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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时期的女学生打扮。
林觉民看着那些游行的学生,又看了一眼我,说道,恩,这衣服真好看。意映如果有机会读书,穿成这样肯定也是漂亮的。
唉,情之至深,睹物思人。
黑少久等不回,我饿得要死。问道,林先生,你饿不饿。
林觉民笑了笑,说道,我不饿,鬼是不饿的。
哎呀,真好。可是我饿死了。
那小涵医生,我这里还有两块大洋,你拿去买点吃的吧。我麻烦你们医院,也一直没有给我们医院诊金。
我实在是饿极了,看到了街对面卖包子的摊位,也不跟他客套了,接过他的两块大洋,就往街对面冲过去。
等我买好包子准备回到街这边来的时候,面前的路又被一队人马给堵得水泄不通。
我抱着包子,往前面挤,妄图挤过这些黄军装,穿过去。
他们还在唱军歌,满耳朵都是他们雄壮的歌声: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闯海洋;是鹰就该搏风雨,好钢就该用在刀刃上!谁没有爹?谁没有娘?谁和谁的亲人不牵肠?只要军号一声响,一切咱都放一旁!
我听得头顶直冒汗,靠,这些人怎么不去参加超级男生,这么能唱。
总算快挤过去了,我都看到林先生了。我扬着手中的包子冲他招手。也看到他对我微笑。队伍却突然步伐加快,我没有预备,一个踉跄,包子往外飞去,整个人也被拌得往地上扑去。
我的包子!
心想这次真惨,这样倒下去,不但包子要没了,人估计也被这些人踩死。黑少,黑少,快回来。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身子却被一双大手从后面抱住。
丫头,你没事吧?
声音这么熟悉,我难以置信,睁大了眼睛,往后面看去。
高大清瘦的个子,大而悲苦的眼睛,正牵着一匹马笑着望着我。
一、诺?一诺?我呆在那里。明明是一诺,只是他怎么穿了黄军装,帽子还肩上的红星在闪啊闪。
丫头,你还是学生吧?现在这街上正在过队伍,你不要随便乱走,快回学校去吧。
一诺?我扯着他胸前的衣服,不肯放开。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队伍过得更急,我被人流挤得到他怀里,他有点讷讷。我却仿佛失而复得一般。在他怀里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眼泪流得一踏糊涂。
咦,丫头,你怎么哭啦?
张团长,她是不是因为这个?
一个小个子的兵把我弄丢的包子捡了回来,那包子已经被踩扁踩脏,明显不能吃。
一诺看着那个,望望我,点点头,对那个兵说,你去那边再去买十个包子过来。
那个小个子兵急急领命而去。
张团长?我轻轻的惊呼。
恩,我叫张建军,不过这也是参军以后改的,以前在家乡叫二蛋。
他笑着跟我解释。好了,去买包子,丫头,别哭了,他替我抹掉眼泪,站了起来。
一诺?张团长?
我站在来回拥挤如水流的街头上细细的看他,大而悲苦的眼睛,下垂的嘴角,那么高那么瘦,不是一诺又是谁呢?
到现在,明白过来。我真的穿越时空,在另一个时空里遇到他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重逢。
遇到了前生的他。张一诺,张团长,姓没有变,模样也没有变。是共产党,还是团长了。
我正望着他瞎想时,他的小兵已经把包子买了回来,他接过,递到我手里,好大的一包。
这么大方,这个习惯,原来是前生就有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轮回了也还是这个模样。
想起他在21世纪,在长沙的华天给我点五千元的一道菜的情形。
好了,丫头,快回学校吧。这几个月不要出来。这个城也许马上要进日本兵了。上面说要撤退,要农村包围城市,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尽量在城外就消灭他们,不让他们进城的。
好了,你回吧,我要赶上部队了。
他说完,转身,准备上马。
一诺?张,张团长。
我好不容易与他重逢,怎么能够让他就走呢。
站在他的马下,黑裙子随风轻轻摆,黑亮的中长发也被风吹得遮住了眼睛。胸前抱着一堆包子,仰起头来问他,张团长,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他一愕,随即仿佛明白什么一般,望上我晶莹闪亮的眸子。
不由一笑,从马背上欠身对我道,恩,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李小涵。
恩,小涵,你等我一个月好吗,如果一个月打胜了,赶走日本鬼子,我就回来找你。没有回,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战死了。
我心内欢喜,明知这仅仅是他的前生而已,可是还是执着的想去抓住什么,想挽回一点什么。
我从贴身的衣服内取出钱包,那上面有我的大头贴,又把一诺以前送我的项链取了下来,那下面有十字形的镶钻吊坠,我把这些东西一并交给他。
对他道,这些给你,这是护身符,这是我的照片。
本来是他的东西,如今送还给他,也算得其所终。
他接过,珍而重之的收好。
然后笑了笑,扬鞭离去。
我站在那里半响,看着他的背影与庞大的黄军装队伍融成一体。
耳边依然是震耳欲聋的歌声: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闯海洋;是鹰就该搏风雨,好钢就该用在刀刃上!谁没有爹?谁没有娘?谁和谁的亲人不牵肠?只要军号一声响,一切咱都放一旁!
