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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我一眼,看到我的神情,所有的笑容和快乐神情一扫而光,脸上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说道,嘿嘿,我真傻,忘了你失了忆,说什么从前。
我便只得无话,怕他难过,努力冲他笑笑。心里的疑惑却越重。
杨明已经找到时空转门,他笑着走过来,递了过来。
黑少伸手去接,我便笑笑,两个人下去。
一路边走边说,黑少,19世纪的美国分院你去过吗?没有。
啊,我也没去过。不过,我会用时空转门的。
小涵,时空转门的用法是谁教你的?
我停在那里,使劲想起,那个人却仍处在黑暗中,仿佛有绳索将他捆绑,他静静的伏在黑暗处,不在我面前现身。
黑少望着我,他的眼里带着希望和紧张。
在我摇头说想不起来时。我再一次看到幻灭的神光。
他这样希望着失望着,我已经看到多次。
到得我的办公室,把门从里面反锁好。
黑少冲我笑笑,把时空转门递给我,说道,你用吧。
我点点头,腾出空间,念动咒语。
时空转门立了起来,变作一般门那样的大小,我在上面的门板上输入信息,1868年美国亚特兰大。
然后对他道,走吧,黑少。
他笑了笑,点点头。我按了确定,两个人一起推门进去。
是亚特兰大一条街的小巷子里,外面的大街上,车水马龙,黑人白人络绎不绝。许多辆马车经过,上面装满了木材,石料。
想起白瑞德说的一番话来,一个王朝灭亡时,可以发大财。一个王朝建立时,也可以发大财。
看到到处都在建房子建店铺,想思嘉的木材厂怪不得会赚大钱。
正这样想着,听到黑少的声音,小涵,我给你变身装束吧,这样,我们做事也方便点。
我笑了笑,说,不用帮忙,我自已会。
当下望了望外面,念动变术的咒语,把自已打扮成外面的女子模样。
转过头来,对黑少道,要不要我帮你变?
抬头来,却看到他淡淡的苦笑,见我问他,一会才道,好吧,你帮我变吧,长了本事的丫头。
我笑了笑,望了望外面,也替他变化了。
黑少是很高大帅气的东方男人,有干净整洁的平头,细长黑亮的眉毛眼睛,于今却要在这脸上变化,黑头发变长变卷曲,皮肤变白,眼睛变蓝,实在是看上去怪怪的。我一点点给他变着模样和服装,心想如果不是为了业务上的事,我才舍不得把他原来的样子变去,换成一个白人的样子。
要知道,十九世纪的美国,基本上还看不到一个黄皮肤的东方人。
摇摇头,心里是可惜的。
黑少大概是看到了我又笑又皱眉的模样,在那里笑道,怎么了,小涵,又笑又摇头的。
我把想法跟他说了,对他道,你还是本来样子好看。大概是我不习惯吧,只是没办法。
他呵呵的笑,对我道,恩,我也觉得你原来样子好看。走吧,我们先找到分院。百媚说,分院在华盛顿,但是分院派人驻在亚特兰大。他们说了,就在火车站等我们的。
我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出去。一下子,迎面的车水马龙拥过来,我和他立即淹没在这异域的繁华中了。
第一百一十章 绿眼睛病人
(一百一十)
在街旁叫了辆马车,直接叫他送我们到亚特兰大的火车站。
赶马车的是个大个子黑人,我们异地生疏,没有多说话。他倒反主动说起话来,小姐,先生,你们是刚到亚特兰大来的吗?
我笑了笑,他的英语地方口音相当重。幸好黑少细心,把语言转换器带来了,到这里,他冲我笑笑,把语言转换器别在我的身上。
黑少真是个周全的男人。我冲他笑笑,开始听清楚黑人车夫的话语。
告诉他,恩,我们刚到亚特兰大。
想起思嘉在亚特兰大建过一座豪华得人神共愤的大房子,不由问道,你认识思嘉小姐吗?
思嘉小姐?你是说瑞德的太太,郝思嘉是吧?
