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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葛天香已经到了他身边,挨得他好近道:“世上竟会有这种怪物,吓死我了。三少,说不定不只他一个,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
卓慕秋摇头说道:“姑娘,我不是说这……”
葛天香道:“那您是说什么?”
卓慕秋道:“他居然会武,而且用的是‘血花录’上武学!”
葛天香听得一怔道:“怎么说,三少,他会武?”
卓慕秋道:“他刚才抓我时候的那一扑,用的就是武学招式,而且是‘血花录’上的武学招式。”
葛天香道:“‘血花录’?什么是‘血花录’?”
卓慕秋道:“就是我跟姑娘提过的那册武学宝芨!”
葛天香道:“就是您告诉我的那册武学宝芨,您不是说那册武学宝芨经由严姑娘的手给了西门厉了么?”
卓慕秋微一点头,道:“不错,而且据我所知当世之中,只有两个人习过‘血花录’上的武功,一个是西门厉,另一个是……”
葛天香怔了一怔道:“那刚才那个怪人怎么也会‘血花录’上的武功!”
卓慕秋道:“这就是我所以叫怪的道理所在,据我所知当世之中‘血花录’只有一册,也只有西门厉跟我熟知的另一人习过‘血花录’上武功,只是另一个人的修为没有西门厉那么深,现在这怪人居然也会‘血花录’上武功,不过他会的只是招式,却没有内力,所以他无法发挥‘血花录’上武功的威力……”
葛天香神色一动,急道:“三少,会不会是西门厉教他的?”
卓慕秋微一点头道:“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是人还是兽?要说他是人他却带着兽性,要说他是兽他却明明是个人,西门厉从那儿找来这么一个人,又为什么把‘血花录’上武功传授给他?”
葛天香好像没听见这些,她伸手抓住了卓慕秋的胳膊,道:“三少,您看,从这个怪人身上能不能找到西门厉?”
她能想到这一点,足见她的病并不怎么重,现在有个人陪着她,安慰她,似乎也使她的病越来越轻了。
卓慕秋呆了一呆,一双目光落在院子里,院子里有几个颇为清晰的泥脚印,他道:“姑娘想得好,的确有这个可能。”
葛天香道:“咱们现在就跟他去好不好?”
卓慕秋转过脸来望着她道:“姑娘,从这个怪人身上找西门厉虽说甚有可能,但并不是一定能够找到,而且现在天已经黑了,路不好走,况且天这么黑连路都看不见,怎么去找脚印……”
葛天香道:“我知道,可是现在要不找,万一到了夜里下一场大一点的雨把脚印打没了,咱们不就不能找了么?”
卓慕秋道:“话是不错,只是夜色这么黑……”
葛天香道:“三少身上不是有火种么,咱们用里头这些树枝绑—个火把,举着照路不就行了么?”
卓慕秋道:“姑娘,火把要沾过油才能点得久,要不沾油有一点风一吹就灭,只怕还没出庙就要灭上好几回,那怎么行!”
葛天香有点急了,道:“那怎么办?三少总要想个办法啊,三少一天到晚在江湖上走动,见识多,懂的也多,总能想出个办法来吧?”
卓慕秋摇摇头道:“姑娘,此时此地,唯一的办法是要等到明天,别的没有一点办法。”
葛天香—听这话更急了,道:“万一半夜下场雨……”
卓慕秋抬眼看看夜空,乌云已经开了,有几个地方已经露出了碧空,他道:“天已经晴了,应该不会下了。”
葛天香也往上看了看,道:“三少,天有不测风云,看现在的样子像是要放晴了,可是谁知道到了夜里……”
卓慕秋道:“姑娘,这个谁也不敢担保。”
葛天香急得皱起了一双蛾眉,模样儿煞是动人,道:“那……
三少……”
卓慕秋道:“多少日子都过了,姑娘又何必急这一时。”
葛天香道:“我倒不是急这一时,要是没有一点希望倒也罢了,可是现在明明有了希望却不能……”
卓慕秋忽然说道:“姑娘,这样好不,咱们耐心等一会儿,今夜或许有月,等月亮出来后咱们再出去试试,只有一点光亮,凭我的目力就不难找到脚印。”
葛天香迟疑了一下,点点头道:“说不得也只好这样了。”
显然,她对卓慕秋的这个办法并不十分满意,可是一时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没奈何之下只有点头了。
卓慕秋道:“姑娘白天累了一天了,等一下还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找到那个怪人,也许要翻山,也许要涉水,姑娘还是进去坐下来闭一会眼养养精神吧。”
葛天香仰起娇靥赧然一笑道:“我跟着三少已经是个累赘了,还要给三少添这么多麻烦,真不好意思。”
卓慕秋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客气,我也希望姑娘能赶快找到西门厉,我所以答应跟姑娘做伴,为的也就是帮姑娘找西门厉,我何尝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希望,好人既然做了,我会做到底的!”
