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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关玉飞笑道:“凡是总座的吩咐,我都乐意遵从,也不敢不遵从,只是总座还没答应会主问话呢!”
柳书玉哼了一声,没说话。
郭玉珠淡然一笑道:“不错,挺硬的,玉飞,我要看看他的脊梁骨是不是铁打的?”
一听这话,柳书玉猛然身子一抖道:“郭玉珠,你积点德吧,任家兄妹住在行宫里!”
郭玉珠笑了,道:“行宫我没进去过,可是听说行宫里亭台楼阁不下数百间。”
柳书玉道:“郭玉珠,我姓柳的认了,他兄妹俩不在一个地方,男的在行宫‘神武营’里,女的在一个亲王被窝里。”
郭玉珠双眉一扬,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毛病怎么也改不了,哪个亲王?”
柳书玉道:“行宫里就那么一个亲王,你自己找吧!”
郭玉珠一点头道:“好吧,我让你给他兄妹留点儿。”
他这里话落,关玉飞那里脚下同时用劲儿,一道血箭从柳书玉嘴里标出老高,关玉飞一收脚,柳书玉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嘴一闭,头歪向一旁。
郭玉珠的目光落在柳书玉身上。
关玉飞俯身在柳书玉身上翻了一阵,最后翻出了一物,托在手上道:“我没弄错,他进出行宫该有这个凭藉。”
那是四角方方一块木牌,上面雕刻着几个字,黑夜隐隐不清楚。
郭玉珠伸手接过那块木牌,道;“别敲人家饭碗,坏人财路!”转身往外行去。
关玉飞笑道:“这还用您交待?这点德不能不积!”弯腰提起柳书玉的尸身跟了出去。
柳书玉是被带走了,可是上房里还躺着好几个,没别的,那些人几曾见过这等阵仗,是吓晕过去了! 离开了小窄门儿,郭玉珠跟关玉飞就没再回客栈去,可是他们出胡同的时候!关玉飞手里已没了柳书玉的尸体,八成儿他把柳书玉的尸体塞进胡同阴沟里了。
郭玉珠跟关玉飞出了这条小胡同,双双直奔北城。
“承德”行宫坐落在北城,“承德”,虽然处在塞外荒野之地,可是就因为清初在这儿建了这座规模壮大的避暑山庄,使得这坐落在汉朝荒野之村的“承德”身价为之陡然一高!
提起这座行宫,不得不先说说“热河”的围场,因为围场跟行宫的关系十分密切,也就因为有了围场,所以才盖了这座行宫。
围场的所在在“老哈河”上流,离“承德”西北三百多里,那地方叫“锥子山”。
围场,顾名思义,当然是打猎的地方,而这片围场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里头驰马拉弓的,而是清王室、皇族亲贵的狩猎消遣之所。
围场周围环植柳条,联以木栅,场周围达七百多里,计横三百里,纵二百里,内又分小围场六十七所,从北京城起,凡四十二里设一站,筑以行宫,以为清帝驻跸之所。清初诸帝多重于武事,围场时有游猎盛事,到了清末各地习于文弱,这座围场也就日渐荒废了。
行宫坐落在北山丘之上,要进行宫,有一条穿越蔽天浓荫,蜿蜒直上的石板路。
这条石板路既宽阔又干净,连片纸屑都看不见。
郭玉珠在前,关玉飞在后,两个人刚踏上石板路,刚看见行宫那宏伟庄严的几扇门,便被人挡了驾。
挡他两个的,是两个一脸精干色,身穿裤褂,腰里藏着家伙的中年汉子。
这两个壮汉子拦着郭玉珠、关玉飞之后,左边一个用锐利的眼神上下一打量郭玉珠,开了口:“你两个是干什么的,乱闯行宫。”
郭玉珠没答话,翻腕递过那块木牌,左边那汉子接过一看,当即“哦”地一声道:“原来是安亲王府的……”
把牌子递还郭玉珠,道:“以前没见过你!”
郭玉珠笑笑说道:“我刚来不久。”
那左边汉子道:“没进安亲王府之前,你是……”
郭玉珠道:“吃咱们这碗饭的人,还能离得开两字江湖么?”
右边汉子笑道:“说得是,你老弟以前在哪条路上?”
郭玉珠道:“我就在‘辽东’。”
左边汉子道:“那倒没出这块地儿……”
转眼望向关玉飞,道:“你也是安亲王府的?”
关玉飞道:“是不是现在不敢说。”
左边那汉子讶然说道:“这话怎么说?”
关玉飞道:“王爷让我这位朋友给他多找个人,我这位朋友就把我找来了,我这就是见王爷去,人家要我我留下,人家要是不要我,我还得回去吃我那碗江湖饭去!”
左边那汉子笑了,道:“原来如此,光棍儿眼里揉不进砂子,我看得出你朋友是个好手,好手谁还能不要,以我看你准被留下,咱们也好交个朋友。”
关玉飞笑道:“我这个人平生无他好,就好交朋友,不管我会不会被留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左边那汉子伸手抓住关玉飞的手:“一句话!”
