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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小八倏然转身,发出一声欢呼。“岳中庭!你这小子,怎么这些日子不来看你洪小弟?”
岳中庭,四十多岁,一身青绸衫,举止文雅,是碧绿山庄的二庄主。
岳中庭虽然年长于洪小八,却对洪小八叫自己做小子并不介意,只是浅浅一笑道:“义父近日身体不好,庄中事务繁忙,未能前来相叙,还望小八兄弟见谅。”
“别来这一套!”洪小八挥袖揩去鼻孔下的粉龙道:“咱们兄弟用不着装模作样,无事不登三宝殿,岳哥找小弟有何贵干?”
岳中庭笑道:“算你猜对了,请小八兄弟到碧绿山庄走走。”
“唷!”洪小八一只脚踏上木板凳,“蛤馍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堂堂的丐帮岳阳分舵舵主,可是你碧绿山庄能随时呼唤的?”
岳中庭仍含笑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哈!”洪小八挑起搁在桌旁的竹根,“想威胁我洪小八,想当年岳大宝死后,我卖你爹一个面子,才与你称兄道弟、否则,你还该叫我小八叔呢!哪有侄儿这般与叔叔说话的?”
岳中庭抖抖衣袖道:“时辰不早了,快动身吧,船在湖岸等候着咱们。”
“要我走容易,先胜过八爷手中的这根打狗棍!”洪小八说着,兜头一棍劈向岳中庭。
岳中庭既不闪避,也不还手,挺身而立,擎起左手,手心亮出一块竹牌。
竹牌两指宽,长两寸,上面火烙着一个盘膝而坐,身背九个布袋的老叫花子。
丐王竹令牌,见牌如见牌主!
洪小八竹棍在空中愣了愣,随即横根胸前,“扑通”跪倒在地,大声道:“孙儿洪小八叩见一天爷爷。”
岳中庭笑着扶起洪小八道:“你爷爷又不在此,何必如此认真?”
洪小八凑过头,低声道:“爷爷真到了碧绿山庄?”
岳中庭点点头:“就是他老人家叫我来传你的。”
洪小八脸色微白:“不知他老人家传我去何事?”
“不知道。”岳中庭道:“大概是为了上次庙会,这次你下帖做四十大寿宴的事吧。”
洪小八头额顿时滚出汗水:“不知花布巾爷爷来了没有?”
岳中度肯定地摇摇头:“没有。”
“糟了,这次可糟糕透顶了!”洪小八跺着脚直嚷。
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丐帮岳阳分舵主,唯一害怕的就是爷爷乞丐王洪一天。
洪一天恨铁不成钢,会想出很多古怪的办法来惩治不肖的孙子,如果袒护洪小人为其讲情的干爷爷花布巾没同来,洪小八就惨了。
洪小八拉拉岳中庭的衣袖:“岳哥,请在爷爷面前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这个自然。”岳中庭道:“如有可能。我还要替你顶一份罪。”
“这……大好了!”洪小八高兴地直晃着岳中庭的衣袖。
“报——”一声高呼,一个乞丐弟子奔入房中。
“什么事?”洪小八唬起睑,沉声喝问。
“禀分舵主,”乞丐弟子道:“老叫花吴老头失踪了。”
“哦。”洪小八脸色变得铁青。
不能出事的时候,偏要出事!
乞丐弟子道:“吴老头中午没来帮堂,整个下午也不见人影,有人看见他……”
“看见他什么?”洪小人厉声道。
乞丐弟子吞吐着道:“他跟一个红纱衣女人进了旧城隍庙。”
“妈的!”洪小八骂道:“去找,一定要找到他!”
“是。”乞丐弟子转身欲走。
“听着,”洪小八道:“传我命令,今夜帮堂戒酒、戒赌,除值班人员外,一律全部去找人!”
“遵命!”乞丐弟子飞也似地奔出传令。
洪小八对岳中庭道:“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爷爷。”
“嗯。”岳中庭点点头,“咱们快走吧,否则,你爷爷要生气了。”
“快走。”洪小八拔腿就往外走,走不出两步,又奔回房中,抓起搁在桌上的小泥人像塞入怀中。
爷爷最喜欢小玩意儿,这小泥人像也许能帮自己逃过这一劫难。
能不能逃过劫难?天才知道!
夜色浓重。
空中一点星月之光也见不到。
天地间一片浑浊。
岳神风象幽灵一样摸向七星庙。
他牙关紧咬,面容严肃,胸中燃烧着莫名的怒火。
洪小八也欺人大甚!
收了小泥人像,既不赏银子,也不给提升,就以寿宴送礼作抵,那假寿宴席天才晓得哪一天才会开席,这不是黑吃黑么?
岳神风也不是好惹的!
洪小八个夜已去碧绿山庄,趁此机会溜入分舵帮堂偷回小泥人像丢进茅坑,叫大家都两手空空。
庙殿里一片死寂。(奇*书*网。整*理*提*供)
岳神风皱起了眉头。
怪事!即算帮堂今日戒酒、戒赌,也不会这般安静,难道出事了?
