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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的背叛。
他选择了阮绪绪这颗棋子,走上了一条无尽的路。
等到五哥平反了朱镜标,从俄罗斯回到国内,真正杀出了一条血路,侥幸获胜,事情有惊无险,圆满结束—
一切又都不同了。真是阴错阳差。
何蔚子已经发现了阮绪绪的事情,她坚持要离婚,而他无法做出任何解释,将那些做过的肮脏事情告诉她?他内心最后一点尊严对他说不,那是他希望在她面前保留的唯一体面,他知道她一直喜欢纯善,清澈的男人,她有她的底线。
再者,他对阮绪绪是有一种感情的,准确说是愧疚。阮绪绪让他想起了章泽凌,那个他一直逃避,不肯直视的名字。
当年章泽凌出事后,他去医院探望她,她反复说:“斯承,我已经很脏了,脏到不能再脏了。”
他无法改变她根深蒂固的思想,他一次次和她说话,希望她面对真相,不要刻意逃避,逃避只会造成更重的心理负担,她表面上笑,眼眸透露的情绪是自我厌恶和放弃。最后他疲惫道:“你在我眼里是很干净的。章泽凌,命是你的,惜命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爱惜自己,不惜命的人只要一点小挫折就会放弃自己,不要怨天怨地,命运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说完就离开了。
几天后,就传来了章泽凌自杀的消息。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他对她说的话,谁知,她竟然选择了最惨烈决绝的方式。
此后,章泽凌成了他无法直面的三个字,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惩罚当初侮辱她的凶手,之后他去了她的坟地,和她告别,然后永久地回避她的名字。
如果他那时候再耐心一点,和缓一点地对她说话,结果也许不是那样。
即使到后来,他明确知道自己对章泽凌的感情已经不是最初那样子,但依旧应该对她的事情负责。
因此,他对阮绪绪竟产生了一种同情心,他偶尔会和她聊天,会让她为他做饭,会想着让家境贫苦的她过得好一些,问她家人的情况,等等。
他对阮绪绪的这样感情,就是在羞辱何蔚子。离婚时候,他本能,徒劳地说不,其实心里一点底子都没有,他知道她对他的错误是永不妥协。
不可原谅,不可逆转,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和她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挽回了。
他早就失去了拥有何蔚子的资格,他不是何蔚子眼里那个站在神坛上的男人,相反他很糟糕,他无耻,阴险,血液里流淌着洗不干净的丑恶。
他用最坏的方式伤害了她,不该再自私地期待她的谅解,他要接受命运对他的惩罚。
任何人做出任何决定,做的任何事情,都要为之付出代价。
对他而言,这个代价是:
世上纵有千万条路,再没有一条是他通向她的。
他将视线投向卧室里的化妆镜,曾经每一个清晨和夜晚,何蔚子都坐在那里,细细地抹脸,梳头,几乎他一起床,就可以看见镜中她柔和美丽的脸。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他低头,手摩挲在玻璃杯的杯壁上,冰寒一阵阵传入他的手心。
世上纵有千万条路,再没有一条是他通向她的。
chapter78
“所以;你拒绝了徐湛?”何灿叹了口气,语带惋惜,“姐;你要想清楚;徐湛这样的人和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错过了也许就是一辈子的事。”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细细地覆盖在瓷器茶壶;奶盅瓶;三层点心盘上,英式甜点的芳香弥散开来;伴着大堂里的古典音乐,让人置身于暖暖懒懒的氛围中。
何蔚子缓缓将牛奶倒进红茶里,用茶匙快速搅拌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好人,我真正被他打动过,尤其是在新加坡的时候,每天结束紧张的工作后他就会捧着饭菜出现,那种感觉真好,好到觉得和他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人一辈子不就是找一个一起生活的伴吗?他很好,愿意无条件接受我,我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他呢?但回国后又不一样了,他的所有事业必须清零开始,母亲在接受心理治疗,受不了半点刺激,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一种破坏,面对他,我只会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可怕。说到底,事实是我不爱他,却一直在控制他,我非常自私。”
何灿用叉子戳了戳盘子里的草莓塔,想了想说:“因为不爱,所以无法对他付出全部,觉得对他不公平是吧?姐,其实你没必要过分自责,没有人能从不犯错,你早和徐湛说坦白相告了,他其实很清楚,只是在感情上选择了不放弃……他很坚持很纯粹,我佩服他。我一直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但是现在……”她顿了顿,朝何蔚子一笑,“我不会强求你怎么去选择,你做任何选择我都不会反对。”
何蔚子垂眸,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何灿见状主动转移话题,说起了徐豫。
“他最近几天都在家里。”提到徐豫,何灿的话里透出无尽的担忧,“情绪还算不错,每天都陪着勋勋玩,但是他越这么平静我越担心,都不敢过问他公司的事情,只是问他最近怎么不去公司,他说有些累了,提前休年假。”
关于徐氏高层震荡的事情,何蔚子也有耳闻,导火线是一个项目资金链的断裂,造成徐氏股票暴跌,瞬间不利舆论排山倒海压向负责人徐豫,传闻董事会内部要求严惩徐豫。
“多陪陪他。”何蔚子说,“再坚强的男人在这时候都会失落,沮丧,你得在他身边给予他支持和鼓励,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直说。”
何灿点头,又将手机新拍的勋勋照片递给何蔚子看,何蔚子看了后大赞小外甥越来越可爱,眉眼之间都是徐豫的风范。
说笑间,有人喊了何灿的名字。
“灿灿,是你?”
