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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昌侯咳了咳,看了盛夫人一眼。
盛夫人忙敛声不语……静摄院的夜已经深了,月上银装,倚栏不语,清辉洒满了院落,夜蛩在藤架下低吟,缱绻哀婉。
东瑗朦胧中,感觉身子腾空,她猛然惊醒。
自己撞上了结实宽厚的胸膛。盛修颐趁着她睡熟,把她抱到了自己怀里,温热的舌挑弄着她颈项的肌肤,一阵阵酥麻袭人。
东瑗彻底醒了。
新房里点了烛火,幔帐内却隐隐绰绰看不清楚。盛修颐吻着她,手早已将她的衣衫褪到了肩头,吮吸着她削肩的肌肤。
东瑗呼吸微急,问他:“什么时辰了?”
盛修颐抬眸望着她,对她苏醒毫不意外,道:“子时了。”
她都睡了一个时辰,他是睡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还要像昨晚那样吗?
她心中有些急,他轻茧掌心一路下滑,引来她肌肤的阵阵颤栗。
触碰到她胸前的丰腴,他轻轻握住,东瑗的喘|息就不由自主溢了出来。她想躲开,后腰早已被他修长结实的手臂拦住,无路可退。可酥麻在身子里荡开,令人难以忍受。
“阿瑗……”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呢喃着她的名字,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线。温柔的触碰,他显得笨拙又简单。
东瑗自己也无实战经验,只得顺着他回应。
衣衫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褪尽,肌肤裸|露在暮春的夜里,有些寒,东瑗往他怀里缩,又被紧紧搂住。
他的肌肤是温热的,而且肌理分明,很结实。他看上去修长纤瘦,其实身子很强壮,昨夜太关注初夜落|红的问题,东瑗没有注意。此刻触摸到他的肌肉,她莫名慌乱起来。
“搂着我……”他低声说。
是让她像昨晚那样,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吗?
东瑗伸手,搂住了他。
他就用手托起她的后背,两人坐了起来。盛修颐胳膊有力,他抱起东瑗,让她坐在自己身上。
东瑗大骇,他却埋头吻着她胸前的樱桃。
他双手箍住了她的后背,东瑗逃脱不开,只得承受着这等酥麻的刺激,几乎要哭出来。
“世子爷……。”她慌乱中只顾推他,才觉得她越是推他,他箍得越紧,吮吸得很用力。
“我冷。”她只得求饶般低声道。
盛修颐终于停住了对她丰腴的爱怜,抬头吻住了她的唇,柔声道:“阿瑗……”终于将她放在被子里。
他也紧跟着欺身而上,分开了她的玉|腿……
正文 第080节回门(1)
盛修颐要进入她的时候,她只觉得疼,和昨晚一样的疼连连吸气。
他停下来,手不禁拂过她脸颊,低声问:“很难受吗?”
自然是很难受,不然她这个样子做什么?她心中有些怨气,她都睡熟了,还要被迫醒来做这等辛苦事。
她轻轻嗯了一声。
让他停止是不能的,否则他也不会半夜把她弄醒。可继续下去……她微微阖眼,只得咬牙忍着。.
她跟这个男人不熟,不知道他的脾性,不知道怎样拒绝才不会惹恼他。等以后了解了,才好想出对策来应付他。
此刻,还是不要贸然行事。
忍一下就过去了,她安慰着自己,微微阖眼。
却感觉身子微轻,盛修颐放开了她,转而将她搂在怀里。幽暗中,他轻轻叹了口气,好似对东瑗的艰难很无奈。他的手在她光洁后背游走,轻声道:“你是不是很为难?”
当然为难。
见他主动问,东瑗有些尴尬,半晌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才好。
“今日有个人来拜访爹爹。”他倏然道。
东瑗见话题换了,忙轻笑道:“您也见了吗?”
此情此景说这样的话题,虽然很突兀,却总算没有冷场,让两人都有话说。
盛修颐颔首,指腹有意无意在她肩头摩挲着:“今年秋闱,吏部开始选学差了。那人想选安徽主考官,托爹的关系。爹不在他就问我,安徽可有想提携的门生。又说当年我参加乡试,主考官亦是他的恩师。”
东瑗知道吏部选学差这件事,三年一次。
三年前选学差,吏部尚书就这一桩,受贿三万两。那人是萧太傅的门生,事情败露后,萧太傅一句话就遮掩过去。
东瑗的祖父知晓后,气得半死。无奈新皇不敢违拗太傅只得顺了太傅的意思,吏部尚书调往陕西巡抚,就把这件事解决了。
薛老侯爷那日回家,也不避讳东瑗在场,就跟老夫人说这件事,恨不能手刃那吏部尚书,说他阻挠国家选才,是万恶之首。
老夫人当时只说了句:放得好!这是罪证,将来萧太傅服罪,这些铁证如山他万劫不复。当即说得薛老侯爷转怒为喜,连连说夫人远见。
可东瑗的公公盛昌侯是兵部尚书,吏部选学差,怎么跟兵部扯上关系?那人托公公,是不是所托非人?
“您也参加过乡试吗?”东瑗含笑问他。
可能他也是个举人。倘若他乡试未中,只怕不愿意提出来说。
“是啊。那年安徽的主考官,是爹爹的好友。所以我中了解元,一直成了笑柄。”盛修颐声音有些冷。
东瑗微诧,他居然是安徽乡试第一名吗?
