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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马车又自停住,只听那白在汉子在车外叫道:“到了,诸位请下车吧!”
夏便岚当先下了车,他首先一怔。
白如冰紧跟着下了车,也不禁愕然。
马车正停在一座大宅院门口,这大宅院占地广大,院内树林成萌,深不知有几许,那两扇大门,石阶高筑,石狮对峙,甚是气派,门头横匾大字:“宾馆”!
夏侯岚牧回目光,道:“阁下,这是……”
白衣汉子微微一笑,道:“我叫师成,职司‘冰霞岛’迎宾,奉岛主之命,特来迎接诸位,这儿是给请位预备的住处!”
夏侯岚一震,道:“贵岛主知道……”
白衣汉子师成笑了笑道:“不瞒夏侯大侠说,诸位一进粤境,敝岛主就已经知道了!”
夏侯岚道:“贵岛耳目众多,消息灵通,令人佩服!”
“好说!”师成含笑说道:“那是夏侯大侠夸奖!”
夏侯岚道:“贵岛主应该知道我等的来意!”
师成道:“敝岛主已经知道了,请诸位先进‘宾馆’歇息,一个时辰之后,敝岛主当会为诸位另作安排!”
夏侯岚转望白如冰,白如冰含笑点头,带着几位姑娘泰然行上“宾馆”大门石阶。
夏侯岚一笑:“既如此,我在这儿先谢谢贵岛主了!”转身跟了进去。
进了宾馆,婢女成行侍候,不但人人衣著朴素,而且个个脂粉不施,完全女儿家本色。
师成让客直上大厅,大厅内摆设考究,处处不脱一个雅字,而且四壁分悬字画,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这,看得连夏侯岚这等奇才也动容,眼前无一不是胸蕴珠玑的高才,都是识货的大行家,对壁上悬挂的字画,无一不暗暗点头,齐表心折。
华玉毕竟年轻,他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出自贵岛主手笔?”
师成含笑说道:“是的,敝岛主请每一位贵宾指教!”
白如冰道:“贵岛主太谦虚了,在当世之中,书画能有这般造诣者,不过一两人,贵岛主实在令人佩……”
师成截口笑道:“师成仅代敝岛主谢谢夫人!”
夏侯岚凝目望向一幅画,面有异容,师成话落转向了他,欠身摆手,道:“夏侯大侠诸位请坐!”
白如冰等均自谦逊落座,唯有夏侯岚听若无闻,凝目望向那幅画犹在那儿发怔。
师成微微一笑,道:“夏侯大侠……”
夏侯岚突然说道:“这也出自贵岛主手笔么?”
师成道:“是的,这是敝岛主初来‘冰霞岛’练的残墨!”
夏侯岚点了点头,方侍再问,白如冰那里已然接了口,道:“岚儿,有话待会儿再说,先坐下来歇歇吧!”
夏侯岚应声走过来坐下,师成那里告退出厅而去。
望着暂成出了厅,白如冰这才问道:“岚儿,有什么不对么?”
夏侯岚道:“冰姨可曾看见那幅画?”
白如冰道:“看见了,怎么?”
夏侯岚道:“画中一青衫客负手月下,满面悲凄黯然之色,那上面题的几行是天涯飘零孤独客,世上唯一断肠人,这‘冰霞岛主’似乎是……”
白如冰道:“似乎是藉着一枝笔,勾出了他自己!”
夏侯岚点头说道:“也许,不过我不是这意思!”
白如冰愕然说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夏侯岚道:“这语气,这感触,像极了一个人!”
白如冰道:“谁?”
夏侯岚吐出了两个字:“我爹!”
白如冰一怔,目闪异采,“哦!”地一声,道:“你爹是这语气,是这感触么?”
夏侯岚道:“我依稀记得,他老人家常对月作此悲吟!”
白如冰道:“那倒是巧事,世上竟有两个人……”
步履响动,师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捧茶婢女。
近前,师成欠了欠身,道:“诸位先请喝点茶,这是‘冰霞岛’异种,虽不及中原名茶香,但也颇为可口,诸位请试品尝!”
白如冰含笑说:“多谢了,我急着要见贵岛主……”
师成忙道:“关于这件事,师成职位低小,不敢做主,稍顷敝岛主自会派使者前来,后时当有安排的!”
白如冰道:“难道阁下不能替我们找只船……”
“夫人原谅!”师成欠身说道:“普通的渔船向不许近‘冰霞岛’一里内,只有岛上的特殊船只可以进出‘冰霞岛’,但那些船只只在迎接宾客时才由岛上放出,所以没有敝岛主的令谕,师成不敢也不能……”
白如冰截口说道:“不敢让阁下为难,那就算了,我还没有请教,贵岛主是姓……”
师成道:“夫人也请原谅,这只有敝岛主自己知道!”
白如冰“哦”地一声道:“这么说来,贵岛没一人知道贵岛主姓什么?”
师成道:“夫人,事实如此!”