关玉飞目光一凝,道:“阁下好大的手劲儿!”
左边汉子脸一红,笑道:“我没瞧错,你老哥果然是个好手,咱们一言为定,就此订交,明儿个‘神武营”里找我去,我姓铁,到了‘神武营’门口,你只说一声找老铁就行了,我要请你喝两盅。”
“行,”关玉飞一点头道:“这两杯我一定叨扰,只是我还不知道这‘神武营’怎么个走法?”
那姓铁的壮汉子抬手往上一指,道:“进宫门左拐,往西走没几十丈,那大门头,旗杆高可摩天就是。”
关玉飞点头说道:“我记下了,说不定我停会儿就找你去。”
那姓铁的壮汉子道:“今儿晚上不行,今儿晚上我值班,就在这儿站一个时辰,明儿个我在营里等你。”
关玉飞道:“明儿个就明儿个吧……”
郭玉珠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别让王爷久等了,这个圈儿里不比江湖事,什么事儿都得看人脸色。”
“说得是,”那姓铁的汉子道:“谁叫咱们吃人家的,拿人家的,二位请吧,别把正事耽误了。”
郭玉珠跟关玉飞含笑打了个招呼上去了,临走,那姓铁的汉子还左叮咛右嘱咐,明儿个别忘了营里找他去,看来他是真心交这个朋友。
看看离远了,关玉飞开口说道:“敢情柳书玉也在那个王府里窝着,这兔崽子,他没告诉咱们。”
郭玉珠道:“他这不是等于告诉咱们了么。”
关玉飞道:“可也够巧的,您说咱们先找哪一个?”
郭玉珠道:“先找女的。”
关玉飞应声掠起,扑向“安亲王府”。
郭玉珠一声:“玉飞,留神点儿,既然是王府所在,里头不会没养狗。”腾身跟了过去。
关玉飞在前头笑道:“您放心,别的不会,打狗我是能手,不信待会儿我耍两手儿您瞧瞧!”
关玉飞在“黑骑会”里位列总巡察,一身所学自非等闲,说话间一个起落已掠上“安亲王府”那丈高的围墙。
这时候夜不太深,“安亲王府”里还亮着灯,借着灯光看,眼前、脚下该是“安亲王府”的内院!
偌大一片内院,林木森森,到处是浓荫,那浓荫里,亭,台、楼、榭一应俱全。
关玉飞低低笑道:“天上神仙府,人间王侯家,今儿晚上我是开了眼界了,您说,下一步……”
一阵轻快步履声从那浓荫深处传了出来!
郭玉珠目光一凝,道:“问问这一个!”
那浓荫深处,走出个丫头打扮的大姑娘,旗装,挺标致,挺俏的。
关玉飞二话没说,闪身掠了下去,直落大姑娘跟前。
大姑娘着实吓了一跳,“哎哟!”一声:“谁!这么冒失……”
话声还没落,她已看清了来人,吓得后退一步,张口就要叫,关玉飞探手抓住了大姑娘皓腕,带笑说道:“别叫,姑娘,不听话就拧断你的喉咙。”
大姑娘吓白了脸,惊声说道:“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郭玉珠在后头接口道:“姑娘,你只答我一句话,我保证不难为你,有个姓任的女人,她在哪儿?” 大姑娘抬眼望向郭玉珠,也许是郭玉珠人品俊逸,英挺不凡,她那怕似乎减少了些,圆睁着一双眼问道:“你!你们要找任姑娘……”
郭玉珠微一点头道:“是的,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绝不难为你。”
大姑娘道:“任姑娘住在后楼里,可是她今儿晚上不在府里。”
郭玉珠道:“怎么?她不在府里?”
大姑娘点了点头道:“她出去了!”
郭玉珠锐利目光凝注,道:“真的么,姑娘?”
大姑娘毕竟不脱天真,道:“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去找!”
郭玉珠皱眉道:“那可不巧,今儿晚上我来了,偏偏她出去了……”一顿,接问道:“她上哪儿去了?”
大姑娘道:“我不知道,这你要问他们……”
郭玉珠道:“他们是谁?”
大姑娘道:“她带来的那些人!”
郭玉珠“哦”地一声道:“她带来的那些人也在这儿么?”
大姑娘道:“带个好几个,都住在西跨院儿!”
郭玉珠微一点头道:“那好,我就找他们去……”关玉飞一听这句话,翻手要点,郭玉珠从后头抬手拦住了他,望着大姑娘问道:“你们王爷在么?”
大姑娘点了点头道:“在,在书房里!”
郭玉珠道:“书房在什么地方?”
大姑娘往前一呶嘴儿,道:“就在哪儿。”
郭玉珠回身一看,只见大姑娘小嘴儿呶处是一条长廊,长廊中间有间屋灯光透纱窗,他当即转过脸来道:“谢谢你,姑娘。”
他松了关玉飞的手,关玉飞一指闭了大姑娘穴道,然后轻轻地把大姑娘放在道旁几盆花后。
郭玉珠笑道:“谁说你是个大老粗。”
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