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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听后,脸色便有些凝重,捏着筷子沉吟了一阵,说:“你以后还真要小心了。原来镇长也去了,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这个人不好得罪的。他是这一方的父母官,在这里他的官职最大,什么事都是他一句话说了算。你知道吗,龙飞初中根本没毕业,也没法毕业,只弄去当了两年兵,回来就安排进了这里最好的单位——工商所。在这里,谁敢不听他的?他黑白两道都有人,手下有不少为他做事的。说白了,他就是这地方的土皇帝土霸王,可以呼风唤雨,一手遮天。虽然这里大多数都是姓龙的,但只要得罪了他,他是六亲不认。并且,”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他还是一个好色之徒。离了三次婚,结了四次婚,龙飞是他第一个老婆生的,现在这个老婆比他小二十岁。听说在外面还有不少的姘头。”他低头扒了几口面条,又说:“不过,他也有一个弱点,就是怕他老爹到大街上骂他。呵呵。”
“这是为啥?他爹为什么会骂他?”
“这个老头子是个怪人,儿子是镇长,他不到镇上和儿子住在一起享福,却一个人住在乡下老屋里。我还没开店之前,听说有一次,不知龙腾云做了什么缺德事,被老头子知道了,在这街上骂了好久,那天又是赶场的日子,人特别的多,弄得龙腾云特别难堪,后来也还真收敛了不少。”
“哦?”张兰心挺新鲜地,“还有这样的爹呀,专拆儿子的台。不过像龙腾云这种人,还真得有人来收拾他,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龙渊不同意地说:“那老爷子可也不是恶人,我们都知道他,他从不骂外人,和周围的人相处得挺好的。” 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张兰心不服气地说:“那他怎么把儿子教成这个样子了?他也有责任嘛。”
龙渊温和地笑笑,说:“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俗话说,直竹子可以生出歪笋子,歪竹子也会生出直笋子呀。什么样的人都会有的,天下没有哪对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学坏,只是,虽然每个人的发展有很大的必然性,但也有很大的偶然性啊。”
张兰心点头:“唔,那也是。咦,你懂的东西还真多嘛,不说则已,一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龙渊低头笑一笑,说:“我也只是书看得多,纸上谈兵而已。”然后又正色道:“你还真要提防着这个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点好。”
张兰心听了,口里答应,心里却毫不在意。
龙渊动手把两只碗收了。张兰心争着要去洗,被龙渊拦住了,说:“你这一身漂亮裙子可别弄上油污,洗不掉就可惜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以后有机会你再帮我洗就行了。”张兰心也就不再坚持。
张兰心一个人在外面看着架上的根雕,又拿起那个“天马奔腾图”根雕,把玩了一会,想了想,扬声问道:“我还想要一件你雕的树根,还有没有更好的呀?”龙渊答道:“有倒是有,不过你再等几天才行,还没完成呢。”
“哦?”张兰心好奇心大起,“在哪?先给我看看,行吗?”龙渊从里间出来,说:“就在楼上,刚刚打磨光滑,还没有上色上漆呢。”张兰心推他,“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龙渊把店门掩上,带张兰心走到里间,通过一条狭窄陡直的楼梯,来到楼上。龙渊在门边开了灯。这是里间,房间很小,放了一张单人木床,一条浅色毛巾毯叠得方方正正,床边一张小书桌,一只小台灯,桌上放了几本书,也是叠得整整齐齐地。
龙渊开了外间明亮的日光灯。外间宽敞一些,房间一角堆了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根,四面墙上张贴的都是龙渊自己写的书法作品。靠外窗前一张宽大的书桌正中摆着一件雕好的原色根雕,旁边摆着几张揉皱的砂纸,根雕后面还有一个大笔架,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毛笔。
张兰心仔细地审视着那件根雕,那是一头长着长长的双角的老牛,背上一个可爱的光头小童,吹一支小竹笛。雕刻很精细,小童胖乎乎地,眉眼清晰,可爱之极,传神之极,老牛神情怡然,微眯着眼,似乎沉醉在小童的笛声里
张兰心喜不自胜,说:“好,我就要这个,你可别心疼哦。还有,你再好好写一幅字送我。这样才齐全嘛。”龙渊自然满口应承。
龙渊送张兰心回了学校,又再三叮嘱她小心,看着她关了大门,上楼开了房间的灯,然后才离去。
(四)娇花遇折1
龙飞似乎对那晚在校长家发生的事毫不在意,仍是三天两头往张兰心这里跑,常常买些水果之类的送来,张兰心和李丽照单全收,乐得享用。只是张兰心对龙飞的态度始终不见热络,但也不失礼数。反而是李丽对龙飞多了许多热情主动,龙飞和她说笑的时候居多。
一日,张兰心回到寝室,用钥匙开了门进去,却见龙飞也在里面,两人的神色有点仓惶,李丽红晕满面。张兰心心内雪亮,假作不知,若无其事地和龙飞打了招呼,就这样含糊过去了。
