吉暗斥:“我还想伤她呢!就是熏倒,也不出去!”
冷醉陶正巧想及此问题,问向华陀婆婆:“要是他昏倒,岂非照样逼他不出?”
华陀婆婆道:“门主可以跟着迷烟搜寻,方不致漏了空隙。”
“也只好如此!”
当下冷醉陶果真跟在迷烟后头,不断拨掌力以寻人,且又不断婉劝上官大吉出来,有话好商量。
但闻脚步声渐渐逼近,上官大吉苦笑不已,照这样搜寻下去,别说是人,就是老鼠也难逃一命。
两人渐渐搜来,盏茶功夫一过,却仍不得人踪。
华陀婆婆不禁疑惑:“他当真在此?”
冷醉陶道:“很可能,先后脚之差,他不可能逃得那么快!”
华陀婆婆道:“那倒未必,这小子邪得很,否则老身岂会吃大亏,对了,我武功仍受制,替我解穴如何?”
冷醉陶立即问她何处穴道受制,华陀婆婆依言出示,冷醉陶二话不说,连截八道指劲,终将华陀婆婆禁制给解除。
再世为人感觉让她简直快疯狂,猛地喝道:“小鬼!有胆出来跟老身较量!”
上官大吉暗自叫苦,一个冷醉陶已难以对付,现在又多了一个恶婆娘,实让人无计可施啊!
忽又闻华陀婆婆说道:“干柴已无,我去取便是!”目光一瞄,落于上官大吉藏身这株枯树,她轻声喝掠,直纵树干。
上官大吉从缝中,瞧得清清楚楚,已自叫糟,赶忙运起真劲,准备全力一搏。
华陀婆婆若武功未复,走近捡枯枝或许立即可能发现大吉藏身,偏偏她正巧被解穴道,恨不得能尽耍武功,始掠往高枝处,平白失去逮人机会。
叭然一响,孤枝已断,华陀婆婆飞身落地,一手截断枯枝,并且加入火把堆中,以延续迷烟。
她那两只脚,正落于秘洞外头,上官大吉瞧得心头怦怦乱跳,只要她一转身,必定发现自己,是否该突然发难?此时突袭,更是百分之百成功。
正在挣扎中,华陀婆婆道:“成了,火势再起,迷烟不断,他根本逃不了,这边已搜完,到右侧看看……”
她终于移往右侧,冷醉陶亦跟着搜了过去。
上官大吉不禁猛嘘口气,真是老天有眼,有了这么一个老洞让自己藏身,他甚至感谢恶婆娘前来采枯枝而忽略了搜寻这么一个重要地方。
他还不断祷告两人快快离去,一切自可平安无事。
果然,过不了多久,华陀婆婆连迷魂草都用完,仍不见效果,她已说道:“说不定他真的遁走了。”
冷醉陶也怀疑自己判断:“会吗?明明那么近,而且我这后脚即赶来……难道我眼花了?”
华陀婆婆道:“在黑夜森林中,时常容易看错,这是常情。”
冷醉陶不再坚持:“看来,我真的眼花了……到附近看看!”
说完,两人边搜,边往他处掠去。
上官大吉但闻脚步声走远,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