这个年代科举考试,可比后世的高考还要艰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能在安徽夺冠,足见文章出类拔萃。
可外界一直猜测他的解元是假的?
“您后来没有参加会试?”东瑗见他只是声音微冷,并没有愤然就大胆问道。
盛修颐轻轻摇头:“那年……我生病了。而后也一直没有再考。琴瑟丝弦既已断,难觅焦桐续清音。”
他说着,语气里便有了几分怅然。
东瑗好似明白了几分。
她的大伯是薛贵妃娘娘的生父,在朝二十几年,一直都是个无爵位的正三品户部侍郎。
有见识的外戚,都会刻意避开锋芒。像薛府,镇显侯爷只是个有名无实的三公之一的太师。
外戚显贵,必遭忌惮!
盛修颐那年“生病”而后也再没有建功立业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所以三爷盛修沐都是个四品御前行走,他却只是个五品刑部郎中?
“琴瑟丝弦已断”是说盛修颐的仕途受阻,难以继续吧?
“世子爷焦桐难寻,可凤尾飒飒满庭院,何愁清音调不成?”东瑗抬眸望着他,淡淡笑道。
她是说,只要有才,总会有用武之地。没有焦桐,凤尾照样做琴弦,来日方长。
盛修颐听懂了她的话,遽然将她搂紧,低喃道:“是,只要能成调,为何拘泥于焦桐还是凤尾?阿瑗,你的话甚慰我心。”
东瑗忍不住轻笑。他是有傲骨的,他自负是琴弦良才,只是没有机会。
今日从外院回来那么早,果真是遇到了事情。怪不得自己问他为何回来,他脸发红。
并不完全是尴尬,亦有被人质疑、他却逃避的羞愧吧?
听到东瑗的笑声,他复又将她压在身下,细细品味着她唇线的美好。东瑗的身子适应了几分,人也清醒不少,比起刚刚的抵触,她现在已经有了几分接受。
手搂住他的脖子,她很认真回应着他的激情。
等他再进入她的时候,感觉她的花径水润不少。
“阿瑗,嫁给你莫要委屈,他日我定会为你挣个诰命回来!”动情处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在她耳边喁喁承诺。似刚刚堕入情网的毛头小子般,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捧在心爱女子的面前。
他一句莫要委屈,让东瑗心酸不已。
他既发出难觅焦桐的感慨,就说明他心中对现在的屈才很不甘心,他为了家族,在承受难以言喻的委屈。可他仍然想到,她以侯府嫡女、同亲王女的柔嘉郡主身份嫁他这个五品郎中的男人做继室,应该是委屈的。
单单这一点,东瑗觉得他是个很体贴的男人。
功名利禄真的重要吗?
享受荣华的同时,要承受更多的提心吊胆。
“我且等着。”她声音伴随着他的节奏。有些破碎凌乱。
盛修颐的采撷便更加用力。她的两条玉腿被他挟在腋下,身子随着他的攻击而起伏,胸前雪浪翻滚。
东瑗温热的肌肤像着了火般的燥热。
见她亦动情,盛修颐的温柔不复存在,他狂野撞击着她娇柔的花蕊,寻求最大的满足。
东瑗的身子又酸又麻,筋骨都好似被身子里的火点燃熔化。
一开始还能控制,而后她承受不住了,头晕目眩。只觉得在云端里起舞,飘忽中腾云驾雾般,她的娇1吟变得急促。
次日起身,东瑗身子酸痛难耐。
蔷薇服侍她穿衣时,看到她肩头的草莓痕,脸唰的红了一片。
见她这样,东瑗想起昨夜是她在外间值夜。盛修颐闹到半夜,后来的动静很大,东瑗自己都知道。
蔷薇肯定听到了。
思及此,东瑗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她尴尬垂首。任由蔷薇服侍盛修颐则气色很好,心情也不错,眉眼间有淡淡笑意。丫鬟们端了早饭,他还问东瑗是否吃的习惯。
一副很怕她饮食不适的样子。
东瑗忙道:“在家里也是吃这些……”却没有抬眸去望他。
两人吃了饭,去给盛夫人请安。
二奶奶葛氏、三小姐盛修琪、表小姐秦奕,盛乐钰、盛乐芸和盛乐蕙等人比他们先来,已经围着盛夫人坐下说话。
见他们夫妻来,众人纷纷起身,彼此行礼。
盛夫人见康妈妈端了锦杌给他们夫妻坐,又笑道:“二十八是文靖长公主驸马爷的五十大寿。文靖长公主下了帖子。我们正在商量去拜寿的事呢。”又问盛修颐,“那日你可去?”
盛修颐道:“我去的。爹没空,我要代爹爹给驸马爷拜寿。”
“颐哥儿媳妇。你也去。”盛夫人慈祥笑道,“你们家跟文靖长公主府也有交情的吧?我记得三年前文靖长公主府的堂会,还见过你的。”
东瑗有些吃惊,笑道:“那时的确去过。不过我一直在后头,也不知道娘也在……”
“那时候大嫂还是喊娘叫盛昌侯夫人。”二奶奶就呵呵笑,“去的人有多,大嫂自然不记得的。”
是说东瑗自恃是薛府小姐,身份比盛昌侯的夫人还要尊贵。不屑记得盛夫人么?
东瑗心里微顿。忙笑道:“是我胆小不知事,不敢抬头看人。”
盛夫人见东瑗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