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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花明心一呆,现在天都快亮了,天闲不怕惊世骇俗吗?
“对,现在。趁着天没有全亮,飞的高一点就是了。”天闲扛起柴文。吴佩的身上太暴露,扛她怪难受的。
“好吧。”昏暗的天色里,两条人影冲天而起,很多早起的除了觉得眼前一花外就别无所见,而天闲和花明心则早就躲进了云层。
“记得几年前,我还拒绝相信有怪力乱神一说呢。”两人驾着祥云,显得很是悠闲。看着脚下景物不断朝后退去,花明心不禁感慨起来。
以前的一切真的好像梦一样,自己答应母亲接管月宗的时候,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乘风而行的一天。
“什么叫怪力乱神?在天外时,看着人间无数文明的起起落落,所谓神,也不过是其他文明中没有毁灭在大灾难中的强者罢了。”天闲道。
“对了,天闲,我一直想问。你究竟是从哪来的?”这个问题恐怕天界除了星帝谁都无法回答。只记得天闲的出现很突然,但从天闲现在的话听来,似乎天闲比天外星神出现的还要早。
“不记得了,太久了。”天闲摇摇头。对于寿命无限的神来说,很多往事那是无法记忆的,何况天闲的身世本就是个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迷。
“到了。”花明心还想再问,却发现已经到了月宗的总部。
花语依旧闭关未出,天闲和花明心将吴佩和柴文交给月宗医学研究人员。月宗的职责就是搞一些新的科技开发研究,做起这些事来自然就驾轻就熟,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情况不乐观。”静容道:“两人的血样检测都呈阳性,吴佩更染有毒瘾。”
天闲失踪的三年,静君、静容姐妹也回到了月宗。说也奇怪,自从那次的事后,两女就不再老去,始终保持着三十许人的样子,只是对于异性却是没什么兴趣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如意楼的遭遇不可否认给了她们很大的打击,但也同时给了她们男女欢爱的最高享受。经过那事后,她们已经无法过正常女子的性生活了,不过这样反使她们可以将精力转移到研究上来,现在两人的成就和三年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血样呈阳性?”花明心一震,以她的本领当然不会不明白此话的含义,虽然现在科技的发展比几千年前爱滋病初现时不知要发达了多少倍,但对于这人类的终极杀手却还是无能为力。
“病发了吗?”天闲问道。
“吴佩没有。说也奇怪,在她身体里有另一种东西和艾滋病毒抗衡着,如果能提取出那种基因,或者可以治疗爱滋病。至于柴文就不行了,乐观的估计她还能坚持三个月。”静君思虑着道。
“什么?”花明心坐不住了,“三个月?不行,难道没别的办法吗?”
“有,那就是在三个月内提取出吴佩体内那种爱滋病抗体。”静容接道。
“不要打那种主意,否则你们很快就明白什么是驱虎吞狼。”天闲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开玩笑,那种诅咒是终生诅咒,几乎永远无法消除,诅咒之力一发作,相信吴佩恐怕宁可死也不愿意接受那种后果的。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管?”花明心反问道。怎么说也和两女相处过一段时间,一直把两女当成自己的妹妹,如此如花似玉的人儿遭遇到那样的事已经够引人发指了,如今刚脱虎口就要香消玉陨,不能不叫人心生不忍。
“嗯。”天闲歪着头想了想:“还是先看看她们自己的主意吧。”
“你要告诉她们?”静君之所以还没让两女醒来,就是想瞒着。
“当然要告诉她们,不要替别人做决定。对于生命,只有自己才有资格做出选择。”天闲语重心长地道。
光明和黑暗法则的最大不同也在于此。光明的法则在执行之前,已经先有了一套由所谓的智慧产生的道德准则。黑暗法则却不同,黑暗法则绝没有一套事先的准则,是与非,一目了然。
“这……”静君忧郁着。
“也好,”花明心打破沉寂。毕竟同为星神,她能体会到星神的意思。生命对人类来说是不可替代的,因为过度的重视,难免就矫枉过正。但对于神灵来说,人类的生与死只是不同的经历,所以天闲能够用一种真实但惨酷的观点来处理这个问题。
“祢们已经感患有严重的获得性免疫功能缺乏症。”吴佩和柴文刚一醒来,眼前的静君就向她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那我还有多少时间?”不出天闲所料,两女并没有想像中那种反应,很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在经历过那些生不如死的遭遇后,死亡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祢。”静君指着吴佩道:“祢的时间还很多,至于祢……”静君看着柴文,“最乐观的估计是三个月。”
“三个月?”柴文自嘲地一笑。其实若不是因为柴白的事,恐怕自己早就结束了这肮脏的一生吧,三个月,有天闲的帮助应该可以救回爷爷吧。
“都是我!”听到柴文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吴佩比柴文反应更激烈。
相比而言,吴佩觉得自己才是该死的那一个。而且吴佩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柴文的病毒一定是从自己身上感染过去的。
