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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不但有惊无险,且意外地救了一位故友,且更意外地获悉了师仇内情,可谓收获不小!
由“燕子矶”到“金陵”,在夏侯岚的身法下,那该是近在咫尺,片刻之后,他便进了“金陵城”!
到了“金陵城”,他本打算往罗家去的,可是“金陵城”的另一桩怪现象吸引了他,使他临时改了方向,驰向了“秦淮”!
那时因为本该灯火通明,锣鼓喧天的秦淮,如今只可望见灯光上腾云霄,却听不见一点锣鼓声!
到了“秦淮河”畔,他心头猛然一震地怔在那儿!
偌大一片“秦淮河”畔静悄悄地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那满地的果皮、纸屑在夜风中飞舞飘动!
各处的灯,仍挂在各处,仍摇晃着!
河里的画舫,也一艘艘地静泊着,再看那酒楼茶馆也是看不见半个人影都关了门!怪了,难道说……。不可能,这儿各处没有一点打斗迹象!
夏侯岚暗暗诧异之际,正自游目四顾,突然——
“是贾老哥吗?”一个怯怯的话声,由他身左后方十余丈处传来!
夏侯岚霍然回顾,道:“哪位……”
蓦地,那十余丈一处暗隅中飞奔出一人!
敢情,那人是秦六!
秦六白着一张脸,满脸是惊骇色,近前便道:“贾老哥,你可来了,老天爷,你上哪儿去了,我都找遍了,也都快把我急死了……”
夏侯岚忙道:“六哥,先别问我,慢慢说,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秦六道:“什么事,大事,大事,大事不好了!”
夏侯岚双眉一扬,道:“六哥,天大的事也请慢慢说!”
秦六喘了口气,道:“就是刚才,赛灯船正热闹的时候,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站在桥上大叫了一声,说来也邪门儿,锣鼓那么响,他那一声竟然压盖了锣……”
夏侯岚道:“六哥,他叫了声什么?”
秦六道:“他叫了声:‘罗家的人要跑了!”
夏侯岚心中—震,道:“六哥,可曾看见此人是谁?”
秦六摇头说道:“当时人那么多,哪看得见?再说他这一喊,整个‘秦淮河’大乱,有的人要往罗家跑;有的人不让去,当场就动刀杀了好几个,都掉进河里了,这一来吓的人哭爹喊妈全……”
夏侯岚急道:“六哥,那不让去的人是谁?”
秦六道:“不认识,全是武林人,乱得很,和尚、道士都有……”
夏侯岚道:“六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六道:“没多久,就是刚……”
“才”字未出,夏侯岚已急急一声:“六哥,找个地方躲躲去,我赶去了!”腾身而起,直扑城西罗家!
他尽展身法,转眼间罗家已然在望,远远望去,只见罗家灯火通明,四下屋面站的全是人!
罗家那大厅之上也站着个人,他看的清楚,那是罗家总管“追魂手”巴天玄,巴天玄正在跟人答话!这该表示罗家尚未遭祸!
夏侯岚心中一松,三不管地划空疾射,直向罗家那高出各处屋面的大厅上扑去!
而适时,一声冷喝划空响起:“朋友,你想捷足先登么?”一条人影由左近掠起,疾如鹰隼一般扑到!
夏侯岚杀心早起,双眉一扬,冷喝说道:“不错,凭你也配拦我,滚!”他这里一抖腕,那里那人影已惨嗥飞起向一旁落去!
这一手立惊全场,有人方待再阻拦,夏侯岚已扑近大厅,只听巴天玄一声大喝:“朋友,你……”
夏侯岚截口喝道:“巴总管,是我!”
巴天玄闻声急忙收手,喜道:“是夏……”
夏侯岚已射落大厅之上,急截口问道:“巴总管,老人家可安?”
巴天玄忙道:“老人家与三位少爷就在大厅之中!”
夏侯岚道:“此处由我应付,烦劳巴总管下去告诉老人家一声,就说我已经到了,请老人家尽管放心……”
巴天玄应声闪身掠了下去!
这时,夏侯岚才举目遍扫四周,这一看,看得他双眉高挑,杀机更盛,眼前,都是些三山五岳,四海八荒的武林豪雄,而在这些武林豪雄之中,果如秦六之言,有和尚,也有道士,那是少林、武当、峨嵋、华山、昆仑五大门派,而且是“洪泽湖”畔,乱石山上的全班人马!
当即,他冷然一笑,道:“敢情五大门派也来凑这份热闹了……”
那站在他对面,罗府之外的一处屋面上的少林掌教大悲上人,白眉双轩,截口发了话:“檀樾哪位高人……”
夏侯岚道:“贾少游,罗老英雄的朋友!”
大悲上人深深一眼,道:“原来是贾大……”
突然一个尖尖话声传了过来:“恐怕是当真的西贝货,真假之假吧!”
夏侯岚目中寒芒一闪,循声望去,只见身左较远一处屋面上,独站着个瘦小人影,他当即问道:“阁下何人?”
那人嘿嘿笑道:“阁下怎忘了乱石山上故人!”
夏侯岚目中寒芒暴射,道:“你便是那葛衣老儿?”