第二卷 第二十章 这一生来不及
(二十)
一诺走后,共产党的队伍好像也走光了,街上再也不像先前那么热闹。
我抱着那堆包子站在街旁,饿了,吃了两个,到得下午时,包子好像有点变馊了,可是却因为是一诺送我的,我舍不得扔。
心中还是有点痴痴呆呆的,不相信自已碰到了前世的一诺。
现在直盼着黑少快点回来,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多神奇啊。他不但长得样子跟后来一样,声音性格好像也都一样。而且,对我,也是一开始就好得不得了。
他说要我等他一个月,一个月来这里再见我。如果不是他就是牺牲了,不,他怎么能牺牲了,我一定在这里等他回来。
忘了许多事,忘了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忘了百媚的告诫,回到过去你就回不来了。可是这一切的理性,在碰到一诺的前生后,我全忘了。
快天黑了,我开始着急张望,黑少怎么还没回来。
林觉民也开始着急,不时问我,黑医生,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我被他问得更加心急。正在这时,却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正骑着一匹马向我们飞跑过来。
走到近前了,真的是黑少,他跳下马来,脸上尽是焦急烦恼的表情。
我和林觉民迎上去,黑少,你真的偷到马了?
黑少点头,拉过我。
黑少,我找到——
他却不等我说下去,打断我的话说,小涵,日本鬼子马上要进这座城了。我在路上碰到他们的。林先生,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和你回到1912年去,因为这个城的老百姓,如果现在不及时疏散的话,都会被日本鬼子杀光的。
黑少,共产党不是在城外保护老百姓吗?
唉,我知道。但是共产党只有一千多人,而鬼子那边是几千,还有坦克大炮,听说还有空袭。共产党小米加步枪是斗不过的。
啊,我心里一沉。呆在那里,一诺在里面。
小涵,你和林先生帮我照看这些马,就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叫老百姓马上撤退。
他也不等我说话,把马缰绳递到我手里,就急急去了。
只见他走到大街上,大声说,鬼子就要进城了,大家快跑吧,大家快跑。
但是没有几个人理他。
如此反复许多遍,喉咙喊哑了,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偶尔有几个人听他说的,也只是听到后小跑着消失了,对全城并没有多大影响。
黑少急了,没了办法,只得站在一个高台上,把从日本军那里偷来的手枪朝天放了一枪,这一下唬了许多人。
他大声喊,鬼子就要进城了,大家快点跑!不然来不及了。
下面有人仰头提出异议,你乱讲吧,共产党刚开到城外去保护我们了。
大家注意了,我没有骗大家,日本鬼子的人很多,武器也很精良,你们听我话,还是快逃吧。
下面的人开始轰动,窃窃私语。
但是一会,一个尖声尖气的人说,大家不要听他的,他肯定是奸细,他是想叫我们都跑了,就没人给城外的部队送吃送喝的,大家不要中他的计,不要听他的。
大家起哄,连声说是。
然后不再理黑少,没事人一般,三三两两的悠闲走开。
黑少独自站在台上,焦急痛苦得没有一点声音。
正在这时,听到嗡——嗡的声音,我吓得抬头,刚好看到几架飞机从头顶飞过。
小涵,卧倒!黑少护着我仆倒在地,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许久,抬起头来,在炮火的余境中,看到房屋倒塌,许多的人奔逃哭泣,开始三三两两的拖儿带女的逃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空袭依然在继续。许多无辜的百姓被炸得血肉模糊,脑袋没了,身体还在前面奔跑。
这是如此真实和深刻的感觉到战争的可怖,还有日军的残忍。
黑少扶我站起,躲避在一垛高墙处,说道,他们不相信我,没办法。大难在及,还这样,唉——
没办法了,小涵,林先生,我们只能到城外去帮助共产党了,我估计得不错的话,现在共产党应该已经跟日本军开战了。
我们点点头,黑少骑上马,带上我,林先生是鬼,可以凌风轻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