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往,那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再说了,真的就是磕破点外皮,大家都大惊小怪以为是什么重伤,其实一点事都没有”
顾淑妃知道陈善昭就是这脾气,当即笑着说道:“娘,善昭这孩子我是最知道的,真心一点心眼都没有,所以我也不和他客气什么,只管在皇上面前多夸奖他几句罢了。如今皇子们都一个个聘了王妃,等轮到他们这些皇孙的时候,皇上最是爱重他,必然会给他寻一个稳重能干的媳妇压一压”
太夫人顿时笑了起来,却见陈善昭一时赧颜。而章晗远远看着那一幕,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暗想陈善昭这只小狐狸还真的是演戏的功夫卓绝,竟能糊弄得了那么多贵人。然而下一刻,想到这东配殿中刚刚痛哭失声的顾钰,她连忙悄悄回转了去,却见张琪正在手忙脚乱地给顾钰补着脸上的胭脂和铅粉。
“幸好三姐姐一直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张琪见章晗进来,也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听外头动静,是不是老祖宗已经出来了?可这眼睛是来不及敷了,怎么办?”
倘若不是陈善昭来了,顾淑妃又送了太夫人出来,章晗自然能设法让人去打一盆水给顾钰敷敷眼睛,但刚刚陈善昭已经让她尽快回去,太夫人也一副要立时回家的样子,她思来想去就看向了顾钰。后者已经没了此前那种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样子,略一沉吟就开口说道:“我再稍稍补一些粉就行了,有劳你们再帮我拖延一刻。”
章晗知道顾钰不是张琪,自己刚刚说的已经够多了,此时对方既然已经恢复了过来,她便点点头后拉着张琪出了门。眼见得陈善昭仍是在和顾淑妃太夫人说话,她虽不知道这家伙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既然她们姊妹要做的事情已经有人做了,她自然不会再去多此一举。
“三姐姐似乎是真的对淄王殿下情根深种。”张琪突然用比蚊子叫还低的声音嘟囔了一句,见章晗讶然看了过来,她便低声说道,“刚刚她哭的时候我感觉到的,倘若不是因为一直忍着,今天应该不会哭成这样……”
是么……她竟是忘了,张琪心里头也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倘若真的阴差阳错而不能在一起,那种伤心失望也应当是一样的,所以能觉察出来。唯一的分别只在于,顾铭对张琪有情,淄王对顾钰无意。只是在这个男女婚事不由自主的世上,动情有无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说起来,她长这么大,动过情么?
章晗愣愣地低头看着地面,也不知道惘然了许久,当她再次抬起头来,却发现那边厢陈善昭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正在那哈哈大笑,她不知不觉就被那种灿烂的笑容感染了,原本有些阴霾的脸上渐渐浮上了微笑。
当陈善昭和顾淑妃太夫人说完话从正殿那儿走过来的时候,章晗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见是顾钰从东配殿出了来,眼睛上下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妙法,看着果然是不显得很肿了。她微微颔首,三姊妹便一块往前头迎了上去。说笑了几句,太夫人领着她们和顾淑妃道别,顾淑妃就和陈善昭一道含笑把人送到了长宁宫门口。
眼看那一行人渐渐消失,顾淑妃脸上的笑容就淡了许多。等回转了来,她嘱咐夏雨带着两个妥帖的宫女在前院正殿通往后院的门上守着,自己便和陈善昭站在后院那并不宽敞的院子当中,沉声问道:“善昭,究竟前头都出了什么事?”
出了北安门,太夫人显见有些心不在焉,因而她一上车,听下头顾钰说,要和章晗张琪同车回去,她也没有太在意,微微颔首道:“也好,在宫里这么久,我也有些困了,正好在车里眯瞪一会,你们三姊妹同车说话也热闹些。”
张琪原待在车上再和章晗商量几句,不料顾钰也挤了上来,满心的话都不能再说,不禁有些郁闷。而等到马车缓缓开动,她却只见顾钰扶着一旁的拉手竟是勉强站起身来,随即对着她和章晗屈膝行了一礼,她顿时吓了一跳。
“三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多谢瑜妹妹和晗妹妹了。”顾钰行了全礼后,这才回身坐下,随即低头苦笑道,“我本以为自己已经都好了,今日进宫也能忍住,可没想到站在那头一次见他的地方,却是怎么都管不住自己的心情。虽说是在娘娘的长宁宫里,但若人人都看到我哭过,传言出去也就成了笑话。多亏了你们拖我进去,这才能保住我的名声。”
知道外头车夫兴许能听见里头的话,因而她这一番话近似于呢喃。而章晗本以为顾钰必然会遮掩一二,可见其竟然毫不避讳地直陈心迹,不知不觉对其有些改观。张琪更是讷讷说道:“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而且毕竟也有三两个人看到了……”
“晗妹妹毕竟用借口挡了挡,总比无遮无挡的强。”顾钰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即便抬起头说道,“我没什么别的东西可以谢你们,回头就给你们送些冰粉去,哭过之后敷眼睛是最好的,不过,兴许你们不会有用上这个的机会……我从小就爱捣鼓这些花蜜脂粉之类的东西,如今才知道,这些都是没用的”
接下来这一路上,顾钰再也没有说过比的话,而章晗知道交浅言深最是冒失,因而也就捏了捏张琪的手,示意其别出声。等马车到了武宁侯府二门,她率先从马车上下来,又先后搀扶了张琪和顾钰一把,随即就听到了留在家中的赖妈妈对太夫人禀报的声音。
“二姑老爷送信来说,夜里着凉,一大早就有些发热,今早请了个大夫,但还是高热不退,现如今还昏睡着,想请太夫人荐一位太医给看看……”
张昌邕病了,居然这么巧?
