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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股上,不知何时,竟被人印上一条绿色的小蛇。
这条小蛇是以碧磷印上去的,在月光下闪着丑恶的绿光,光芒闪动,这条蛇也像是在蠕动,那铲形的蛇头,更像是随时都会跳出来噬人。小鱼儿虽然明知它不是活的,但不知怎的,却越瞧越觉得恶心全身上下,像是都起了鸡皮疙瘩。
铁心兰更早巳面色大变,道:“蛇……“碧磷蛇……青海之灵,食鹿神君”小鱼儿眨着眼睛,笑道:“你说什么?”
铁心兰苍白着脸颤声道:“你不懂的……不懂的……”
小鱼儿道:“一条小蛇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可怕?”
铁心兰道:“真的不可怕这假的才可怕”
小鱼儿失笑道:“不怕真的怕假的为什么?”
铁心兰深深吸了曰气,道:“这碧磷蛇就是那‘青海之灵食鹿神君’的标志,标志所在,他人就不远了,他人既不远,祸事就真的要来了。”
小鱼儿皱眉道:“这食鹿神君又是什么玩意儿?”
铁心兰道:“你可听过“十二星相’这名字?”
小鱼儿目光闪动,道:“好橡听过,又好像没有。”
铁心兰叹道:“这‘十二星相’乃是近二十年,江湖中最残酷、最狠毒的一批强盗,他们平日极少下手,但若瞧见值得下手的东西,被他们瞧中的人便再也休想跑得了,三十年来,据说‘十二星相’只有一次失手”
小鱼儿道:“这条蛇自然就是‘十二星相’中的人。”
铁心兰道:“不错,这‘食鹿神君正是‘十二星相中最阴毒、最狡猾的一人,他的老窝就在青海……唉我本该早巳想到他要向我下手的。”
小鱼儿道:“为什么你早就该想到?”
铁心兰道:“十二星相’唯一失手的一次,据说就是栽在燕南天手上,他们若知道燕南天有藏剑谱留下,又怎肯放过”
小鱼儿眨着眼睛笑道:“不想你年纪虽小,知道的事却不少。”
铁心兰幽幽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出来闯荡江湖,知道的江湖秘闻,自然比别人多些,你将来在江湖走动,便会知道的”
小鱼儿笑道:知道的越多,就害怕的越多,倒不如索性什么都不知道,无论遇着什么人,都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和他拼了再说。”
铁心兰笑道:“但我们现任既然知道了,又该怎么办呢”
小鱼儿道:“咱们此刻既拼不过他,自然唯有走。”
铁心兰喃喃道:“走?……能走得了么?……。”
两人一骑,策马狂奔,两人惧是满头大汗,都已将面具取了下来,小鱼儿轻轻道:“小白菜,辛苦你了,抱歉抱歉!”。”
只见前面有个小小的山村,此刻虽然只不过曙色初露,但这山村的屋顶上,却已是袅袅起了炊姻。
青灰色的炊烟,在乳白色的苍穹下袅娜四散,就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但任何丹青妙手也休想描绘得出。
这里已迫近青海、四川的边境,汉人已多。
只见一个身穿青布短褂的老汉,站在一家门曰.嘴里刁着管旱烟,瞧着天色,喃喃道“看来今天又是个好天气,该把棉被拿出来晒晒了。”
小鱼儿翻身下马,走过去唱了个喏,笑道:“老丈可有什么吃喝的赏给我兄妹一些。”
那老者上下瞧了他几眼,又瞧了瞧马上的铁心兰,呵呵笑道:“小官人说话真客气,只要不嫌老汉家里茶饭粗陋,就快请进来。”一面说着话,面已含笑揖客。
小鱼儿笑着谢过,扶铁心兰下马,悄声道:“不想这里的乡下人倒好客得很。”
铁心兰笑道:“瞧见你这么可爱的孩子,话又说得这么甜,无论你要什么,只怕没人能狠得下心拒绝你。”说到这里,脸突然一红,垂下了头。
小鱼儿瞧着她嫣红的脸。笑道:“只怕别人是瞧在你这病美人的面子,他虽是个老头子。但却没有瞎眼。”
铁心兰嫣然一笑,扶着他的肩走了进去。
只见那老汉已擦干净了桌子,摆上了四副碗筷,笑道:“两位稍坐,老汉去瞧瞧老婆子饭可煮好了没有。”
他人走进去,饭香就一阵阵传了出来,小鱼儿肚子叽哩咕噜直叫。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厨房的门,厨房里碗勺叮当直响。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终于走了出来,一手棒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糙米饭,上面还摆着一块威肉几条咸菜。
她蹒跚着将饭送到桌上,弯腰笑道:“两位小客人先用吧,莫客气,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小鱼儿笑道:“既是如此,我兄妹就不客气。”
他还没等到这老婆子定出门,巳拿起了碗筷.就要往嘴里扒饭.突听“当”的一声,铁心兰刚端起了碗,立刻又松下了手,笑道:“真烫……
小鱼儿目光一闪,突然出手如风,用筷子在铁心兰手上一敲,铁心兰筷子落地瞪大了眼睛道:“你这是干什么?”
小鱼儿也不说话,却将那碗饭倒在桌上,又干又硬的糙米饭撒了一桌子,却有条小小的青蛇从饭粒中蠕动着钻了出来。
铁心兰失声惊呼,道:“蛇……‘十二星相”
小鱼儿已飞身冲进了厨房.铁心兰跟着冲进去,只见方才那老汉抑天倒在地上,一张脸已变成黑的还有个老婆子倒在灶旁,脸也是又黑又青,但头发却也是黑的,看得出不是方才送饭进去的那老婆子。
那白发苍苍的老婆子已不见了!
