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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见提到了“一朵红”,故意蹙眉摇头,迷惑的一笑道:“晚辈还没见过这位女侠……”
李丽梅见白玉仑竟称呼“一朵红”是女侠,不由有些生气的问:“咦?你怎的知道她是女的?”
白玉仑淡然一笑道:“我是根据她的雅号,男士总不会被人取个‘一朵红’的绰号吧!”
龙老湖主赶紧颔首接口进:“不错,据见过‘一朵红’的人说,她是因为通体艳红而得名,不但身材健美,容貌如花,而且剑术高绝,轻功更是惊人,她被白玉仑那小子喜欢上,看来是福,其实未必见得!”
白玉仑知道龙老湖主有意损他,故意淡然一笑道:“晚辈也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之感!”
龙老湖主没想到白玉仑的词锋如此犀利,顿时望着白玉仑楞了。
刘老谷主却忧急的说:“据老夫听到的消息说,白玉仑的剑术并不庸俗,他曾在西半山擂台上,力败西域用剑第二高手‘美兰英都’,可是,他见了‘wrshǚ。сōm一朵红’就跑,显见‘一朵红’的剑法要比白玉仑还高……”
另一位身穿烟紫短袍,腰佩厚背刀的陈老庄主,这时才忧虑的说:“一个白玉仑就够棘手的了,如今再加上一个‘一朵红’,那不是如虎添翼吗?”
白玉仑听罢,故意轻蔑的淡然一笑道:“明天子夜以后,如果白玉仑和‘一朵红’胆敢前来盗宝,晚辈愿先将他的翅膀斩下来!”
说此一顿,特地游目看了一眼各桌的助拳人,继续道:“我们有这么多精英高手等着他们前来就逮,如果他们依然胆敢前来,那真不啻是飞蛾投火,自寻死路了!”
龙老湖主却似有意似无意的说:“我们早已有了万全准备,就是白玉仑把我们在场的人都杀光了,他也别想得到玉佩!”
白玉仑却一笑道:“只怕他一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就吓跑了!”
如此一说,不少人哈哈笑了。
当然,任何人都听得出,有些人的笑,只是制造轻松气氛而已。
酒宴结束,已是二更过半了。
白玉仑微带酒意,在一个中年管家的引导下,由“金刚剑”宋啸天陪同,随着一群离去的英豪,穿过东厢通阁,迳向东跨院的宾馆走去。
第 八 章
李丽梅姑娘送走了白玉仑等人后,即和少林大师,武当道长,以及峨嵋山的老师太,还有龙老湖主,刘老谷主,以及那位陈老庄主及中年化子殷九等人,迳自进入中院的穿厅饮茶。
他们称之为品茗,实则是继续商议一些紧要事情。
九人分宾主落坐后,侍女们立即奉上香茗,并有六名背剑劲衣女警卫,分别把守在穿厅的前后左右,显然在防止有人偷窥或窃听。
首先是那位刘老谷主,凝重的说:“咱们有了这位俞嘉胥俞少侠前来支援,当然就无惧于白玉仑和‘一朵红’前来盗宝了,可是,这位俞少侠……”
一旁的陈老庄主立即忧虑的说:“不但他的身世来历成谜,就是他的武功也高得骇人,这不能不让人有所疑惧!”
李丽梅见几位前辈老人家的注意力仍集中在那位“俞少侠”身上,而不去商议如何来利用他来对付白玉仑和“一朵红”,不由欠身恭声道:“晚辈以为俞世兄闻讯赶来助拳,一方面是与白玉仑曾有过节,一方面也是刚刚艺满下山,想藉这个机会多拜识几位前辈和多结识几位世家兄弟姐妹……”
话未说完,那位陈老庄主已哂然一笑,哼声道:“我看他没结交上那一个世家的少侠,反而把人都得罪光了!”
绝少讲话的峨嵋师太,突然凝重的说:“根据他一进门来的种种迹象,又炫耀师门父急于施展武功来看,的确有些违悖常情……”
话未说完,一直认定白玉仑不是俞老英雄儿子的龙老湖主,却一反前论,淡然道:“年青人嘛,学会了一点奇玄绝学,总要想办法展露出来扬点儿名气,闯点儿万儿……”
刘老谷主立即不高兴的问:“龙一豪,俞嘉胥不是俞健雄的儿子是你老小子提出来的,他小子到底是不是俞健雄的儿子呢?”
龙老湖主两手一摊,立即扮了个无可奈何的鬼脸,道:“他小子自己硬说是,我老人可又一直没见过他……”
陈老庄主不由有些生气的问:“你和俞健雄感情不错,你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有没有儿子呢?”
龙老湖主立即驳声问:“如果我知道你没有儿子,我还会问你倒底有没有儿子吗?”
如此一问,陈老庄主顿时气得一楞,但也找不出适当的话词来驳他。本来嘛,如果明明知道人家没儿子正以此为终身憾事时,你再这样无聊的问人家,那不是白找挨骂吗?
刘老谷主却正色追问道:“这么说,俞健雄还是没有儿子喽?”
