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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两路进击,胜败难料,望尔于顾氏门中谨观动向,勿使顾生他心。”
这话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张昌邕因为她的父母兄弟都已经在赵王府,再加上皇帝立了储君,君臣名分已定,自然会嫌恶赵王府。而别人看中张昌邕,不过是因为其为顾家婿,为的是拉顾氏上船。最好的办法并非利诱,毕竟天子耳聪目明不好糊弄,封官许愿难以遽然实现,而挟过相逼,张昌邕这人为了功名利禄,什么事做不出来?而顾家就更不用说了,储君已立,即便不能明着靠近,可至少绝不会偏向赵王。最要命的是赵王和武宁侯顾长风兵分两路,难免分出高低上下来。倒是陈善昭竟然让她勿使顾生他心,真是太瞧得起她了
章晗苦笑一声,随即才发现末尾处竟然还有两行比之前更细小的字迹。定睛一看,她先是一阵愕然,随即便想起了自己在隆福寺对陈善昭的那番数落,一时脸上滚烫了起来。
“鸿雁如燕雀般寄人篱下,自不免心存不甘。然北地至亲翘首以盼,望卿善自珍重,不可遽然再生拼命之念。”
你还说我
章晗终于按住了脸上那股发烧之意,狠狠将手中的信笺揉成了一团,可最终在手里捏了好一会儿,她仍是将其一点点展开了。
毕竟,这是父亲的家书。而且,她今日责备他不顾自己已经受伤,还要出来唱那么一场大戏,可那时候她闭着眼睛拿刀子往自己脖子上割去的时候,对着神兵天降的陈善昭和陈善嘉兄弟仿佛不知疼痛似的微笑的时候,还不是狠狠心没有去想父母兄弟若知道了会如何伤心?寄人篱下的燕雀不得不仰人鼻息,而为了扭转最险恶的局势,他们都不得不拿着自己去做赌注对于他来说,难道做出之前那个决定的时候,也是局势到了极其糟糕的时刻?
她正思量间,就只听外头传来了一个有些陌生却又依稀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把纸团塞进了怀里,随即露出了一幅才刚刚惊醒的表情。
“芳草,谁在外头?”
PS:今天……哦,对大家来说该是昨天了——去了兵马俑,很壮观,而且蹭了个好导游,于是在里头足足呆了四小时才爬出来。满怀振奋地码了字,接下来要去陕博,期待……
第一百零一章心有灵犀一点通(上)
“姑娘醒了?”
芳草打起帘子快步走了进来,见那一颗仿佛是涂抹过什么的红箩炭正摆在床前脚踏上,她连忙捡起来放在了袖子里,这才笑着说道:“是太夫人房里的晚秋,奉命过来送象牙梳子。这是家中铺子从暹罗带回来的货,其中拣选了几把上好的进了上来,太夫人觉着好,就吩咐小姐姑娘们一人一把,就是不梳头留着赏玩也好,让她送来给大小姐和晗姑娘。”
“让她进来吧。”
对于那两个险些就要到张琪和自己身边,后来却被太夫人留了下来的丫头,章晗并没有多少好感。尽管两人都是六安侯夫人吕氏身边的旧人,可太夫人把人留下了,却并没有过多的另眼看待,只是当做三等丫头,甚至连她和张琪身边的樱草凝香芳草碧茵都不如。眼下进来的晚秋栗色的衣裙,松花色比甲,收拾得干干净净,态度亦是异常的恭谦。
章晗暗自思量这送东西的事,怎会差遣了一个三等丫头出面,脸上却不动声色,收下之后说回头便去太夫人那儿拜谢,便想打发晚秋回去。谁料晚秋竟是又含笑说道:“太夫人那儿,大小姐和晗姑娘还是晚间再去拜谢吧。这会儿楚妈妈才刚回来,正在对太夫人禀报什么。奴婢临出来之前听到一声,仿佛是说,皇上亲自去看赵王世子了。”
皇帝居然亲自去看赵王世子?
