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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暴民们已经攻进大门了,您得赶快从后面撤离。”忠诚的誓言骑士杜瓦耶,半跪在索斯卡娅面前,着急地劝导。
“撤离?撤什么地方去?”索斯卡娅镇定漠然地反问。
杜瓦耶一愣,嗫嚅地道:“卡森修道院,或者……其他别的安全地方,都可以,总之现在王宫是不能呆了。”
“我是王国的长公主。我不呆在王宫,还能呆在哪里?”索斯卡娅突然疾言厉色喝道。
“公主殿下,一切都是由三殿下和元帅惹出来的,他们早就已经逃离了,您犯不着留在这儿代他们受过。”杜瓦耶苦口婆心地劝道。
“放心吧,骑士阁下,”索斯卡娅神色缓和下来,淡淡地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场风暴不是针对我来的。”
杜瓦耶抬头望着索斯卡娅,她在他的眼里突然间变得那么神圣,那么凛然不可轻侮。
“也许您是对的。”杜瓦耶咕哝了一句,下定决心似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索斯卡娅身侧,翼护着她。
“为什么?”索斯卡娅拿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为什么你不走?”
“在下是殿下的誓言骑士,发过神圣的誓言,要与殿下共存亡,要用生命来保护殿下免遭一切伤害与侮辱。”杜瓦耶坚定地答道。
索斯卡娅静静地看了他半晌,嘴角浮起一丝难得的微笑。
厅外,喧嚣声由远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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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萨看着人群像蝗虫一样涌进王宫,开始劫掠,轻轻叹了口气:“又是一场抢劫。”
跳下车座,苏萨正打算跟着民众进入王宫。这时,他看到一辆轻便马车自远处驰来。
“苏萨!”那辆马车的副驾座上,艾夏正向他挥着手。苏萨心头一阵温暖。
很快,马车驶到了面前,停下来。苏萨仰着头,冲马车上的艾夏笑道:“你才来啊,最精彩的一幕戏已经演完了。”
“什么戏?”艾夏跳下马车,不解地说。
“想看吗?要不要一起进去看看?”苏萨指着被毁坏的王宫大门,笑着提议。
艾夏瞥了一眼王宫,说:“王宫里出大事了吧?我一路过来,好像就感觉不对。不少人都在往这儿赶。王宫什么时候成集市了?”
“差也差不多。”苏萨开玩笑道,“双方杀价杀得很厉害,已经上升到拔出拳头来互殴的地步了。”
“什么?”艾夏没明白苏萨的意思。
“呵呵……”苏萨一边偷笑,一边望车厢里探了探头,“好像有人在啊?”
“是啊,不是你要找的人吗?”
“咦?”苏萨吃惊地望着艾夏,“已经替我找来了?这么快?”
“那当然。我是谁啊,办事一向很有效率的。”艾夏忍不住面露得意之色。也只有在苏萨面前,她才表现得那么得意,生怕苏萨不知道她很能干似的。
“那么说来,你跟霞女士见过面了?”
“嗯。不然会请来这么多雕塑家?一共四个,都是王城最有名的大师。”
“可惜啊,暂时用不到了。”苏萨对艾夏说;“先将他们送到苦艾酒馆那儿去吧。”
“王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艾夏望了望毁坏的王宫大门和门内那十几具尸体,问苏萨。
“是啊。大事件。这下王国变得更热闹了。”苏萨意味深长地笑着。越是这种沧海横流的局面,苏萨越是充满斗志,甚至整个人都因为兴奋而轻颤起来。
第十四章 罗尼慕尔的崩溃(下)
“先去哪儿?”艾夏追上苏萨,问。
“不是让你先带那些雕塑家回苦艾酒馆的吗?”苏萨对于艾夏的出现十分惊讶。
“让那个角斗士负责就行了。”艾夏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一付“那种事也要劳动我的大驾”的意思。
苏萨苦笑道:“王宫里现在太乱,太危险。”
“所以才要多些人在一起啊。”艾夏将她的臂弩在苏萨面前晃了晃。
苏萨威胁道:“要真打起来,我可没空照顾你啊。”
“这话我奉还给你。”艾夏不甘示弱地回敬道。
苏萨无语了。看艾夏那付模样,估计自己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不可能将她劝离的。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叮嘱了一句:“那好吧,随你。不过,待会儿遇到危险别喊救命。喊了也没人救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罗唆!”艾夏不耐烦地说,“快决定,先去哪里?”
