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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三拳。
三拳之后,接飞一脚。刘赖应脚而飞。
“哎哟!”王木惨兮兮的叫,弯下腰,捂着肚,表情是万分的痛苦,但在弯腰的刹那间双拳紧握,一齐挥出,一击肋,一击臂。
“咯”一声,刘黑松手,右臂软软垂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惨叫中通通通连退三步,软软栽倒。
王甲一怔转身,瞪着王木:“阿木!你把他骨头打断了?”
“哪儿能?”王木吹吹口哨,“错位了。”
“那就好。”王甲点着头,突一耸肩,箭步跨出,再飞一脚,刚欲从地上爬起来的刘赖立刻被踢倒。王木也耸耸肩,一个扫趟腿,已经把想爬起的刘黑再度踢倒。
两人相视一笑,姿态轻松之极。
“走吧?”王甲问。
“走?——让他们陪钱!”王木冷笑。
“对!衬衣烂了!”王甲冷冷地逼视着刘赖,“——小子!实话告诉你,咱兄弟是王庄的当代名人。王甲王木,听说过没?你小子看样子有几个臭钱,你大爷也不讹你,拿两百了事,不服的话随时来找!”
刘赖、刘黑已经爬起。
两人目光凶狠,一言不发,忽然哇呀呀大叫,挥动拳头就扑来,看样子居然要“玩命”了!
但王甲王木既然已动手,又岂会在意他们的“玩命”?
——拼命的人,吓人之处就在于不要命,但对于空有一身力气的人来说,拼命者只能吓住一些不懂拳脚功夫的人。
——王甲常年出差,各地火车站都是最容易惹是生非的场所,出门人若没两下子,那不是只能一忍再忍当缩头乌龟了?王甲祖上,并非文弱书生,王甲本人习风水、命相是内,练武、练气功是外,内外相比,打架的功夫反而远超命相术。
——王木本就是县联防队队员,干的就是维护治安的工作,他的拳脚更胜于王甲。
——这样的两人,莫说是站在自己的地头上,就是站在对方的地头上,也不会惧怕。
因此两人冷笑着,各飞一脚,再度轻松地踢翻扑来的刘赖刘黑。
可是刘赖刘黑已经打红了眼,站起来就再扑!
再被踢翻。
几次之后,刘赖刘黑终于不再扑,爬起来后却哑着嗓子狂叫:“日你个祖宗今儿老子没死就没完!”“操你娘的有种今天就把我打死!”竟然一低头,撞向两人的怀中,摆出了一副“你打死我吧,你打死我呀”的姿态。
忽闻一阵摩托急响,又来了三辆摩托,转眼间到了跟前,车上各有两人。“咋拉咋拉?”
刘赖刘黑停了下来,“日他个祖宗他们偷的牛!”
“打死他们!”“垛了他们!”“打断他们的腿!”“揍扁他们!”“煽了他们!”“废了他们!”六个人叫嚣着扑向王甲王木。
以两个对六个,王甲王木倒不怕,但这种莫名其妙的架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打!两人苦笑着对瞧一眼,立刻做出决定:
——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打不过就跑,这才是聪明人。
无赖之所以让人怕,是因为这种人缠打不休,你除非把他打得终身残废无法行动或者干脆把他打死,否则他们决不会罢休。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所以常人就只有害怕无赖。
王甲王木没想到会惹上俩无赖。
更没想到无赖又多了六个无赖朋友。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是再不跑,那可真是天字号第一傻瓜了。
他们向村口跑去。六个人立刻追,刘赖刘黑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哼哼着瘫在地上。
一跑一追,已经接近了村口。
忽然之间,跑的不跑了,追的不追了。跑的反过来追追的,追的倒变成了跑的。
那实在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王庄村口突然间冲出了二十多条精壮汉子,个个体格健壮孔武有力,大呼小叫着,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条枣木棒。之后是更多的汉子,手中或者是菜刀或者是铁锹或者是锄头或者是三翅耙九翅耙的,甚至还有明晃晃的杀猪刀!
在这些人身后呢?
——是一群手执擀面杖的妇女!
“不是猛龙不过江”与“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涵义,是恰好相对的。
称之为无赖的人,绝不会是猛龙、强龙。
他们所依仗的,无非上一人们不敢真的杀人甚至把人打残废。
然而一个简单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当“单挑”变为群欧时,最好别再耍无赖。
一群人冲杀而来,就算是什么也没拿,都是赤手空拳,就算是谁都没“红眼”,谁都没“杀心”,也依然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
更何况每个人的手中都有家伙,那架势已经摆明了要杀人?
他们怎么敢不逃?
——只要逃了回去,本村的人就会出来。
——以两村械斗而言,大葬山下十余个村庄,论心齐,论狠劲,什么时候轮到王庄出来说话了?刘庄又怕过谁?
