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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简单,忍字头上一把刀,要么拿刀砍别人,要么拿刀剁自己。”老大站起身,抬手拿起了桌上的汤碗,慢悠悠的扔下了一句话便出门了。
等留在房里的陶盈回过味儿来,便是忍不住的一阵气血上涌——
老大你个混淡!到底是砍人还是剁自己,你倒是说清楚啊!
好在老天还算是眷顾陶盈,并没有让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在老大这个说和没说一个样的答案给出来的第三天下午,方家母子终于杀上门了。
其实陶盈也曾经好奇过,为何每次方家来闹事儿,都是方家婶子带队拿主意,毕竟,她并没有听到,那位方家当家人不在了的消息。
对此老大给出的回答很委婉,说的是方家那位当家人身患隐疾,一直是方家婶子照顾的。陶盈对这个答案颇有些不解,不过好在当时老三也在场,一句话道破了玄机:“那方家二叔是个烂泥扶不上墙,方家婶子咳嗽一声都要哆嗦半天的软货。”
果然是身患隐疾。
所以从此以后,陶盈便再对方家那位挂名的当家人没了兴趣。谁让方家婶子的出镜率,那么高呢!
这次方家婶子应该是有备而来,身边有两个女儿帮腔,后面有三个儿子压阵,故而一进罗家的院门,便迫不及待的扯着嗓子中气十足的开吼:“罗大郎,你给我出来!”
随后便是一连串不堪入目的叫骂,因为夹杂着一些方言,陶盈虽靠窗近,但也没听得太懂。她偷偷的瞟了一眼坐在炕沿边看书的老大,却见他听了半晌却连眼皮也没眨一下,更别提说出去搭腔了。
大约骂了半个时辰,方家婶子的气势,明显弱下去了不少。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战斗力不足,头顶上大太阳烤着,面前也没个接腔的让她可以缓口气,一直坚持着吼完半个时辰,原本就已经是一种超越了。
眼见着骂不能解决问题,方家兄弟三个也等不得了,冲上前来便开始砸门,听着砰砰砰的撞击声,老大终于有了动作,他抬手将书本搁到了炕桌上,起身走到门口也不开门,只是对着外头轻飘飘的说道:“若是砸坏了我家的门,我便立刻去你们方家祠堂卸下一块回来安上。信不信随便。”
“罗大,我们家待你们可不薄,你那样对我们妹子,是个什么意思!”似乎是老大的话起了作用,这撞门声还真的停了,外头传来了方家大郎夹杂着怒气的低吼:“如今你们避而不见,可见就是心虚了!”
“大郎,你心里清楚,我为何要那样对你们的妹子。”老大却是不慌不忙,慢悠悠的回道:“凡事见好就收,别太过了。”
“你开门,隔着门这样说话像什么样子?!”方家大郎有些烦躁。若是进不去他们家门,那这一趟岂不是要白来?
“我原本就没想和你们说什么。”老大回应的倒也干脆:“若是你们还要揪着前两天的事情不放手,那为了我表弟的终生,我便只好带着认证去方家祠堂走一趟了。”
“罗大,不管怎么说,我妹子被你们家表弟看了,这是事实吧!”方家大郎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若是在这个时候发火,那可就是前功尽弃了。
“可是我表弟不想看,这也是事实吧。”老大反唇相讥:“再则,那天看到你妹子的,可不止我表弟一个人,至少村长王大叔也是在场的。”
“好,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谁是谁非,这事儿到了这个地步,总得有个解决有个说法吧!”方家大郎被老大一句话堵回来,甚是觉得憋屈,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得继续放低声调,只为了达成目的,让老大开门:“你把门打开,我们将这个事情放到桌面上好好商量商量才是正理儿!”
“这件事情,不是在那天都已经说清楚了吗?”老大却并没有半分开门的意思:“字据如今还在我手里说不定连墨迹都没干呢。怎么,莫非你们要翻脸不认账?”
“罗大,芳儿有错,我们认了。可是宁儿那丫头,可没什么坏心眼儿吧!你们就忍心看着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说不到婆家吗?”方家大郎眼见硬的不行,便来起了哀兵之策:“若是那字据传出去,宁儿这辈子,可就算是毁了!罗大,你们就忍心看着宁儿受这样的委屈吗?”
“只要你们自个儿不说,我们是绝对不会将那字据的内容传出去的。”老大回话倒是勤,就是一直没有开门的动作:“而且,找婆家这种事情,你们该拜托的是媒人,找我们家,有什么用?”
“你们家表弟,不是还没成婚嘛!”方家大郎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颇有几分将事情挑明算了的架势:“咱们两家本就是亲戚,若是你们家表弟和宁儿成婚,那不是亲上加亲?”
