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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樟拿她没办法,有些尴尬的看向白洛,“小女自小被我宠坏了,二当家的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这玉佩……我现下便去要来。”
“且慢。”白洛心里还真生了跟上去明抢的念头,但最终还是生生压了下去,挑着眉缓缓坐回座上,沉思许久才问他,“不知令千金可有其它喜爱之物?”
屈樟一听便知她的意图,连忙答道,“有是有,只是那东西怕是比玉佩更难求。”
白洛半眯着眼,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是什么东西?”
屈樟抬头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只得明说,“是慕容公子的画。小女一直倾慕于他,无奈慕容公子的画有钱也难求,我也只得买了些赝品给她。若是能得慕容公子真迹一副,我想小女应该肯让出玉佩。”
白洛听了这话,许久不曾言语,只说了声告辞,明日还会再来,便出了府。
慕容公子的画么?有的,在京城拂华居总号的大掌柜那有一副,他也是嗜画之人,慕容公子的画更是视如生命,别说要过来,就连当年白洛想看一看,他都没应允。怪只怪这慕容公子的画作甚少,被坊间炒到天价,有钱也未必能买到一副,连皇家也只有两人拥有真迹。
一路行回客栈,云榕坐在大堂等她。见她一脸沉思,只默默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
刚进房,白洛突然转身看着他,“你说,如果我要去偷一件女子身上的东西,能成功么?”
云榕将门关上,推她至桌前坐下,“怎么,她不愿给?”
白洛有些气馁的点点头,“那玉是珍品中的极品,她不肯。还说要慕容公子的画作来换。你知道的,就是我曾经跟你提过的慕容公子,他的画多难求啊。要不,我还是去偷得了。517Ζ趁着今晚下手,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他也追不到咱们。”
云榕看着她一副决绝的表情,甚是可爱,笑道,“原来是要慕容公子的画作,这也不难。不如,我们搞个赝品给她,只要仿得真一些,她定然不知。”
白洛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可以么,能骗得过去么?”
云榕起身开门,“不若试试。”
……
白洛站在云榕身后,不过两个时辰,他便画出一副画。仿的是慕容公子的空山烟雨图。
白洛拿着绢扇扇走水气,一面忍不住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手,内力深厚不说,还画了一手好画。也不知能不能瞒骗过去。”
云榕将笔一搁,“你忘了二师叔说过,我母亲除了武功好,还是诗画双绝。”
白洛眨了眨眼,想起他五岁丧母,如今说起来风清云淡,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何等的辛酸。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随便转了个话题,“你怎么不问我为何要那玉佩?”
云榕将笔墨整理妥当,“那些事,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何必去问。”
此话正和了白洛的心意,一抬头见他额上细细的汗珠,忍不住抬手擦了擦,“很辛苦吧?都出汗了。”忽然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心里噗通噗通的急跳几下,情急之下收了手,立即背过身继续摇扇子。
云榕站在她身后,她束起了满头秀发,细弱的肩颈描绘出优美的曲线,淡淡的笼在烛光之下,晕着柔美和幽香。他几乎控制不住要握上她的肩,将她拥入怀里,手抬至半空却又慢慢握成拳垂回身侧。
……
第二天,白洛如约而至,出现在屈樟的面前。
屈樟看着她以及身后那位相貌俊雅,气度不凡的公子,心里不禁暗叹,昨夜只道二当家的容貌俊美,天下无双,不曾想还有更甚之人。
白洛将画作递与屈樟,“屈掌柜,这位是我的朋友,正好收藏了一副慕容公子的空山烟雨图,还请屈掌柜履行承诺将玉佩给我。”
昨夜,屈樟只听她说明日再访,并未应允要用慕容公子的画做交换,况且慕容公子的画一画难求,她也不可能一晚上就弄得到。只怕她今日要用什么手段来威胁他,一个晚上辗转反侧,想了无数个应对之策。没想到,她当真拿了画来。
屈樟躬身接过画轴,铺在桌上慢慢展开,画作通幅用淡墨晕写,山峦隐于浮云,明溪曲于枯木。景物出没,空旷有无,明润秀雅,虚灵轻远。
屈樟虽不似女儿那般嗜画,但多年经营买卖,见过的珍品也不在少数,看了此画,心里又不禁暗叹,真乃世间少有的珍品,这样一副价值连城的画,如今真的就要归他所有了么?激动之余,转念又想,不会是二当家诓他,弄了副赝品来吧?
