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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闻言，无言以对。嫦娥说的不错，大道玄奇莫测，谁能揣测？就是这苍茫天道，也足以让洪荒众生参透亿万年，何况大道？
或许，唯有那位至高无上的道祖，才能明悟一二吧？
两人沉默片刻，抛开这个话题，继续原来的故事。
“开天三宝作为分裂的大道法器，纵然威能大减，但也不是寻常灵宝可比。尤其是作为缔造了这方天地的至宝而言，它们在洪荒天地中就能获得无量的天地之力支援！”
“道祖将开天三宝拿出，当时就限制住了扬眉的威势！任凭扬眉再怎样施展神通，就是无法将他们收去！更别提限制开天三宝的威能了！”
“于是借助着开天三宝的力量，道祖与扬眉做到了相持！”
白夜行的心驰神往，但还知道事情不可能就这样完结：“这只是力量上的相持，对于天道的把握上，扬眉应该有大优势才对！”
嫦娥点头道：“确实。扬眉花费了极大的精力，侵蚀了洪荒天地中的天道，在这上面具有极大的优势。当进入僵局之后，扬眉也试图通过这个优势，对道祖进行打压！”
“但是，他失败了！”
“在他刚刚动手，还没来得及将这个目标实现的时候，道祖就对天地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在洪荒天地中获得了难以想象的地位！”
“道祖他……树立了尊位！”
白夜目瞪口呆，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反问道：“树立尊位？这尊位。应该怎样树立？难不成将每一个尊位都进行设定？”
“不，比这个要厉害得多！”嫦娥郑重道：“道祖他，直接建立了‘道、德、修、为’的修行体系！将洪荒众生都囊括了进去！”
“等等！不对不对！”白夜迫不及待挡住了嫦娥的话，怀疑问道：“我记得你刚才说过，祖龙凤凰和麒麟王都被扬眉赐予了尊位，甚至连圣人之位都许下了！怎么现在又说是道祖建立了尊位体系？”
嫦娥细致解释道：“祖龙他们的尊位是扬眉许下的，但尊位的修行体系确实是道祖建立的——这两个本质并不矛盾！”
“尊位一直都在那里。是天地为了生存发展，由天道自行建立的！扬眉凭借已经侵蚀天道小半权限，赐予祖龙他们尊位。是能够做到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让洪荒众生向着尊位攀登！”
“道祖不同，他建立了修行体系！只要生灵按照体系不断修行。就不断向着尊位靠近，直到最后获得尊位！获得天地所承认的无上地位！”
白夜没话说了：他终于明白道祖的强大之处了。
扬眉只是凭借一点权能所作出的随意举动，而道祖却是将获得权能手段给研究出来，公之于众！
这之中的差异，简直不可以道理计！
他只能叹了口气，将自己已经能够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这样大的功绩，道祖必定获得了不少的天地嘉奖吧！”
“不少？”嫦娥摇头：“不是不少，是很多！道祖因为这等完善天地的大功绩，直接受到了天地的信赖！被正为遭到入侵而自发寻找反击之策，却无能为力的天道所选中。获得了不下于扬眉的天地权限！”
白夜有所预料的点头，继对先天魔神们同情之后，又将目标对准了扬眉，“所以，扬眉就被打败了？”
嫦娥点头：“那时候。扬眉与道祖的修为虽然相当，但神通面对开天三宝被压制，天地掌控也被拉在一条线上，怎么可能是道祖的对手？虽然苦苦挣扎了一阵，最后却还是战败了！”
白夜问道：“然后呢？这位先天魔神就逃出了洪荒天地，返回混沌了？”
“没有。他没能回去。”嫦娥摇头。神色复杂道：“他死了！被盘古大神一斧砍死了！”
白夜登时张大嘴巴，半晌不能言语。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大喝道：“这怎么可能？即使是死，也应该是道祖所为，怎么可能被盘古大神砍死？盘古大神身化天地，早早就已经、消失……”
说着，白夜突然想起了不周山上的那股强悍意志。
看出了白夜的所想，嫦娥叹气道：“没错。就是那个。”
“道祖虽然打败了扬眉，但扬眉的修为在那里，再加上其他从属的先天魔神，返回混沌也不是不行——毕竟当时的道祖力量还没有如今这般强大。”
“但是就在这个当口，盘古大神出手了！”
“洪荒天地初开的时候，天道初生，太过弱小，天地不稳，盘古大神的意志始终在维护天地的生存，无暇他顾。但道祖将扬眉驱逐之后，天道又在新的尊位体系建立下迅速成长，力量足以稳定天地，盘古大神自然能够腾出力量处理扬眉他们！”
嫦娥深深吸了口气，眼前迷茫，似乎又会想起了当时的情形：“开天三宝一一而出，迅速聚合，重现大道法器开天斧。轻轻一挥，扬眉和诸多魔神都被斩成两段，生机彻底消弭！”
“这一下，进入洪荒的先天魔神就去了大半！”
说道这里，她自嘲的笑了一笑：“自那之后，原本就在洪荒天地中受到较大掣肘的先天魔神们生活的更加艰难了！除非彻底抛弃一切重生，否则，就是如我一般，被锁在这里，寸步不能离，且只能等待死亡的到来！”
