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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轻蔑的一笑道:“他生得身材瘦小,大眼猴嘴,穿黑布劲衣,手使单刀……”
话未说完,“一朵红’已失意的说:“你说的是神偷‘赛灵猴’!”
白玉仑神色一惊道:“噢?你认识‘赛灵猴’?”
“一朵红”似乎怕心上人误会,赶紧道:“我也是一天晚上遇到他,他的偷盗手法也非常高明,虽然失主接到了他的通知,严加防范,到了那一天,他依然能将东西偷到手,所以我想请他替我进入杜霸天的家里偷回‘血珊珠’……”
白玉仑不由关切的问:“你拜托他了没有?”
“一朵红”立即蹙眉道:“我听说他贪而无厌,言而无信,没有敢请他,所以我一直梦想着能遇到侠盗白玉仑,这也是方才你说你叫白玉山,我也立即联想到白玉仑的原因,希望你不要误会!”
白玉仑却大方的一笑说:“我不会误会,真的有一天白玉仑来向你求婚,保准你不会答应他就是!”
把话说完,不等“一朵红”说什么,立即挥手愉快的说:“大快亮了,我该走了,明天早晨再见!”
见字出口,巳闪身出了前栏门,足尖一点,飞身直落在院墙上。
回头一看,只见“一朵红”已追出门外,正扶着楼栏依依不舍的向他挥手,同时压低声音道:“早晨我等你来吃早饭!”
白玉仑一听,心头立时涌起一阵愧意和不安,但是他依然愉快的挥手应了个好,展开身法,直向大街方向驰去。
一出了“百凤园”他立即踪落地面,再不迟疑,尽展轻功,直向镇东杜霸天的那片广大宅院前如飞驰去。
第 三 章
白玉仑驰出镇口,立即腾身飞上树梢,踏枝掠树,快如轻烟,他要在仅余的一个更次内,盗出“血珊珠”,离开大发镇。
他根据这几年的经验,这个时候的警卫最懈怠也最懒散。
尤其杜霸天的宅院,刚刚经过“一朵红”那么一闹,不但死伤了好几个武师和打手,而迷倒“一朵红”又被人救跑了,不但泄气,而且懊恼,当然斗志全消,何况五鼓已打,天也快亮了。
杜霸天的丽阁形势他方才已经看过了,是以外含四象内藏八卦而建造,这种机关楼阁,已有些落伍陈旧,很多人都已知道它的生尅变化和玄奥了。
他根据“一朵红”三更天来时去旋横脊上的桃形铜鼎,那虽然也是安全取宝之处,但那地方并不一定有。
心念间,不觉已到了杜覇天的宅院后。
这时,他才发现林间和宅院的四周已开始升起晨雾。
白玉仑和“一朵红”一样,也决定由花园进入,他先探首向内一看,接着挺身飞起,轻飘飘的落在花园内。
他已是第二次前来,而且同样的沿着那一排盛开的花树后,迅速的移到丽阁旁的右侧圆门前。(奇*书*网。整*理*提*供)
果然,游目一看,附近连个人影也没有,於是一长身形,凌空而起,直飞数丈以上的翘天屋角飞檐上。
一到飞檐角下,立即伸手握住了朝天椽,他没有翻上瓦面,两手却交替着向檐下重叠的山字花椽前移去。
到达近前一看,花椽内果然有一道拇指粗细的铁丝索缆,直通阁下。
白玉仑再不迟疑,立即将手伸进去,奋力向下一拉,阁内立即传出一声“咔嗒”声响。
这声“卡嗒”声响,正是“四象”少阴方向的机关枢纽被关闭了,但如要在其他三处进入,依然危险。
白玉仑拉了铁缆之后,立即一提右脚,“咔”的一声轻响,又轻巧的蹬开了紧接横梁的通风窗,接着吸腹斜肩滑了进去。
他未曾松手先看了阁顶的中央一眼,一看之下,中央横脊的圆孔中,果然以铁链悬着一个小铁箱。
铁箱宽长一尺,高约八寸,看来有些沉重,由於铁箱悬挂的铁链上端,也就是阁外横脊上的桃形大铜鼎内悬着有一口钟,这对铁箱的重量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因为,白玉仑上去后,要轻轻将铁箱上送,使钟内的铁锤极轻微的垂下来而不致撞到钟壁,发出响声。换句话说,再挂上去也是一样,必须轻轻放手,钟锤才不会与钟相撞。
白玉仑向下一看,阁内中空,仅数丈下的地面上放着几个方桌,上面分别放着几件古董,这些都是拿来诱敌之用。
由于时间无多,白玉仑立即腰身一挺,手脚并用,就像一只巨大的壁虎,贴着一道一道的整齐朱椽,迳向中央空悬的铁箱前爬去。
这是一种极难练的“攀椽术”,较之壁虎功尤为高绝惊险的功夫。
白玉仑很快的爬到了中央圆孔铁箱前,立即伸出右手,轻轻一托铁箱,果然十分沉重。
他立即运集功力,抬起铁箱,极谨慎的向上徐徐托送,直到上面桃形铜鼎内,“铮”的一声轻响,听到铁锤完全落在钟壁上,才手掌一斜,轻巧的将铁箱摘下来。
紧接着,将铁箱上的挂钩挂在腰带上,迅即下退,直到通风窗口前,才飘身纵落在阁内二楼栏台上。