那人笑道:“正是,正是,阁下还不算太健忘!”
夏侯岚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葛衣老者笑道:“大名震宇内,神魔慑武林,‘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夏侯岚命大不死,自‘洪泽湖’畔逃脱,又到了此间!”
此言一出,全场皆震动,竟有人连忙往后跃退!
五大门派掌教掌门并未动,但脸上都变了色!
只听大悲上人惊声说道:“檀樾是夏侯大侠?”
“不错!”夏侯岚傲然点头,道:“夏侯岚还算命大,今夜犹能再见诸位之面!”伸手扯落了那张人皮面具!
那葛衣老者嘿嘿笑道:“诸位,没错吧,我说夏侯岚必来,怎么样?”
夏侯岚冷然叱道:“匹夫,你连番毒计害我未死,如今竟又挑起祸端欲既害罗家又一网打尽天下武林,可……”
葛衣老者嘿嘿笑道:“夏侯岚,你可别无中生有,血口喷人,我跟罗家一无怨,二无仇,为什么要害他,怪只怪他不该有只‘玉蟾蜍’,至于什么一网打尽天下武林,我凭什么?就凭我一个人么?”
夏侯岚道:“匹夫,等我揭穿你那阴谋及挑明你是谁后,我再与你辩辩罗家有无‘玉蟾蜍’……”
葛衣老者截口说道:“那么,你先说说我是谁?”
夏侯岚道:“你便是那‘罗刹夫人’白如冰之夫……”
葛衣老者纵声大笑,道;“我的天,我哪来那么大艳福?凭我这付长相,能有这般如花美眷,恐怕说给谁听谁也不信!”
事实不差,凭他那付猥琐长相,要说他是国色天香,美艳绝伦“罗刹夫人”白如冰之夫婿,是很难令人相信!
夏侯岚冷冷一笑,道:“你可愿意让我将你那易容除去?”
葛衣老者身形一震,笑道:“天生这付丑陋容貌,哪来的什么易容?”
夏侯岚道:“我过去,或你过来都行,你敢么?”
葛衣老者嘿嘿笑道:“我还不算太糊涂,岂会上你这个当,无论你过来,或我过去,倒霉的总是我,我都是死路一条……”
夏侯岚霍地转注大悲上人,道:“掌教,可能容我除去此人易容?”
大悲上人低诵佛号,道:“阿弥陀佛,事关他人安危,老衲不敢做主!”这话说得很得体!
夏侯岚尚未说话,那葛衣老者已然笑道:“掌教说的对,即便我易过容,那也是我跟夏侯岚间的私人恩怨,跟眼前这件事却毫无关联!”
“阿弥陀佛!”大悲上人目注夏侯岚,道:“夏侯檀樾,这位檀樾所言极是……”
夏侯岚道:“掌教,倘罗家藏有‘玉蟾蜍’事,只是此人之无中生有,血口喷人,请问掌教,这是否又当别论?”
葛衣老者嘿嘿笑道:“夏侯岚,罗家有‘玉蟾蜍’事,并不是我说的!”
大悲上人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罗家家藏‘玉蟾蜍’事,的确不知是谁说的!”
夏侯岚道:“据我看,该就是他!”
葛衣老者笑道:“那是据你看,我还要指你无中生有,血口喷人呢,要据我看,这件事恐怕是罗家自己传出来的!”
夏侯岚道:“倘罗家果有‘玉蟾蜍’,岂会……”
葛衣老者道:“套你一句话,倘罗家有意以‘玉蟾蜍’为饵,欲一网打尽天下武林,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夏侯岚道:“罗家之实力,人所共知……”
葛衣老者点头说道:“不错,凭罗家之实力,称雄一方那是绰绰有余,若要想一网打尽天下武林,那还嫌太不够,不过……”嘿嘿一笑,接道:“有了你这‘玉面游龙辣手神魔’助拳,那就太够了!”
此言二出,四周屋面众豪雄立起骚动!
夏侯岚道:“夏侯岚只在伸张正义……”
葛衣老者一笑截口说道:“魔中之魔伸正义,这话谁会信!”
夏侯岚双眉一挑,叱道:“休要卖弄你那杀人唇舌,你且听我揭穿你跟白如冰多年来的卑鄙行径,狠毒阴谋……”接着,就把由癫和尚那儿听来的,全又说了一遍!
听毕,群豪皆动容,只听葛衣老者笑道:“夏侯岚,你这是颠倒黑白,一派胡言,若照你所说,夏侯一修既对白女侠毫不动情,诸多躲避,白女侠何来他那独门‘一残指’辣功?杀董家满门那‘一残指’又怎会是不谙此道的白女侠所施,分明是你居心狠毒,又要嫁祸于人!”
不错,夏侯一修既对白如冰未加一顾,白如冰怎么可能会“一残指”?这,癫和尚没说,他也忽略了!但他不愧当世奇才,脑中只一电旋,立即说道:“那很简单,金玉容是先师挚友,他会施先师那独门神功绝技‘一残指’,白如冰以后嫁了金容,自然她由金玉容处可以学来‘一残指’!”
葛衣老者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