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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凤嫂开恩。”丁义急忙双手作揖。
胡玉凤抿唇浅笑:“男人都好色。一般的男人好色而胆小,你却不然,好色胆大,色胆包天。”
“奴才不敢。”丁义低下了头。
胡玉凤娇颜倏寒,目光如同利刀:“你不要忘了,你过去是南天秘宫的狗,现在是凌庄主的狗,我的狗。狗除了听主人的命令之外,没有能自作主张的时候。”
“奴才知道。”丁义心中明白,自从竹山林中片刻欢乐之后,自己又多了一个主人。
胡玉凤玉腕轻轻一摆:“你去吧。只要你听话。我高兴的时候会叫你的。”
她留给他一线希望,让他去等待。这是所有能驾驭男人的女人,所惯用的一种手段。
“是。”丁义退到河堤上,抿唇发出一声长哨。
片刻,丁义带从路旁跃出的几名侍卫,离开了河堤。
胡玉凤冷声一哼,身形骤起,如同飞鸟掠过水面,窜入小树林中。
小树林占地不大,但树枝很密。
林中阴暗潮湿,冷森可怖。
胡玉凤扬下一片树叶放进口中,轻轻吹出一个抑扬顿挫的音符。
“哈哈哈哈!”林内进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戛戛怪笑。
一个满脸长满着密疮脓包的怪人,出现在胡玉凤身后。
十四、满脸浓包的怪人
“死鬼,你别吓唬人行不行?”胡玉凤缓缓转回身。
“哈哈哈哈。”怪人又是一阵大笑,“难道你还怕吓吗?”
怪人身高八尺,腰肌数围,宽肩厚背,弓身在林中就象一只大狗熊。
他象大狗熊,但比大狗熊更丑、更凶、更吓人。
脸上长满着痂子似的酱色脓包,没有一根毛发的秃头上布满着红红绿绿的癞痢疤,一双灯笼似的吊眼鼓在脓包堆中,闪着碧绿的冷光,一张阔嘴几乎咧到耳边,嘴里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獠牙。
有人说,前年鹅风堡死去的丑女鬼秃皮花豹伍如珠是世上最丑的人,这句话在遇到怪人之后就不对了。
这怪人比伍如珠还要丑上十倍!
胡玉凤瞧着怪人,心中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厌恶,眼中不觉闪过一道光亮。
怪人瞪着吊灯笼眼:“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越变越丑,越令人讨厌了?”
胡玉凤翘嘴投出一个妩媚的笑:“哪里话,我怎么会呢?”
怪人声音骤然变冷:“不会就好,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胡玉凤脸上顿时布满严霜:“一切顺利。”
“哼!”怪人沉哼一声,“一定不能让楚天琪的阴谋得逞,否则咱们永远无法登上武林霸主的宝座。”
“你放心。”胡玉凤嘴角泛起一抹阴残的冷笑,“楚天琪只不过是老娘手心中捏着的一粒棋子。”
怪人阴沉沉地道:“你真能制服他?”
“至今为止,还没人能逃得过老娘的手心。”
怪人瞳仁深处棱芒一闪而逝:“只要武林一乱,鹅风堡和楚天琪又在你掌握之中,老夫阴残门将再一次是武林霸主的唯一至尊。”
胡玉凤道:“你别忘了,无果崖还有一个杨玉,当年乐天行宫几乎已控制了整个武林,结果就败在杨玉一人手中。”
“哈哈哈哈。”怪人迸出一串长笑,“杨玉现在已今非昔比,根本不足为虑了。”
胡玉凤秀目中闪烁着疑惑:“为什么?”
怪人沉声道:“杨玉为救宋艳红的命,在制药时已身中剧毒,武功渐失,现在恐怕连一名普通侍卫也打不过了。”
“真的?”
“三才秀士王秋华的消息绝不会错。”
胡玉凤身子微微一抖:“三才秀士已经出山了?”
怪人瞪着她道:“瞧你急的样子,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来见你吗?”
胡玉凤困惑地摇摇头。
怪人眼中射出两道炬电似的光芒:“我已经找到老祖师爷的武功秘笈了。”
胡玉凤凤眼圆睁:“是‘三苍赤魔功’的秘笈?”
“不错。”怪人点头道:“这是邪魔功中的最高武功,可与金蛇郎君的‘销魂神功’一决高下。”
胡玉凤默默无语。
怪人道:“我找到了邪魔秘笈,你不高兴?”
胡玉凤抿唇笑道:“你练成三苍赤魔功后,武林中没人是你的对手,也没人会敢与你争夺武林盟主之位,到那时阴残门重振雄风,鹰飞万里,我欣喜还来不及,怎会不高兴呢?”
“很好。”怪人道:“我现在要开始闭关练功,在闭关期间不能与外人见面。”
“要多久的时间?”
“少则十五,多则一年半。”
“我该怎么办?”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指示。”
“我怎样与你联络?”
