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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们每次端上来一道菜,总是能把上一道菜的空盘子端回去。兄弟们虽然总是没东西吃,但是还不好埋怨人家,因为三福的上菜速度一向都是很快的,只不过自己吃得更快,六张嘴简直跟六个强力粉碎机一样,两个大厨张罗四个灶台都赶不及给这里供货。就这样,尽管已经送上来十几道菜了,兄弟们仍然在面对着一个空桌子挨饿。
后来还是孙权看不下去了,他伸出双臂把大家的筷子全都挡在半空中,才算保住了那仅存的一盘三鲜锅巴,还好这时候大家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要不然当场就能把孙权给吃了。这就是动物的本性。养过狗的应该都知道,你把骨头给它以前,可以随便逗它,但是你一旦给了它,又想从它嘴里抢回来,恐怕就有不小的风险了。
经过孙权的提议,大家才想起来带了酒,于是找服务员要了个开瓶器,一行人又喝了起来。一来二去,这顿酒就喝上了,5瓶不够,再叫两箱。光喝酒不过瘾,大家干脆又点了一桌菜。
于是就在这天晚上,孙权他们一共干掉了三桌酒席,差不多40道菜。三福的菜单被他们吃了个七八成,这是有史以来他们最疯狂的一次,但不是最狠的一次。
最狠的一次吃饭,是在大四孙权请客的时候,因为有了太史慈这次破财的教训,他干脆请大家去新街口吃海鲜火锅自助,38块钱一个人。这顿饭大家从下午5点钟开始营业就冲进去了,痴季萘俗羁拷澄锕裉ǖ哪钦抛雷樱宦肪统韵氯ァ8湛颊饧父鋈嘶贡冉嫌谐韵啵罄淳涂纪煨渥铀善ご桓蓖练搜F诩浠聘嵌肆艘慌糖嗖硕垢矗凰腥吮墒樱钏褪歉錾的瘛7凑?8块钱包干,吃多了就赚吃少了就赔,干嘛要吃这素的?本着这个精神,众兄弟胡吃海塞毫无顾忌,盘子都不用了,扇贝什么的都是直接一筐一筐端过来,为了省肚子,连饮料都不喝。
桌子上迅速就堆积了一大堆海洋动物的骨骼,手都没地方放了,于是大家休战片刻,让服务员清理桌子。就这么一来二去,当他们第三次清理桌子以后,饭店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哪里是涮海鲜,简直是涮他的心肝肺。但是又不好催促他们,就找了个服务员站在他们桌子边上不走,想借此给他们一些压力。
看来这位老板对形势的估计非常不足,兄弟们哪会吃你这一套,如今的大学生为了吃饱肚皮的,谁管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说不要脸就不要脸,要是碰上好吃的,给脸都不要!你要是拿只烧鸡出现在男生宿舍里,说声谁要是装狗叫就把这只烧鸡给谁,那保证是一片的汪汪声,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刻趴倒扑过来舔你的鞋底。
老板一看服务员根本不能影响这几个学生的暴行,只好亲自上阵。于是他跑到孙权他们桌子跟前,跟大家打招呼,无非是:味道还好吧?服务周到吧?聊了几句以后,老板发现这几个人只顾吃根本没心思理他,这还没多一会儿又让服务员来清理了一次桌子。老板是个自尊心比较强的,他实在开不了口赶这几个人走,只好悻悻离开。
第二十六章太史慈的保安生活(5)
第二天这家火锅店就贴出通告,男性大学生和宠物不得入内。
第二十七章张让(1)
大三的第二个学期,学校开了很多文化选修课,孙权他们一宿舍人集体选了张让的《大学生艺术欣赏》课。
张让绝对是理工大可圈可点的人物,在学生当中议论最多的老师恐怕就是他了。
张让讲课很有内涵,也很有风度,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最大的特色,就是不男不女。这家伙讲起课来一副梅兰芳唱戏的腔调,总让人感觉他说话的时候被一双无形的手掐着脖子,很多学生都在私下商议,在他屁股上扎一刀,看看喊出来的是男声还是女声。
张让不光说话怪,还喜欢配动作,比如他的右手,随时都是捏成一副兰花指的形状,不管说什么东西,一兴奋就把兰花指扬了起来,在面前指指点点,能恶心坏一教室的学生。而且他即使不捏兰花指的时候,不管干什么,都会把小拇指直直的竖起来,就好像那东西服了过量伟哥一样,随时为挖鼻孔做好准备。
除了忽悠兰花指,张让还喜欢扭屁股,总是穿一件提臀裤,在讲台上扭来扭去的,那腰身就算是杨丽萍看见了都会嫉妒好半天,恨不得立刻把自己身子的中间段卸下来跟他换了。不但腰软,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是软的,胳膊和肩膀仿佛橡皮一样柔韧没有关节,所以他不管干什么都是软绵绵的,每次讲课正高兴的时候,把手在腰里面一叉,而且是那种把手蜷起来用手背顶着腰的方式,然后就开始撒娇,把小女人的妩媚和骄纵发挥的淋漓尽致。
很多同学曾经怀疑张让就是个gay,但是这家伙居然也结婚很多年了,老婆也算是理工大一个颇受爱戴的老师,没听说过他有这方面的嗜好。后来大家考虑到张让毕竟是教艺术的,搞艺术的人常常都是怪七怪八五迷三道,一个个奇装异服行为怪异自以为天下独有,这种人在我们理工大当然是不能被理解,所以大家都勉强接受了他的行为。于是每年理工大的艺术欣赏课招生的时候都会爆满,有太多的学生想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的怪异老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张让除了很不男不女,还很自傲。他在课堂上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们知道么,我可是咱理工大教选修课里面唯一的教授!”说完就得意的咯咯咯笑。这话后来就传到张昭那帮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耳朵里了,气得半死:“就他那德性,才当了副教授,也就能教个选修课,还那么得意,简直丢我们所有理工大教授的脸!”