章晗立时愣住了。尽管她也觉得陈善昭今次的戏演得实在是绝妙至极,而且想来那匹惊马也绝对不会与其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可她只想到这次的事情兴许会演变成一场巨大的风波,可却丝毫没料到,天子竟然会因此而亲自去探望他这个孙子
赌注下得重,回报却同样丰厚,可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小。对陈善昭这个书呆子而言,一个拿捏不好,那便不是头上区区一块乌青,兴许是断胳膊断腿,甚至是生命的危险真不知道这家伙面对皇帝,又会怎样个装法
片刻失神过后,章晗毕竟反应极快,立时叹道:“皇上待赵王世子真的是恩宠深重,这祖孙情深便犹如寻常百姓家似的。”
“可不是么?”晚秋附和着答了一句,随即便又屈了屈膝说道,“话说回来,这东厢房统共才三间屋子,却住着您六个人,别说起居,平日就是出入也显得太小了。奴婢刚刚在太夫人屋子里,正好夫人来见,说起东府大小姐提到,那儿空屋子多,想将几位原本合住一个院子的少爷挪过去的事,太夫人倒是觉得不错。少爷们还是两个人合住一个院子,您和表小姐却是两个人合住这东厢房,要说逼仄,却是比他们不便多了。”
说到这里,她偷瞥了一眼章晗,见其面色纹丝不动,只是依旧如同先头那样审视着自己,她慌忙屈膝行礼道:“奴婢也就是随口说说,还请晗姑娘不要怪罪奴婢多嘴。”
“嗯,我知道了,多谢你走这么一趟。”
章晗用眼神示意芳草拿几十文钱打赏了她,等到晚秋走后,她方才沉下了脸。结合从陈善昭那儿得到的讯息,景宽是当今太子的人,这一点恐怕有七八分准。而太夫人把原本出自六安侯府,却在景家呆了数月的她们留在身边,而且说话也没有特意避着她,即便是并不算太隐秘的事,但也足可见太夫人的态度了。
而这个晚秋,特意在她面前透露皇帝去看陈善昭,以及王夫人和太夫人商量的事,又尤其提出她们住得逼仄,那又是为了什么?太夫人之前是提过若丫头们添了几个,就让她和张琪分住西厢房东厢房,可现如今此事已经按下了。虽说她也希望张琪渐渐不用再那么依赖自己,可这毕竟是不能一蹴而就的事,尤其是张昌邕正在京城的情况下。
“人可是走了”
张琪进屋子的同时就嚷嚷了一句,见章晗抬起了头来,却看不出已经睡了一觉后的精神奕奕,她忍不住上前盯着章晗左看右看,这才嗔怪道:“既然精神不好,理会她干什么?我原打算替你的一起收下来,可她非要顾左右而言他,还在外头造出些动静惊动你,分明别有用心她才是一个三等丫头,也不知道怎么骗来了今天这档子差事。”
“就算是三等,也是老祖宗身边的,客气些听听她说什么,又不费事。”
章晗漫不经心答了一句,突然注意到张琪头上那根银簪样式新颖,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想起今早去隆福寺的时候还不见其戴这个,她便若有所思地问道:“我倒是还没问你,是几时,这银簪新上了头?”
“啊?”
张琪忍不住摸了摸头上,随即才有些忸怩地说道:“就是今天去隆福寺的时候,樱草捎带进来的,四哥也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这支模样古朴不显眼的银簪。他捎话说我正在孝期,戴这个正好。”
想起顾铭常常借口给姊妹几个送东西,每每给她和张琪带上一份,而张琪那一份不消说,一定是格外花了心思的,章晗不禁微微一笑。尽管顾铭只是勋卫,可武艺出色,人有担当,而且张琪既非绝世美貌,张家和顾家比起来也相差很远,可他仍然在没几次见面之后便流露出了那一丝情愫。即便是外人,她也一直都希望这一段缘分能够美满。
可这一次,顾铭竟少有地让樱草单独捎带东西给张琪,她细细一思量,渐渐又皱起了眉头。见张琪仿佛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解,她便轻叹一声道:“四表哥从来都不是莽撞的人,只看从来送东西都是大伙儿一人一份就知道,他对你的心思虽深,可也并不张扬,此次怎会让樱草把东西送进来?万一被人发现,私相授受四个字对你们来说,那可是不得了的罪名”
张琪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然而,还不等她伸手从头上拔下那根银簪,章晗便摆手止住了她,又出声唤了樱草进来。
人一进屋子,章晗便上上下下端详了她一番。樱草原本就比凝香生得出挑,再加上平素又喜欢打扮,虽丫头不能在头上簪金戴玉,可耳眼上的玉塞儿,下头绣着莲花的绣花鞋,她无不是下足了功夫,此时看上去亭亭玉立,那张桃花脸便更显出了几分秀丽来。她起初还以为章晗和张琪叫了她来是要吩咐什么,可等了许久却不见说话,不禁不解地抬起头来,却见章晗那明亮的眼睛正审视着她,一时心里有些发慌。
“你那天回去见你爹娘的时候,干爹正好不在?”
章晗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见樱草愣了一愣方才慌忙点头,之前已经问过一次的她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紧跟着,她又问了樱草的爹娘,听其立时苦着脸抱怨说都调了苦差事,恨不能立时来服侍大小姐云云,她当即便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敢情好,之前老祖宗才提到,想找个可靠人去看看当年干娘的那几个陪嫁庄子,你爹娘想来必然可靠的很,我回头和姐姐去向老祖宗禀告一声,就派了他们去。”
“啊?”
樱草怎么也没想到章晗会突然提起这事,呆了好一会儿方才慌忙跪下说道:“多谢晗姑娘看重,可奴婢的爹爹前几日正好闪了腰,娘正服侍他,再加上其他事情都忙不过来,这一趟差事就是再好,恐怕也担当不起。奴婢替爹娘谢过您和大小姐的好意了。”
“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巧。”
章晗体谅地点了点头,又安慰了樱草几句,这才把人屏退了,随即却又叫了芳草进来,低声吩咐其这些天死死盯着樱草,就把人差遣了出去。这时候,她才对不明所以的张琪伸出手道:“把银簪拔下来给我瞧瞧。”
接过张琪递来的那支银簪,章晗见其脸色晦暗复杂,便示意其在身边坐下,这才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下这根银簪。固然,在表面的古朴不起眼之外,银簪的身上却还镌刻着四个细小得几乎无法辨识的字。直到她站起身拿着东西到了支摘窗前,稍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