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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奇怪的,像是婴儿“咿呀”的声音微弱地响了响。
“砰!”一朵光花猝然炸现。
鞋子,变成了一朵紫花——溪涧水中盛开的被她们吃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紫花……
沉寂。
良久,一个微弱的呻吟声响起,王木醒来。
王木醒来。
他的头缓缓地抬起来,缓缓地左右转动着,他在察看周围,他的目光是初醒时的茫然。但在他的眼眸深处,却还有着其他的东西存在着。
——左眼,一缕柔情。
——右眼,一股烈焰。
第四章 绿色夕阳映七彩(下)
5
“快……快走!”王木的目光清楚了些。他说道。
杜留带着哭音,“我们被火包围了。往哪儿走?!”
王木没有回答。他艰难地喘息着,杜留一把揪住了他的肩头,用力摇着,“王木!王木!醒醒!往哪儿走?!”
“地图……把地图……”
杜留一把揪过周伶俐,把她塞进王木怀中,把她的手环抱住王木,瞪了周伶俐一眼,而后立刻拿出羊皮纸,展开。众人一起围来,把王木扶坐起来。王木目光涣散,失神地望着,几次都想聚集目光,却均告失败。针刺刀割般的疼痛,自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捅入中枢神经,他忍不住呻吟两声,“我……看不到……地图,地图上……”他艰难地说着,“……我们的位、位置……了。”杜留急叫:“王木!王木!振作点!振作点!火包围了我们大家!再找不到路,都会完!——我们竭尽全力地把你救了出来!你不能死!快振作点!振作点!”
“火……是假的……”王木呕出了一口血。
“火是假的?”杜留一怔。
“心中无火,……路,自通。”王木喘息着,“闭上,闭上眼。不看它——就——就过去——过去了,——周,周。”周伶俐急忙抱紧王木,把脸庞贴在王木的脸上,“我在这儿,阿木,我在这儿!”
“……好……好……”王木的手动了动,时候想抬起,又终因力量尽失而软软垂下。“用……用灵法天目……”他急剧地喘息起来,声音也急促了许多,“观看,用灵法天目观看……”“我知道!我知道!用灵法天目观看!然后呢?”“就能,就能……”“就能什么?”“出口……出口。”“就能看到出口?”“不……是是……路……”“看到路了?”“……对。”“然后呢?然后怎么办?”“出口……出口……在……”“在哪里?”
一口鲜血喷出,王木再度昏迷。
※※※※※
爆炸后,远方升起了一朵红色的蘑菇云。
瞬息之间,头顶的穹顶,已经向下喷射出股股的火焰,可是附近的火柱,却熄灭了许多。那面散发着彩光的“幽冥机关”的石壁,光泽也似乎弱了许多。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寂了。
沉寂也只刹那,小刀激动万分地冲到王甲身边,欢呼一声,把王甲紧紧地抱在怀里,“晤王甲王甲你太了不起啦你的屁功简直是出神入化一屁就消灭了火焰快点快点再放上几个别让有火……”王甲惶急地扭动着身体,怎耐小刀用力之大竟使他难以挣脱,“快放开!快放开我!”他越听越不是滋味,急叫道:“是甲烷气息!是甲烷气息!地下有石油!全是石油!很快就要大爆炸了!”
“什么?”小刀猝然松开王甲,呆若木鸡。
——大自然的威力,的确非是人力所能抗衡。在那个时候,即使是金铁铸造,也只有化为灰烬这一条路。
小铲一摇牙,奔向石壁。
老大大喝一声,伸臂拦住,“不行!”
陈星冷笑一下,突然伸手一指,“老大!二狗好像还活着!”
老大诧异望去,烈焰大雨中,果然二狗的身体仿佛动了一动,不觉间,已经举步向前。
大雨浇注在老大的身上,老大的神色突然一变。
——一群鞋子,倏然出现。
——鞋子超越二狗,飞速奔来。
——但鞋子之上,却什么都没有。
“鞋——”
两个字只说了一字,老大忽觉后心一凉。他惊奇地低头,扑一声,前胸忽然冒出了一截染血的钎尖。“这是什么?”他问。问话仅仅“这是”两字,那截钎尖,便已缩回,绽开的血洞,利箭般喷出血花。“什么”二字刚落,后背便遭到重重一击,“砰”的飞起,跌落。
飞起、跌落、翻滚的一瞬间,他已经清晰无比地看到:
——陈星的手中,正有一支用来破岩的铁钎。钎尖处正在染满鲜血。而他的脸上,是残暴狰狞的恶笑。
——接着,陈星、小刀,一起扑掠而来,陈星的身上,散发出令人胆寒的亡命气势;小刀的掌中,赫然也握着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小利刀,刀锋森森,耀出蓝汪汪的光芒。
——小铲惊呆了一般,抄着双手,面无表情。
——韦依依、安莹莹,卷缩于地上,依然昏迷着。
——王甲在仰天振臂,注意力已经在头顶。
这刹那,老大突然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
——叛乱!
