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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将他压在身上,展开双腿坐在他上面,双手抵住了他的胸。他缓缓笑了,伸手按住她的手,沉沉道:“在上面你会很累的。”
她长发如瀑地披散下来,身上只穿了黑色系列的蕾丝内衣裤,映着白皙耀眼如瓷的肌肤,美得令人心惊。她用手一点点地沿着他的喉结往下摸索,他的身材很好,也许是长期锻炼的原因,看似瘦削,但肌肉线条很漂亮,胸肌和背肌厚实,腹部一点赘肉也没有,即使现在隔着衣服,她都能想象他的身体此刻一定是灼热而紧绷的。
双手探入他的衣服,隔着薄薄的衬衣贴着他的胸,腹往下,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期待她打算怎么做。
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是他的电话。他向来是在准备亲热之前关闭手机,以防闲杂人士的打扰,但今天的感觉来的突然以至于他忘记了这程序了,此刻有些刺耳的铃声响起让他微微蹙了眉头,但很快理智战胜了激情,因为几乎他的朋友,客户都知道他不喜欢在非工作之余聊不要紧的事情,所以非要事不会选在晚上八点后打来电话,而此刻铃声响起只能说明来的是重要的事情。他向来理智有克制力,温柔地推开她下床去接,顺势回头亲吻了她的脸颊:“我会很快解决的。”
何蔚子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目光里没有什么情绪。
果然是个急事,恒鑫在郊区的工厂起火了,火势不小,已经有四伤一亡,他冷静地听完对方有些急躁的声音后冷静地下了几个命令,挂下电话后和何蔚子说明了情况,立刻出门赶去工厂了。
工厂起火是大事,何蔚子拨打了几个公司高层管理的电话,通知他们必须立刻赶去现场处理。
挂下电话,她坐在床边,垂下头,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一点点地梳理,目光所及之处是搁在床柜上属于他的烟灰缸,里面有三个烟蒂,她伸手捏起一个,又扔下。
想到答应他求婚之后,他骑车带着她去江边看夜景,当时她紧紧环绕着他的腰,脚尖有些俏皮地擦着地,嘴里哼着曲子,内心是很闲适的快乐,即那种可以和爱人一起挥霍美好时光的快乐。他载着她骑了好久,才停下,两人就站在江边看远处的油轮,她还很有兴致地读了一首诗: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他抽着烟,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问她冷不冷,她点头,他说要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她笑着说没事,我窝在你怀里就好,于是伸手抱住他的腰,贴在他宽敞温暖的怀里。
“结婚后能不能戒烟?我讨厌你身上的烟味。”
他想了想说:“好,我戒。”
他信守承诺开始戒烟,虽然没有彻底戒掉,但烟量小了很多,最高纪录是六天没有抽一根。
除了彻底戒烟这件事之外,他答应她的事情基本都做到了,纪念日的约会和礼物,她生日,她母亲的生日,她妹妹的生日,只要是关于她亲人的事情,他都放在心上,真正将她的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虽然起初的时候她父亲何之愚是不答应她嫁给他的,对他态度冷到了冰点,但他却一直对何之愚不卑不亢,在成功后依旧对他老人家尊敬有加,有一次何之愚犯了风湿性心脏病入院治疗,他陪她隔三差五去医院看老丈人,甚至细心地订了一个月的五星级酒店的煲汤,吩咐那里唯一的一名从香港调任来的行政主厨烹饪。那段时间何之愚终于有些想通了,对她说:“看来,斯承还挺用心的。”
想着想着,她的手指有些微微发颤,一种揪心从她心尖处冒出来,要是他没有做过那些,要是这几年的婚姻他们是相敬如冰,她现在会很果断做出选择,但事实偏偏是这样,她恨他,更恨自己。
工厂起火导致四伤一亡的事情很快被本地晚报记者报导了,幸好恒鑫的公关能力一直很强,董事长叶斯承向伤亡者以及其家属,社会大众表达了深重歉意,并态度郑重地表示会尽最大努力作出最合理最公正的赔偿,承诺会全面检测勘察工厂的管理操作模式,绝不会有下一次。
而私下叶斯承勃然大怒,罢免了两个管理高层。
事情没有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算是幸运的。
周三晚上,何蔚子宴请利达高层吃饭,阮绪绪也跟去了。
地点在知名商务酒店一楼的王府餐厅,吃的是宫廷菜。
四合院式的酒店大堂,素色雕砖大影壁,镇宅漆雕红狮,处处都是青石原木的温润和素雅,特色水池里养着锦鲤和黑天鹅。
VIP包厢里有中式的阁床,桌面和贵妃椅,黄红两色相间,锦绣华丽。
利达投资部的总经理叫丁耀辉,人很精瘦,戴着眼镜,目光很犀利,看到穿得俏生生的阮绪绪进来的时候忍不住惊喜道:“小阮?”