白如冰道:“这倒是奇闻,看来贵岛主必有什么隐衷!”
师成微说道:“我不知道,也许是吧!’顿了顿,接道:“诸位请坐一下,我去……”
白如冰忙道:“请慢一点,我还有事请教!”
师成道:“不敢,夫人请垂询!”
白如冰道:“贵岛主是来自中原武林么?”
师成道:“是的,夫人!”
自如冰道:“贵岛主是中原何处人氏?”
师成摇头说道:“这个我不清楚……”
白如冰道:“听口音也能听出个八成!”
师成含笑说道:“不瞒夫人说,师成自蒙岛主恩典,进‘冰霞岛’任职以来,至今尚来有福份见到岛主……”
白如冰摇头笑笑道:“那就没有办法了……”顿了顿,接道:“这么说,贵岛也有很多人没见过岛主了?”
师成道:“是的,夫人!”
白如冰道:“听说贵岛主长年蒙着面……”
师成道:“是的,夫人!”
白如冰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
师成道:“我无以奉告,夫人!”
白如冰道:“也许贵岛主有什么不得已……”
师成道:“有可能,夫人!”
白如冰微一抬手,道:“阁下请便吧!”
师成一欠身,告罪出厅而去了!
望着师成背影不见,夏侯洁摇头说道:“这人口风好紧……”
夏侯岚道:“不然,二妹,他根本不知道!”
白如冰点头说道:“岚儿说得对,他心目中只有岛主这两个字,没有别的!”
夏侯岚淡淡道:“这位‘冰霞岛’主不但高深莫测,而且很有御人之能!”
“那是当然!”
夏侯岚道:“不然他岂能使冥顽凶悍的黎族心悦诚服!”
说话间,师成又走了进来,这回他背后跟着十几名壮汉,每人手里都提着桌椅,进厅摆了起来。
师成则欠身笑道:“敝岛主特为诸位接风洗尘……”
白如冰道:“贵岛主太客气了!”
师成道:“粗茶水酒,海角乡野没什么珍品待客,当请诸位原谅!”说话间桌椅已摆好,他立即吩咐摆上酒菜。
转眼间酒菜送上,菜谈不上精美,但色香味令人垂涎,酒一色碧绿的,据师成说是“冰霞岛”“黎田岭”上的特产水果酿成。
酒菜摆上后,一名壮汉飞步入厅,近前躬下身躯,“禀师爷,锦衣使者到!”
师成告罪一声忙迎出厅去,未几,他陪着一名相貌清癯的锦衣老者行进大厅,那锦衣老者步履稳健,眼神十足,一望可知是位健者高手。
老者后面并肩跟着两名紫衣壮汉,他二人手中各捧着一只尺半见方的檀盒。
近前,师成为双方介绍,寒喧中,锦衣老者道:“敝岛主岛务缠身,未克亲自前来,特命老朽代表他向诸位致欢迎之忱,并致万分歉意!”说着,他举手肃客入席。
酒过三迎,锦衣老者一声轻咳开了口:“诸位的来意,敝岛主已然知晓,在此老朽先奉知一点,那就是敝岛主绝无庇护金玉容的意思……”
白如冰道:“只不知贵岛主为何假托‘温柔宫’……”
锦衣老者道:“事非得已,敝岛主怕的是诸位不肯交金玉容,为这件事,敝岛主也曾吩咐老朽代为向诸位致歉,请诸位雅量海涵!”
“好说!”白如冰道:“那金玉容现在贵岛么?”
“不!”锦衣老者摇头说道:“老朽已经把他带来了……”
白如冰“哦”地一声道:“那么他在……”
锦衣老者一招手,身后一名紫衣壮汉恭谨地把手中那只檀盒放在了桌上,锦衣老者提着盒子道:“夫人,金玉容就在这盒子里!”
白如冰讶然说道:“这是……”锦衣老者道:“金玉容的首级!”
举座颜色一变,白如冰伸手掀开了檀盒,她脸色一变,很快地又盖上盖子,凝目说道:“贵岛主这是什么意思?”
锦衣老者道:“金玉容跟敝岛主有仇,敝岛主所以远来‘南海’,也皆因金玉容一人,但敝岛主报仇雪恨不敢专私,特将金玉容首级奉上,一为取信诸位,二为请诸位把它带回中原……”
白如冰道:“贵岛主令人感佩!”
锦衣老者道:“夫人客气,这是应该的!”
白如冰目光投向锦衣老者身后,道:“请问使者,那另一只盒子是……”
锦衣老者淡淡说道:“那是敝岛一名叛徒的双耳……”
白如冰“哦!”地一声,道:“是……?”
锦衣老者道:“夫人见过此人,他姓魏名化!”
白如冰扬扬眉,举座震动中,夏侯岚道:“贵岛主的做法……”
锦衣老者含笑截口说道:“夏侯大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夏侯岚道:“是我害了他!”
锦衣老者道:“敝岛主仁德,也看诸位的金面,仅去了他双耳仍把他放回了中原武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