“有时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看着吴佩自责的表情和柴文那种慷慨就义的样子,天闲忽然没头没脑地道:“祢们知道吗?其实有时世界是很公平的,无论是谁,如果惹的天怒人怨,那冲天的怨气就会招来复仇的恶魔。可是祢们知道为什么有人却能逍遥法外吗?”天闲看着吴佩和柴文。
两女合作地摇摇头,想不通天闲怎么忽然有心思说起故事来。
“记得不久前,我看到无数被束缚的冤魂,本来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早就该死一万次,可是到现在为止,他却活的好好的。我曾经奇怪过,不过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天闲说的是那些开启封印魔器的神殿外的那些灵魂。
“答案是什么?”知道天闲身份的花明心奇道。既然天闲说那人该死,不该有人能逃的过啊。
“因为那些枉死的人连最起码的求生欲望都失去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生命的尊严,那是一种无论在哪种逆境之下都奋发求生的欲望。可惜,随着人类文明的提高,人们越来越不珍视这一点。对与这些死了还因为害怕不敢对凶手产生一丝怨恨的懦夫,谁也帮不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姑息了凶手。”天闲说着就转身离开,“如果祢们想通了,来找我。”
“我们也走吧。”想必柴文和吴佩没那么快消化天闲方才的话,花明心随手一带静君姐妹,三人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天闲话里意思其实很简单,生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如果自己本身已经放弃了生的渴望,那就绝对不是外人能帮的上忙的。
天闲看出吴佩和柴文在脱困后都因为先前的遭遇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心理,所以才有这一番话,希望两人能觉悟。
柴文和吴佩一时沉浸在刚才天闲的话语中。求生,她们还有享受生命的资格吗?生命中可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夜幕降临了,静君姐妹已经进来过好几次,两女就那么一动不动地靠坐在病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天闲,她们不要紧吧?”看着两女不吃不喝,静君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现在只能靠她们自己。她们本是很聪明的人,可惜这次的遭遇使她们迷途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要是能自己走出迷宫,她们一定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天闲一直没去病房,他在等,等吴佩和柴文想通了自己来找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柴文和吴佩日见憔悴,可是却还维持着那姿势。窗外的树上不停有小鸟飞过,却始终没能引起她们的注意。
三天过去了。四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花明心都开始担心起来。
这天中午,窗外的树上忽然多了一个很大的鸟巢。两只可爱的燕子不知从哪飞来,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还产下一窝蛋来。
两只燕子看着窝中的蛋,展翅飞了出去。要去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准备一些吃的。
忽然一阵大风刮来,树枝上的鸟巢一阵晃动,无意中,其中一只蛋居然从其中抛飞出来,“扑”一声掉在吴佩和柴文的病床之间,啪的一声,摔成了粉碎。
“吱,喳。吱,喳。”细碎的声音慢慢使得两女的眼珠转动起来,一只只有几片稀疏羽毛的小燕子从那破碎的蛋壳中慢慢站起来,还未睁开的双眼显得那么可爱,柔弱的小脚支撑不住微小的身体,就这么一步一晃的,小燕子居然挪到了窗台下。可惜那窗台对现在它来说太高了,一次次地跳跃却连一半的高度都没能达到。
看着它那幼稚的动作,一次次摔回地上,翻着难看的筋斗,柴文的嘴角露出一点笑容。
时间还在飞逝,小燕子的爸爸妈妈也回来了,可是却找不到窗台下的孩子,焦急地在树上叫着。而小燕子呢,听到父母的叫声,也发出喳喳的回应,可惜它的声音比起外面的风声实在太小,总是唤不起妈妈的注意。小燕子还是在不停地跳跃着。
柴文看出,借着那没有羽毛的翅膀,它已经可以跳过窗台一半的高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柴文和吴佩忽然动了,想要去帮它一把。
“哎哟!”五天滴水不进,看来两人连自身都难保了。到这时候,两女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想动一下手指都变得万分困难,从没有一刻,她们这么希望静君姐妹快点来。
小燕子已经摔的伤痕累累,可是它却依然不愿意放弃,但跳跃的高度已经越来越低,看着眼前的一幕,两女心急如焚。
“喳喳。”出与母性的本能,小燕子的妈妈似乎感觉到什么。不畏生人地从窗口飞进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已经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