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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老头儿身前的人仍然很多。
但人们都已经隐隐知晓了这兄弟俩不好惹,一见两人挤来,就纷纷让路,指指点点。见两人走来,白胡子老头儿也不觉停止了吆喝声,望向王木。人群中,十数名汉子挤来。
王甲看看白胡子老头儿,公文包向上一亮就收起,压低声音。
“便宜点。三百万美钞买藏宝图一份,干不干?卖了就拿图。”
白胡子老头儿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三……三百万……?”一把扯下了白胡子,摸出一张羊皮纸一亮,“一手付钱一手交货!”
王甲一拍公文包,“人太多,这密码箱里有五百万呢,数着困难,找个地方再说。”
那“白胡子”老头儿又惊又喜,激动地语不成句,“跟……跟……”一招手,向前窜去,假发也掉了,变成了个中年汉子,带着王甲王木向石坑桥下走去。
人群中挤来的十数名汉子立刻人手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高高举起,拦向那些想跟来的围观者。
“妈的谁不想活了再挤挤试试!”
桥下,光线暗淡。那中年人手中的羊皮纸竟隐隐散出光泽,王甲从公文包里摸出了一个信封,把一叠三千万冥币塞进中年人手里,一把夺过了羊皮纸,“两千块美圆就足够了!哥们儿再见!”一拉目瞪口呆兴趣盎然的王木,向前奔去。
中年人扯开信封,激动地直欲流泪,颤声道:
“美钞!美钞!是真的!我见过!是两千!是两千!发财了!发财了!……”
数名手持杀猪刀的汉子奔来。
中年人忽然醒悟,大声叫道:
“快!密码箱里全是美钞!快追!”当先向前追去。
其他的人一听,眼都红了,一个个奔跑速度几乎可与刘易斯相比,追向王甲王木。
──对这五百万美钞现金,他们是志在必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可是中年人的大叫声,其他的人也听到了。人群一涌而上,一个个发了疯般地向前涌去。未听到的人一见前面的人都在跑,以为出了什么事,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跑。“有个傻瓜要用三百万美钞买藏宝图”的传言者话还未说完,便也醒悟过来,跟着向前跑去。越来越多的人跟了上去。
叫卖的小孩子和老太婆被挤倒在地,七八只脚踏了上去,惭叫声中更多的脚踏了上去,负责拦截众人的汉子红着眼挥舞着杀猪刀疯狂地斫砍着,鲜血四溅,但伤者、退缩者,却已经无法后退……
一个个人被挤倒了。更多的人追来了。
窄窄的坑道中挤满了人,后面的挤前面的,前边的挤更前边的,有人倒了,更多的人倒了……。发现不对的人想停下来,想回头,但后边的人却只想向前,再后边的只想知道前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聪明人跳到了汽车上,在车顶奔跑着,有头脑的人也都变成了聪明人……
混乱,足足延续了两个小时,大队大队的治安人员武警战士赶到现场打散人群时,石坑立交桥的最下层,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尸坑。
但这个后果,王甲王木却已经无法知道了。
永远也不会知道。
※※※※※
跑出坑道后,王甲才意识到不对。
身后,追来了越追越近的手持杀猪刀的汉子们,立交桥的彼方却没有王庄的人。
他们玩命地奔到堵车源点,只见路正中停放了几具臭味熏天的尸体。一群刘庄人正在向来往车辆征收“募捐费”。客车内每人五元,货车每车五十到二百不等,小卧车每车三百以上,路旁还竖着就个大木牌,贴着大字报。白纸紫字、黑纸红字,触目惊心,内容为叙述刘庄人被王庄人打死的悲惨遭遇。渴望过往行人车辆大发慈悲为死者做个善事主持公道。
两人迟疑有下,小心翼翼地放慢了速度,从路边饶过去,避开刘庄人拦截视线后,这才拔步飞奔。
“见车就上,绝不能停!”王甲也害怕了。
王木有些紧张。他到不怕追兵,而是怕怒火中烧的刘庄人群中有谁认出他们两人。
奔了片刻,一辆客车飞驰而过,王甲拔腿就追,高叫着停车。但客车迅速离去。王木跟上来,喘着气,“鞋带松了!等等我王甲。”蹲下来系鞋带,“早知道咱们就不穿这一身了……”突然两辆客车一前一后疾驰而来,眨眼间第一辆已到。
王甲长身而追,王木刚站起,想起牛仔包还在地上,弯腰拾起包,第一辆已去远。“快!”王甲在前追车,回头大喊着。喊声未落,已经跃上了那辆车。王木一侧头,第二辆刚好到身边,忙一跳,抓住车门。
“──阿木!”王甲从第一辆车探出头。
“村口见!”王木大喊,从车门缝中挤进去。
手持杀猪刀的人这才遥遥追来,赶到了刘庄募捐处。
十数条狼狗狂吠着迎向了看上去杀气腾腾奔来的人。刘庄人也毫不思索地纷纷拿起家伙,向奔来的“不怀好意者”迎去。
一片混乱。
看到王木也安全上车,后车的速度也风驰电擎般,王甲松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来。
突然一怔。
──方才所见,这辆车似是已经载满了乘客。
──但车内却只有一个司机。
(就在他转身之前,还觉得车内拥挤不堪,而现在,却发现车里只有他一个乘客!)
