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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白璇反应,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算平稳,想来是刚才颠簸中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累得晕了过去。
他略略平复了体内的气息,感觉只在提气时丹田稍有不适,但似乎不算什么,不过再要提气狂奔已经是不可能了。
展眼望去,一轮红日此时正炎炎的挂在天地之间。要趁着它未升到中天尽快找到避所,否则中午烈日和入夜的冰冻足以让他们致命。他望着白璇微突的小腹,暗暗的挑了挑眉,将她打横抱起,往南寻了个方向走下去。
……
白璇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时分。
云梃抱着她向南一直走到快入夜,才渐渐看到成形的山林植被。有了树木的辟护,再加上极幸运的找到了一个小山洞,两人才有了栖身之所。
云梃将她置于干草堆上,起了火堆烤着已经洗剥干净的野兔山鸡,阵阵肉香飘来,分外的诱人。
白璇吞了吞口水,坐起身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问,“请问这位公子,是你救了我么?”
云梃抬头,眼神幽幽的将她看着,火光中朦胧的五官就仿佛是那夜星光下的笑脸。他微点了点头,起身从石壁旁端起一个东西,起到她身边,蹲下递给她,淡淡的道,“喝水。”
白璇虽觉得他有些冷漠,但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笑了笑,接过器物一看,竟然是动物的头骨,从大小来看估计马或鹿的,她吓的尖叫一声,将那东西抛到一边,慌张的说,“这,这……”
云梃眼疾手快的那头骨接住,里面的水丝毫未漏出,他眼神凉凉的看着她,低声道,“要活下去,就喝。”
白璇怔了怔,感觉自己确实有些口干舌燥,要是以前让她用这个喝水,那是万万不能的,可如今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的肚子里还有和毕昭的孩子。看现在这个情况,很有可能其他人都不在了,毕昭、二哥、四妹,也许都已经埋在了茫茫白雪之下。所以,她更应该坚强啊,为了孩子也为了他们。
她咬了咬牙,勇敢的接过头骨,仰头闭着眼咕嘟咕嘟的将水喝下,一行热泪竟不知不觉从眼角流下。
云梃冷眼看着她,接过她递来的头骨,沉声道,“你别想太多,她不会有事的。”
白璇一愣,扯着他的衣袖急急的问道,“怎么,你是洛儿的朋友,她没事么,你确定?我的二哥和相公呢,你可知他们如何?”
云梃瞟了眼自己的衣袖,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扯着他的衣袖,不自然的对他说谢谢。可现在她在大哥身边,有他的保护,她必定毫发无伤。
白璇见他定定的看着她的手,连忙将手松开,“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云梃暗叹了一声,坐回火堆旁翻了翻肉,许久都不说话,直到白璇以为他不再理她之时,他才暗暗的说,“虽然不能确定她无事,但她十有八九能逃过那一劫。至于其他人,我不甚清楚。我们在此休息一晚,明日继续往南走,估计再有两天便可离开南疆达到詹朝易州地界。”由于雪崩的原故,想要回到戈旯城需要绕得更远的路,还不如直取易州,到了有人烟的地方雇了马车再做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真滴真滴很抱歉。。。某月因为车子的关系,晚了一天回来。结果系统还中毒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一键恢复后,立即马上把这章发出。
大家表生气,表记仇,表怨念。。。。
生死相护有深情
白璇眼里的希望之光,暗了又暗,如今能知道一人生还,总还是好的。她不住的安慰自己,再看云梃清冷的面容,细目长眉下暗透几丝寂寥的神情,于是主动与他说话,“原来你真是洛儿的朋友,看得出你很关心她。她这几个月吃了这么多苦都是我害的,还让她为了救我费尽心机的策划了这么多。”
云梃看着面前跃动的火焰,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才接了一句,“你既是她姐姐,我必定保你母子安全。”
白璇在草堆上挪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暗暗的注视着云梃,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透出清冷的人,明明看上去距人与千里之外,但相处片刻便觉得他分外的让人安心。有他一句承诺,似乎便能放下高悬的心,整个人安然平和起来。
她暗暗的回想着昨日的情景,盘算着毕昭和二哥有多少胜算能生还。以二哥的武功修为和战场上应对突发情况的经验,要逃出来并不是不可能。毕昭自小便接受严苛的训练,各种艰难险恶的环境对他而言都是小菜一碟,所以他活着的可能性也很大。
这样自我安慰的想象,便让她稍稍宽了心。因为吃了墨叶的药,肚子经受这么大的震动竟然也安然无恙,真是天佑她们母子了。
……
云梃和白璇在山洞内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启程一路向南前往易州。
云梃一夜未眠,提升功力的药丸在夜间开始反噬,丹田内一个鸡蛋大小的痛点不停的抽动,痛得他浑身冰凉意识模糊,而且这显然还不是最严重情况。索性疼了大半夜,清晨时已缓缓减弱了,并不防碍他们上路。
白璇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比原先好了许多。只是一路上云梃都冷着张脸,着实让她有些无奈,便找了些事与他聊聊,“哎,这位公子,能否告知姓甚名谁,得你相护,白璇他日必要报答救命之恩。”
云梃双眼直视远方,手上还注意帮她拨开横生的树枝草叶,冷冷答道,“云梃。”
白璇长长的“哦”了一声,“‘西蜀子云亭’的云亭,原来是云公子,果然人如其名。”
这样说话的语气,云梃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她们姐妹长得确实很象,若不是她的眉眼更多了分成熟的媚态,他几乎要以为她便是她了。心中不由的有些失落,由她认错,也不出口纠正,淡淡的应了一句,“过奖。”
白璇看着他有些僵硬背影,紧走几步跟上他,“怎么,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么?”
