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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行。一累就要晕倒。”珂缇娜叹着气,神情怏怏地。
“珂缇娜是公主,当然不能跟苏萨骑士比。”阿蕾希娅安慰着她的朋友。
“不说这个了。对了,”苏萨很快地把话题引开,“珂缇娜,问你个事。”
“什么事?”珂缇娜问。
“王宫里的胸像,都是由谁负责供应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珂缇娜有些抱歉地说,“我从来都不关心这些。”看到苏萨失望的脸色,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如果你想做胸像的话,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
“谁?”
“霞女士。”
“霞女士?谁?”苏萨记忆当中没有对这个名字的印象。
“塞伦&;#8226;霞啊!王家歌剧团首席女歌唱家,王国第一女高音。多少贵族沙龙一掷千金请她,都请不到。你连她都不知道吗?”珂缇娜惊讶地看着苏萨,圆睁的双目仿佛两枚桂圆,煞是可爱。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从角斗场出来,就做了你的骑士,哪有机会去认识这种沙龙名人啊。”苏萨不惧侯爵夫人的挖苦讽刺,但小公主这么一惊讶,他就有点吃不消了,不由窘迫地解释道。
一边的阿蕾希娅见珂缇娜如此唐突尚不自知,忙打着圆场说:“点心来了。苏萨骑士,您先用点点心垫垫肚子吧。”
特蕾莎递过来一托盘小点心。核桃奶酥、杏仁饼干、柠檬蛋挞、抹茶双色卷,每一份都做得很小很精致。
苏萨随手拈了一个抹茶双色卷,往嘴里一扔,一口便吃掉了。
“嘻。”珂缇娜掩着嘴轻笑,笑苏萨的吃相。
苏萨有些尴尬地瞪了她一眼。
阿蕾希娅善解人意地说:“苏萨骑士果然是没用晚餐。特蕾莎,你再去热些牛奶来。珂缇娜,你也不好,你没说清,霞女士又不会做胸像,你向苏萨骑士介绍她干什么?”
“哦,我忘了说明了。”珂缇娜收住了笑,说,“霞女士不仅是歌唱家,还是著名的艺术赞助人。她的私人府邸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艺术品。油画,雕塑,挂毯,动物标本……应有尽有,比王宫的收藏还要丰富。她还是数百名艺术家的赞助人,每位艺术家都以自己的作品能被收藏进霞女士的府邸为荣。”
“也就是说,这位霞女士一定认识胸像制作大师?”
“是的。你想做胸像,不,你想要任何艺术品,找她肯定没错。”珂缇娜很肯定地说。
苏萨又拈了一个蛋挞扔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地说:“这样的话,胸像的问题是解决了。还有就是去一趟雅克那里了。”
“什么?去一趟里贝卡那里?”阿蕾希娅听错了,吃惊地看着苏萨,“王子殿下还在王城吗?”
“怎么可能!”苏萨咽下干干的蛋挞,说,“你听错了。我说的是雅克,不是里贝卡。”
“哦。”阿蕾希娅脸上明显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珂缇娜却是知道自己这位密友的心事的。别说是阿蕾希娅,就算是她自己,又何尝不牵挂着里贝卡的下落。于是,珂缇娜面带忧色地问苏萨:
“苏萨,有里贝卡哥哥的消息了吗?”
苏萨看了她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怕她担心,又补了句:“别担心,应该没事。我来这儿的路上,接到御前会议的结果了。”
“怎么样?”珂缇娜问。
“我们的提案被搁置了。”苏萨接过特蕾莎递过来的牛奶,喝了一口,说。
“怎么会呢?”珂缇娜一脸难以置信。
“这是当然的。”苏萨冷笑道,“无论调查的结果怎样,都意味着至少一位王子恢复了清白。而你的亲弟弟尤尼只排第三顺位,自然不可能再赖在王座上了。齐格勒肯定是想把这事无限期地拖下去,好尽可能地巩固自己在王国的实力。等到尤尼的王座坐稳了,再宣布真凶,到那时候,即便里贝卡恢复了清白,也没这个实力与尤尼争了吧?”
“好狡猾的老狐狸!”珂缇娜咂舌道。
“说到老狐狸,王国里好像还有一只更狡猾的呢。”苏萨微笑道。
“你是说……吕宋宰相?”珂缇娜和阿蕾希娅都望着他。
“是啊。”苏萨将目光投向窗外的夜空。在那夜空下的某处,那个蛰伏起来的老者,现在正在策划着什么呢?苏萨对此很感兴趣。
如果有可能,促成吕宋与齐格勒的争斗,这样的局面,才是真正值得期待的。苏萨心里暗想。
第六章 地窖里的拥抱
“啊嚏!”
打了一个喷嚏之后,七十岁的宰相吕宋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该不会是哪个在背后说我这个老头子的坏话吧!”
“不会的。宰相大人德高望重,全王城,哦不,全王国的人都衷心盼望着您能贵体安康,越活越年轻呢!”老宰相的助手坚定地拍着马屁。
“越活越年轻?那不成老妖怪了?”老宰相这么大岁数,仍不失风趣。
“哪里,哪里会!”甜腻的笑容简直可以抹下一层蜂蜜,“宰相大人您是老而弥坚,风采不减当年。真是酒还是陈的好啊!”