葛天香深深盯一眼道:“三少真是个好人,也是个难得的君子,以前我还当三少是个……”
倏地住口不言低下头去。
卓慕秋淡然一笑道:“姑娘请进去坐吧,夜里冷,火快灭了,姑娘可以再加上几根树枝,一方面可以取暖,一方面也可以照亮。”
葛天香转身走了进去,刚走两步她又停步转过了身:“三少怎么不进来。”
卓慕秋没回头,道:“我在这儿站会儿,马上就进去!”
葛天香没再说话,向着卓慕秋那颀长背影投过奇异一瞥,转身又走了进去。
口口口
天已经黑透了,忽然之间也冷了许多。
卓慕秋转身进殿就在柱子旁坐下,上身往柱子上一靠闭上了眼。
葛天香正在拨弄着火,她看了卓慕秋一眼,迟疑着叫了一声:“三少。”
卓慕秋睁开眼望了过去。
葛天香倏然一笑,笑得有几分不自在,道:“我没什么事,我只是问问三少刚才在想什么?”
卓慕秋道:“刚才,什么时候?”
葛天香道:“三少还没进来之前!”
卓慕秋轻“哦”一声道:“没什么,我在想那个怪人!”
葛天香眨动了一下美目道:“想那个怪人?”
卓慕秋道:“我在想他究竟是人还是兽,他要真跟西门厉有关系,西门厉把旷绝奇奥的‘血花录’上武功传授给他用意又何在?”
葛天香道:“三少想出来了么?”
卓慕秋摇摇头道:“也许他是介于人兽之间的一种人兽!”
葛天香两排长长的睫毛翁动了一下道:“介于人兽之间的一种人兽?什么叫介于人兽之间的人兽?”
卓慕秋有些话不便出口,摇摇头道:“我只是这么想,我也说不上来!”
葛天香看了他一眼道:“三少是说他的父母有一个不是人?”
卓慕秋沉默了一下,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葛天香道:“三少胸罗渊博,世上有这种半人半兽的东西么?可能么?”
卓慕秋道:“传说倒是有,可是那只是传说,姑娘该知道,传说是不可靠的,倒是有一种情形可能,而且合情合理!”
葛天香道:“什么情形?”
卓慕秋道:“有些人家往往会产下怪婴,包括长得样子怪,或者是四脚残缺,五官不全,这种怪婴,往往会让人视为不祥,为父母者一狠心之下就会把这种怪婴弃诸荒野,有些个怪婴命大有了奇遇,为某种野兽衔回抚养,一旦长成之后,就成了这种介于人兽之间的人兽,他是人,可是吃兽奶长大,长年跟野兽为伍,举凡吃喝行动都跟野兽一样……”
葛天香忍不住道:“您刚才那个怪人会是这种人兽么?”
卓慕秋道:“不能说没这个可能。”
葛天香道:“他浑身上下怎么会是红的?跟剥了皮似的?”
卓慕秋道:“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样子当日才遭他父母抛弃。”
葛天香道:“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倒是怪可怜的,不管长得什么样子,毕竟是十月怀胎的亲骨肉啊!”
卓慕秋道:“话是不错,以常情而论,做爹娘的心肠未免狠了一点,可是这种做爹娘的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尤其是怀胎十月做娘的,她更舍不得把自己甫自呱呱堕地的儿女弃诸荒郊让他自生自灭,可是这种怪婴一旦长大成人,街坊邻居人人视为怪物,或走避,或指鼻、或嘲笑、或辱骂,甚至就不跟他这一家往来,再甚一点还可能逼他一家搬走,到那时候做爹娘的,或者是对他个人,都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葛天香点头道:“三少说得是理,在这种情形下,为人父母的的确很为难……”
顿了顿,话锋忽转,道:“那么,以三少看,西门厉是从那儿找来的这种……”
卓慕秋摇摇头道:“这就要当面去问西门厉了,这个怪人究竟是不是跟西门厉有关系,目前还很难下定论,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另一个习过‘血花录’武功的人,他绝不会把‘血花录’上武功传授给这么一个怪人,即使会,他也不敢放他出来扰人。”
葛天香道:“或许他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卓慕秋摇头说道:“姑娘,据我所知,他绝不会把‘血花录’上武功随便授人,更不会传授给这么一个怪人。”
葛天香道:“三少这么有把握?”
卓慕秋点头说道:“是的,因为我熟知这个人,熟得不能再熟了。”
葛天香娇靥上泛起一丝兴奋神色道:“这么说这个怪人确跟西门厉有关系了!”
卓慕秋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站在姑娘的立场上,固然希望他跟西门厉有关系,可是站在我的立场上却不希望他跟西门厉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