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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通”看得精神一振,目光倏然一亮,急忙躬身谦声道:“大剑客能出场,本寺胜券在握,贫僧先在这里谢过了!”
只见那位黄衫中年儒士,神色自若,哂然微笑,仅略微颔首,缓步走向了台前,对“悟通”和尚看也没看,礼也没还。
台下群豪一见,不少人认为黄衫中年儒土好大的架子,好神气!
只见中年儒士穿黄衫,佩金剑,发髻上也束了一条黄丝带,修眉,细目,挺鼻,薄唇,除了神色沉深,有些傲气,也有几分书卷气,尤其蓄了一绺寸长的小胡子,更显得他气质不凡,超群脱俗。
黄衫中年儒士,一到台前,仅见他左手一抚佩剑,身形立时纵起,而且几乎是平行向擂台上纵去。
到达擂台中央,飘然下落,声息毫无,气定神闲,一看轻功身法,即知是用剑高手。
群豪一见,立时高声喝了个好!
白玉仑一直默默观战,这时一见黄衫中年儒士出场,才心中一惊,暗替第二次出场的花衣少女耽起心来,因为,他根据黄衫儒士的精湛轻功判断,剑术必然不俗,花衣少女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心念间,黄衫中年儒士已向着聚精会神望着他的瘦小老人,拱揖谦声道:“天山美兰英都参见公证人,并请俯允本人与这位姑娘比武!”
瘦小老人舒了口气才说:“俺听你自报天山,想必是打从西边来的……”
黄衫中年儒士“美兰英都”立即淡然颔首道:“不错!”
瘦小老人则继续说:“听‘飞龙寺’的秃头‘悟通’称呼你是大剑客……”
“美兰英都”依旧淡然道:“那是别人的赞誉,本人从未自居!”
瘦小老人突然提高声音不客气的说:“好小子,你嘴巴里头说‘不敢自居’其实你已不吭不哈的默认了你是‘大剑客’了,以你西域天山的大剑客之尊,也跑到这个小山洼里来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争胜负,就算你把她打败了,你那张脸上又增了多少光彩呢?”
“美兰英都”被说得双颊一红,正待说什么,左边平台上的“悟通”等人已纷纷大怒,几乎是全部站起来怒吼道:“你身为公证人,处事不公正,过份偏袒‘慈航庵’,威赫本寺弟子,暗中出手动拳,如今又游说‘美兰英都’大剑客,损人自尊,夺人斗志,你这算是那一门子的公证人?……”
瘦小老人毫不为动,睑也不红,立即怒声分辩道:“你们一派胡说,俱是强词夺理,俺老人家是为他小子的‘大剑客’保持清高令誉……”
话未说完,傲然立在台上的花衣少女竟怒声娇叱道:“你们都不要争了,姑娘我和他交手就是,我倒很希望见识一下被称为‘大剑客’的身手究竟如何!”
话声甫落,即翻玉腕,“呛”的一声,寒光电闪,背后的宝剑已应声撤出鞘外。
台下数千英豪一见,立即为她这份胆识豪气暴起一阵热烈掌声和彩声!
白玉仑却看得暗暗焦急,不知左边平台上的中年妇人,为何没有出声阻止。
岂知,瘦小老人竟笑着说:“也好,俺老人家就让你丫头见识见识,不然,你永远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什么叫初生之犊!”
花衣少女一听,尚不服气的白了瘦小老人一眼,娇哼了一声!
瘦小老人摇了摇头,眦牙一笑道:“小姑娘,大剑客,你们可以开始了!”
话声甫落,花衣少女已瞪着“美兰英都”,嗔声道:“你为什么还不撤剑?”
“美兰英都’却傲然一笑道:“既然你要见识见识我究竟如何,本人索性要你见识见识!”
花衣少女以为“美兰英都”要以一双肉掌对她的利剑,不由瞋目怒叱道:“休要卖狂,看剑!”
—剑字出口,飞身前扑,一式“雪打梨花”
,剑尖绽出无数银花,迳杀“美兰英都”的全身上中下。
“美兰英都”果然不愧是天山著名的大剑客,直到花衣少女飞身前扑,剑绽银花,他才一声沉喝,闪电撤剑,错步间,剑身—探,立即传来“沙”的一声裂帛轻响!
花衣少女一声娇呼,飞身疾退,低头一看,自己肩头上的衣布已裂,而且有一点血丝渗出来。
她这一看白己的衣服已破,而且香肩渗血,顿时大怒,娇叱一声,再度向横剑卓立,哂然微笑的“美兰英都”挺剑刺去。
瘦小老人一见,立即大声阻止道:“住手!住手!”
右边平台上的中年妇人也急声招呼道:“琼儿回来,琼儿回来!”
招呼声中,花衣少女将手中剑舞成一片翻滚匹练,寒光闪闪,直向“美兰英都”上下左右斩去。
但是,“美兰英都”却依然神色自若,唇哂微笑,一俟花衣少女风雷电闪般的剑势攻到,才身形略微一旋,长剑闪电挑出!
