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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银箫,是银姬宫主当年出外闯荡江湖时所用的成名武器,然而坊间传闻银姬宫主为情所苦,被人伏杀于岷山之中,兵器也随之丢失。
传言终究是传言,当我真正来至神池宫时,方才晓得江湖人并不怎么了解的银姬宫主,她所拥有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这样的人,当年的事情未必如别人所说,但是这里面的变故肯定与北疆王有关,所以旧物重新回到手上,睹物思人,不由多了几分追忆往事的感慨。
不过在这危急的战场之上,她倒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缅怀过往,当下也是将那银箫在手中翻飞一下,接着把它竖立放在了唇间,开始吹将起来。
银姬宫主在尸山血海之中傲然而立,白衣飘飘,宫装玉冠,那银箫抵于红唇之间,而六位长老自然是拱卫于左右,不让她受到任何打扰,接着我听到一缕幽幽的箫声从她口中传了出来。
一开始这缕箫声凄清而婉转,在喧闹吵杂的战场之上被掩盖,罕有人能够听闻,这箫笛丝竹之音,毕竟不如战鼓浓烈,然而一阵腥风吹过,那箫声便乘风而起,夹杂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旋风卷过,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静静流淌——如此一来,那箫声便扶摇直上,韵律自然,音律锤炼,沉声切响,掷地真作金石声。
这韵律抑扬顿挫,法度森然,无一律荒率空泛,无一处逞才使气,左右共鸣,全场俨然。
箫声清澈而激越,跌宕起伏,明明温婉的曲子,却给银姬宫主吹得博大深厚、意境开阔、气韵沉雄,又带有悲凉之气,让场中疯狂的气氛一下子就陷入了凝滞状态。
而就在这箫声响彻湖畔之时,手持一把奇形斩马刀的北疆王突然慷慨高歌起来:“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这词简单,然而北疆王仿佛吟唱,低沉而悲凉,呜呜咽咽,如泣如诉,语句陡转之间,又有慷慨情怀,热血激越之时,两者相印,竟然使得整个湖畔战场浮现出了几许雄奇和悲凉之情来。
一首《安魂殇》,一曲《箫声咽》,两者天衣无缝,胜过万千咒言,那些疯狂的猛兽魔物在这样的炁场笼罩下,终于逐渐地收敛起了暴戾的攻击性子,变得安静起来,虽然偶尔还会有一声嘶吼,但却是在响应着这曲子里面的悲凉。
我站在那头死去的双角巨犀身上,被震撼地不能自已。
一曲镇千军,那银箫在银姬宫主的手上,没想到会有这么恐怖的效果,竟然以一曲将成千上万的兽类屈服,不再凶恶。
这除了银箫本身安魂迷幻的法器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值得我所深思的?
我如有明悟,受益匪浅,听着银姬宫主一遍又一遍地吹着银箫,而北疆王那黑胖子则踏着拍子,用秦腔雅调的唱法,将词中悲凉之景一一述言,两人彼此呼应,一开始周遭依旧是一片厮杀,然而在这曲调吹了三遍之后,整个湖畔,却再无一处争端,遍地的猛兽都将爪子低伏,趴在草地上,仰头听着这安抚人心的曲调,杀戮不再,而冰城的方向,则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显然是在庆祝自家宫主的手段。
然而一切都结束了吗?
就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却听到密林深处传来了一阵激昂的号角声,呜呜地传来,那些原本趋于平静的猛兽突然开始不安起来,张开爪牙,朝着旁边嘶吼,眼珠子里的凶光又重新浮现出来,瞧见这副场景,场中的人个个都是脸色一变,而平静吹着银箫的银姬宫主则突然发声道:“不好,林中有人在操纵兽类,挑唆战争,不将那些人除了,难有安宁!”
她嘴唇在吹着银箫,这话语却是跟努尔一般,通过腹腔共鸣而出来的,声音不大,但是响彻全场,北疆王不再唱了,而是将长刀扛在肩膀上面,对这她说道:“龙在田勾结西方光明会,一击不得,便是玉石俱焚,倘若不能够阻止他们,将裂缝给封印住,只怕事情难了,我且去,将这事儿给办了!”
银姬宫主没有瞧他,依旧吹着箫,不过过了两三秒,她却淡淡地说道:“密林很危险……”
北疆王将嘴里的烟屁股丢在地上,恶狠狠地碾熄,没心没肺地说道:“我不怕!”
银姬宫主突然说道:“会死的!”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判断,但是北疆王却似乎很认同她这一句话,不过这个黑胖子的脸上却毫无惧意,淡然说道:“我二十年前就应该死了,辜负你这么多年,时至如今,一切都应该还你了!”
我欠你的,该还了。
情到浓时浓转淡,北疆王这个粗犷的西北大汉,心中纵有万分情丝纠结,无数懊悔存在,但是说出口的,终究只是淡淡一语,两个曾经彼此相爱的人,此刻再度重逢,再无柔情蜜意,一切平淡如水。
然而真的就如水一般平淡么?
我不知道,却瞧见了银姬宫主脸色虽然一片肃穆,但是娇躯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地抖了一下。
你因情而受伤,但我又何曾是那薄幸郎?