但现在他们必须逃。
领头的是名三十出头的精壮汉子,一脸的狠劲和杀机,刘庄人对他的相貌、性格都十分清楚,一看就知道那是王庄的“名人”王铁。
当代“名人”中,王铁是王庄首位家产突破十万的。走江湖卖艺,卖的是真工夫,手下的徒儿一拉一群,从二十岁开始就统领着王庄的“外打”,在大葬山下名人谱中,是个难惹的人物。
“名人”都出来了,刘庄的“无名人”岂敢不逃?
但名人出来的涵义,也正说明了他们逃都晚了。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六个刘庄人,转眼已经是过街老鼠。
他们亡命奔到摩托停放处,点火就到了三档,知道通向刘庄的路上已经都是追兵,就只有向车站窜。但摩托刚冲出,就看到了更多的人。
——两边田里耕作的人,持锄头、握长棒,封锁路面。
——远处,甚至还站了几名鹤发童颜的老人,驻着拐杖,大叫:“打!打!打!”
打就打。
最先倒霉的是手脚哆嗦怎么也点不着火的刘赖刘黑。接着是信心十足的六个助拳者。八个人撅着屁股缩在地上被揍得体无完肤奄奄一息。当事隔半日他们本刘庄人发现并拉回时,刘庄人注意到:四辆本田,油箱处毫无例外地被九翅耙拄出了九个整齐的小洞。
——有这股子狠劲、有这种嗜好的,大葬山下当然也只有王庄名人王铁一个!
刘庄的八个人,截止被抬走,没有一个断气的。
其原因固然与谁也不敢真地杀人有关,但更重要的,却是追在最前面的王甲、王木的声声请求。
“没事儿!没事儿!别打了!别打了!让他们走吧!”这是王甲。王木叫嚷了两声,拦住王铁,“别打别打,闹出人命对谁也没好处。”
于是三个人一齐哟喝着停止。“外打”人员,固然是及时收住了手脚,后备军尤其是娘子军,却不听指挥,直等“外打”人员连拉带劝地把娘子军拉开时,八名王庄人,都已经不醒人事。
但群情依然激昂,王铁也就只能再度“立威”。他随手那了一柄九翅耙,四下拄烂了四个油箱,车内汽油汩汩而流,王铁这才大声叫:“都回去吧!给他们个警告就行了!”王庄人这才满意,围着四辆摩托指手画脚一番,纷纷离去。
直到此时,王甲王木才觉得有点不对。
——庄上的人,真是因为我们吗?
回到王铁家,洗脸喝茶后,王甲王木才知道原因。
“他奶奶的,每次一打架,都要让我来立威,算起来经我手弄坏的油箱,已经不下三十个了。虽说那些龟孙子都不找我索赔,可结下的冤仇,也越来越多了。你俩在这一辈是老二老三,听哥一句话,千万别闯什么名人字号了,当了名人,万事不由你,想甩也甩不掉,只能硬着头皮上!——你当我很想弄坏别人的油箱啊?咱好赖也是走过江湖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这话我能不知道?不过今天的你也看见了,那是被逼的!不立威?嘿嘿,那些人准保被砸成个肉泥!”
王铁长嘘短叹了一番,忿忿接道:“不过,要说起来,这也不能怪咱王庄。操他个刘庄的祖宗!他刘庄人到别的地方挖坟掘墓的和咱王庄没关系,现今敢动咱王庄的坟!——是祖坟哪!——你说咱王庄年忍下这口气不?”
“祖坟?”王甲一呆:“动咱的祖坟?”
“不是咱!是咱王庄!”
王铁更气愤了,连怒带骂地讲出了事情经过。
二、穴神老大
近些天里,王庄坟群周围,常有可疑人影转悠。有些坟墓,甚至有被探过的小洞。王庄距刘庄不远,虽说两村行业不同,但王庄的老人们,都多少知道一些盗墓知识。他们一看就知道,那些小洞以及若隐若现的白线,是探墓后的标记。
但凡盗墓者,通常都要先探墓,以确定墓的年代、大小、价值,若探得可能是有价值的墓,则要先探明挖掘方位,然后留下记号,择好时机后,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中将墓掘开,盗走墓内陪葬品。
这种事当然只能是刘庄人干的。刘庄世代以盗墓为生,虽秉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然而一旦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时,莫说是旁人的坟墓了,就是自己的祖坟,也会照挖不误,不皱眉头。
所以消息一经确认,王庄村民们,立刻破天慌地推选出代表,相聚于香火场中,共商应对之策。并订立下新的村规民约:
一、组成一支巡逻队,夜夜守侯。
二、加强“外打”力量,加强警惕、时刻备战。报警钟声一旦响起,“外打”人员必须在十分钟内穿衣出门,赶赴大香火场前听候命令。
三、除“外打”、“巡逻队”外,再成立一支“对外自卫团”,由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历届村长、大队书记、每一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