白洛端着茶碗淡淡的吹了吹,呷了一口,将屈樟变换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屈掌柜的大可请行家来鉴定一番,再作打算。”
屈樟听了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叫人去请县里最好的鉴画师。
云榕坐于一旁,始终没有出声。他静静的观察着白洛的神情举止,言谈间眼神犀利,措辞刚中带柔。和他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或顽皮或坚忍的白洛完全不同。屈樟叫她二当家的时候,他到是颇为惊讶。拂华居是数一数二的大商户,当家的是江湖上与他并驾的如醉公子柳如醉,拂华居与云家也有些生意往来,从未听说还有个二当家的。况且这个二当家还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可他不知,白洛那副压人的气势都是柳如醉一点点□出来的,偶尔拿出来使使还行,却不能经常这样。
鉴画师一听屈掌柜的要他鉴定慕容公子的画,立即停下手里所有的活计,着急忙慌的赶了来。说了几句客套话,茶也没顾上喝,便一心扑在了画上。
眼看着日头近午,屈樟见他横看竖看,近看远看,不时伸手摸摸,还凑近去嗅嗅,开始有些不耐烦,“怎么样?这画可是真迹。”
鉴画师才缓缓起身,落了座,“这画单从构图,画技以及落款印章来看,与慕容公子之作万分相似。但是否真是慕容公子所作,却不能凭此断论。”
屈樟怔了一怔,抬头看向白洛二人,见他们神情自如,半点不见变化,心里明白了几分,他们硬是用假的来换,自己也不好当面揭穿,如此这哑巴亏是吃定了。
想到这里,又听到鉴画师笑了笑,“不过,我到是知道一个辨别真伪的法子。几年前,我去了趟京城,一个朋友家正好有一副慕容公子的月下雪竹图,我那朋友到是说起,曾经一人借了此画去看,还回来时却是赝品,他一看便知,遂找友人要回了真迹。因为慕容公子的画中有一种技法只怕全天下只有他一人会用,别人是无法模仿的。那月下雪竹图,在暗处对着烛光或月光,侧着看月亮里能看到‘慕容’二字,作不得假。之后,我也曾见过两幅他的真迹,于暗处皆能从画中看到‘慕容’二字。若此画为真,那于暗处必能看到那两个字。还请屈掌柜做间暗室,好辨清真伪。”
云榕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对白洛使了个眼神,让她别着急。
白洛表面上淡定,心里可有些慌了,若验不出二字,保不得要明抢了,看来呆会还得去弄点迷香。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屈樟已让下人将偏厅用黑布围成了一个暗室,几人拿着画走到暗室中,昏暗的烛光的映照下,画作右上角赫然显出‘慕容’二字。
屈樟和鉴画师的眼里同是迸发精光,白洛心里“咯登”一下,转头看向云榕,云榕则回以微笑。
屈樟立即将画卷好,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让鉴画师跟着下人去拿银子,又叫人让小姐立刻过来。
一直折腾将近午饭时间,那块玉佩才终于来到白洛的手中。屈樟想要留饭,白洛却让他派人带路,去了当铺。仔细询问了伙计,得知那位当玉的大娘常在对面街角卖烧饼。二人寻过去,却不见人。再问旁人,才知那位大娘姓包,也许家中有事,有两天没来了。二人好不容易在天快黑之前才找到她城郊的家,几间残破的瓦房。
月散方期拾瑶草
两人推门而入,屋里昏暗,床上一人轻轻的咳嗽。
白洛走过去,扶起那人,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妈子,看她的形容样貌和伙计所说的无差,她应该就是包大娘了。
包大娘身世凄惨,早年洪灾逃难到这里,家人全都失散。改嫁后过了几年的舒服日子,没想到丈夫带着七岁的儿子上山砍柴发生意外,再也没回来。留下她一个人,每天靠卖些烧饼赚钱,日子过得清贫。这两日卧病在床,也断了收入。昏睡间,依稀看见白洛,心里高兴,抓着她的手嘶哑说道,“阿白,你怎么又回来了?快给大娘倒杯水,渴死我了。”
白洛怔了怔,刚要转身,云榕按住她,去窗边的桌子上取水,不想壶里连一滴水都没有,又到小院的井里打了水来。
包大娘猛灌了几口,长长的吁了口气,她冲着云榕笑了笑,“阿毕这孩子真不错,找着他可是你的福气。”
白洛听了这话,心里也明白了大概。
云榕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估计她还没吃饭,你们聊,我去给她煮点粥。”
白洛点点头,继续套包大娘的话,“大娘,我们这不是舍不得你,又回来了么?”
包大娘立即板下脸,“这样多危险,那些黑衣人这几日老往我这屋里来,我只装着睡熟了,才没事。你怀着身孕,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走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白洛的脸唰的白了,声音都有些发颤,“是受了伤,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包大娘低咳了几声,安心的笑起来,“年轻人就是不一样,这么重的伤几天就能好。我就琢磨着那些黑衣人肯定没找着你们,所以才老往我这来。”
白洛心里有些安慰,看得出来包大娘是真是对姐姐好的,“大娘,你有没有跟人说我们去了哪儿?”
包大娘略微清醒了些,急得从床上起了身,“怎么会呢?打死我也不会说的。”说完,揉了揉眼睛,借着微光仔细的把白洛看了看,突然一脸惊色,指着白洛叫道,“你,你不是阿白,你是什么人,你来这里做什么?”
云榕闻声起来,见包大娘揪着被子坐在床上大叫,“你们别想知道他们的下落,我不会说的,不说。”
白洛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包大娘,阿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