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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一出梧桐苑,身边陪侍的武妈妈便紧随两步上前,低声说道:“郡王妃,就这么入宫,会不会让人觉着小题大做,再说,之前不是有迹象……”
她还没说完,见王凌神情倏然转冷,立时噤若寒蝉再不敢言语。而王凌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虽有些懊恼,可事情都出了,不管究竟那针是不是那宫人私藏,她都不能就此姑息,毕竟事情是陈善睿捅到她这儿的。然而这一趟去东宫,她却直到傍晚时分方才回来。
一回来之后,她就把外院内院上下的仆妇丫头管事小厮等等都召集到了白虎堂前,又命人把宫里送来才没几日的那几个宫人都叫到了最前头,冷冷看了几人好一会儿,这才一摆手吩咐把起头犯事的那个带了上来。眼见那十七八岁长相还算端正的宫人抖得如同筛糠似的,她便冷冷挑了挑眉。
“你们几个虽是宫里出来的人,但到了王府就有王府的规矩。这贱婢窥视郡王爷,暗藏凶器图谋不轨,王府留不得如此包藏祸心之辈!来人,传家法,把她杖毙了!”
之前王凌还未入门前,上上下下的人知道世子妃是难糊弄的,都盼着未来的宛平郡王妃好应付一些,刚得知郡王妃接手了家务时都还暗自额手称庆。然而,王凌甫一接手却露出了比章晗更加强势的一面,从巡查到奖惩,比从前严厉了一倍还不止。这会儿众人云集白虎堂前就知道肯定要出事,却没想到这位郡王妃竟是厉害胆大到直接舀宫里出来的人做法!
因而,眼见得那宫人吓得面色苍白连连磕头求饶,一时间额头鲜血淋漓,却仍是被两个健壮仆妇拖了下去捆在了行刑的凳子上,又严严实实堵上了嘴,当那板子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有胆小的人牙齿咯咯打起了寒颤,更不用说同为出自宫中的那些同伴了。孙念熙便是死死咬着嘴唇,手里的手绢完全攥成了一团,当听到板子落下的闷响时,更是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数月之前,章晗也曾经大动干戈动用家法,最后三个人在王府外冻饿一夜全都禁不住死了,谁想到如今又是类似的事情再次上演了!
然而,那宫人更比不上皮糙肉厚的男人,再加上行刑的全都是王凌从娘家带来的家丁,下手极狠,不过二十多下就已经奄奄一息。等到行刑的那个家丁上来禀报人已经毙命之后,王凌满意地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上下人等,又看了一眼那七个瑟瑟发抖的宫人,这才冷冷地说道:“舀芦席卷了丢到乱葬岗子上去。日后再有包藏祸心的,便以此为鉴!”
尽管梧桐苑几个大丫头和单妈妈沈姑姑都不曾去白虎堂前,但沈姑姑还是让两个小丫头去了,当听到脸色发白回来的她们说了一应经过后,沈姑姑一进正房东次间,看到章晗抬头看她,她便照实说道:“郡王妃把那个宫人杖毙了。”
“到底是出自将门,雷厉风行。”
除了这短短一句话,章晗便再没有说这事,其他人自然也默契地只字不提。等到月上中天时分陈善昭踏着满天星斗回来的时候,一脱外头的大衣裳便直接和往日一样,把耳朵贴在了妻子的腹部凝神倾听,好一会儿才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今天咱们宝宝竟然对我这个当爹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哪会次次胎动都让你碰上!”章晗嗔怪地说了一句,随即她突然感到腹中孩子踢了自己一脚,忍不住哎哟了一声,眼见陈善昭立时敏捷地再次把脑袋贴了上来,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促狭地伸出手指拉了拉陈善昭那大耳垂,拉着拉着觉得手感极好,忍不住又揉捏掐了几下,最后便听到了一声抱怨。
“我说娘子,我这耳朵都要被你拉长了!”