章晗先是一愣,随即便恍然大悟,暗道这人果然是如自己所料,奏折一丢就当了缩头乌龟。只怕张昌邕让太夫人帮忙荐个太医,也是因为怀疑奏折失窃案中太夫人做过手脚,同时请太医也是为了将来对人有个交待,证明自己确实是病了。
太夫人显见也没料到张昌邕竟然会病倒,微微一愣方才说道:“那就让顾泉拿我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张太医去给他瞧瞧,顺便看看他病情如何。”她本待还想说回头让张琪去探望他,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截然相反的样子,“论理该让瑜儿去瞧瞧他,但她素来自己身体就不好,从小三灾八难的,这次就不让她去了,回头等他的病稍好一些,我这个老婆子亲自带着她去看他,让他好好将养”
章晗闻言便意识到自己竟是想漏第三条——张昌邕兴许还想靠着这一场病,把亲生女儿给赚回去,岂料又给老而弥坚的太夫人打了回票
PS:没说的,大家太给力了,今日继续两更……
第一百二十五章捷报贺万寿,宫中婚旨来(上)
乾清宫东暖阁。
扫了一眼案头那几份奏折,皇帝的脸色绷得紧紧的,许久都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良久,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手中死死捏着的那一份奏折上头,另一只手痉挛似的抓着圈椅旁边的扶手,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本以为杀了韩国公舒全,就再也不会有人揭开他心底这血淋淋的伤疤,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人捅破这一点,而且还能够将这样的东西混在呈上给他御览的奏折中送上来他英雄一世,将蒙人赶出中原,让这天下重归一统,给了百姓一个太平的世道,可就因为他当初那一时气怒之下的过失,居然就要被人这样欺上头来?
他终于再次打开了手中的那一份奏折,那洁白的纸面上,龙飞凤舞就只有一行醒目的大字他越看越觉得晕眩,最后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最终一松手,那奏折便落入了一旁熊熊燃烧的火盆中,被那明亮而炽烈的火一点一点吞噬了干净,最后,就连那让皇帝暴怒的“天理不容”四个字,也在火舌的跳动下完全消失了踪影。
用一根木签子拨拉了一下火盆,确信那奏折确实已经烧得干干净净,皇帝方才直起了腰来,刚刚的怒色尽敛,取而代之的是沉静和镇定。当外头通报了一声之后,他便淡淡吩咐了一声进来。须臾,就只见李忠肃手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
“皇上,太子和英王楚王襄王越王淄王韩王已经在外头了。”
皇帝眉头一挑,最后却淡淡地吩咐道:“明日就是万寿节,让他们先去奉先殿给他们的母后行礼。”
撂下这句话,见李忠为之愕然,皇帝不禁眉头一挑,直到李忠慌忙答应一声退下去安排,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在了面前的那几份奏折上。随手翻开了最左边那一份,见那词采华茂的语句透露出的那一层意思,他不禁冷冷一笑,劈手就把那奏折又重重扔在了案桌上。
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以为他七老八十这就要死了?趁着是端午节,也是已故昭烈吴贵妃的忌辰,特意请追封其为皇后,他们以为这就是名正言顺?历朝历代,哪怕是皇后所出嫡长子为太子,也多有被废的往事,这种名正言顺有什么用,不过是只能用作安慰自己而已他立太子的时候就没想过名正言顺,否则他何妨先追封吴贵妃,再册立太子
因而,他随手拿过一张纸来,用笔蘸了朱砂在上头写下了鲜红的几行字。直到李忠进来,他才将墨迹未干的纸随手折了起来,亲自用蜡封口之后盖上玉玺,这才交给了李忠道:“明日万寿节朝贺之后,交诰敕房誊抄之后发吏部”
五月初六万寿圣节当日,恰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一大清早,身着吉服的百官便等在了午门及阙左门阙右门外。随着第一通鼓响起,执事官员和侍卫亲军先入,紧跟着便是皇亲和公侯驸马伯,再接着在京文武品官,其后是赶到京城的外官,内外杂职,幸运被选中的生儒代表,而那些服色各异的外邦四夷人,则是在最末。当一应人等渐次而入,从金水桥到奉天殿丹墀两旁肃立排班之后,只听三声静鞭鸣响,一时乐声大作。
从箫、笙、笛、琵琶到鼓不下十余种乐器的百多人教坊司乐班齐齐演奏,紧跟着就有经过最严格训练的乐人齐声唱道:“忠良为股肱,昊天之德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