这算盘,打的可真不是一般的精明。
方家大郎的话,让屋里竖着耳朵听外头动静的兄弟几个皆是脸色一变,然后齐刷刷的目光对准了坐在炕边脚踏上打盹儿的胖墩儿。
看着胖墩儿睡得正香,陶盈不由得很是无语。
若是他知道,这会儿方家的主意又打到了他身上,不知道还会不会睡得这般忘我。
“如何?成还是不成,你们倒是给句话嘛!”听到房内半天没动静,方家大郎又继续不死心的劝道:“宁儿的模样品性都没得说,你们那表弟家想来也不宽裕,能讨上……”
方家大郎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吱呀一声,一直紧闭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老大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开的门口,看着守在自家院子里的方家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成!我家表弟虽然家境不宽裕,但如何也是正正经经的清白人家。而且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也做不了他的主!”
“再则,这件事情在那天便已经说定,还有字据为证,若是你们觉得不合适,觉得是我们家委屈了你们,非要再扯出来纠缠不清,那咱们便也别再拖延了,这就去见了你们方家族老,将这件事摊开来说个明白,想必谁是谁非,族老们自有公断。”老大一甩衣袖,抬腿便要往外走。
“罗大,你,你先别急,有话咱们慢慢再商量,再商量不行吗!”见老大硬着不松口,方家大郎也急了,连忙上前拽住老大的胳膊。
若是真的闹到族里去,他那妹子,还有活路吗?
“不用商量了,你们这次过来,到底想干什么!”老大挣开方家大郎的拉扯,看着他冷笑道:“既然连你们妹子的婚事都扯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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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他的几个弟妹,方家大郎算是个有主意的。虽然那些主意通常也不怎么靠谱,但总好过没有。
而且就像陶盈所熟悉的天朝足球一样,哪怕技术再糟烂,偶尔也是能踢出一两个好球的。
例如在对罗家老大的分析认知上,方家大郎就一直认定,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木讷老实。
但是,就像是剥洋葱一样,越是藏的深,就越是想剥开来看看里面有着些什么。方家大郎也一直想知道,罗家老大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舅母的耳提面命是一方面,母亲的贪婪爱占便宜也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还是源自于方家大郎自己的好奇。
所以打小起,方家大郎对罗家兄弟,特别是罗家老大的挑衅,就没有停歇过。
这次方家对罗家的作为,让方家大郎敏锐的感觉到,这罗家老大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
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他又有些不确定。
当然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大伯母上门来的那一场闹。按说他娘已经很彪悍了,可是在大伯母面前,却只能温顺得像只猫。
这次他们借了大伯家五袋谷子,结果却换了个血本无归。
他们家的情况,大伯母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还没等他从路上遇袭的惊魂未定中回神,她便上门来讨要那出借的债务了。
一向只知道问人要东西的方氏,总算也尝到了自个儿被人逼债的滋味儿。加上之前和罗家老大交锋受挫的打击,一向跋扈要强的方氏差点没就此气背过去。
可是气归气,眼前的麻烦却还是要解决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在如同母狮一般强悍的大伯母面前,一切推脱赖账都是行不通的。
方家大郎毫不怀疑,只要他们家在大伯母面前露出一丝想赖账,哪怕只是想拖延一下还债日期的想法,大伯母定然会马上闹去族里,凭借大伯一家在族里的威望,他们家别的不说,就大妹芳儿的那些作为,沉十次八次塘绝对是足够了。
但是要还债,这一时半会儿,去哪里弄那么多银子米粮?
就在方家被还债的事情折腾的焦头烂额之际,外出回来的二郎带回来了一个让全家都兴奋莫名的信息——罗家老三今天居然买了两只活生生的老母鸡给他们家那个小媳妇儿补身子,用的居然还是现钱。
于是方家激动了。
他罗家兄弟竟然有银子买鸡给那个买来的小丫头补身子,那么一定也能拿出银子来让他们摆脱眼前的困境。
更重要的是,罗家的银子哪怕是借了,也是可以不用还的。
这是惯例。
只是算计得好好的一家人,这次集体出马,连威逼带利诱,却连罗家的大门,也差点没能敲开。
看着眼前这态度全然陌生的罗家老大,方家大郎的心里也不禁敲起了小鼓,今儿这事,真的能成么?
“你也知道我们大郎这次做生意遭了劫,亏了不少银子。”方家婶子可没方大郎那样去费神分析,见到罗家老大出来,她也没客气,大咧咧的说道:“我们自个儿家的,亏了也就亏了,可是他这次也借了他大伯家五两多银子的米粮,他大伯家催的也紧,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所以便来寻你想想办法。”
“既然是欠了钱,把债务还上不就了了?这还需要什么办法可想?”罗家老大冷冷的看着方家婶子:“莫非,婶子是想赖账?”
“怎么可能,我们方家什么时候做过借钱不还的混账事儿?”方家婶子一听急忙嚷嚷着否认,这要是传到她那位妯娌的耳朵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吗?那婶子从第一次开口到现在,一起欠下我们家的六十多两银子,打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