白玉仑放下铁箱,默运真力,三指一扭,箱锁应声而断,立即将箱盖打开。
打开箱盖一看,顿时毫光飞射,彩霞万道,里面装满了珍珠钻石和玛瑙,那颗桃核大的“九孔血珊珠”就在诸宝里面。
白玉仑深怕杜霸天心痛失宝而找“一朵红”寻仇,因而在他的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麒麟”上面雕有他的名字——“白玉仑”放在铁箱内,仅将“九孔血珊珠”取出来放在怀里。
紧接看,将锁串上,默运真力,用力一捏,一把精致的铁锁,立时变成了一个溶化后的铁球。
何以白玉仑盗走了那些恶霸劣绅的珍宝,那些人俱都默不吭声,不敢寻仇,一方面不识白玉仑的真面目固是原因之一,而最大的原因还是自知不是白玉仑的敌手。
白玉仑挂好铁箱,再度爬到中央横梁圆孔上,依样谨慎的将铁箱悬在铁链挂勾上。
这时,宅院中和远处的“大发镇”上,已是鸡鸣四起了。
白玉仑不敢怠慢,依然由通风窗口退出来,只见天将拂晓,而晨雾较之方才更浓更大了。
他飘身纵落阁下,绝不因园中无人而立时飞腾纵跃,他依然沿着原来的一排花树前进,直到飞身纵出花园,才展开轻功直驰大发镇。
到达大发镇,正赶上黎明前的那阵黑暗,是以,飞身纵上房面,直奔“百凤园”。
白玉仑一进入“百凤园”的后花园,突然感到一阵胆怯,他不是怕惊醒了武功不俗,机智过人的“一朵红”,而是他这么作,应该不应该!
他默默的望着院中“一朵红”宿住的小楼,知道她这时正陶醉在美丽幸福的梦乡中。由于他方才临走时的愉快回应,她不可能不愉快的就寝而坐在楼上苦等,尤其在她折腾了一夜之后。
白玉仑沉思有顷,仍决心事后立即远离“一朵红”,假设他们两人有缘,将来终有相会之日,如果无此缘份,只有期待来生了。
心念已定,飞身纵起,迳出院外,直落楼上前门的栏台上。因为他知道,前楼门“一朵红”曾经动过手脚,而且他也相信,“一朵红”觉得天快亮了,她也不会闩门。
伸手一推,右边的一扇门果然悄无声息的推开了,他立即吸腹侧身,摒息进入。
他先游目看了外间一眼,接着看了一眼深垂着布帘,里面静悄悄的室门,他知道,“一朵红”正在酣睡中。
他的心跳得厉害,这是他行道江湖,出入巨绅恶霸宅院,无数次从来未有过的现象。
走到室门口,他不但觉得两腿有些发软,而且掀帘的手也抖的厉害。
他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想了想他的决定,他依然按着原定计划掀开了门帘。
举目一看,“一朵红”果然和衣睡在床上,而且侧卧向内,仅在腹胸之间覆了一角绣被。
白玉仑不敢久待,他自己也怕他突然又改变了计划,是以,急忙在怀中取出那颗“九孔血珊珠”,顿时一蓬艳红光芒射满了全室。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用两手掩住,这时,他才发现,他的两手已经渗满了汗水!
他将“九孔血珊珠”悄悄放在烛台后,使烛台的阴影将“一朵红”向墙一面的毫光挡住。
他放妤了“血珊珠”,急忙屏息蹑步退出。当他退至室门口时,看看仍在酣睡中的“一朵红”,知道她昨夜一夜折腾,几番兴奋,精神突然得到松弛后,必然会有一场宁静大睡。
但是,当她醒来看到家中祖传的“九孔血珊珠”又失而复得,必然极为兴奋,可是,当她知道自此也失掉了心爱的人时,必然也会伤心。
白玉仑这时已顾不了那么多了,悄悄放下门帘,毅然转身,闪身走到了楼栏前门,足尖一点,凌空而起,飞身直落院外。
但是,当他依恋不舍的回头对小楼作最后一瞥时,神色一惊,心头猛的一震!
因为“一朵红”的小楼卧室那一间,满室的艳红光华,尤其窗上显出数圈圆形彩霞,那几个圆形彩霞很可能是由“血珊珠”的九个圆孔中闪烁射出的。
白玉仑一看这情形,当然不敢就这样离开,因为,凡是有经验的人,一看窗上的彩华,便知这间房内藏有宝物。
他虽然不敢离开,但街上已有了人群和小贩的卧卖,如果他再不走,便不能再施展轻功返回客栈了。
心巾一急,急中生智,索性设法将“一朵红’惊醒后再走。
心念一定,立即捡起一个干硬土块,振腕一抖,土块疾射而出,直奔“一朵红”的楼窗红柱。
只“叭”的一声,尘烟一旋,碎土横飞,小土块应声击在红柱上,顿时震了个粉碎。
这时晨曦初现,浓雾弥漫,虽然远处街上已有了人声,但这一带的烟花巷内依然十分宁静,是以,这声土块震碎之声,不但清脆,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