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衣人再不说话,甚至连眼睛都已不去望他。
“七手大圣”乔飞平生与人交手无数,无论多么强的对手,与他对敌时,目光也从不敢自他双手之上移开,如今见了这白衣人竟瞧也不瞧他手掌一眼,心里既是惊奇,又是欢喜。
只见白衣人全身精神斗志似都又已放松,掌中剑獭洋洋地垂在地面,哪里有丝毫与人生死搏杀的模样。
乔飞双掌缓缓在身前移动,有如抚摸自己胸腹一般,但忽然间,他双掌移动越来越快,一双手掌,似已化作了无数双手掌。
这正是他施放暗器之成名绝技,叫人根本无法猜到,他掌中的暗器,究竟要从那一方向袭来,何况他身子距离白衣人至少有一丈七尺左右,白衣人要想一剑将他杀死,更是万万不能之事,他算准自家实已立于不败之境,突然轻叱一声,数十道寒光,随声暴射而出。
乍眼一望,这数十道寒光实是杂乱无章,似乎全非打向白衣人身上,但在座惧是武林一流高手,都知道这数十点暗器,只要到了白衣人近前,有的交击互撞,有的惜力反弹,还有的要自白衣天身后回旋击向他后背,正是施发暗器手法中,最高妙狠毒的一种。
也就在这刹那间,白衣人身形突起,众人眼前青光一闪,自漫天寒星中飞出,快得几乎目力难见。
接着,乔飞一声惨呼,仰天跌倒。一柄长剑,自他双眉之间穿入,后脑穿出,竟硬生生将他钉在地上。
这时那数十点暗器方自一齐撞上墙壁头白衣人身子有如壁虎般贴在屋顶上,原来他竞以长剑当做暗器袭出。
乔飞实未想到他长剑竟会脱手,只顾了攻敌,却忘了护己,等他瞧见青光时,那长剑已如雷霆闪电而来。他哪里还能躲开,他自暗器出手到倒地身死,也不过是拍掌间事,等到暗器撞壁落地,白衣人身子已站夜乔飞面前,长剑已又握在掌中,生像根本未曾离手一般。
剩下的七人仍然不动声色,当真是人人都抱有视死如归之心,否则又怎能如此沉得住气?
乔飞额头鲜血涌泉般缴射而出,点点滴滴,溅上了白衣人衣衫,仿佛在他那件白麻衣上,画起了无数瓣姚花。
又是四条大汉奔入,以白布裹起乔飞尸身,四个人瞧也不敢瞧那白衣人一眼,牙关不住格格地直抖。白衣人轻轻叹息了一声,缓缓道:‘万一个。“本自坐在乔飞身侧一人,面无表情,似是情感全部早已麻木,此刻缓缓站起,道:“徐文智领教高招。”
此人颧骨高耸,两腮无肉,手脚甚是长大,坐在地下时看来仿佛甚矮,这一站将起来,竟比别人高了一个头。
白衣人漠然瞧了他一眼,道:“大刀神鹫,好好出手!”
徐文智不再说话,解开包袱,将一条青铜打就的三节棍撤在掌中,铜棍节节相击,发出一连串叮当响声……
洛阳城外两里道上,正有一辆双马大车,加急飞驰,车厢中坐的正是王半侠与胡不愁。马脸岑陬蜷缩在角落中,早已被点了晕睡之穴,赶车的衣衫槛楼,神情膘悍,似是丐帮中弟子。
他绝不怜惜马匹,七尺长鞭,一鞭鞭打在马背上,打得两匹健马,背上都现出血红的鞭痕。王半侠不佳观望天色,不住哺哺道:“迟了……迟了……”
胡不愁道:“什么迟了?”
王半侠道:“今日正是中州九大高手,与那白衣人约定的会战之日,此刻只怕已有人道了他毒手了!”
这番话本是关心焦切之言,但他语声却仍然冷漠已极,能用这种语声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实在少见得很。胡不愁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真的……”
王半侠突然一拍车板,大怒道:“你还说什么?若不是为了要安排你的宝贝侄儿,耽误许久,此刻早巳赶到了。”
胡不愁垂首不敢说话。王半侠瞧着窗外天色已亮,更是骂不绝口,他不但用口来骂,还用肚子来骂,两种骂声,一个冷摸,一个热烈,生似两个人在对面骂街一般,胡不愁当真被他骂得既不敢笑,又不敢怒。
忽然间,一声马嘶,声如裂帛,车身一阵震荡,冲人道旁,王半侠大喝道:“什么事?”
他还未说话,便已推门,等到短短三个宇说完,他身子已到车前,反应之快,动作之迅,端的难作第二人想。
只见一匹健马已自力竭倒毙,另一匹马亦是摇摇微倒,嘴旁的白沫,其浓如浆,赶车的叹道:“马不行了!”
王半侠顿足道:“越是急紧关头,越要出盆子,诸葛通说你是赶马好手,怎地也如此不中用?”
赶车的垂首道:“晚辈已尽了力,只是这两匹马……唉!这两匹马也是好马,但再好的马也无法如此奔驰!”
王半侠哪里还有心听他的话,旋身掠到车窗前,道:“见到路上有第一辆车,立刻截下,车上无论坐的是谁,都不妨将他们赶下去,然后叫马良赶车快到洛阳‘连云庄’知道了么?”胡不愁道:“前辈要先去哪里?”