“拉长了不好?不都说长耳有福气?”章晗笑吟吟地看着陈善昭,突然伸手又捧住了他的脑袋,上上下下看了好一会儿,她才眨了眨眼睛道,“很好,总算是囫囵回来了。我可就怕有人迁怒在你身上。”
“你是说四弟妹进宫的那件事?”陈善昭微微一笑,随即便叹了口气说道,“听说四弟妹是径直去见了太子妃,可也不知道怎么的,最后这事情连我这在古今通集库修书的都听说了,动静很不小。不过也好,横竖能让那些人安分些。”
然而,心里对这件事有些想头的他却没有继续评述此事,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倒是今天顾振回来的事情,十七叔对我说了。好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就连几个和我一块在古今通集库泡着的翰林都说毕竟是顾家人,好歹知错能改,还说他回乡之后做了不少怜老惜贫的事。对了,我差点忘了更要紧的事,顾铭应当快回来了。”
尽管对于顾铭回来的事颇为欣喜,可章晗一听到顾振竟是连名声都在渐渐修复,心头一时生出了很不妥当的感觉。
第一百九十五章危机之下吐真情
一大清早,威宁侯府和武宁侯府前头的威武街一片肃静。这里不比后街,一整条街矗立着并排两座侯府,除非是第一次上京城来的外乡人,本地人对这豪门做派都有些发怵,宁可绕路也不愿意打这儿过。所以,当一行人从武宁侯府的南院马厩门里牵出了马来,继而七八个人先后上马沿着大街疾驰了出去,却是没有引来任何注意的目光。
京城通济门乃是南北进出的要道,一大早自然进进出出都是人。然而,当武宁侯府这一行人到城门口的时候,为首的顾泉出示了腰牌,守卒立时移开拒马放行。等到他们上了官道,路旁边一个原本正在驻马歇脚似的客商顿时站起身来,随即翻身上马就这么远远跟了上去。
一直到第三日中午时分,一骑人方才拐进了赵王府的西角门。把坐骑交给了迎上前来的小厮,他就径直转往了亲卫处,到了正房门口,他让门口的亲兵通传了一声,继而大步走了进去。见章晟从东屋里出来,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他立时又快步跟上。
“章爷……”
“大山,坐下,喝口水慢慢说,这一天也辛苦你了。”
见章晟亲自推了一碗茶过来,绰号大山的青年连忙双手接过。他也不矫情,喝了一口觉得刚刚好,他便一口气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随即放下碗一抹嘴说道:“幸亏章爷告诉我武宁侯府那几个田庄大略位置在哪,我虽只是远远跟着,但算着路途。最后还是找到了地方。等他们盘桓了大半个时辰人一走,我就装成问路的进去讨水喝,即便那些人口风很紧,但我装傻充愣。又请求投宿帮工,凭着一口本地的口音,最后差不多确定了。”
若不是章晗叫了他去吩咐事情的时候。严令他不得亲自出马,章晟又知道顾泉是认识自己的,他早就亲自跟着去了。此时听到这话,他立时急不可耐地追问道:“怎么说?”
“章爷之前说,那位顾管事带着人,应该是去处置先前顾家一个犯事仆妇的。可我看庄子上的光景,不像是处置人之后生怕外头察觉的光景。而且我是斥候出身,耳朵极好,从我太阳落山时进去到半夜三更,也没听到有人偷偷摸摸出去的声音。毕竟,那个田庄偏僻得很。而且并不大,再说抬着尸体出去脚步沉重,挖坑埋人也少不得声音,我不会听不见。若是赶车那就更不消说了,即便马蹄底下用棉布包裹上,车轱辘的声音却明显得很。而且,这一夜之后我又耽搁了一个白天,帮着干了不少农活,最后管事的倒是动心留我。可旁边人提醒这儿庄子上的都是什么人,他就不说话了。”
说到这里,那大山皱了皱眉,有些迟疑地开口说道:“章爷,地里做事那些男男女女,年纪从二三十到四五十都有。但都是不太说话,反应也迟钝,我试着和人说话,那人耳朵极背,大声吼都很难听见,差不多竟是聋了。而且诡异的是,我几乎不曾听见过那些地里做事的人开口。庄子上的人基本上我都见过了,应该没有章爷您和我说的那么一个人。”
“这事情你办得好。”章晟笑着拍了拍大山的肩膀,随即便低声说道,“记着,这事情烂在肚子里。还有,这几天别出门。”
“章爷您放心。想当初要不是您拉我一把,我早就是一堆枯骨,这轻重我省得!”
当章晟把信递了进去,随即见到章晗,将大山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妹妹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看到这情景,他几乎本能地开口说道:“怎么,是这个宋妈妈极其要紧?若是那样,我让人留意着顾家那两座侯府……”
“不,别贸然行事。”
章晗摆了摆手,随即沉默了下来。她不过是因为顾振回来,一反常态表现得如同回头浪子,而且连回乡期间的名声都能传播到古今通集库那种地方,她方才陡然醒悟到宋妈妈那一头兴许会有变。事实证明,武宁侯府确实如她让沈姑姑带的话那样紧急去处置人,然而却依旧晚了一步。即便大山所言是真,那个庄子上的人基本上都是聋子哑子,可宋妈妈对她和张琪的恨意应该是倾尽三山五海也难表万一,只要真的跑了,总会被人想到解决的办法!
更何况,还有张昌邕在,那个人也只是被调出京城,又不是一辈子不能踏足京城!
“妹妹,妹妹?”章晟连叫了两声,见章晗只是神情恍惚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想了想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叫道,“世子妃!”
“啊?”章晗一下子回过神来,见章晟正满脸忧虑地看着自己,她便强笑道,“大哥放心,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先前忽略的事情。总而言之,近来兴许还有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到时候别嫌我麻烦就成了。”
“你还和我说这种话!”章晟情不自禁地握紧了章晗的手,随即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论什么事,你只管对大哥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一定会把事情办成的!你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觉得我做不到的,那就……”
挣扎了片刻,章晟最终还是把心一横道:“那就去对世子爷说!他这人虽说在人前惯会装傻充愣,但实则是最聪明机敏不过的人,让他给你出主意!你们是夫妻俩,没来由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烦恼!该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