“那还用说?当然是政务大厅了。”
※※※
通往王座厅的中央大道上,四名青年男子正吃力地推动着两门加农炮一点一点向前进。在他们身后,是四名抬着石弹和火药的同伴。
“加油啊。王座厅就在前面。”抬着火药箱的青年相对比较轻松,所以还有力气鼓励他的同伴。
“这话你说了十几遍了。那该死的王座厅还是连影子都望不见。”费力推动加农炮的青年们抱怨着。
“你们去王座厅干什么啊?”有人问。
“去轰他娘的。”青年们叫嚣道。
咦?他们叫完后,才发现旁边多了三个人,两男一女,正拿调侃的目光望着他们。正是苏萨他们。
“你们是谁?”八名青年当中最年长的一个,直起腰来,大声质问对方。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座厅这会儿应该人全跑光了吧?搬这大家伙去,有用吗?去轰谁呢?”苏萨问。
“王座厅人跑了,还有叹息塔呢!哪个敢顽抗,就把哪个轰扁!”年长青年摸着自己漂亮的小胡子,恶狠狠地说。
“对!什么王后、王子,什么贵族、大臣……统统轰扁!”他的同伴们跟着叫道。
“一帮被冲动烧昏头的热血青年。”尽管自己年龄跟对方也差不多,苏萨说话的口气听起来是那么地老成,叫那八名热血青年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终究是谁?”年长青年狐疑地上下打量对方,“你不会是……王宫里的贵族吧?”
“答对了。”快到令人来不及反应,苏萨已经一拳擂在年长青年的小腹上。年长青年面色铁青,闷哼着趴下了。他的同伴们被激怒了,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拥而上,试图群殴对方。
然而,人数占优,未必就是实力占优。七对二,在短短的一会儿工夫,人数多的一方就被摧枯拉朽地全揍趴下了。
看着满地叫唤乱爬的热血青年,角斗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脸上一点获胜的兴奋都没有。仿佛刚才打倒的不是七个大活人,而是一群鸭子。
苏萨走到两门加农炮前,摩挲了一下,对跟上来的艾夏说:“危险的东西,还是让他们变成废物的好。”说着,他上下搜索了一阵,找到两根铁条,将之插在两门炮的火门上,然后又开始搜索起来。
“你干什么?”艾夏问他。
“铁锤。”苏萨简短地回答。
“要那东西干什么?”艾夏奇怪地问。
苏萨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停在了那箱石弹上。他走过去,扳开箱盖,一伸手,搬出一颗石弹,走到火炮前,把它当作铁锤,用力一砸插在火门上的铁条。铁条应声砸入火门。
“这样才安全嘛。”苏萨嘿嘿笑着,将另一门火炮的火门也报销了。然后扔下石弹,拍拍手,冲着犹自在地上呻吟的青年们说,“快老老实实回家去吧。这里不是你们玩的地方。”
目送着青年们屁滚尿流地逃远,角斗士在苏萨身侧低低地道:“你变了,苏萨。如果是在角斗场,你绝不会这么干的。”
“因为我不再是角斗士了。”苏萨淡淡地道。
※※※
王宫政务大厅。
剑拔弩张。紧张的局势一触即发。
“放下武器!”叛乱的市民们冲着死守政务大厅的侍卫和工匠们挥舞着铁叉、木棒与平底锅,发出嘈杂的威胁。
“有胆的就上来!”面对这一帮临时拼凑起来的暴徒,侍卫们表现出了宫廷侍卫的尊严,他们扼守着政务大厅的每一个出入口,严阵以待,随时打算给冒冒失失冲上来的暴徒以迎头痛击。
工匠们表现得要稍微逊色一些。但在监工铁匠的指挥之下,也硬着头皮操起工作的家伙,躲在侍卫们的身后大声呐喊,虚张声势。
而攻方,在一开始的冒失行动中,丢下四五具尸体,于是采取了包围战术,同守方拉开了一段距离。局势陷入僵持。
领导攻方的,是一名面色苍白的老教士,秃顶,凹胸,鹰钩鼻,每吼一嗓子,便要喘息好一会儿,就像一台老朽的风箱。如果不是因为他披了一身黑袍,人们肯定会把他当作碍事的老家伙扔到一边去。
这名一只脚已经跨进棺材的老教士,费力地举着手中的木杖,作出大法师的模样,喉间发出杀鸡一般的嘶叫:“冲上去,孩子们,冲上去,把渎神者撕成碎片!”
“老爹,您就歇歇吧,小心别伤着自己。”旁边传来毒舌市民的嘲笑。
“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老教士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愤怒地挥舞着木杖。但这个剧烈的动作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他不得不停止呼喊,拼命喘了好几口大气。
“要不给您老来掇条板凳来?”反正攻守双方对峙着,暂时都不敢轻举妄动,精力无处发泄的市民开始拿老教士寻开心了。
“神在看着我们!”老教士瞪了众人一眼,“你们就不能表现得勇敢一些吗?要像战士一样战斗,要像英雄一样死去!苟且地生,不如壮烈地死。”
“老爹,犯不着拼老命啊。您没看见吗?这里只有侍卫和工匠,没有王子和大臣。王子和大臣们都跑了。不见了。没影了。”人们发出戏谑的笑声。
老教士奋力挣脱旁边人的搀扶,拿木杖去打那个耍嘴皮子的中年厨子,却因为用力过猛,扑了个空,反而摔个大马趴。众人的嘻笑声更响亮了。
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