“若不是女娲娘娘创造人族，我们这些没有勇气从头开始的家伙，就要彻底死了！”
话到了这里，白夜和嫦娥一同沉默。
先天魔神们的经历，委实是太过曲折复杂。直接离去的，进入洪荒的。进入后奋发拼搏的，而后又被斩杀的，不得已转世的，抛弃一切却有匪夷所思获得最高成就的……
对于先天魔神来说，这洪荒天地，就是他们的劫难吧！那些直接离去的先天魔神，虽然放弃了前往至高所在的机遇。却能够安然的继续自己的生活，继续生存下去。
沉默片刻之后，嫦娥突然道：“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故事还没完。”
“还没完？”白夜愣住了：“扬眉都被盘古大神砍死了，怎么可能还没完？”
“扬眉虽然死了，但他的尸体还在。”嫦娥道：“在开天斧之下。所有的魔神都直接化成飞回。唯独扬眉，他的尸体留存了下来，并且派上了大用处！”
“大用处？”白夜疑惑反问：“尸体能有什么涌用处？总不可能和祖龙一样复活吧？天地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这自然不可能。因为对天地来说，有更有价值的用法！”嫦娥道：“扬眉的本体，是能够收纳万宝的空心杨柳树。被开天斧砍断之后，就留下了一截十万丈长的主干，还有四支枝桠！”
“作为曾经和天道相合，甚至差点掌控天地的存在，他的身体，早就和天道有了莫名的联系！道祖在绸缪一番之后。成功将他的主干加入了天道，进行完善，加速了洪荒天地的成长！”
白夜刚才就已经觉得今天惊骇的次数太多了，但是现在，还是忍不住又惊骇了一把。惊呼出声：“这怎么可能！拿尸体完善天道？加速洪荒天地的成长？！”
“这为什么不可能？！”嫦娥反问：“修为到了那等境界，他们的每一步，对天道也有莫大裨益！别的不说，就说当下，道祖能够合道完善天地，扬眉为什么就不行？”
“那是尸体！”
“那也可以！没有了个人意志。只作为材料的尸体，反而更好加入天道，进行完善！”
“这、可是、那——”白夜‘这、那’了几句，终于没有了话说。
是啊，既然道祖能够身合天道，凭什么扬眉就不能也献出自己的身体完善天道？虽然这个献出，不是他主动的，甚至连知道也不知道。
嫦娥见白夜终于接受了这一点，于是继续说道：“而那四根枝桠，则被道祖炼成了一件真正意义上的先天至宝：诛仙四剑！”
白夜这次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反问：“为什么？先天至宝的阶位不是不存在吗？不应该是破损的大道法器吗？”
嫦娥知道白夜今日受到了太多的冲击，只有快速解释才是正理，于是直接道：“对开天三宝来说，先天至宝阶位是不正确的，但这并不意味先天至宝的阶位不存在！扬眉的主干被加入了天道，与主干一脉相承的四根枝桠自然也与天道有了联系！而且其关系之紧密，远非普通灵宝之中的天道映射所比，几乎能够算得上是天道的延展！这样的存在，当然远超普通灵宝，居于先天至宝之位！”
这个解释很合理。所以即便是有些不能接受的白夜，在将这个解释咀嚼几遍之后，也只能接受下来。
诛仙四剑，竟然是这么个来历？
不过恐怕也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不是开天斧分化而出的诛仙四剑，却成为了先天至宝的事实吧！
花费一番功夫，白夜整理心情，从接连不断的惊骇中脱离出来，道：“好了，这个故事终于讲完了，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嫦娥抿嘴道：“大哥，你觉得扬眉做的怎样？他为了让先天魔神成为洪荒天地的执掌者，做出了这一系列的行动，错了吗？”
白夜神情瞬间凝固起来。
这个问题来想都不用想，他就能无比肯定的说：没有错！
扬眉为了先天魔神族群考虑，为了整个先天魔神族群的利益，所以才采取这一系列的行为，怎么能说是错了？他或许是有私欲夹杂其中，但既然主要目的确立了，那就没有问题！
为自己的族群而奋发，难道有错？
“没有错！”
嫦娥点头，又问：“但是他失败了，为先天魔神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白夜无语。
是的。这是事实。先天魔神原先在洪荒天地中过得虽然不好，但终究没有令洪荒赶尽杀绝的地步。直到扬眉失败。天道为了防止再有先天魔神如此作为，才有意识的都先天魔神这个族群进行了超乎寻常的措施，使得现在所有魔神全部陨落！
但是这就有错？
如果说这样的扬眉是错的话，同样身为人皇，为人族至高地位奋斗的白夜，岂不是也错了？
白夜沉默良久，涩声道：“你是说。我是错的？”
“不。没有错。也谈不上对错。”嫦娥否认道：“世间许多事，本身就不能用对错来进行判断！”
“那该如何？”
“不急。不燥。准备的多一些，积累的多一些。谋划的多一些。唯有这样，才能一举定乾坤！”
嫦娥紧紧注视白夜，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