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立时溅起数点火花,随着少女的尖叫惊呼,一道寒光,直上夜空,花衣少女的剑已脱手而飞。
花衣少女尖呼惊叫声中,飞身疾退,只见她娇靥苍白,目闪冷辉,注定横剑卓立的“美兰英都”,怒声道:“美兰英都,你不要神气,中原用剑高手,比比皆是,誉称“大剑客”的美号,还轮不到你!”
说罢转身,迳自纵回右边平台。
“美兰英都”却冷冷一笑道:“不瞒姑娘你说,本人此番东来,旨在藉机向中原用剑的高手请教,并非前来为‘飞龙寺’助拳……”
瘦小老人听得精神一振,脱口急声道:“好哇!要想以武会友是不是?那有什么问题,回头俺老人家给你找个对手,保你满意!”
“美兰英都”哂然一笑道:“本人仆仆风尘,跋涉千里,为的就是今天一会中原英豪,公证人既愿为本人找个对手,就请公证人即刻命令那位大剑客上来。”
瘦小老人却双眉一蹙,面现难色道:“可是,那小子的架子很大,就是见了俺老人家也不买帐,俺老人家现在还指挥不动他……”
“美兰英都”却冷冷一笑,道:“公证人既然无法命令那人上台,本人也只好先向‘了因’师太请教了……”
瘦小老人一听,立即高叫道:“慢着慢着,昨天晚上俺还在大发镇的‘百凤园’看见他小子在那儿听姑娘唱歌,不知他小子今晚来了没有。”
说话之间,伸长了脖子摇晃着脑袋,瞪大了两只大眼睛向台下察看寻找。
白玉仑听得心头一震,俊面立时热辣辣的发烧,知道他昨天傍晚在大发镇上的一切,瘦小老人全部都知道了,这时再看他那对大眼睛不停的向这边瞄,显然已发现他白玉仑站在这儿了。
正待考虑要不要登台,前面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怒叫道:“慢着,在下先向你请教几招西域天山绝学。”
白玉仑闻声一惊,循声一看,只见前面人群中,一个身穿绛紫劲衣,背插宝剑的青年人,业已腾身向台上飞去。
那位绛紫劲衣青年,飞身一落到台上,立即抱拳怒声道:“你既然明言前来中原为的是以武会友,与‘飞龙寺’毫无关连,好,在下就先作个抛砖引玉的开端!”
把话说完,倏翻右腕,“呛”的一声,寒光电闪,一泓秋水已横在身前。
岂知,美兰英都一看绛衣青年的撤剑手法,立即哂然笑了,不由转身望着瘦小老人,以极轻蔑的口吻问:“请问公证人,这位可是您方才说的那位大剑客?”
瘦小老人耸耸肩膀,一付无可奈何的说:“那小子昨天才惹了祸,今天他躭心上台招灾,看样子,他八成不敢上台!”
白玉仑听得心中一惊,不自觉的向着左右前后看了一眼,他不知道瘦小老人为什么要这么说?莫非“一朵红”俞娴已经跟踪追来?
他正准备察看全场,台上的绛衣青年,想必看了“美兰英都”的轻蔑神色,顿时大怒,不由怒叱道:“你胜了小爷我,自然有人继续上台!”
怒叱声中,飞身前扑,手中剑振腕一抖,绽出二朵剑花,迳刺“美兰英都”的咽喉和双肩!
“美兰英都”一见,身形一旋闪开了,同时沉声道:“尚未互通姓名,怎好就此动手?”
绛衣青年显然个性暴燥,加之动了真怒,又自恃剑术不俗,这时一见宝剑刺空,身形不停,继续一式“拨草寻蛇”,再向“美兰英都”的双腿斩去,同时怒声道:“你胜了小爷的手中剑,再告诉你也不迟!”
“美兰英都”一听,面孔顿时一红,立即旋身跨步,振臂挥剑迎出。
左边平台上的恶丐侯三,方才被瘦小老人数落了一阵,仍有满腹的怒火无处泄,这时见绛衣青年和方才的两个花衣少女一样,也不愿招出姓名来,不由趁机怒骂道:“你们都不愿报出姓名来,难道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正和“美兰英都”激烈打在一起的绛衣青年一听,不由用眼瞟了左边平台一下,显然要看看发话的人是谁。
但是,也就在他分神的一刹那,“美兰英都”的剑势倏变,一式“梨花吐蕊”,剑尖绽出无数银花,分刺绛衣青年的上中下,接着匹练翻滚,有如波涛汹涌,立时将绛衣青年的前后左右罩住!
绛衣青年一见,顿时大吃一惊,赶紧收神格封,但是已经迟了。
只见“美兰英都”的一柄剑,寒光闪闪,剑花乱颤,就像长江大河般,一招接着一招,一式连着一式,连绵不绝,完全将他的身形罩住了。
绛衣青年这一失去机先,顿时被逼得左封右格,步步后退,再也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但是,“美兰英都”却不一招将他击败,偏偏左一剑右一剑,逼得他腾跳闪挪,尽在台上乱转,故意戏耍让他难堪。
台下群豪一看,纷纷不满,不少人开始发出吆喝嘘声和叫骂。
瘦小老人不知何时已缓缓的坐在椅上,只见他神情愤懑,目光加电,坐在那儿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