北疆王一言方罢,便不再与银姬宫主相说,而是发出了一声爽朗的大笑,举刀高喝道:“有谁愿意随我一同斩杀奸邪,赴汤蹈火乎?”
我瞧见这笑容里面,有着隐隐泪花,心中一阵激越,高声应道:“如此慷慨赴死,岂能少了我陈志程?”
第六十一章 我非无名小卒
银姬宫主需要在湖畔此處安抚一众狂野猛兽,无可取代,抽身不得。故而需要有人领队,前往密林之中,将被鲁道夫?德古拉伯爵等人撕裂的空间裂缝给封印住。这绝对是一件危险至极的事情,要晓得林子深处不但有来自西方光明会的一众神秘高手,而且还有无数潛伏在密林之中,以及从空间裂缝跨空而来的恐怖异种。
正是因为感知到林中存在着太多的恐怖气息,银姬宫主方才會对身为天下十大的北疆王说出那般丧气的话语,然而北疆王却根本毫无畏惧,执意领队而出。一番话語说得让人心中动容,我怎么可能不一同前往呢?
人便是这样,很容易给气氛给感染,尽管我晓得这并不是一场属于我的战斗,小白狐儿的寒毒已解,我不远萬里来到这天山神池宫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倘若是腹黑一些,我转身离去,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t然而人之所以为人,终究还是因为我们心中有人性,北疆王一直都是我所尊敬的长辈,无论是在黄河石林。还是在這天山祖峰,都是他带着我一路走过,今天他要赴险,我怎么能够不鞍前马后的追随?
没有北疆王,说不定一直等到小白狐儿冻死,我们都找不到这神池宫的入口在哪儿。
人总是需要感恩的,故而当他一声招呼,我便挺身而出,与我一同的,还有阿史那将军?迦叶队长和走马队的二十名精锐兄弟,除此之外,银姬宫主身边的四位长老也一同随行。
这些人代表着神池宫中除了三位绝顶人物之外,最强大的力量,有着他们随行,多少也有了一些保障。
就在我即将就要出发之时。从冰城那儿出现了一道白线,快得宛若一道烟,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回头一看。却是精神焕发的小白狐儿,她咬着嘴唇说道:“哥哥,既然是要去险地,怎么能够丢下我?”
小白狐儿执意要随行,我也没有阻拦。因为我晓得身为洪荒遗种,真正成长起来的她未必会比我们将要面对的那些恐怖存在差许多,她唯一的不足,可能就是太过于年幼,虽说此刻的小白狐儿长得如同十六七岁的人类少女,但是在九尾妖狐漫长的岁月之中,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婴孩而已,没有充足的发育时间,所以方才没有表现出太强势的能力来。
然而洪荒遗种就是洪荒遗种,她也有着足够凭恃的强大实力,在这样的战场中,反而比我们更加能够如鱼得水一些。
不过当我跃上斩杀了岩鹰的福灵豹身上之后,那畜生却对于小白狐儿有一种天然的畏惧,不知道是因为小白狐儿隐隐超然的气息,还是已然认天山神姬为主,不敢让她靠近自己,时间紧急,小白狐儿也没有强求,而是随着北疆王同行,至于骑着福灵豹的我,则用作先遣游骑兵,前去探察那空间裂缝的地带。
纵身跃上了福灵豹身上,那畜生拉风的一声嘶吼,将周遭的猛兽吓得一阵后退,天生王者的它骄傲地腾身于空中,盘旋了两周,方才朝着林中飞去,而地上的北疆王和阿史那将军,以及四名神池宫长老,则化作了三股箭头,分别朝蛇窟?虎啸野和野人林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这三处险地之中,蛇窟长蛇蔓延,虎啸野猛兽横行,唯有野人林最是诡异,因为空间裂缝越晚封印,神池宫的空间构架就越容易崩溃,所以并不能步步为营,稳妥为之,北疆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野人林,我自然随他而走,而阿史那将军和迦叶队长则带队前往蛇窟,四大长老前往虎啸野,各自为战,相互驰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敌人在暗我在明,所以越是如此,我越是焦急,不断地催促着福灵豹加快速度,朝着那号角升起的地方冲锋而去。
此时此刻,龙在田不过就是个可悲的丧家之犬,真正让人愤恨的,是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西方人,我摸着自己身上那还未愈合?麻麻痒痒的伤痕,心中无尽的战意,将身子低伏着,而只爱我的催促之下,福灵豹也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先是陡然冲上了罡风凛冽的高空,接着就像导弹一般,朝着地上俯冲而去,整得就像是要直接撞到地上去了一般。
嗖……
这一声就像是利箭破空,我的心脏都有些要停止了,而就在离地十米的时候,那畜生违反物理常规的陡然停在了半空,巨大的下坠力拉得我浑身都疼,而就在这时,我瞧见那一道号角声从我身下的树林中传了出来,呜呜作响,我目光稍微一扫量,立刻瞧见在一颗树冠上面,有一个身穿锁子甲的冠名大骑士正在骑在树杈上面,鼓着腮帮子吹动着黑色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