阮绪绪微笑地点了点头。
一共七个人,座位随性,阮绪绪在丁耀辉的热情搭讪下只能坐在他身边。
也许是这里的古琴声悦耳动人,大家很快放松下来,谈笑晏晏,丁耀辉明显有些懒洋洋的,一边和何蔚子他们说话,一边为阮绪绪夹菜,有人打趣他怎么这么关心阮秘书,他大方地摆了摆手说:“小阮是这里年纪最小的,才二十出头,当然要好好照顾。”说完拿起酒杯要和阮绪绪喝酒。
阮绪绪推托不了,只好轻轻抿了一口,丁耀辉立刻哈哈大笑:“小阮,你诚意不够啊,我是认真想和你交朋友的,所以一杯都喝完了,你怎么就润了润嘴皮呢?”
阮绪绪很是尴尬,只好喝了全部,喝完就重重地咳了咳,丁耀辉立刻去拍她的背,她有些僵硬地拿过纸巾擦嘴。
大家包括何蔚子在内都知道丁耀辉这人脾气很大,最恨的就是有人不给他面子,不捧他的场,于是都只是默契地笑笑,没有人帮阮绪绪挡酒。
结果是丁耀辉缠着阮绪绪喝了十几杯,最后阮绪绪搁不住了,溜出包厢,到洗手间里大吐,一个晚上她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胃空空的,就被灌了这么多酒,此刻整个胃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翻滚得不行,她吐了很久,才走出隔间,到盥洗盆这里洗手。她洗了很久后抬头,突然一怔,竟然看见何蔚子的脸出现在眼前的镜子里,心跳飞速,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后转身,小声地说:“何总。”
何蔚子面无表情地看她面色红红,眼眸盈盈的,也没有答应,直接走上去按下水龙头按钮洗手。
阮绪绪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刚才被丁耀辉一直猛灌酒,自己已经不能应对了,却没有人站出来帮她说一句话。
“做这行,尤其是在我们恒鑫,不会喝酒是不行的。”何蔚子突然开口,“大概四年前,我还喝到胃出血。”
阮绪绪又是一怔,手指末端一阵凉意。
“如果你干不下去我不会勉强,但是现在既然来了,我们的目的就是谈成这个项目,就算对方让你喝到死,你都要撑下去。”何蔚子关了水,扯下纸巾擦手,“听说你之前参加过销售培训,那应该知道客户方的需求就是你的需求,这点在职场上是相同的,最忌讳的是只考虑自己的感受,驳了对方面子。”她说了一半看着阮绪绪雾蒙蒙的眼睛,笑了,“不需要这么委屈吧,人家丁总是喜欢你才会对你这么热情,又没有恶意,再说丁总也是挺有魅力的,虽然家室,但听说他和他老婆感情不太好,离婚的几率挺大的。”她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像是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而阮绪绪的脸刹那白了好几分,她不是傻子,明显听出了何蔚子的意思,突然倍感委屈,整个人难受得不行,却还是低低地说了声:“我知道丁总是参与我们这个项目投资的关键人物,我会给他面子的。”
何蔚子洗完手,又闲闲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打开小包拿出唇膏抹了抹嘴唇,而阮绪绪突然又是一阵难受,赶紧捂着嘴跑到隔间去狂吐。
等到吐完再走出来,何蔚子已经不在了,她眼睛红红的,手和脚凉凉的,拿出手机给叶斯承发了短信:
“斯承哥哥,你不理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洗白叶某某。
白莲花的下场都很惨。
chapter7
饭局结束的时候差不多近十点了,到了门口,夜风凉凉,何蔚子拨了拨头发,走到自己的车面前,她刚才只喝了两三口酒,后来又喝了不少热茶,那点小酒早散了,精神不错,不打算麻烦公司的李师傅赶过来送她回家,自己开车回去就好。
何蔚子坐上车,侧头的时候阮绪绪坐上了一辆蓝色的的出租车,她坐在后座,低着头,拿出一张纸巾擦着眼角,看上去好像在哭,而从何蔚子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眼熟,那神态,那举止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她缓缓转过头来,双眼平视前方,终于有些明白了。
阮绪绪来恒鑫不到四个月,起初是在营销部实习的,因为表现很不错,过了试用期后就顺利转正了,恰好那时候何蔚子的秘书小罗因为身体不好准备离职,她急需一个体贴,细心的秘书来顶替小罗的职务,正好听见营销部一小组的组长在夸奖阮绪绪办事很周到,不浮不躁,是个让人挑剔不了的年轻人,她才召见了阮绪绪,和她聊了一会后就说:“明天起你来我这里工作吧。”
阮绪绪刚来她的投资运营部工作的时候小罗还没走,因此还是小罗负责大部分工作,而她跟着小罗学习,以至于忙碌的何蔚子没有多少时间好好观察过阮绪绪,印象里她就是个娃娃脸,安静可爱的小姑娘,说话柔声细语,表现中规中矩,不会张扬,不会特地表现自己的能力,看上去很安分守己。
现在她坐在自己车里,看着出租车里的阮绪绪,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神态,举止,气质,还有很多方面都和某个人十分相似。
原来如此。
何蔚子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嫉妒?悔恨?内疚?好像都没有,过去那么些年,她几乎都快忘记那号人物了。
生活果然是一个不断和过往产生联系的过程。
她启动车子,缓缓开出去,驰骋在宽敞的主道上。
脑子里浮现的是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