看他知道,我中一喜,赶紧点头。没想到,真实生活中那个人也是叫这个名字。
车夫的神情却马上变换了,由刚才的亲切,变得冷漠起来,淡淡道,怎么,你们是她的朋友吗?我在亚特兰大呆了一半大辈子,从没见过这样自辱门庭的小姐和太太呢。
黑少碰了碰我,用中文轻声对我道,不要打听了,到时分院的员工会带我们去见她的。
我想也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坐在马车上,车夫慢慢的赶着车,穿过人流车流,往车站驶去。我望着四周,看着满大街都是金发碧眼白种人或得个大粗壮的黑种人。想想很不自在。毕竟站着的不是自已的国土,有一种被排斥感,尽管变了身。
不过。幸好,有黑少在我的身边。
火车站一会就大,我们下了车。身上没有当地地钱,我要车夫等等。想找到分院的人就好办了。
黑人车夫狐疑的看了我们一眼,低声嘟哝着。
我脸上一阵发烧,听到黑少地声音,不用急了,他们来了。
顺着黑少指的方向。我望过去,见两个白人模样地男子走了过来。胸前各有着一个红狐狸头。。。
黑少冲他们招招手,他们大概也看到了我们的红狐狸头,急忙笑着走了过来。
来不及寒暄,先付了钱,打发了车夫。
四个人在站着,互相介绍。
他们果然是分院的。一个稍大一点的笑道,我们等了一上午了,想着你们是不是坐火车过来。恩。一直觉得总部神通广大,想也不应是坐火车过来。
我和黑少相对一笑,没有多说。
黑少道。两位客气,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吧。病人在哪里?
稍大一点的连忙点头说是。对我们道,她在自已家中。我们跟她把大致情况说了,就跟她回亚特兰大了,给总部发信函地时候,也是要你们到亚特兰大来的,就是为了治疗方便。两位累吗,不累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瑞德夫人家里吧。
黑少转过头来,问我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我冲他摇摇头,一行人便往思嘉家里走去。
转到一条街上,看到街名,桃树街。
在一个广场,远远的就看到一座红色的气派非凡的大房子,和附近的居民区比起来,简直是鹤立乌鸦群,而不仅仅是鹤立鸡群。
听到分院同事的声音,这就是瑞德夫人的家。她在家里等我们,我们进去吧。
我和黑少点点头,走近去。一条又宽又厚地红地毯从门廊里铺出来,我们走上去,看到幽暗的大厅,黑人白人仆人站在两侧,冲我们弯腰,进入大的空旷地客厅,头顶是各色的水晶吊灯,四面是厚重地红木家具,大地落叶窗挂着大红色的天鹅绒窗帘。
突想发觉,思嘉地品味真的是不敢多说。
一个黑人仆人走上前来,对我们道,夫人在会客厅里等你们。请跟我来。
我们点点头,跟着她走去。
到得一个小房间,仆人上前轻声问询,听到一声,请进来吧。我们四人便进去。
一间不大的房子,一个女子背对着我们站在立橱面前,对我们道,你们先随意坐。我倒点酒。
我们只得坐在一旁的红皮沙发上。整个房间的布置也是红,红地毯,红沙发,红窗帘,红家具。
女主人穿着一条灰色的裙子,不知站在那里做什么。
我们静默着在那里等了大概有五分钟,她才回过头来,冲我们一笑道,要喝酒吗,这里有上好的白兰地,请自便。
转过来的脸,憔悴苍白,只有那双绿眼睛还有一点风采。我本想到,她不可能风采依然的,有谁见过爱情失利的人还绝代风华的。
面前的思嘉像一朵凋零的花,为之开放的人走了,她变得茫然和无谓。想起小说里的情形来,以前,她至少是背着别人喝酒的。于今当着我们这么多医生的面,她自酌自饮起来。
她整个人,就仿佛她身上那条灰色的裙子,没有任何生气。
分院的员工这时站了起来,在介绍,夫人,这是我们总部的医生。相信定能治好你的爱情病的。
思嘉听到这里,望了我们一眼,点点头道,恩。你们好。
我冲她笑笑,对她道,你把病情跟我们说说,我们对症下药。请相信我们。
她笑了笑,喝了一口酒道,恩,相信你们。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把瑞德追回来的。
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陡得一亮,眉毛一支楞,下巴绷成方形。一副很坚定的感觉。
我笑了笑。对她道,恩,有自信是最好的事。你再具体讲讲清楚,我只看过米切尔根据你的故事写的小说,不知道你的真实生活与书中的区别有多大。所以,思嘉,还请你把具体的情况讲讲。
这此期间,黑少一直沉默着坐在我的身边,没有多说什么话。
他总像沉浸在自已的心事里,没有把工作放在心上。
我有一丝丝不悦,我觉得既然在工作,就应该全心的投入。
思嘉听完我的话,对我道,恩,我是把故事告诉了一个女记者。不晓得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我想区别不大,最大的不同是,我告诉她瑞德走了,就没有说了。想她也会这样结束小说。可是真实的生活是,瑞德走了,我却独自面对着这样的大房子,一个人的生活,生活在继续,生活中的我的故事没有完,我要夺回他。我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是没有办法。
哦,你都做了什么事?
两个月前,就在媚兰死的那天晚上,他跟我说,我把他的爱磨光了。他是天底下最爱我的人,可是我的自私任性无情冷漠把他的爱磨光了。他说完就走了。而那个时候,我本想告诉他,我真正爱的人是他,可是我都没有机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