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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冷醉陶眉头一皱,狂飙道长会是暗中发起人?
项尚飞道:“极有可能是他,只要问问,不就可以明白了?”
冷醉陶冷笑一声:“说的也是,你就去办这件事,假若他不愿助陶尽门夺取八苦修罗掌,那么,咱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先干掉他,永绝后患!”
“是,门主!”
项尚飞拱手道:“是不是现在就去押他前来秘室盘问?”
“越快越好!”
冷醉陶道:“真相越快解开越好!”
“是!”
项尚飞拱手为礼,已自退出秘室。
冷珠儿见他离去,不由得因心虚、紧张,双手开始沁汗。
她暗道:“糟了!万一让爹查出是谁放了狂飙道长,那我岂非……”
想到此,她浑身又打了冷颤。
然而她却无计可施,兀自耗在那儿,任时间分秒消逝,那项尚飞又不懂人情,只半晌不到,已自神色匆匆跑了回来,方进门,即拱手急道:“禀门主,狂飙道长让人救走了!”
冷醉陶乍听之下,脸色顿变:“陶尽门门禁森严,是谁能这么嚣张,无声无息将人救走了?”
喝声迫得众人一片沉静,却想不出所以然来。
冷醉陶又问:“尚飞可听到什么动静?”
项尚飞道:“属下已查过,并无任何状况,显然对方的确来去自如!”
“那会是谁?……”
冷醉陶沉思片刻,急忙又道:“翠儿,快到陶窑看看千年麝魂香和柔肠汤在不在!”
冷翠儿立即颔首,快步奔去。
珠儿更是坐立难安,暗道:“完了,什么坏事,全将水落石出,我该怎么办?”
然而她已无计可施,为今只有能熬多久算多久,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讲出事情真相。
半晌,冷翠儿匆匆奔回,神色仓皇道:“爹!全部不见了!”
“什么?”
冷醉陶更知事态严重,厉声喝道:“看来,陶尽门必有内奸,吃里扒外的内奸,偌大望陶窟,东西千万种,这两味药只有你两姐妹知道,怎会突然全部不见?其中必有隐情!”
他边说,边瞪视翠儿、真儿、珠儿及尚飞,想从他们神色之间,瞧出几许蛛丝马迹。
蓦然——
他看见珠儿双眉微敛,紧咬樱唇,饱满圆润额头,抑制不住地溢出虚汗,看来,她似乎作贼心虚。
冷醉陶暗想:“珠儿原本就不会撒谎……不过……”
他疑惑珠儿怎会知道千年麝魂香及柔肠汤下落,更如何能救出狂飙道长?
项尚飞不解道:“门主您认为陶尽门有内奸,那会是谁?”
冷醉陶自从发现珠儿有异之后,激动之情已敛去不少,神秘一笑,道:“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让他曝光,你们相互对望,看看是否能猜出对方心态!”
冷翠儿皱眉:“爹是说,内奸就我们几人?……”
冷醉陶道:“还没找出证据,你们该先自我撇清!”
这话总带点什么暗示,冷翠儿、真儿不敢多问,只好照做。
翠儿一眼瞧及项尚飞,老实说,项尚飞的确够帅,这几年也对他示意好感,似乎再像这样发展下去,当可成为自己如意郎君矣!
冷真儿眨着清亮而带黠眼神,瞧着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珠儿,只见珠儿双颊酡红,仿佛喝了美酒,泛起一股红晕,让人见之,顿觉楚楚动人。
蓦地,真儿已觉出珠儿心虚之极,不加思索说道:“妹,全是你搞的鬼!”
珠儿登时发颤:“我……”形态早已现形承认。
真儿如获至宝,焉然一笑,伸手抓住珠儿冰冷柔荑,道:“别紧张,我看爹早就发现是你,他只是不好意思当面拆穿,情况或许不太坏,爹最疼你,发生何事,你照实说便是!”
珠儿仍自抖颤着,不知该如何说起。
冷醉陶神色凛然,瞧着像只受伤的小绵羊,虽是心疼,可是又不得不呵责几句,冷声道:“珠儿,把一切说出来,不要再隐瞒,知道吗?”
“爹……我……”
珠儿畏缩地看着冷醉陶,或许太过紧张,眼眶已急出泪水。
冷醉陶此时自不便纵放儿女私情,冷声道:“你说便是,做错事,自然要受处罚,连爹也不例外!”
“爹……”
珠儿被逼得走投无路,哽咽轻泣着:“我说便是……”
于是她将昨夜小被前来盗取千年麝魂香,自己插手帮忙,且让小被将狂飙道长救出地牢之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边说,她当然瞧及父亲脸色变幻无常模样。
终于,冷醉陶听完事情始未,一个激动,已自把手中茶杯捏得粉碎,嗔斥道:“你这像话吗?怎能胳臂往外弯,帮起外人?更何况还是爹珍藏十余年的千年麝魂香!别说灵药失去,要是飞马门查到这里,你叫爹做何解释?”
珠儿泣声道:“人家怎知千年麝魂香有这么重要……,我以为……只想帮助别人……”
“你只想帮别人,可想到爹?”
冷醉陶越想越捺不住脾气,喝道:“这还不打紧,你又拿出柔肠汤解去狂飙道长所中煎肠釉之毒,这才要命!无异纵虎归山,唉!真不晓得,你这是什么脑筋……”
语气突又放软:“唉……真是天意……,珠儿,你知错没?”