岳神风暗吸口气。贴着墙根,旋身窜入殿内。
殿内值班的五名乞丐全都躺卧在地,殿梁上清油灯昏黄的光,照亮了他们蜡黄的脸。_丐帮虽然懒散,但精堂的规矩却是很严,洪小八分舵堂的规矩则更严。
岳神风知道殿内的乞丐决不会是躺在地上睡大觉,唯一使他们如此安静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已不是活人。
他屏住气,目光仔细地搜过四周。
听不到一丝动静。
没见到一个人影。
他弓身窜到五名乞丐身旁,将手指伸到他们鼻孔下。
五名乞丐全都死了,死得非常彻底。
是谁如此大胆,竟敢闯到丐帮岳阳分舵来杀人?
岳神风倒抽一口冷气,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颤抖着身子,移步殿内房中,欲看个仔细。
他人小志气高,如果能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岂不是立了头功?
闪身抢入洪小八住的房中,点燃桌上的蜡烛。
房内一片凌乱。
衣物、破箱扔得遍地,连床铺也给拆了。
显然,有人在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呢?他无法猜测。
岳神风沉吟片刻,吹灭蜡烛,退出房外。
这事得赶快向洪小八报告;
岳神风旋风般掠过庙殿。
蓦地,一只大手从黑暗中伸出,抓住他肩头。
他缩腹、反肘、蹬腿,用正宗的“十八手”神功向对方反击。
然而,那只大手有力而十分灵活,牢牢地象钢钳似的钳住他。
“叭”的一声,他被摔倒在地,随后一只脚踏在他胸脯上。
他感到气闷,胸口似乎有座山在慢慢压下,他想大声呼喊,但喉咙发麻,怎么也叫不出声来。
眼前闪过一团红光,他定了定神,瞪大了两只小眼。
一个身披红纱罩,脸戴红纱巾的女人,从殿内飘然而出。
他顿觉一股冷气,从脚板底升起,直透背背。
这女人一定就是引老叫花吴老头进旧城隍庙,而又让吴老头失踪了的红纱衣女人!
她会不会让自己象吴老头一样奇怪地失踪呢?
他头额渗出一层冷汗,全身直打哆嗦。
红纱巾女人在他面前站定,两道冷刃似的目芒射到他脸上。
他咧开嘴笑了:“大婶婶,您……好。”
红纱巾女人没理睬他的涎皮笑脸,冷声道:“洪小八哪去了?”
岳神风仍笑道:“小人小乞丐,哪能知道分舵主的去向?这洪小人从来就不把咱小人放在眼里,去哪儿从不向小人打招呼。”
红纱巾女人纤纤细指一抬,岳神风顿觉胸口压力猛增,他忙嚷道:“你怎……么不讲规矩?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红纱巾女人冷哼一声:“我没叫他打你,是叫他杀你。”
话音刚落,岳神风胸口一阵炸痛,肋骨在胸肌下发出“吱吱”的响声,他张大嘴,从口腔里急急吐出两个字:“我……说”
红纱巾女人纤纤细指一弯,岳神风胸口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岳神风忙喘了口气道:“洪小八去了碧绿山庄。”
红纱巾女人道:“他去碧绿山庄干什么?”
“不知道。”岳神风话一出口,又忙道:“哦,听说是他爷爷乞丐王洪一天要见他。”
红纱巾女人略略思付,又道:“他将小泥人像也带走了?”
岳神风顿吃一惊。小泥人像?这女人提小泥人像干什么?
闪念之间,他答道:“不错,他将小泥人像带走了。”
其实,他哪知洪小八有没有带走小泥人像,不过,此刻该将事情推得越干净越好。
红纱巾女人对踏住岳神风胸脯的蒙面汉道:“我的话已经问完,做了他。”
蒙面汉眼透凶光,足下一紧。
岳神风咬牙道:“好狠毒的女人……”
“住手!”一声冷喝,来自天穹。
一条人影,如黑色的电光,从天而降。
岳神风惊傻了眼。
他从未见过如此身手的高手,这一喝、一跃,恐怕就连帮主洪九公和乞丐王洪一天也望尘莫及。
眼前又多了一个蒙面人。
奇怪,今天的人怎么都蒙着面孔?
蒙面人对红纱巾女人道:“放了他。”
“不行。”红纱巾女人道:“以防万一,必须杀了他。”
岳神风的心扑腾乱蹦。这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杀自己?
蒙面人道:“可他还是个孩子。”
红纱巾女人声冷如冰:“妇人之心,岂能成大事?”
岳神风暗自骂道:“臭婆娘!难道你就不是妇人么?”
蒙面人冷声道:“我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放了他!”
蒙面汉目光转向红纱巾女人的脸。
蒙面人盯着蒙面大汉道:“是我说话算数,还是她?”
蒙面汉犹豫片刻,缓缓移开踏在岳神风胸脯上的脚。
岳神风弹身而起,撒腿奔向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