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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谁让你们不征求我的意见就擅自决定的!里贝卡哥哥,你最聪明了,最疼珂缇娜了,一定会想出法子来劝动父王的。求求你了,救救珂缇娜吧!”珂缇娜用遭人遗弃的小猫一般的哀怨眼神望着里贝卡。
“有这么夸张嘛。”里贝卡被珂缇娜那夸张的表情给逗乐了。
“你是不了解那个‘嬷嬷’侯爵夫人的本性。她简直就是专门吸血的蝙蝠,她走过的地方都会阴气森森的。跟她呆在一起哪怕只一小会儿,我都会疯掉的。不信你问阿蕾希娅。”
阿蕾希娅既然被自己的好朋友抬出来了,也不好不表态,只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附和着点头。
“怎么连阿蕾希娅小姐你也跟着珂缇娜一块儿胡闹啊?”里贝卡并无任何愠怒之意地轻责了一句。
阿蕾希娅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起来还是自己怂恿珂缇娜来找里贝卡想法子的。对里贝卡的轻责,她无言以对。
“这个事跟阿蕾希娅姐姐无关。——反正里贝卡哥哥你一定要帮我劝劝父王,还有那个什么委任状,也快点把它追回来。”珂缇娜像扭股糖一般缠着里贝卡的手臂。
里贝卡被她的任性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地道:“国家大事,又不是儿戏,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什么时候我的事变成国家大事了呀!”
“不要任性,珂缇娜。”里贝卡的语气渐渐严肃起来,“这件事情是由我和父王一同定下来的,已经在刚才政务会议上由大家一致通过了。所以,是不能更改的了。明白吗?”
对于里贝卡的语气,珂缇娜一时有些不适应,愣愣地望着他。“最爱的里贝卡哥哥”从小到大没有违逆过自己的意思,哪怕自己的愿望再荒谬,再古怪,里贝卡哥哥都会想尽办法为自己去实现。然而,曾几何时,里贝卡哥哥变成了一个不再有求必应的哥哥,变成了一个也会对自己生气的哥哥。单纯的珂缇娜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一愣之后,珂缇娜急了,一双美丽的眼睛无助地望着里贝卡:“里贝卡哥哥,连你也不帮珂缇娜了吗?”
“不是不帮。”里贝卡看到珂缇娜可怜的表情,心又软了,但又没办法,只得说,“只是这件事实在太……侯爵夫人又不会吃人,你就……”
“好,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阿蕾希娅,我们走!”听出了里贝卡话里的意思,不容他继续说完,珂缇娜气鼓鼓地抽身便走。
“珂缇娜!”里贝卡伸手想去拉她,念头一转又收回了手。珂缇娜的孩子脾气也只是一时发作而已,过后情绪平静下来,自然就能接受既成的事实了。现在再怎么劝她,她也听不进去。想到了这一层,里贝卡便向一直担心地观望的阿蕾希娅说道:“阿蕾希娅小姐。”
“嗯,什么事,里贝卡殿下?”阿蕾希娅恭敬温顺地低眉应了一声。
“替我看好珂缇娜,别让她出什么事了。”王子半是拜托半是吩咐道。
“……”阿蕾希娅抬眼看了看里贝卡,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和但是坚定地说,“好的,殿下。”
“阿蕾希娅!”珂缇娜气鼓鼓地走到大厅门口,发现阿蕾希娅没跟上来,便高声生气地叫道,仿佛是在埋怨阿蕾希娅还在跟里贝卡多废话。
阿蕾希娅飞快地小声说了句“殿下放心吧”,匆匆行了个告别礼,便追珂缇娜去了。身后,里贝卡一直目送两个女孩的背影远去不见。
第十二章 蜜药
“在圣女日,采一些万寿菊花、墨角兰枝条、百里香和苦艾草,在火炉前将它们烤干,压成粉末;然后,用一小块细麻布筛滤,并用慢火炖煮,添加少量的蜂蜜和醋,最终制成一种芳香的浆糊,名唤‘蜜药’。在睡觉前用这种蜜药涂擦在皮肤上,同时重复说三次‘苦艾草的灵魂啊,在你的梦中沉淀,在我的梦中沉淀’,那么,你就将梦见你未来伴侣的模样。”
艾夏一边以低柔而清凉的声音絮絮地说着故事,一边将一小杯碧滢滢的苦艾酒液倒入玻璃杯中,从糖罐里舀了一小茶匙细白的砂糖,小心地将之连匙一起浸入酒液之中,让它充分地吸收着苦艾酒液。坐在吧台后背着光低着头专注于调酒的她,面容有些模糊,仿佛是不真切的梦。苏萨看着她,刹那间又有了一种恍惚的错觉。
离上场还有两个场次,艾夏为他填好报名表后,看看时间还充裕,就随口提议苏萨喝一杯苦艾酒提提神。
“其它的还行,说到喝酒的话,实在不是我的专长。”苏萨这样婉拒。
“这回我特别给你调制,肯定上口。别把‘夜之迷宫’的特制苦艾酒跟约瑟夫羼水的劣等货相提并论啊!”艾夏趁约瑟夫不在无法反驳,狠狠地贬低了一回苦艾酒馆的招牌酒。
