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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山散人”一听,顿时大怒,就用手中拂尘一指“一朵红”,厉声道:“好个狂妄丫头,快撤剑吧!”
洪武兄弟神色大变,暗自焦急,似是想出声阻止,却又不敢。
“一朵红”却冷哼一笑道:“奇山散人,姑娘我和别人交手可有个规矩……”
“奇山散人”立即迫不及待的问:“什么臭规矩?快说!”
“一朵红”见问,娇靥一沉,略微提高声音,怒声道:“撤剑就要杀人!”
洪武听得浑身一哆嗦,脱口惶声道:“俞姑娘,使不得,请看在马老爷子的面子上……”
马老爷子一听“撤剑就要杀人”,也吓得脱口惊啊惶声道:“俞姑娘……”
但是,性情火暴的“奇山散人”早已厉声怒吼道:“一派胡说,看拂尘接招!”
厉吼声中,进步欺身,未待“一朵红”撤剑,手中拂尘竟先向“一朵红”扫去。
“一朵红”一见,顿时大怒,不由嗔目娇叱道:“你是找死!”
怒叱声中,“呛啷”龙吟,寒光电闪,长剑已撤出鞘外,顺势一招“拨草寻蛇”,迳向“奇山散人”扫至的拂尘斩去!
马老爷子见“一朵红”撤剑奇速,出剑加神,“奇山散人”虽然出招在先,但招式用老,反而落后,不由大惊失色,吓得继续惊惶急叫道:“俞姑娘请息怒,请听老朽解释……”
但是,已经迟了。只听“沙”的一响,接着“嗤嗤”两声,“奇山散人”一声惊叫,蹬足仰身,飞身暴退一丈。
马老爷子等人看得清楚,“一朵红”在宝剑斩断了“奇山散人”的拂尘后,剑尖曾经上挑横划,又将“奇山散人”的前襟划了一道横竖近一尺的三角口子。
“奇山散人”低头一看,面色大变,发现自己前襟上的布已折下来,业已露出了里面的内衫,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瞪着“一朵红”,愤声道:“你?……”
“一朵红”却冷笑娇哼道:“这是姑娘我看在马老前辈的份上,第一次宝剑没有见血归鞘!”
鞘字出口,急翻玉腕,“沙”的一声轻响,宝剑已收入鞘内。
马老爷子早已在旁连连抱拳,惶声道:“多谢姑娘赏脸,老朽感激之至!”
“奇山散人”却依旧用光秃的拂尘杆一指“一朵红”,厉声道:“今天你必须说出,你们是怎样害死了廖天丰,宝盒到底被谁盗走了!”
“一朵红”怒叱这:“廖天丰在‘倒马壑’坠马受伤,根本没有死,你们却如此咒他……”
马老爷子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那就请姑娘快带我们去救天丰吧!”
“一朵红”却淡然道:“那得等前去追贼的白玉仑回来才知道!”
马老爷子和“奇山散人”等人一听,几乎是同时震惊的说:“你说他就是侠盗‘玉麒麟’白玉仑,白少侠?”
“一朵红”立即颔首道:“不错,正是他。不过,还要诸位代为保密,不要说出他的真实衣著和相貌来,还有我……”
话未说完,马老爷子已黯然一叹道:“侠盗白玉仑白少侠,居然照顾到我马某人的头上来了,我的为人处世,想必有了瑕疵!”
“一朵红”立即安慰说:“马老前辈千万不要误会,白玉仑和晚辈前来府上,不但不盗你的宝盒,而且还要保护你的宝盒免于沦入贼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白玉仑决心要除去飞贼‘赛灵猴’这个武林败类……”
“奇山散人”却不解的沉声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冒充我徒弟廖天丰的名义前来呢?”
“一朵红”不答反问道:“假设我和白玉仑说廖天丰已在‘倒马壑’负伤,他要求我们前来代你们保护宝盒捉贼,你们会相信我们两人不是为了觊觎马老爷子的传家宝盒而来吗?”
如此一说,俱都默然不语,就是“奇山散人”也无话可答了。
马丽花这时已经知道了廖天丰负伤在“倒马壑”,心里的情绪非常复杂,虽然知道白玉仑不是廖天丰,但谈到廖天丰时,她的心灵深处浮上的影子却依然是英挺俊拔,飘逸潇洒的白玉仑,因而她不自觉的问:“廖大侠的伤势怎样?是怎样负伤坠马?……”
“一朵红”立即摇头一笑道:“我既没见过廖大侠,也不知道他为何坠马,我和白玉仑一直在‘小翠’‘小玉’的监视窃听下,根本没办法详谈这些事……”
马丽花听得娇靥一红,顿时感到十分不好意思,她本待说“那是因为你们分房睡,所以才没有谈话的机会”,但是,她樱唇一阵起合,终觉难于启口,一旁的马老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洪武这时才不解的问:“俞姑娘,外间传说你是和白少侠一道的呀,你们为何分途……?”
“一朵红”被问得娇靥一红,道:“不瞒你们诸位说,我和白玉仑从来没在一块儿过,昨天傍晚在街上相遇,他完全是怕我招呼他泄了他的底,所以逼得他不得不胡说……”
马老爷子听得神色一惊道:“可是,白少侠却说是因为你已有喜了,所以才分房的呀?”
