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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开那女孩的手继续走,可这时那女孩突然就咬住了我的手腕,“啊!……松口!你干什么!”
随着一阵疼痛我开始挣扎着抓住女孩的头发,但那女孩却坚定的咬着我直到那男孩惊慌的声音传来:“姐!……他流血了!”
那女孩子终于送开我了,接着我看到了女孩含着眼泪惊慌失措的眼神O_O,她结巴着向我道歉。
“对……对不起……我、我……”
“不接受道歉!”本来想狠狠推开女孩的我突然对上她明亮透彻的大眼睛后,我竟突然想到了天使阿姨,于是我按下抬起的手:“……算了,我也不对!”
说完我默然转身离开,可这时那女孩突然拉住了我:“小哥哥,……你的手需要抱一下。”
“不要!没关系!”我拒绝着,但她已经拿出一块手帕。
“不行!必须抱好,我妈妈说伤口不弄好会感染的!”
“不用!感染更好!”我冷着脸抽回自己的手。但这时女孩的一句话使我的泪水聚满眼眶。
“怎么会好?!看到伤口感染你妈妈也会担心的!”
“……我妈妈看不到了!”瞬间我颤抖的别过脸。
“为什么?哥哥的妈妈眼睛不好吗?”
“……”我除了眼泪已经说不出话。
“小哥哥,你干吗要哭?难道……你妈妈眼睛真的看不到东西吗?好奇怪~今天碰到看不见东西的人真多……”女孩嘟囔着什么,但我无心去听。
“走开!不要你管!”我用力摔开女孩向外跑去……
当我在医院的花园里停下时,那女孩却带着小男孩追来了:“姐~那个哥哥在这!”
“噢!真的耶!”
“你们总跟着我干什么?!滚!”我想我的态度一定差极了,但我控制不了自己……因为我从他们幸福的笑脸中感受着他们拥有妈妈的快乐!而我除了超乎年龄的忧愁外只有悲伤……但我的态度没有吓走女孩,她依然向我走来,接下来……我居然任由她给我抱着伤口,因为那可爱而真诚的笑,因为那善良而美好的祝福!
“小哥哥!不要伤心……你妈妈一定会好的!她一定会看到你的!”
“真的吗?”
“嗯!”……
……第一次我感觉女生不是很讨厌,尽管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留下了那块边角上绣着ZY字样的手帕……
一九九四年冬天
快两年过去了,妈妈还在沉睡,而我已经渐渐习惯,只要看这妈妈平静的面孔我知道希望还在,同时美惠阿姨已经成了我心中的另一个妈妈,因为每当我感到希望渺茫时美惠阿姨总象天使似的出现安慰着我,安慰着爸爸……在那几年时间里我想我是喜欢阿姨的,如同妈妈一样的喜欢着她……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这天使突然变成了可怕的魔鬼……
那天放学后
我照例去看妈妈,照例去美惠阿姨的办公室找她……但临到办公室门口时,我听到了美惠阿姨、爸
爸和外公的声音……
“……今天叫我们有什么事吗?”(爸爸)
“是的……其实今天叫两位来我就是想跟你们商量是否同意结束病患的药物帮助和仪器维持。”(一个伯伯陌生的声音,他的话使我不由将耳朵贴向办公室的门)
“您这是什么意思?琴医生?!难道秀美……”(爸爸)
“是的,……检查结果显示……秀美姐已经脑死亡……”(什么叫妈妈脑死亡?阿姨凝重的声音使我心里一揪!)
“脑死亡!怎么会!……你们不是说我女儿是什么植物人么,还说她有一天会醒来的!……但现在这脑死亡又是什么意思呀?!”(外公激动的吼叫起来,他的脾气一向那么火暴)
“……结果真的是这样吗?……秀美她……”(爸爸)
“对不起……我想还是请神经外科的邱主任来说吧!”
(阿姨的声音格外沉重,我幼小的心灵被紧紧牵动着)
“这样吧~两位,我先来解释一下……通常脑死亡是指人脑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先于心跳呼吸停止而出现的死亡。而“植物人”脑干功能是正常的,昏迷只是由于大脑皮层受到严重损害或处于突然抑制状态,病人可以有自主呼吸、心跳和脑干反应。而姜女生因为车祸撞击和出血过多而脑部严重缺氧造成了脑组织重创,虽然经过抢救她活下来了,但她的脑部伤害很大,而且近一个月来肝、肾功能衰竭严重,所以我们给病人做了进一步检查,可是检查的结果……非常遗憾的说……姜女士她已无自主呼吸,恐怕是永远也醒不来了。”(没有什么感情的伯伯平静的解释象针似的扎在我心里,他说妈妈永远也醒不过来了,那么妈妈死了吗?我惊恐着将手攥紧,嘴唇已经被牙齿紧咬出血)
“……那么……那么……您的意思是我太太已经死了?但……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呀,她还能呼吸呀!”
