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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起身走了。
这个话题一下子停住,令东瑗如鲠在喉!
盛夫人对此不感兴趣,她不会去问。
夫妻俩从静摄院出来。东瑗几次欲开口去问,却见盛修颐没有主动要说的意思,她又觉得自己的问题会让盛修颐为难。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盛修颐去了太子府讲学,东瑗则回了静摄院。
她一路上沉思,倘若陛下不放心的另外一个人是薛老侯爷,盛修颐怎么可能用那种轻松的语气说出来?
他不是敬重祖父么?
如此一想,东瑗倒也释怀。
到了冬月初九,是盛贵妃娘娘诞下的五皇子的生辰。
盛夫人递了牌子进宫,想去探望盛贵妃娘娘母子。宫里很快有了答复。宣盛夫人和东瑗冬月初九进宫为五皇子贺寿。
盛夫人只是递了她的名帖,没有附带东瑗。
可懿旨也宣了东瑗,可见是皇后娘娘要见东瑗。
东瑗有些无奈。太子妃的问题,她和盛修颐也束手无策啊。如今是皇帝和薛老侯爷还有公卿贵族在打太极,东瑗和盛修颐根本插不上手。
倘若胡乱搅合。局势不明,跟错了风向,将来新帝登基,不是要秋后算账?
虽然无奈,到了初九这日,还是和盛夫人一起进宫,去给五皇子贺寿。
盛贵妃娘娘按照宫外的规矩,给粉妆玉琢的五皇子设了抓周宴。
可能是皇后娘娘亲自操持,请了好些内外命妇前来。盛贵妃娘娘的宫殿热闹非凡。东瑗和盛夫人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甚至看到了和煦大公主。
五皇子长着一双明亮的眸子,酷似元昌帝,令东瑗想起从前元昌帝看她的目光。她不由后背发寒。
她正在走神,就听到轰然笑声,五皇子抓了个纸折成不老松鹤。
有位侯门夫人笑道:“五皇子抓了个吉祥物。将来定会长命百岁……”
“皇子怎么百岁?”有个年轻俏丽的声音不屑道,甚至带着挑衅,“这不是诅咒五皇子么?”
皇子是千岁的。
那位侯爷夫人只是亲殷勤太过于急切,又有些紧张,才失口错言。她听着这话,顿时脸色惨白如纸。
东瑗看过去,看到说话的女子,是一个和薛淑妃打扮差不多的宫装妃子,脸上笑容虽然甜美,却带了几分阴刻。
这样做,是想讨好皇后娘娘么?
屋子里气氛一窒。
盛贵妃脸上笑意敛去,皇后娘娘神色也严肃起来。
盛夫人瞧着这样,眼底闪过惊慌。东瑗站在她身边,伸手握住了盛夫人的手。
盛夫人被东瑗握住手,总算镇定些许。
瞧着皇后娘娘和盛贵妃娘娘各自沉默,满屋子内、外命妇纷纷自保不肯出头,东瑗犹豫一瞬间,松开盛夫人的手,上前抓起五皇子早已扔下来的不老松鹤,笑道:“是只仙鹤。五皇子好福运啊,满盘子的金银珠宝都不要,却要了这个……”
皇后娘娘看了眼东瑗。
盛贵妃娘娘也看过来,眼底愠色更甚。
作为太子的兄弟,五皇子福运太足,有什么好处?皇后娘娘不是正怕盛贵妃娘娘的儿子们太有福气么?
所以此刻谁也不敢接话啊。
怎么东瑗跑出来说了这样一句没有头脑的话?盛贵妃娘娘心里不由更气:虽然是自己的弟媳妇,到底是皇后的堂妹,此刻不会站在皇后那边,一起为难她和五皇子吧?
盛贵妃娘娘可不想今日被皇后抓了把柄数落。
她正要发作反击,就听到东瑗声音温软问皇后娘娘:“娘娘,这种麻纸可不多见,只有宫里才有吧?拜相所用的,是不是这种?”(未完待续)
正文 第227节叮嘱
在这个时空,有“仙鹤智龄”的说法。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长辈希望孩子长命百岁,自然会寄托古老的信仰。
仙鹤就是长寿的一种美好愿望,每每祝寿的时候会用到。
今日是五皇子的寿宴,他抓周上用到仙鹤这种东西,一点也不稀奇。况且仙鹤非凡品,必须和不老松一处。
用纸做成仙鹤,不仅仅是寓意更深的祝福,还谐音“智龄”。
可东瑗的问题还是让皇后娘娘微微一愣。
她不说仙鹤的寓意,不说那位侯爷夫人的失言,却问折成仙鹤的麻纸。不仅仅是皇后,所有人都微愣。
她还问拜相是不是用这种麻纸。
皇后娘娘怔愣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
以前封相,会把诏书写在黄、白麻纸上,于是有了“宣麻拜相”这个词。
五皇子抓了仙鹤,明明是万寿无疆之意,那个妃子也利用了侯爷夫人的口误挑事,挑拨皇后对盛贵妃娘娘和五皇子不满意。
可东瑗避开“仙鹤智龄”的寓意,却说折成仙鹤的纸,是麻纸。
宰相哪怕再位极人臣,也是在君主之下,是臣子。
五皇子并非什么万寿无疆,而是臣子之命而已。
皇后娘娘看着东瑗,见她目光清湛,还真带着几分询问的忐忑,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你啊,自小娇生惯养,都五谷不分了!这哪里是什么好纸?分明就是平常用的……”
说罢,她还转交给盛贵妃娘娘。嗔道,“瞧瞧,盛家世子爷娶了个多么傻的小媳妇?”