珠儿抽咽道:“珠儿知错,不该将柔肠汤和千年麝魂香送给别人,更不该救出狂飙道长……孩儿……孩儿愿领罚……”
其实,当初珠儿乃抱着为爹减少些许罪孽之态,才会主动伸手援助小被,未料竟会转变成这种局面。
冷醉陶见她已有忏悔之意,轻轻一叹:“看来,得关你几天,让你好好想想,尚飞,将珠儿带到忏悔室中,让她忏悔三天!”
“门主!”
项尚飞为珠儿求情,急道:“忏悔室中潮湿黑暗,珠儿怎能适应犹如地狱生活……”
冷醉陶道:“不然,还叫她去享福不成?把人带走吧!三天很快就到!”
冷翠儿道:“爹,珠儿不会武功,可能耐不了室中冰寒……”
冷醉陶道:“多穿点衣服不就得了!”
摆摆手道:“你们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不再通融,不处罚她,何以面对门下弟兄?尚飞,把人带走吧!”
众人但觉说情无效,也就放弃,还好冷醉陶并未下禁食令,珠儿大概能顺利挨过。
冷醉陶见人走后,轻一叹:“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翠儿、真儿,你们得多加小心,免得陶尽门再出差错,唉!”
冷翠儿、真儿同声应是,自知父亲用意,已自小心退去,加强戒备,以防敌人来犯。
秘室独留冷醉陶,他沉思良久后,已发出冷狠阴笑:“谁敢动我,我就让他永远翻身不得!”
冷笑中,灯火已被煽熄,凭添几许狡秘气息。
夜深、人静,徐徐山风,将芙蓉荡吹拂得阴阴沉沉,多数平民百姓,早已入睡,至于为寻八苦修罗掌之江湖豪杰,此刻亦只能挤身酒楼,饮酒排遣时光吧!
冷风吹处,夜已更寒。
三更天,陶尽门似乎全然熟睡,不见一丝灯火,不闻半点人语。
冷醉陶老早便蒙被就寝。
陶尽门上下,仿佛甚有默契似的,全都收手收脚躲入被窝去了。
夜更深,银月寂寂,疏星寒点,冷风萧萧,不经意地带过一片阴霾,轻轻罩于陶尽门上空。
偌大阴云,宛若魑魅魍魉,正对着陶尽门戏谑地龇牙咧嘴……
此际,陶尽门方圆半里之内,已见不少黑影蠕动,渐渐逼潜过来,约莫五十余人,清一色夜行装束,黑衣蒙面,虎视眈眈地看着猎物——陶尽门。
领头者,则是一身道袍的狂飙道长。
十多年来,他不断暗访、打探,终于探出千年麝魂香出自冷醉陶之手,更可认定,昔日暗杀飞马门弟兄,即是他一手策划。
十几年后,他终于带领弟兄摸上门,欲报灭门之仇。
而且还带来比千年麝魂香药性更胜一筹的万年断魂梦,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打从昨日遇见珠儿,在得知千年麝魂香就在陶尽门之后,他决意让冷醉陶措手不及,故而来个漏夜计划,以收突击之效!
狂飙道长警觉地注视周遭状况,一切无变,看来,此刻正是时候,不过,他并不十分放心,细心交代左右。
低声道:“待会,你们潜人陶尽门大厅,若无状况,便亮起一束火光,表示时机成熟,然后将万年断魂梦燃起,也好毒死这堆人!”
左右会意,颔首表示没问题。
说话间,陶尽门已在眼前,四名守卫来回行走,倒是戒备森严。
狂飙道长检察状况后,乃决定硬闯,当下大步掠出。
及近二十丈,守卫突觉有异,喝道:“谁?”
道长暗斥:“你祖宗!”
右手一扬,打出两道暗器,直中左侧两守卫,打得两人倒栽地面。
另两名见及来者身手高强,哪敢再战,没命即往回逃,并想尖叫:“有……”
话声未落,复见左右侧打出两道飞刀一闪即没,守卫已喊不出声音,闷声倒栽地面,原是咽喉已被截中,有话已说不出。
道长瞧及地形,突然微蹬双足,双鹏展翅飞向高檐,仔细往内瞧,一切死寂,他始轻轻飘向几株巨树顶头,机灵四望,但觉各房中毫无人声,灯火早熄,他嘴角微泛笑意,实是突袭良机。
为了防止有诈,他更小心翼翼探视几间厢房,只见屋内人人俱睡,不时传来呼呼鼾声,根本毫无警觉,狂飙道长冷笑几声,轻轻退去。随又找向几个大角色,是否也已熟睡,以免有漏网之鱼。
他潜向冷翠儿、真儿闺房,只见二位佳人睡态撩人,看来,沉睡已有段时候。
狂飙道长满意退出,又花了不少时间,始找到项尚飞住处,神不知,鬼不觉地探窗而瞧,项尚飞果真倒床大睡。
狂飙道长为之冷笑:“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哼!叫我中煎肠釉,我便让你尝尝万年断魂梦的滋味!”
他正待拿出毒药,用火折子引燃,用以熏往里头,以毒死项尚飞。
岂知,就在他欲取东西之际,猝见里头暴射出两点寒星,直取狂飙道长眼睛,那势来得好快,吓得道长惊叫不好,一声“有埋伏”刚喝出,已自落地打滚,险极避开那两点寒星。
里头猝而传来冷笑:“天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