(爸爸颤抖着而外公已经在老泪纵横,我绝望的泪水静静划落,这时那伯伯的话又点燃了我的希望。)
“是的,从脑干或脑干以上中枢神经系统永久性地丧失功能为参照的话说明姜女士死亡了。……但从心死亡标准判断,病患在仪器维持下还活着!”
“……这么说……我们只要继续用仪器维持她就可以永远活吗?”(爸爸)
“大概吧……但也不是永远,因为病患的身体可能衰竭得很快。”(伯伯)
“但……我至少可以留住她一段时间吧?!”(爸爸激动着,而我也随着爸爸的声音迫切的等待医生伯伯的回答。)
“先生,这样对病患不是很好,虽然您的能力允许,但我们院方还是建议您在结束维持书上签字。”
“哈……非得这么做吗?我不可以这样拥有秀美吗?”(爸爸哽咽着,我也哭起来,瞬间我突然不期望妈妈可以醒来了,我只求可以让她留在我身边就可以,哪怕她永远象尸体似的躺着。但……这时一个人打破了我的梦——一个天使变成的魔鬼。)
“明太大哥!你最好放弃这种想法……”(阿姨的话让我吃惊万分)
“为什么?”
“呼~……已经快三年了,秀美姐的各身体机能都在退化,肌肉也非常萎缩,她还生了很重的褥疮……所以,作为秀美姐的朋友,我不想看到她延续一种没有希望的、毫无意义的、甚至是屈辱的生活……而且我们假设姐姐能够在健康的时候就预见了处于目前的状况的话,我想她也愿意拔掉饲管或呼吸机结束生命。”
我不敢想象这些话是天使阿姨嘴里说出的,那女人太可怕了……拨掉妈妈的进食管和呼吸机?那么……妈妈会死的,想到这儿我再不无心听大人们的谈话,我象疯了一样的跑到妈妈的病房……从那天开始我不去上学,整天的守在妈妈声边,我怕一离开妈妈就会被魔鬼害死,从那天开始美惠阿姨变成了那个女人,那个我讨厌的女人……
一九九五年春天
我的行为并未阻止妈妈生命的彻底结束,三个月后当爸爸、外公和奶奶看到妈妈日益枯槁的面容后终于在自愿结束救治书上签字了。
(P。S。我不是医生,对这种同意书的名称并不太清楚,索性作为一种娱乐故事大家勉强看吧……其实我也查过一些资料,但还是差强人意= =///,不对的地方大家指正吧!)
我记得那是一个樱花灿烂的午后,我因为几个月来没有好好吃东西而得胃炎昏倒了。当我醒来时,我居然看到了翰(翰从去年开始就随舅舅舅妈去束草了),好奇怪?他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知道我想他?
我冲翰一笑:“翰~你怎么回来了!”
“啊~我想你了!”
“呵呵……,见到你好高兴!对了,你见彬了吗?”
“还没!但一会友姑妈会带他来的!”
“友姑妈?她从日本回来了?”
“是啊!而且我爸爸妈妈也回来的,说家里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随着翰的话我心里一动,接着我甚至不顾扯下点滴的针眼还冒血就冲向了妈妈的病房,接着在那个站满大人的病房里我听到了牧师的祷告……然后病床旁空空的仪器台向我宣告他们还是拨掉了妈妈的生存机会……
我不理会爸爸的叫喊冲出医院……我大吼着想哭出来,但可惜竟没有一滴泪……我冲天空不停的喊叫……妈妈!妈妈!妈妈!可是竟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
当我筋疲力尽的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里躺下时,一个女孩出现了,她慢慢的走进我,她慢慢在我面前蹲下来……虽然这时候我讨厌别人虚假的关心,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来赶走她,而且我感觉在她明静的眼光如此熟悉。
“……你受伤了吗?”
“……”
“那么你病了?”她审视着我接着将小手放在我的额头。
“……走……”我的声音飘忽的象来自外太空。
“起来吧!躺在地上会生病的!”
“生病才好……”
“什么?”
“……可以死……”
“死?为什么?……你想死?……不要……”
“……”
“告诉我吧?有什么难过的事……告诉我好吗?”
“……”
“不能告诉我吗?外婆说把心里的事告诉别人就会舒服的!”
“……真的吗?”
“嗯!”
“……我想哭……可是……”
“???”她扇动着长长的睫毛望着我。
“我……突然不会哭了……”我失神的望着天空无力的说道。但接着女孩静静看着我一会后突然狠狠的咬住了我的手,锥心的疼痛使我喊起来,但她没有松口……直到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接着我明白了,她在想办法让我哭。
……
“对不起!……现在你好点吗?”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