铁心兰颤声道:“好狠……好毒,。唉,好险……
小鱼儿咬着牙恨声道:“这些人看来竟比我还坏十倍,竟连这老人家都不肯放过。”
铁心兰道:“我……我早就知道咱们跑不了的”
小鱼儿取出块金子,抛在地上,又用块焦柴,在墙上写了十个大宇“厚殓两人,否则必追你”突听门外马嘶,小鱼儿立刻冲出去,一条小蛇已沿着马腿在往上爬,小鱼儿撕下条衣襟,将蛇掸在地上,踩得稀烂,摸着马鬃道:“小白菜,莫要怕,这些恶人害不死你的也休想害得死我。”拉着铁心兰上马,打马飞奔而去。
那白马似也知道凶险,跑得更是卖力,眨眼间便穿过那小小
的村庄,铁心兰身子还在发抖,不住喃喃道:“好险!……。好险,咱们只要吃进一粒饭就活不到现在了。”
小鱼儿大笑道,“但咱们现在还是好好的活着!
铁心兰道:“你……。你是怎么发觉的”
小鱼儿道:“你端起饭碗,还烫得不能留手,那老婆子却安安稳稳从厨房里一路捧出来,这双手没有练过毒砂掌一类的功夫才怪。”
铁心兰叹道:“真是什么事都逃不过你这双眼睛。”
突见前面路上,一块绿草如茵,仔细一瞧,这块草竟不住蠕动赫然是百余条青色的小蛇。铁心兰失声惊呼,小鱼儿已调转马头,往旁边一条岔路冲了过去,这条路虽然窄小,但两旁竟有林荫夹道,小鱼儿一路上从未见过如此干净幽美的道路,心里方自有些惊疑,突然一条蛇自树上倒挂下来这条蛇虽仍是碧绿色,但却不小.绿油油的蛇身,粗细儿臂,赫然正挂在铁心兰的眼前。
白马惊呼人立,铁心兰吓得魂都飞了。
小鱼儿喝道:“莫慌,捉蛇打狗的本事我最在行”
喝声中出手如电,捏住蛇的七寸,往树上摔了过去,这一抓一摔果然是迅急美妙,蛇果然已被摔晕。
铁心兰这才松式口气,道:“幸好你不是女人,女人可都是怕蛇的。”
小鱼儿道:“你那柄匕首拿来。”
铁心兰递过匕道,道:“小心些杀,莫要被蛇血溅在身上……
小鱼儿道:“哼!……”
只见他铁青着脸,突然一刀往自己手臂上割下!
铁心兰吃惊道:“你……你这是……”
一句话未说完,已像是被人扼住咽喉,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甚至连呼吸都已呼吸不出。
自小鱼儿臂上刀口流出来的血,竟是黑的。
小鱼儿脸色惨白,嘶声道:“我终于还是上当了”
缓缓摊开手掌,掌心凝结着几滴血珠,竟是黑的冉瞧那条蛇虽已晕死但蛇身却仍笔直,七寸处隐隐竟似有光芒阔动,铁心兰变色道:“原……原来这条蛇早巳死了,那恶魔竟在蛇身里藏着一柄软剑,剑上有剧毒,你一捏蛇身,里面的剑
锋就割伤了你”
小鱼儿慢笑道:你真聪明,真是天才儿童。”
铁心兰道:“幸……幸好你……你发觉得早,已将毒血放出.只怕已没,没事了吧。”
小鱼儿道,“没汉事了“。”半个时辰后,什么都没了!”
铁心兰身子一震,从马上跌了下去,颤声道:“你……你胡说”
小鱼儿道:“这毒是没有救的,我若不放血此刻已要去见那老头子了纵然放了务,也拖不过半个时辰”
铁心兰扑到他身上,泪流满面,道:“这毒有救的,你根本不知道……。”
小鱼儿大笑道:“我从小就在使毒的大名家群中打滚我若不知道,天下还有谁知道”他居然还像是得意得很,居然还笑得出来,铁心兰叫道,“既然如此称就该能配解药。”
小鱼儿道:“我自然能配解药。”
铁心兰大喜道:你……你原来又在吓我!”
小鱼儿缓缓道:“但这解药却要三个月才配得好!”
铁心兰笑容还未绽开,又已软软地跌倒,流泪道:“你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你……你叫我怎么办呢?”流泪变为抽泣,抽泣变为痛哭,痛哭捶地道:“你简直不是人你竟对自己的生命都要开玩笑,却不管别人心里如何,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小鱼儿也不理她,部从怀里掏出了张发黄的羊皮纸,拿在手里挥来挥去,口中大声呼道“小臭蛇,你瞧见么,这就是那藏珍图,你想不想要?”
他喊了两遍,树梢果然传下来一声又尖又细,又滑又腻教人听得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的冷笑。
一人冷笑着道:“这迟早是我的,我并不着急。”
只见这人穿着条碧绿的紧身衣,藏在树叶中,当真教人难以发觉,他又长又瘦的身子,弯弯曲曲地藏在枝桠间,全身都是没有骨头,那双又细又小的眼睛瞪着小鱼儿,活脱脱的就像是条蛇,毒蛇!
铁心兰抬头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