两姐妹侧头,看见了穿着优雅,笑容盈盈的程锦真。
程锦真穿了一身黑色天鹅绒质地的范思哲连衣裙,腰间是镂空的蝴蝶设计,踩着七寸高的鞋子,右手拎着一直精致的小包,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妆容,微卷的长发及腰,俨然是当年那个身优雅自信的大小姐。
“程姐姐。”何灿笑着打了招呼,“好巧。”
“我约朋友喝下午茶,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好久不见,你胖了一点呢。”程锦真笑说。
彼此寒暄了一番后,程锦真就拎着包,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向大堂里面去。
何蔚子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上周我在一个高峰论坛会碰到程嘉烨了,他现在可是业内的一面旗帜了,身边围着不少人,都是向他取经的。”
关于程嘉烨的神话,何灿当然知道,两年前他设计出一套互联网的应用程序,突破了七十亿的下载量,成了业内的佼佼者,随即被DFG亚太区的执行总裁亲自邀请担任中国区的技术总经理,任职期内创新,改革不断,取得了巨大成功,顺利使得DFG在同行领域成为了领袖企业。他的身价一涨再涨,职位也一升再升,即将成为亚太区的技术总裁兼首席执行员。作为IT行业的新贵,他的身影屡屡在各大财经,商界杂志出现,被一批年轻人追捧。
“是啊,他现在不得了了。”何灿说,“我也常常在各大网站,周刊上看见他的访谈,发现他变了不少,性格不像以前那么沉闷了,应酬媒体也有自己的一套了。”现在提及程嘉烨,她已经没有多大感觉了,距上一次见到他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而那次是他特地来还她钱的,他除了再次郑重向她表示了谢意之外,没有多余的话。
何灿对他已经完全释怀了,彼此如平行线一样,再没交集的必要。
“当年他摔到了低谷,现在却站在了高峰。”何蔚子说,“人生就是这么有趣,几浮几沉,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何灿回到家,刚进门就听见徐豫逗勋勋笑的声音。
徐豫抱着勋勋坐在铺着地板上,陪他玩堆积木和拼图。
勋勋沾着口水的手指指着两块拼板不知如何是好,徐豫很细心地教导他,他眨着葡萄般黑亮的眼睛,微微撅起了小嘴巴。
“所以这块必须放在这里。”徐豫声音沉沉,“这样就是一个三角形,三角形就是这样的,有三个尖尖的小角……”
何灿默默地笑了,放下手提包,走过去俯身说:“爷俩在玩什么呢?”
勋勋看见何灿后立刻笑了,伸出手臂要抱,何灿眨了眨眼睛:“妈妈去洗双手,换一件衣服再来抱你亲你。”
何灿去洗了手,换了居家服,回到客厅,抱起了勋勋,亲了亲他的额头,徐豫也起身,双手环住了何灿的腰,反问:“我的呢?”
何灿立刻侧身,将唇很轻柔地印在他脸上。
“晚上我做饭。”徐豫笑说,“刚才让杨阿姨买了食材,我要亲自下厨。”
“哟,真难得。”何灿雀跃了,挥着勋勋的小手,说,“晚上爸爸做饭,勋勋高兴不高兴啊?”
勋勋咯咯笑了,弯了弯脑袋。
晚饭后,一家三口在楼下慢慢散步。勋勋走路的样子很像一只笨呼呼的企鹅,摇摇摆摆的,徐豫和何灿拿着小球陪他玩丢球游戏,每次他都很兴奋,迫不及待地去捡球,再在两位大人的称赞和鼓励下,走回来将球还给爸爸妈妈,几个来回后他的小脸和脖子上都是汗,何灿拿出小毛巾给他擦汗。
“再来一个!”徐豫提声道,“男子汉不要怕累。”
说着又将球丢出去,勋勋条件反射一般又是摇摇摆摆,扭臀去捡。
徐豫爽朗地笑了:“我的儿子真棒。”
何灿侧头看他,夕阳下,他的侧脸被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余晖,他的眼眸透着浓浓的喜悦和骄傲,浅笑温柔,浑身散发出一种叫“父爱”的自豪和满足。她看着不禁动心了,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他随即伸出手臂挽住了她的腰,两人一起等着抱着小球,摇摇摆摆走来的小勋勋。
小勋勋走得有点急,突然一个踉跄,摔到在地上,手里的小球滚了出去,他楞了几秒后觉得有些丢人,扁了扁嘴,眼眸升腾出雾气,正要哭,徐豫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拉起来,拍了拍他膝盖,认真道:“不要哭,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