盛贵妃娘娘把那仙鹤捏在手里,目光里暗暗隐含了几分探究。脸色却缓和不少,笑着向皇后娘娘道:“皇后娘娘见识不凡。我瞧着这纸,也以为是好的麻纸。用来宣诏拜相大约也是使的……”
话音刚落。她又目露惶恐,跪下给皇后磕头,“皇后娘娘,臣妾妄议朝事了……”
盛贵妃娘娘一句“拜相是使得的”已经伏低了,此刻又跪下,这中间对皇后的恭敬和自贬之意,皇后娘娘岂会不懂?
皇后娘娘要的。也不过如此。她眼底的笑意更甚,让身边的女官搀扶盛贵妃:“咱们一处闲话而已,怎么就说出妄议朝政的话?”
皇后娘娘的和颜悦色,贵妃娘娘的低声服软,让刚刚窒息的气氛松懈下来。大家都笑着附和。有说皇后娘娘慈善的,有说贵妃娘娘好福气的,有夸五皇子模样好的,说着各种吉利话。
只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在说话的空档余光扫过东瑗。
盛夫人则眸子里噙了几分不忍。
她大约是第一次见到女儿在皇后娘娘这样忍气吞声。
皇后娘娘肯定是故意想着今日找茬的。没有皇后娘娘的授意,那位皇妃怎么敢在五皇子的寿宴上出言不逊挑事?
要不是东瑗出面,可能事情不会如此顺利解决。东瑗是皇后娘娘的堂妹,皇后娘娘就算要整治盛贵妃娘娘,也要看几分薛家的颜面。替她的堂妹争脸。既然东瑗出面了,皇后娘娘只得压下整治之心。
皇后娘娘若是不敬重自己娘家人,会被旁人笑话的。
至于东瑗那一席话,不过是巧妙给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各自一个台阶下罢了。最终起到效果的,还是贵妃娘娘当众那一跪。
盛夫人不由心疼女儿。
要是嫁到普通人家,依着盛家的显赫。怎么会让女儿承受这样的委屈?
盛夫人目光落在盛贵妃娘娘身上。
正好盛贵妃娘娘回眸,就看到了盛夫人的神色。她见母亲如此,心头一痛,瞬间动容。
东瑗见盛夫人神色里带了几分凄苦,又见盛贵妃娘娘看过来,就凑在盛夫人身边,重重捏了捏她的手,低声笑道:“娘,您瞧五皇子,长得多么喜人。您一高兴就要落泪似的,快别这样,叫娘娘瞧着心里不安。”
盛夫人果真见盛贵妃娘娘眼波噙了几分明亮泪意,就知道自己给女儿添了不忍,顿时强行收起心酸,露出微笑,跟东瑗道:“年纪大了,看着五皇子如此,免不得这样……”
五皇子抓周结束后,皇后娘娘起身告辞。
她临走前,把东瑗叫上。
东瑗只得离了盛夫人,跟着皇后娘娘去了坤宁宫。
“九妹妹生了一张巧嘴。”到了坤宁宫后,皇后娘娘高居凤位,让人给东瑗赐座上茶后,漫不经心说了这么一句。
东瑗听得出,她怪自己多事了。
她忙起身跪下,磕头道:“娘娘,臣妾今日多嘴多舌,给娘娘失了颜面,臣妾该死。”
皇后娘娘笑了笑:“起身吧。你是多嘴了,不过说的挺漂亮,没有给本宫丢脸。出口成章,倒也彰显咱们薛家女儿的才学机智。功过相抵,本宫这次就不罚你了。”
语气里居然有几分开玩笑的意思。
她今日心情很好么?
东瑗惴惴不安,说了句多谢娘娘慈爱,就起身半坐在锦杌上,神情恭敬又端着,并没有因为皇后娘娘偶然的玩笑话儿放松下来,对皇后不敬。
皇后娘娘瞧着她这样,眼底就真的有了几分笑意。
她突然好似对这个小九妹有了些许好感。
“最近宫外有什么有趣传闻么?”皇后娘娘话音一转,问东瑗道。语气也变得疏远起来。
宫外的传闻有很多,东瑗捡了一两件说了,就是没说文靖长公主的嫡亲孙女可能做太子妃这件事。
皇后娘娘听着她扯些不着边际的,也不打断她,静静听着。最终,她看着天色不早,对东瑗道:“时常到本宫面前走走。今日本宫才知道,你说话有趣得很。本宫也想有个人时时说些趣事给本宫听。对了,下次打听打听文靖长公主家里的事,说给本宫听听。本宫隐约听说,文靖长公主府近来很热闹……”
东瑗倏然觉得背后有些凉。
明明还是那么温和的声音,却让东瑗放佛跌入了寒冰炼狱。冷气才脊椎骨冒上来,瞬间渗透了心肺。
作为当权者的好处就是,不管旁人怎么心思缜密,巧舌如簧,只要绝对掌控权,就可以把别人当玩偶般耍。
东瑗觉得皇后娘娘就是这样对她。
皇后娘娘冷静看着她顾左右而言他,冷静看着她努力挣扎来换取皇后的好感,最后一句话,将她打入地狱般,警告她:她的小把戏,皇后娘娘看得一清二楚。
宫外有什么传言,这次可以不说。但是东瑗不说,旁人会说。
皇后娘娘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诉东瑗,不要以为是姊妹,就可以在皇后娘娘面前得意忘形,忘了尊卑。
“是!”东瑗恭敬道是,转身退了出去。
从宫里出来,东瑗和盛夫人都没什么情绪。两人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