其实张让也挺冤枉的,他亏就亏在身处理工大这个工科为主的院校里面,你说一个艺术类的教授,能干什么?跑龙套吗?理工大有机械学院、化工学院、电光学院、信息学院、动力学院、经管学院、人文学院,就是没有艺术学院。专业有汽车、弹道、火药、电子、电气、自动化、通信、计算机、财会甚至锅炉供暖,偏偏就没有艺术专业,你不让他教选修课还能让他教什么?
第一次上张让的课,是在星期三的晚上。旧工阶梯教室里坐得满满当当,在最后面还站了不少旁听的。理工大能有这么大影响力的教师还真不多,除了张让,好像就只有一个教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老师,那老师上课从来都是抛开课本,讲的是社会上一些典型经济案例,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黑幕内幕,所以很受学生喜爱。学生更爱他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位老师考试从来都没有抓过一个人,每次都是随便说个课题就让大家去写论文,到时候只要交张纸上去,就能通过。至于纸上到底写的什么,鬼才会去搭理。
上课铃一打,张让就风摆扬柳一样的从门口进来了,一路扭到讲台上,讲了一段开场白,然后打开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录音机,放了一段音乐。
:“同学们,你们听到什么了?”
这是一段纯音乐,里面有钢琴也有小提琴,好像还有其他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打击乐器,音调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我从这段音乐中听到了教堂的钟声,路边孩子的嬉笑声,清洁工在扫马路,还有店铺里铁匠正在打锄头!”
第二十七章张让(2)
张让此话一出,教室里立刻就是一片哗然。相信他的学生都纷纷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不相信他的学生全都是一脸的鄙视:“什么臭狗屎,唬我们是不是?”
刘备他们坐在那里,一个个都是满脸的不屑。唯有太史慈有点半信半疑,这是当然了,要知道太史慈比任何人都明白他自己就是个粗人,粗人当然是不懂艺术,所以他就有点相信张让。这就好像我们看那个叫什么大卫的人表演魔术一样,所有唯物主义的三国人都很清楚这鸟人就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蒙我们,但是因为我们对于魔术都是一窍不通,所以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将信将疑。
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家对于张让的热爱之情仍然是高涨的,毕竟理工大出了这么一个活宝可不容易。他上的课总是爆满,很多其他选修课的学生例如文学欣赏,都偷偷旷课来看张让的表演。大家一直到了学期末,才发现张让不那么简单。
他居然出了一本书。
理工大出书的教授可不少,毕竟都是做学问的,人生在世,最快意的就是著书立说,给后人留下点什么。当然了,这都是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是现在评职称定岗位,都要看你的出版量,不但要求在各级别的刊物上发表若干字数,还要出几本够分量的书才行。这帮老教授为了功成名就,甚至不惜自己掏腰包去买书号,然后联系印刷厂印书,最后也卖不掉,只好四处派送,要不然就只能用来搭床了。有的连写都不会写,还花钱请人代写,甚至剽窃。诸葛亮念大四那年,整天给理工大的一帮硕士博士写论文,赚了不少钱。
为了满足这帮知识分子的需要,学校就自己办了一个出版社,再开一个印刷厂,整天没事除了印课本卷子抢学生钱以外,就是给这帮老教授出版“伟大著作”,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张让的书自然也是出自于学校的印刷厂,于是他就面临了一个大问题。
理工大的印刷厂,纯粹就是给理工大自己服务的,既没有销售渠道,也没有什么影响力,所以平时要是印书的话也就是给一帮老教授印一些不用拿出去卖的专业书。但是张让也不是那么大气的人,他在学校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可以搞很多副业收入,又没有科研项目,捞不到科研经费。把这么多书拿去送人,他是很不情愿的,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把本钱捞回来。
你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校办出版社出版的一本工科院校里没名没姓的选修课教授写的艺术类书籍,会有人买么?要知道三国人现在对艺术压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