王半侠道:“我先赶去,想法子拖注他……”
话未说完,人已去远。
赶车的丐帮弟子马良眨了眨眼睛,长叹道:“想不到王前辈竟是这么急的性子,唉!他老人家却末想到世上哪有马能快得过他的脚程。…:“话犹未了,远处突有蹄声传来,蹄声初响,已可瞧见车马的影子,那来势之侠,马良若非眼见,实是难以相信。连云庄大厅中,除了白衣人外,已只剩下五人。白衣人仍无丝毫疲态,只是神情显得更是落漠,目光四扫一眼,喃喃道:“还有四个……”搁星手彭清冷笑道:“五个。”
白衣人望也不望他一眼,道:“你不配与我动手。”
摘星手面色微变,忽道:“为何……”
白衣人冷冷道:“我战的是武人,而非小人。”
摘星手面上阵青阵白,呆了半晌,突然仰天狂笑道:“你纵不愿与我动手,只怕也由不得你。”
白衣人道:“我若不出手,谁也无法迫我出手!”摘星手狂笑道:“到了这里……”
白衣人截道:“这里又如何?”身子突然飞起,只一闪已到了院中大汉群中,只见他身形过处,大汉们一串惊呼。
呼声未了,白衣人已回到大厅,双胁之下竟抱着十数柄大刀。白衣人双臂一振,大刀“哗啦啦”落满一地。
他满面不屑之感,也不说话,但那神情无异在说:“你将这里视如铜墙铁壁,在我看来却有如无人之境。”
摘星手面色惨白,似乎在寻词说话。白衣人却再也不理他,冷冷道:“还有四个……下面是谁?”
一条浓眉大眼的汉子大步走出。中原九大高手中,此人看来最是年轻,也不过二十六七左右,但神态却最是威猛,脚步沉稳有力,双手撕开包袱,露出一双似钩非钩,似夺非夺的奇形兵刃。白衣人望了他兵刃一眼,道:“铁温侯?”
浓眉大汉道:“正是!”白衣人道:“闻到温侯七丧戟,于当世武林一十三种新创外门兵刃中,名列第八,想必自有妙着。”
依壁而坐的四大高手,这才对望一眼,目中稍露惊诧之色,显然在奇怪这海外剑客,怎会对中原武林情况如此熟悉。
铁温侯沉声道:“这兵刃共有四种招式,三种妙用,恕铁某不能先行告知。”双臂一振,七丧戟十字架起。
白衣人道:“无妨!”
只见铁温侯掌中兵刃,青光闪闪,份量看来极是沉重,右手戟长三尺,左手朝长二尺七寸,戟身双带锋刃如剑、戟头尖端,形如“银光万字夺”,夺下带着铁戟月牙枝,握手处却打造得如同“护手双钩”一般模样,显见可兼具万宇夺、双铁戟、鸳鸯剑、护手钩四种招式。
白衣人目光凝注着这奇异的兵刃,目中又自露出一丝兴奋狂热的光芒,有如酒徒见着美酒,幼童见着新衣、美食一般,显见这白衣人对武功一道之狂热,实已深嗜入骨、不可自禁。
铁温侯瞧了这目中光芒一眼,心中竟不由自主泛起一般寒意,振起精神,大喝一声:“请!”白衣人道:“请。”
这一声“请”出口,他神情便又立刻恢复石像般冷漠。
铁温侯的足缓缓移动,双戟缓缓伸出,鞍底将石地擦得“吱咬”作响,双掌背上,青筋暴露。
他早已蓄势而待,此刻全身真力,俱都已达巅峰,立刻使将发出惊心动魄之一击,而这一击之下,便可判出生死。
突然间,庄外传来一声大喝:“各位且漫动手!”短短六个字说完,已有一条人影轻烟般掠人大厅。
铁温侯双戟一撤,连退七步,他虽末真个敌手,但此刻已是满头大汗,比昔日与人搏杀十场,还觉疲累。
摘星手彭清等四人微微动容,目光一转,齐地松了口气,彭清道:“半侠兄终于赶来了!”
一掠而入的人影,正是奇人王半侠,此刻他衣衫俱已湿透,嘶息着倚在墙上,竟是久久不能说话。
两百里的路途,他竟在两个时辰中赶来,这轻功是何等惊人?这气力的消耗又是何等巨大?
白衣人冷冷瞧了他一眼,道:“果然好轻功!”
王半侠喘息着道:“好……好说……”目光一转,惨然失色,道:“乔老三、徐文智他们……他们……”
彭清沉声叹道:“都已殉身武道!”
王半侠扑地坐了下去,果果地惜了半晌,白衣人已面对着他,一宇宇缓缓道:“请出手!”
铁温侯大喝道:“王大哥并非为了动手而来。”
白衣人冷冷道:“若不较武,来作什么?”
王半侠霍然跃起,大声道:“王某此来,只是代我天下第一剑客,传来战书,约你去……”
白衣人冷笑截口道:“第一剑客?纵是第一剑客,也要等我此间较武之后再说……何况有谁知他是第一剑客?”
王半侠道:“阁下瞧了战书,便再也不愿与别人动手了,也可立刻知道下书之人,剑法无双!”白衣人道:“战书在哪里?”王半侠道:“稍等片刻,便可送来。”
白衣人道:“等多久?”
王半侠道:“最多两个时辰。”
白衣人沉吟半晌,道:“好!我等!”就地坐下,不再动弹。他似乎随地都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