眼见前面一块岩石绊脚,云梃长眉一挑,伸手将她一托,“你,小心点儿。”话音中无意放入的柔情,让两人同时一愣,云梃速度收回手臂,继续前行。
白璇却心有所悟,原来他对洛儿有意。他于危难之中救了她,也是因为她是洛儿的姐姐。只不知洛儿对他是个什么态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多半是白璇主动挑起话题,而云梃时不时的应上一句。一路向南走去,也不算乏味。
不知不觉间,便走进了丛林深处。云梃略略停了停,仔细看去,光影幽暗中,左右两侧都是深重的雾霭,只有前方树木草叶清晰可辨。可怕的是,雾蔼有渐渐向他们靠拢趋势,如果不尽快离开,很有可能中毒身亡。
白璇从云梃的表情大约可以看出什么,便问,“怎么了,云公子,我们不走了么?”
云梃从袖里抽出随身的匕首,看向她,“此处地形诡异,我们可能走进了一条狭长的山谷,前面是风口,两侧都是浓稠的瘴气,前方是一片荆棘,却也是走出去的必经之路。”他低头扫了眼白璇的小腹和脚,抬眼淡淡的对她说,“我背你。”说着背过身半蹲 白璇面前。
白璇怔了怔,犹豫道,“云公子,这可使不得。男,男女授受不亲。我,我还是自己走吧。”
云梃头也不回,低声喝道,“上来。”
白璇便不敢再说什么,小心翼翼的伏到他的背上。
云梃将她的手臂往肩前一拉,暗道,“如果不想变刺猬,就抓稳。”
白璇尴尬的点点头,将双手环上云梃的脖子上,脸上早已一片烧红。除了毕昭,她从未和其他男人如此亲近,即使早有婚约的当今皇上与她也无半点肌肤相亲。她微微调整了姿势,尽可能的不让小腹受到重压,一面小声的在云梃耳边说,“谢谢,除了谢谢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云梃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只要你们母子平安就算是谢我了。”说着便抬脚向荆棘林走去。
他尽量将腰弯低,一手托着白璇,一手持着匕首一路斩砍荆棘。无奈体内的内力已完全消失,匕首又太短,他还背着一人,膝盖以下的荆棘仍有些斩不干净。眼见瘴气越来越重,他也顾不得许多,咬牙背着白璇极力朝前方走去。
荆棘的硬刺划过小腿,裤管长靴早被撕划得七零八落,沽沽的鲜血沾染在裤管的碎片上,甚至润湿了鞋底。
白璇在他背上,眼见着如此情景,便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他紧紧的固在身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终于,眼前的荆棘越来越稀疏低矮,过午的阳光微微透过林间的缝隙,照射下来。清新的空气弥漫在四周。
再走了数里,林间便再没有荆棘的踪影。两人终于松了口气,云梃力道一松,将白璇轻放于地面,自己也倒在一旁,大口的喘气。
白璇看着云梃触目惊心的双腿,禁不住泪如雨下,一面撕着衣摆为他擦血包扎,一面哭道,“云公子何至于此,这叫我如何,如何报答你?”
云梃从怀里掏出伤药,正要递给她,却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真是踏破铁鞋我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另一个声音接了话,“别人找了这许久,竟然让我们在这儿碰上了,这功够咱们哥儿几个分的。”
云梃和白璇皆是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五六个黑衣蒙面的人,正缓缓向他们围过来。
云梃目光一利,甩手将匕首打向领头之人,跳起身将白璇往肩上一扛,飞一般的往来时的路跑去。
一路过去,荆棘渐起,迷瘴重生,竟将两人的身影掩得有些扑朔迷离。
几个黑衣人对云梃的身手也有所耳闻,见迅速奔去,也不敢冒然急追,只随着他们一同步入了荆棘丛林。
云梃扛着白璇一路狂奔,荆棘尖刺几乎将他的小腿削得血肉模糊,如此危急的时刻,偏生下田的阵痛又起,新一轮的反噬即将到来。他紧咬着牙关,却又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想着逃回瘴气峡谷中,躲避得一时再作打算。
黑衣人划开荆棘,入得瘴气林,此处林叶阴霾,阳光不入,晃如黑暗一般。云梃和白璇的踪影似乎就在前方。领头的做了个手势,众人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