一边的女侍们耳朵尖,听到艾夏说要特别调制,一齐凑了过来,兴奋地道:“咦?老板娘特别服务啊?苏萨,你有福了。”“我们艾夏姐的特制苦艾酒可是全王城第一的。多少王公贵族想喝都喝不到呢!”“艾夏姐,也给我们姐妹每人配一杯嘛!”一时间七嘴八舌,搅得苏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本来就不善于跟女子打交道,一下子被这么多女子围在当中,鼻际闻到的都是香水脂粉的气味,眼里看到的都是白花花的臂膀与胸脯,只觉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头一晕,随口说了句:“那好吧。试试看吧。”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番情景。
还好,在艾夏专注调配苦艾酒的时间内,几个女侍都招呼其他要酒的赌客们去了,苏萨这才避免了憋闷。面对艾夏,苏萨丝毫没有那种受到肉欲威胁的感觉,这也许还得归功于艾夏妖艳当中丝丝渗出的冷意吧。苏萨宁愿浸在这种冷意当中,也不愿面对那淫奢的肉粉色。
苏萨正胡思乱想间,艾夏修长而白皙的手已经将被酒液浸泡成浆的糖汁自酒杯中取出,轻轻地横搁在酒杯杯沿上,然后自吧台下面摸出了一盒火柴,取出一根划燃了,左手平拿起盛着糖浆的茶匙,凑近火焰。不多时,糖汁便点燃了,微弱的幽蓝光芒,仿佛地狱的磷火。
苏萨也被艾夏这种独特的调酒方法给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糖浆燃烧,直至冒泡,并变成褐色的焦糖。艾夏握准时机,将融化的糖汁飞快地倒入苦艾酒液,并顺势用茶匙顺时针搅拌了一下。苦艾酒液的酒精度数很高,火焰在玻璃杯中“腾”地燃了起来。艾夏在手被灼伤之前迅速抽出茶匙,右手拿一块湿毛巾轻轻地往酒杯上一搭,熄灭了火焰。然后继续用茶匙调匀了,向苦艾酒中加入1。5份饮用水,倒入四五块冰,轻轻一推,酒杯悠悠地滑到苏萨面前。这一系列的动作,迅速而流畅,又是火焰又是冰块,酒色也一会儿澄碧,一会儿乳白,一会儿透明,看得苏萨眼花缭乱。等回过神来,一杯特制苦艾酒已经停在眼前了。
“蜜药!——我给取的名字。尝尝吧。”艾夏黑亮的眸子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
“蜜药?就是你所讲的那种能让人梦见未来伴侣模样的东西?”苏萨一边端起酒杯,一边抬眼注视着艾夏的眸子。
艾夏的眸子在那瞬间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异色,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但很快便回复了一贯的冷艳,淡淡地道:“也许能吧,喝了才知道。”
苏萨将信将疑地将酒杯举到唇边,轻啜了一口,却不敢直接吞下去,而是含在嘴里,因而也更刻骨铭心地感受到了那一口酒的滋味:
这是一种入口便让人百感杂生的味道,苦得让人抑郁,烈得让人发狂,仿佛眼前看得见低矮的咖啡馆,用铜绿、孔雀绿糊满的墙纸,再衬以草原的黄绿色、粗糙的青绿色,蕴含着浓重的黑色的力量。而所有的这一切,又都笼罩在魔鬼熔炉一样的氛围中,泛着堕落的血色与硫磺的气味。
就在苏萨忍不住想要将酒液一口吐出的时候,一片苦海之中突然泛起一丝微弱而坚定的清香,仿佛和风轻轻拂过黄绿的原野,大簇大簇的郁金香在脚边挨挨擦擦,非常温和的茴芹味继而无可阻挡地充满了舌面,充满了全身,充满了整个灵魂,不禁让人勾起了对南方漫长夏日时光的回忆与憧憬,全然忘却了自己还身处喧嚣嘈杂、空气混浊的地下酒吧。
苏萨被那奇妙的幻觉给迷住了,一下子未曾回过神来,直到艾夏轻轻推动他的臂膀,将他唤回现实。
“啊!”苏萨如梦初醒地轻呼了一声,舌尖犹自残留着方才奇特的记忆。
“怎么样?”艾夏眸子里透着询问的笑意。
“……无法形容。”苏萨轻轻地叹了口气。
“差得无法形容?”依然是满眼的笑意,笑意中有自信与骄傲。
“当然不是了。好得无法形容。”苏萨由衷地赞叹。
“比上面的怎么样?”艾夏继续追问。
“没法比啊。苦艾酒馆里的根本就是马尿嘛!”苏萨毫不客气地道。
“扑嗤——”艾夏被他的比喻逗笑了,不过那如百花绽放的笑容也不过只是一瞬,立刻就回复到平常的状态,说:“没想到你看上去那么老实,也这么会说话啊。”
“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苏萨叫屈道。
“好吧好吧,就算是吧。”艾夏摆着手,装作不在意地道,“既然给你调了这么好的酒,是不是应该有所回报呢?”
“咦?”苏萨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哦”地一声,伸手向怀里去掏钱袋。艾夏看到他掏出钱袋意欲打开,面色却是一寒,冷冷地道:“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诶?……不,不是要付账吗?”苏萨奇怪地问,却看到她的面色愈发难看了,这才意识到误解了对方,当下大为尴尬。一时间将钱袋解开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僵在了那里。
艾夏冷冷地语带讥讽道:“你还是趁早把你的钱袋收回去吧!小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