——亲传弟子,竟要杀了他!
(但为何会这样?)
(陈星竟能控制局势了?)
(小刀居然能完全忽视我对生路的控制?)
(小铲是否参与?)
(他们竟真敢下毒手?!)
※※※※※
沉思只在刹那,时势已经不容老大继续。
——陈星、小刀,已经扑到!
※※※※※
陈星扑到,铁钎利剑般刺下,老大连连翻滚,险险避开。小刀掌中的短刀虚晃做势,步伐不停,紧紧追赶;陈星铁钎长蛇般灵动,连刺连击。这两人不动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令人立死的杀招,不容丝毫迟疑。来势凶猛、杀招紧迫,杀气严谨,老大又伤在前,未曾防备,失去先机,唯有连连翻滚,连连闪避。他事实上已经根本没有站立的机会了。
可是在连避连滚的同时,老大依然忙中取闲,做了一件事。
——他抓了把泥土,填塞进胸前的血洞中。
此处均为岩石,可谓是根本没有泥土,所谓的泥土,也不过是风化后的岩石尘灰,加上雨水混合后的“泥”,是以老大的这一抓,不仅耗时阻势,而且把唯一的一个站立起来的机会也给失去。
这一缓间,陈星的铁钎,已经再次刺中老大。那同时,小刀掌中的短刀,也刀光暴涨,飞身伏掠,斫向老大的脖子,刀势迅急,快若电光石火,老大急急偏首,避开刀锋,仍遭刀气一划,颈部的肌肤,登时血光暴现!
“起!”陈星震臂吐声,手腕一抖,铁钎挑起。
老大脱钎而飞,被挑得直冲上方,一溜的血花,随之涌射。
——但也就在这被挑飞的瞬间,老大抓到的“泥土”,已经塞入胸前的血洞内,制止了血液喷射。
——而他随之的双手齐抹,已经抚过了刚出现的两处新伤。
大雨烈焰,老大的伤处似乎已经不再溅血。
有起自有落,陈星狂吼一声,目色赤红,钎尖上竖,疾迎由半空跌落的老大,小刀也一个滚翻,掌中的短刀飞出,疾射下坠的老大。
王甲低下头来。
他方才被小刀松开后,突觉异常,猛一抬头,竟见头顶血雨喷洒,而血雨之中,是个惨绿的球体,两种的光泽相交织,再加上头顶的“天空”烈火,竟觉得那圆球就是太阳,只不过,是个即将落山的太阳——夕阳。
他的神智立刻被吸引。
耳边传来了隆隆的巨响,宛若打雷,眼前的那个“夕阳”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并迅速暗淡,似欲下山。
——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
一种前尘来世代代轮回都与这赤红惨绿七彩夕阳有着无法割舍关系的复杂而忧伤的情绪,感染着他。他的眼角,已经不觉间滚落了两颗泪。
猩红的雨浇灌在他的脸上,眼角湿润暖的泪滑入发中,他哀伤地低下头。
——一低头,就看到了摔落的老大。
(一支钎尖上竖,距离老大的心脏已经不及一寸;一柄短刀上飞,短刀的刀锋已经距离老大的腹部不及半寸。)
(怎么回事?)
突然,老大的身躯生生拔起,向上平升,且迅速打转,直若螺旋桨在转动一般——疾风刮起,他竟在半空划出一道圆弧线,飞向一边!(的确是在飞!)
飞势一顿,炮弹般射向一从高涨的烈火。
王甲一呆。
老大已经消失。
陈星人随身动,头一转,铁钎突然离手,箭亦似地射向那从烈焰;小刀轻咦一声,弹跳接刀,身体在落地的瞬间,已经一个大劈叉,上身伏贴于地,头颈微抬,掌中刀灵蛇般颤个不休,迎向烈焰。
“叮”一声,铁钎落地。
可是那从烈焰之内,既没有老大摔落的声音,也没有老大受伤后的呻吟声。火光腾腾,焰火闪闪,那从烈焰中,竟像是根本就没有老大!
陈星目光流转,疾速蹲下,刹那间受攻击的面积达到最小,这才警觉地瞪大了双眼。
没有老大。
“你们……你们竟要杀……人?”这时候王甲才自惊呆中清醒。他又惊又惧又难以置信,他的声音已是颤个不休。
他望向小铲。
小铲也在发抖。抖得居然最厉害。居然畏惧寒冷般抄着手。但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牢了那从火焰,他的脸上,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惊怕之色。
依然没有老大。
陈星冷哼一声,突然缩为一团,宛若皮球般眨眼滚到了小铲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