“窖藏了七十年的葡萄酒,早就淡而无味了吧?”吕宋轻轻地喟叹了一声,把内涵复杂的目光投向亡妻的画像。三十多年了,自己已经是垂垂老矣,然而肖像中的女子,依然保持着当年那成熟美丽的韵致,时时勾起老人心中温暖而又忧伤的情绪。
助手巴特很小心地不敢打扰宰相对往事的回忆,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等候着,等候着,直到宰相从以往的时光中抽身回到现实,淡淡地向他问起王宫和王城的局势时,他才谨慎地将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禀报给宰相。
“哦,果然不出所料,有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宰相淡淡地哂笑着,“父慈子孝,兄弟和睦,家族团结,终究只是表面的风光。风光的背后,总有着黑暗而沉重的真实。”
也许是老宰相沧桑世故的语气影响了助手,他也不禁嗒然无语,感慨万分了。
“除此而外,王国里还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里贝卡怎样了?邻国动向如何?最近的舆论怎样?”吕宋继续很仔细地询问着。
“二殿下似乎是逃脱了,没有听见他被捕的消息。鲁伊特王国和休伊特王国都没有就此次政变作出回应,大概是正在观望吧。王城里因为第一军团劫掠的缘故,弄得人心惶惶,一片混乱。不过,杜瓦耶骑士已经率领新成立的王城警备队加强王城治安。估计很快就会安定下来吧。”巴特一一回答着宰相的询问。
“哦……这样啊。”老宰相若有所思地捻着自己下巴颏上稀疏的几茎白须,霜眉微微蹙起。
半晌,他对巴特说:“你给我带个口信给那一位,让他……”说到这儿,老宰相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巴特要凑近他身边,侧听聆听,才听得清楚。
巴特聆听着吕宋的指示,不断地点头,最后,恭敬地说了声“遵命”,便匆匆地离开了。留下吕宋一人,独自在书房里徘徊,时而低头深思,时而念念有声。
“这回可真的是乱流涌动了啊,艾蜜儿。”老宰相停下脚步来,对着自己爱妻的遗像,喃喃地说道,“不过……也好。这样水底的沉渣污泥才有可能泛起在表面,积藏的问题才有可能爽利地解决吧。艾蜜儿,咱们就站在一边好好地欣赏这出精彩的戏剧吧……”
老宰相的目光里闪动着对王国未来命运的期待和敬畏……
※※※
看到老妇和她的儿子跪在自家燃烧的房子前痛哭,苏萨的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苏萨指着眼前的凄惨景象,质问随行的两名角斗士,“第一军团不是已经撤出王城了吗?警备队不是已经接管王城治安了吗?为什么一路走过来,到处是这种场面?”
“苏萨你不知道吗?王城警备队人手太少,根本控制不了局面。第一军团虽然撤了,一批王城的无赖地痞、小偷劫匪根本没有消停,反而混水摸鱼,到处惹事,无法无天。这些火,估计都是他们放的吧。”一名角斗士回答他。
“有这种事?”苏萨皱了皱眉头,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原以为赶走了第一军团这头狼,王城就能安定下来,没想到王城里现在是老鼠横行,宵小流窜,局势越发混乱了。良善的市民一旦被逼成了暴民,王城难免会走向失控。杜瓦耶肩上的担子沉重了。
想到杜瓦耶,苏萨就回想起血色混乱之晨他将自己从狮鹫兽的爪底救下来的那一幕。不管是敌是友,杜瓦耶对骑士荣誉的恪守与捍卫,还是很令苏萨钦佩的。找个机会,得把欠他的这份情还上。苏萨这样对自己说。
“要不要找人来帮着救火?”一名角斗士问苏萨。
苏萨看看整条街上随处可见的狼藉景象,轻轻摇了摇头,不发一语的离开了火灾现场。
两名角斗士紧赶几步追上了他,穿过平民区萧条的集市,来到了苦艾酒馆前。
苏萨正欲伸出手去推门,突然,一阵巨响,店门像纸片一样被撞裂,一个黑影飞了出来,撞向苏萨。
事出突然,幸好苏萨久经搏杀,反应灵敏,往旁边跳开,黑影“嘭”地仆倒在地。原来是一名穿着王城警备队服的士兵。
苏萨踩着那名倒霉士兵的胸膛,冲进酒馆,只见两批人在酒馆内怒目相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正是艾夏她们和王城警备队对上了。
站在警备队最前列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苏萨刚刚还在念叨的骑士杜瓦耶。
“都住手!”苏萨大声喝道。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聚到了他身上。
“怎么回事?”苏萨沉声问。
艾夏不作声。杜瓦耶扫了苏萨一眼,语气僵硬地说:“执行公务,跟你没关系,苏萨骑士。”
“公报私仇。你是想讨回那天在政务大厅所受的耻辱吧?”艾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