龙老湖主只得无可奈何的说:“俞健雄有没有儿子,他老小子没说过,我也没有问过,可是我也没有看见过!”
刘老谷主却凝重的说:“你没见过,殷九当家的也没见过……”
中午花子殷九,赶紧欠身恭声道:“晚辈每年都要去‘滨湖山庄’三四次,的确没见过这位俞少侠!”
武当道长手捻长须,缓缓颔首道:“根据他佩有俞老英雄的宝剑,识得俞老英雄的剑式,并能说出俞老夫人决定把湖边的画舫借给殷当家手下的弟兄们做生意来看,也许他真的是‘俞少侠’,只是直到今天才揭开他们家的这桩不幸秘密罢了!”
如此一说,中年花子殷九,当先赞同的颔首应了两个是。
龙老湖主却又爽朗的说:“他是俞健雄的儿子也好,不是俞健雄的儿子也好,反正老朽已让宋啸天和宋啸海兄弟两人和他宿在一起了……”
话未说完,刘老谷主已忍不住沉声道:“那有什么用?假设他这时真的要硬夺,试问咱们在场的谁能阻止得了?”
这话说的虽是事实,但明讲出来就会令别的人有些挂不住。
那位陈老庄主颜色一沉,正待说什么,中门外突然奔进一个青年花子来。
坐在最外边的殷九,一见青年花子的匆匆神色,目光突然一亮,脱口兴奋的说:“敝舵上有消息回来了,那位‘俞少侠’是否俞老共雄的公子,马上就可得到证实了!”
如此一说,九人都不约而同的由大椅上站了起来,俱都有些紧张的望着神色匆匆,急步走上厅来的青年花子!
因为,俞嘉胥的身世真伪与否,对他们每个人的生命,声誉,以及有关玉佩的能否确保,关系太大了。
尤其李丽梅姑娘,更是紧张的娇躯有些发抖,激动的手心渗出汗水!
就在大家起身的同时,青年花子已急步登上了厅阶。
中午花子殷九,先肃手向上一指,吩咐道:“先见过诸位老前辈和李姑娘!”
青年花子一听,立即向上抱拳躬身郎声道:“小的侯七,参见诸位前辈和李姑娘!”
少林大师和刘老谷主李丽梅等人,纷纷肃手谦声道:“侯当家的辛苦了,请免礼!”
中年花子殷九,一俟青年花子侯七直起身来,立即关切的问:“舵上可是有消息来?”
青年花子侯七赶紧恭声应了个是,同时双手一送,恭声道:“在这里,请师叔过目……”
殷九在侯七手里接过一个不足四寸见方的薄纸条,立即转身望着少林大师,刘谷主等人,恭声问:“请问那位前辈……?”
话刚开口,龙老湖主已随意挥了个手势道:“你们那些鬼画符,没有那个看得懂,你就念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殷九一听,立即恭声应了个是,接着低头望着手中写满了字迹和符号的纸条道:“晚辈舵上接到信鸽上的指示后,立即赶往‘滨湖山庄’并拜见了俞老夫人……”
念至此处,蓦闻龙老湖主宽慰的说:“贤侄女,别紧张,就算俞老夫人否认他有儿子,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也能合力对付那小子!”
大家闻声一看,这才发现李丽梅姑娘神情紧张,娇靥苍白,鬓角鼻尖上业已渗出了油油香汗来!
由于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李丽梅,她也不自觉的颤声道:“如果他的确是为我家的龙凤玉佩而来,晚辈宁愿把玉佩交给他拿走,也不能让他再伤了任何一位前辈!”
龙老湖主神密的一笑道:“你先别下定语,先听听殷九下面的消息!”
殷九恭谨的微一颔首,继续望着纸条,道:“敝舵一位执事见到俞老夫人,很技巧的请问俞老夫人:‘俞少侠可在府上?’,俞老夫人立即抱歉的回答道:‘非常不巧,小儿嘉胥今天刚刚赶往李家渡李府去了!……”
李丽梅一听至此处,再也忍不住兴奋的说:“他真的是俞世兄,你们都寃枉了他了!”
龙老湖主却得意的笑着说:“真的是不就更好了吗?”
少林大师,武当道长,以及刘谷主和陈老庄主,也同时颔首宽慰的说:“这下我们总算放心了……”
话未说完,李丽梅已急忙指着厅外,再度兴奋的说:“我现在就去向他道歉,方才实在太寃枉他了,太委屈他了!”
说着就要走向厅外。
龙老湖主立即阻止道:“嗨嗨,贤侄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恐怕早己睡了!”
李丽梅被这么一阻止,顿时想起了少女的矜持,因而娇靥顿时红了。
龙老湖土却别具用心的继续说:“俞嘉胥赋性怪异,狂傲白负,贤侄女虽身为主人,仍应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刘各谷主想起白玉仑来时的不覊,因而也附声道:“他不能见容其父,与朋友交当亦不会长久,贤侄女不可不戒!”
李丽梅虽然仍有些不以为然,但不得不恭声应了两个是,同时打消了去见白玉仑的念头。
陈老庄主则提议道:“现在真象大白,我们也分头休息吧!”
于是,互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