座位上布满了灰尘,窗上的挡风玻璃都十分肮脏,有些已经碎裂不见。开车的司机穿着一身很脏的工作服,头顶只有几根很稀疏的头发。
司机回过头,吓了一跳般地看着王甲,又看看王甲。
“──只你一个人?不是二十多个都上车了?”
“二十多个?”王甲只觉得背后嘶嘶凉风直吹,不禁头皮有些发麻。
“哎!真是老眼昏花了。”司机转过头,“──这车上送去大修的。没票。想坐的话就坐,不想坐就下去,坐不坐?”
王甲肯定不想坐。可他刚想跳下车,王木所乘的那辆已经飞也似的超过了他的这辆,其速快得惊人。眨眼间已经甩下这辆车二三十米。
“坐。”王甲说。──也只好如此了。
“那就随便给俩钱吧。──总得买盒烟吧?”
王甲皱皱眉,“从这儿到王庄一般只要两块钱,你这车是空车,咋也得便宜点吧?”
“便宜?空车是不假,可空车不就是你的专车了?咋便宜?我本来想收你一盒红塔山的,不过你既然说便宜点了,两块就两块吧。”司机的理由居然也很充足。
王甲摸出五块钱。
“──没零的?”
“没。”
“我也没。”司机皱起眉头,“你再找找。”
“那就行个人情呗?来,抽支烟师傅。”
“不抽。”司机一拍头,抢过那张五块钱,摸出了一大把冥币,塞到王甲手中,“得!找你五千万,妈的,还倒贴了两块钱呢。”竟把在检查站前购买的冥币算成了钱。
看看手中的冥币,王甲哭笑不得。
赚颜庄人的三块钱,现在又分文不少地出去了。法术的运用,有时候也就这么巧合而可笑。
王木坐的这辆,人很多。车内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一个个谈论的话题都只有一个:出行不利,连连被宰。
“谁买票?”售票员艰难地挤来挤去。
王木摸出两块钱,“到王庄。”
“乱伸什么?手往哪儿伸呢?!”售票员打开了王木的手。王木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伸得的确不是地方了点,距离某个部位近了点。
售票员已经挤到了其他的地方。
王木不喜欢贪小便宜,在买票方面更是这样。可是不知怎地,无论他的手怎么伸,售票员总是中邪了一样,接也不接,甚至看也不看他一眼,甚至手伸到了售票员的手边,依然是不理不睬的,仿佛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没有王木这个人一样。
王木不死心。仍要买票,。直到售票员在他对面停下,与他面面相对上四,售票员才看向他,笑容中居然有着说不出的暧昧,“──你还买票?”
王木不记得在哪儿见过这个售票员,可是听了这话依然一阵飘飘然,他还没有答话,身后就传来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手都伸了老半天拉,哪能不买票?我这个人哪,一向老实。”居然是身后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在说话。说话中,已有一只手出现在王甲的胸前,揉捏着售票员的胸乳,笑嘻嘻地道:“买票,快点给票了。”售票员的脸上飞起一片红云,眸中却柔情似水地瞟着王木身后的那人,象是在瞟着王木,“老实?──见你的大头鬼去吧!”
──在他们的眼里,仿佛王木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一般。
王木苦笑着,这能偏开头,佯做什么也不知道,并打消了买票的念头。
(但是,假如他知道这张票的价值时呢?还会不会买票?)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日后的王木,必然会不惜一切地于此时买到车票。
(但是,即使时间真地能倒流,此时的王木,就能够买到车票吗?)
在这辆车上,他没有买票。下车时售票员也没有盘问他──就象是他从没有在这车上出现过一样。
当然,下车时王木也并没有注意到:
──这辆公交车的车门缝隙,其实只容许一只苍蝇挤进来。
──而他,并不是苍蝇。
※※※※※
去路已封。老大检测了石壁的厚度,至少也在三米以上。他们回到石室后,室内又出现了两个斜洞。
现在,不单是五名弟子个个都惊恐万分,连老大本人也毛骨悚然——假如这是种机关消息的话,当真是前所未见。
六个斜洞的正中石地上,突然陷落,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直径两米的大直洞。
七个洞的洞口处,都发出了沉闷如牛叫的哞哞长音。长音过后,六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