此后,龙飞仍经常到这里来,有时邀请两个女孩子出去玩,进OK厅,打麻将,李丽总是欢天喜地随着出去,张兰心却从不随着出去。渐渐地,龙飞也就不再邀请她了,彻底死了心。
李丽渐渐地不再例行星期六回家的程序,而是和龙飞出去玩,偶尔就在外留宿,常常有意无意在张兰心面前炫耀龙飞送她的首饰衣物等东西。张兰心淡淡称赞几句,有时也提醒她,“你男朋友对你温柔体贴,这么好的人,那里再去找?”李丽起初还觉歉然,但时间长了,听张兰心说多了便也不耐烦,最后居然也说出“你说他好,我就把他让给你好了。”这样的话来。
一个星期六下午,李丽正梳妆打扮,准备出门,她的男朋友来了。李丽看了张兰心一眼,把他拉下楼去了。过了一会,张兰心听得楼下起了争执声,便来到走廊上想看个究竟,就听“啪”的一声,声音脆响,赶紧向下一看,只见李丽低着头,捂着脸,那个男子也有点发愣,胀红着脸,胸口一起一伏,颇不平静,但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那男子长叹了一声:“算了,既然你已变心,我也无法强求。我既无钱又无权,满足不了你的虚荣心。从此以后,咱们互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愤然掉头离去。张兰心看着他单薄沮丧的背影,不禁为他感到难过,同时也为李丽感到惋惜。
李丽和龙飞的关系很快便公开了。龙飞每次来找李丽,更是没了禁忌。有时见张兰心在旁边,还总是有意无意和李丽做一些亲昵的动作。李丽有时还感难为情,龙飞却毫不在意。每每这时,张兰心就只好走开。有时就到龙渊那里,看看书,摆弄摆弄树根。
天渐渐冷了,门前操场总是半尺厚的泥浆,出入很不方便。不过为了能上街看书借书,她特意买了一双雨靴。到了公路上就换上皮靴,回来又换上雨靴,所以每次上街,都得随身带着个装鞋的袋子,有时甚觉苦恼。
李丽干脆就不回学校住宿了。偶尔回寝室拿点日用器具,和张兰心说说话。张兰心也就知道,李丽和龙飞一起住在龙飞单位上的房子里,是李丽提出不住他父母家的,说是有些怕他父亲。张兰心笑说:“他老爸在外是镇长,难道在家还摆镇长的架子呀?你怕他什么?”李丽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这几天,张兰心注意到自己班上有一个叫姚小芳的女生有点异常。那姚小芳在以前和其他女孩子一样,爱笑爱闹,可是这段时间却无精打采的,下课就趴在桌上睡觉。张兰心询问过她几次,又没病没痛的,就没放在心上。不过,近几天张兰心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了,又了解到她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只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心想:“这孩子别是真有什么病?爷爷奶奶太忙没注意到,我这个班主任还是应该要管一管的,可别耽误孩子的病情。”
上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张兰心向体育老师请了假,带姚小芳到镇上医院,找了个老中医看病。老中医行过“望闻问切”诸般程序,沉吟了好一阵,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不对呀……不可能吧……”张兰心不禁紧张起来:“这孩子究竟是什么病?不好治吗?”老中医反问:“你是她什么人?”张兰心回答是姚小芳的班主任。老中医便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这孩子的症状很特殊,只是……她还太小,我不能妄下断言。你最好带她到妇产科医生那去看看。”张兰心心里一惊,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妇产科,女医生用试纸查了姚小芳的尿样,看过后皱起了眉头,又把姚小芳带进妇检室,关上门。张兰心等候在门外,惴惴不安。
女医生终于出来了,张兰心赶紧迎上去,女医生脸色严肃地说:“这女孩怀孕三个月了。”张兰心脑子里嗡的一声,心头一下乱了。女医生提醒她道:“要赶快做手术,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危险越大,孩子也越受罪。你们要通知家长赶快做决定!”张兰心回过神来,道过谢,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在回学校的路上,姚小芳见张兰心脸色凝重,心里有些害怕,问是不是自己得了什么重病。张兰心有些悲悯地看着她,心下不忍,只说没病。姚小芳再问:“真的?”张兰心扭过头答:“真的。”姚小芳便高兴起来,见路边有一丛小**,采了一束在手上,说给张兰心插在瓶里,放在寝室里一定很好看。张兰心只觉自己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又勉强忍住。
回到学校,学生们已经在吃中午饭了。没住校的学生每天带有饭来,在学校食堂蒸热就吃。姚小芳的饭被同学拿来放在座位上,已经冷了。张兰心便叫姚小芳端上饭,到她寝室去帮她热热。
张兰心用电炒锅给姚小芳热饭。姚小芳自己在桌下找了一个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