如此一说,“一朵红”的娇靥更红了,就像熟透的苹果,芳心一急,急忙笑声解释说:“那是因为被马姑娘撞上了我们是由两个房间里出来的,逼得他不得不胡说!”
马老爷子等人一听,无不暗赞白玉仑的应变机智。马得寿在一旁却提议道:“老爷子,现在天光已亮,我们用不着再等白少侠回来了,反正廖大侠负伤躺在‘倒马壑’,我们去了总可以找到他!”
马老爷子一听,深觉有理,立即望着马得标,吩咐道:“你快去备一付担架赶往‘倒马壑’,我们要先走了!”
于是,大家纷纷纵上房面,展开轻功,直向“倒马壑”方向飞身驰去。
“一朵红”方才在东北寻找了一阵,根本没发现任何动静,因而断定飞贼“赛灵猴”必是去了“倒马壑”,她急急赶回的原因,就是要约同马老爷子父女一同前去。
如今,经过马得寿的提议,既然大家都要赶去,因而她原先的意思也就用不着再说了。
其次是白玉仑轻功神速,目力尖锐,直到现在还没有转回来,“一朵红”断定白玉仑必是追上了飞贼“赛灵猴”。
“一朵红”判断的没有错,白玉仑一追出了马家集,直奔东南,追驰尚不足二里,及见前面蒙蒙晨雾中,一点小黑影,正急急向前飞驰。
白玉仑一看,知道那就是飞贼“赛灵猴”,看他逃奔的方向,显然是要逃往“倒马壑”。
一看这情形,白玉仑不由冷冷笑了,因为他断定“赛灵猴”为了尽快脱离马老爷子的追击,当然最好的方法之一,就是远离马家集的势力范围,远离马家集最近的捷径就是“倒马壑”。
尤其,更妙的一点就是南塘镇的丁老头和马家集的马老爷子是世仇,连双方的村民相互见了面都分外眼红。
飞贼“赛灵猴”当然知道这层关系,他现在就准备利用这层关系,脱离马老爷子的追击,只要出了南壑口,就算安全了。
现在白玉仑既然发现了他,识破了他的阴谋计划,当然就不会让他如愿。但是,白玉仑虽然发现了他,却不急于追上,因为晨雾太大,四野山区复杂,万一飞贼“赛灵猴”发现了他白玉仑,一个踅身逃入了嵯峨的山区内,再想追上他可就难了。
是以,白玉仑一直和“赛灵猴”保持一段适当距离,而且随时注意隐蔽自己,因为飞贼“赛灵猴”狡黠多智,擅施诡计,一个不小心被他发现,很可能马上兔脱,而白玉仑吃他的亏已不止一次了。
在前急急飞驰的“赛灵猴”,不时回头察看一下身后,除了蒙蒙晨雾,他什么也没看见。因为白玉仑身穿银衣,除非最近距离,在晨雾中很难发现他,但是,由于“赛灵猴”穿的是黑缎劲衣虽在较远的距离,白玉仑仍能看得清楚他。
一个在前毫无顾忌的飞驰,一个在后小心翼翼的紧追,片刻工夫,“赛灵猴”已驰到了北壑口,而白玉仑也突然尽展轻功向前疾扑。
驰进北壑口的飞贼“赛灵猴”想是听到了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双目一亮,倏然回身刹住了身势。
也就在他刹住身势的同时,银灰亮影一闪,白玉仑已飞身扑到了他身前十丈之处。
飞贼“赛灵猴”一见是白玉仑,顿时愤恨交集,杀机倏起,不由厉声道:“白玉仑,我与你何怨何仇,要你处处与我为敌?”
白玉仑举目一看,发话的正是黑巾包头,一张黄皮马脸,秃眉小眼尖嘴巴的“赛灵猴”,是以,直到驰至他身前一丈五尺处,才停身哂然一笑道:“赛灵猴,你忘了?,不是寃家不聚首,不是仇人不碰头,我们两个要想不碰头,总得有一个先去见阎罗……”
“赛灵猴”早已气得小眼圆睁,马睑铁青,不由切齿恨声道:“白玉仑,你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今天就是你先去见阎罗!”
白玉仑扬眉一笑道:“好呀!不过,在我去见阎罗之前,希望你先把马老爷子的宝盒交出来!”
“赛灵猴”一听,不由恨恨的“呸”了一声,怒声道:“这是我费尽心血弄到手的东西,为什么凭白无故的要交给你?”
白玉仑淡然一笑道:“如果你不愿意把宝盒交给我,那就该你先去见阎罗了……”
“赛灵猴”一听,顿时大怒,嗔目一声厉吼道:“姓白的小辈,大爷今天和你拼了!”
厉吼声中,倏翻右腕,“刷”的一声巳将背后的钢刀撤出来,一个虎扑扑向了白玉仑,照准白玉仑的当头就剁!
白玉仑深知“赛灵猴”狡猾,前两次被他溜掉逃脱就是因为手中没有兵刃,这一次决不能再让他跑掉了。
是以,一见“赛灵猴”飞身扑来,急忙横肘撤剑,“呛’的一声,寒芒暴涨,疾演“凤凰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