怪人没有回答,鼓突的两眼死死地盯着胡玉凤的胸脯。
胡玉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哈哈!”怪人猛地张臂,将胡玉凤抱在怀中。
“不……不要……”胡玉凤挣扎着,但水蛇一般扭动的腰肢,却无法挣脱出怪人的双臂。
怪人将胡玉凤按倒在潮湿的林地上,象剥笋似地剥去了她的衣裙。
他粗糙的大手,按在她白嫩的肤肌上:“你不要忘了,咱们是夫妻,你是我的老婆。”
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挽住他脖子:“虽然我也很想要你,但我们不能这样做。”
他脸上的浓包贴到了她的嘴上:“为什么?”
她摆动着嘴唇,柔声道:“你忘了吗?练三苍赤魔功的人,是不能接近女色的。”
他似乎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着,从她身上爬起来:“说得有理。若不是你提醒我,差点误了大事。”
胡玉凤暗自长吁一口气,娇声道:“来日方长,待你当上武林盟主之后,开心的日子还多着呢。”
怪人点点头:“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就由三才秀士王秋华与你联络。”
胡玉凤霍地从地上跃起,两眼闪烁出耀亮的光辉。
怪人盯着她,阴恻恻地道:“不过,你别高兴过早,为了防止意外,我已将他给阉了。
在对女人方面,他和我一样都已是个废物。”
胡玉凤惊呆了。
华哥被阉了?
好阴残、毒狠的手段!
怪人何时成了废物?
难道是自己下的慢性毒物在他身上起了作用?
“哈哈哈哈。”怪人仰面大笑。
狂风骤起,树枝摇曳,落叶纷飞。
笑声还在林中回响。怪人已不见了踪迹。
胡玉凤在林中赤身呆立着。
半晌,她弯腰拾起地上沾满了泥土的红纱衣裙,眼中充满了泪水。
片刻,她满身污泥从林中走出。
此时,她眼中已没有了泪水,有的只是冷酷而凶残的仇恨。
要报仇,路只一条,没有选择。
凌天雄的马车被秘密地接到南王府后宫院由。
翠绿假山,八角凉亭,九曲栏杆,小桥流水,优雅恬静,富丽豪华的花庭。
只有权势显赫的显官府门,才拥有这样的花庭。
这是权力与金钱的象征。了
自从南王府小王爷楚天琪帮万岁爷剪除叛臣,当上京城十万禁军统领之后,南王府便权倾朝野,显赫一时,就连左臣右相也都望尘莫及。
这后宫花庭刚刚经过改建,一草一木都显示出南王府的权势和高贵。
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
按理说,南王府无论是谁,该都满足了。
然而,人却有野心。
野心与权力是一对孪儿,当这一对孪生儿结合时,便产生了怪胎。
这怪胎,就是郡主娘娘。
郡主娘娘端坐在后宫院的厅房大师椅中。
她,今年七十八岁,高个,长脸,面目清地,精神抖擞,一双闪烁着异光的眼睛说明她不是个一般人物。
此刻,她板着冷冰的脸,那肃穆的神态,给人一种不怒而威之感。
余龙和叶清风垂手站在太师椅前。
“放肆!”郡主娘娘低声喝道:“你俩跟随琪儿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敢欺骗我。”
余龙发青着脸,不敢出声。
叶清风躬身道:“奴才不敢。”
“哼!”郡主娘娘扁着缺牙的嘴唇道:“我叫你俩去找几个乡下的红花姑娘,来待候琪儿的客人,你们却弄来几个妓女,你以为人家是没出道的小孩?”
叶清风低声辩解道:“奴才这样做,是不想给南王府增添麻烦。”
“还敢强词夺理?”郡主娘娘手在太师椅把上一拍,“给我掌嘴!”
“奴才遵命。”叶清风扬手自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接着换手又扇了一个耳光。
郡主娘娘阴沉着睑,没有叫停。
厅房里响起了清脆的耳光声,一巴掌紧接一巴掌。
叶清风嘴里淌出了鲜血,削瘦的脸腮渐渐凸起。
郡主娘娘还没叫停,显然已动了真气。
“郡主娘娘!”余龙“扑通”跪倒在地,“请您老人家饶了叶侍卫吧。这一次全是奴才的主意,奴才甘愿受罚。”
余龙扬起蒲扇似的巨掌,往脸腮上猛扇。
“好啦。”郡主娘娘抬起左手,“这一次就暂且饶过你们。”
“谢郡主娘娘。”余龙和叶清风同声致谢。
郡主娘娘余怒未息,按在椅把上的五指微微颤抖着:“如果我连你们二个都不能相信,我还能相信谁呢?”
“请郡主娘娘息怒。”余龙被郡主娘娘的话所感动,顿首道:“奴才马上去替郡主娘娘办妥此事。”
“算啦。”都主娘娘道:“叶侍卫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我交给其它人去办好了,你们出去吧。”
“是。”余龙和叶清风躬身退出。
转过厅房走廊。
余龙轻声问:“你痛不痛?”
叶清风低着头若有所思,居然没听见余龙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