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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下来。
仪江笑着碰碰红绡,说:“怎样?你家相公怪神气吧。”
红绡掩嘴笑,难为这么紧要的时候他还能开玩笑:“我也说,大伙怎么好像很听他的。”
“不是吧!”侯仪江一声怪叫,冲到明之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没告诉我那小嫂子,你是这离城的城主吗?”
不期然,红绡瞪大了眼,明之瞥了仪江一眼,将红绡拉入怀中:“你别听他信口说,我当年受伤后就卸了任的,所以才没与你说。”
游樊口中啧啧有声:“你问问大伙,有谁承认了的?你当那城主之位是你说了算,说不要就不要?”
明之苦笑,朝红绡耸耸肩:“你瞧,我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还占着这位子,这些人出了状况就把担子都撂我肩上了。”这个时候需要拿主意的人,明之也就默认了,要推辞也得等着这挡事过了再说。
这一说笑,气氛又缓和下来,大家就聊了些旧事,红绡见他们是怀旧上了,好似忘记了城外还有一个强敌,忍不住拉拉明之的衣袖:“会不会出事呀?就让细细去守着,也不做些部署。”
明之没答话,仪江已经凑了过来:“嫂子,你就放心吧,多少风浪离城都熬过来了,这算什么?你也别小瞧了咱们呀,比这凶险得多的我们都挺过了!”
“放心,有我在。”被揽在怀中,红绡只听他淡淡一句,心里就踏实了,她知道他从来不曾骗过她。
下午的时候,细细又回来了,却是期期艾艾,半天不进门口,最后还是被红绡拉了进来。
“小猴子,你搞什么鬼?又闯祸了?”问的人是游樊,他嗓门大,一开口屋子里都静了下来。
“哪有,我上午都死死守在那里,那个容一胆子也忒大了,居然就在谷地里扎了帐篷,还说,”候细细看了看一屋子盯着自己看的人,吞了吞口水,眼睛一闭,指着红绡:“还说要见秦姐姐,而且只见她一人。”那容一显然是知道入城的口子就在那里,也不管一直没有人出现,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派人出来叫一次。
“见我?”
“他还说,秦姐姐一日不出来,他就一日不走,他还保证绝对不会伤害秦姐姐。”
“就凭他们对冯老的手段,谁能相信他们?”明之没说话,仪江已经先捶起桌子来。
“我去!”
这回连明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细细一声怪叫,眼神却有些闪烁:“你怎么能去?当心有去无回呀!”才说完,就被侯仪江从后脑一掌打过来,可惜头缩得不够快,细细只能捂着头瞪自己哥哥。
“他既然点名要找我,这事就该从我这儿突破。冯老的事大伙都没有准备,这次就在自家地盘里,我想不会有什么事情。”
“也是,我来的路上还在想,他为何单单要见你,或许,是因为他以前是你的爱慕者?”细细乐呵呵地说,她当然不笨,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但事实上她也是赞同红绡去的,毕竟不能这样僵着,这只会导致知道离城的人越来越多,危险也就越来越大。但这话当然不能从她嘴里出来,不然即使是叶大哥也不会饶了她,说她没有脑子,她当然懂要秦姐姐去是强人所难了,只是细细不相信有人能在离城一而再地害人,她不许,叶大哥更不会允许。
红绡走到明之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让我去。”
“不用你来——”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有事,”红绡耸耸肩,换上了轻松的表情:“我的直觉也告诉我,应该要去,不要小看了我的直觉哟,很准的。”其实在冯蓼出事的那一刻,她已自知,这事最后定是会转到她这里来的,所以才惶恐,到此刻她的心已经平静,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红绡独自一人来到了帐外,那些人待她报上名字后都很恭敬,立马领她入了主帐,她下意识碰了碰袖中的纸包,这是明之给的,说要是情况不对就往空气中一撒,任他什么高手都抵不住。怀中是细细给的小竹筒,只需朝着天上一拉就是,身上是传说中刀枪不入的金丝甲她都忘了是谁递来的,泡了半日的药浴人都是晕晕的,不过洛无欢可是拍着胸脯保证,除非是他不知的奇毒不然保她平安。最有趣的莫过于那几个老人,平日与她也不过下下棋聊聊天,还总是嫌她的茶难喝,可她相信他们给她的那些信物只怕是可以调令一个门派,据说是随容一来的有他们门下的人,就硬是将东西塞给了她。好不容易来到出口,大伙又是再三叮嘱,最好将人带到帐外,且不能久待,半个时辰后不论怎样他们都会出动,居然还有人要临时教她救命杀招。
她便笑了出来,也不管前面的人古怪看她一眼,先前还都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婆妈,但是婆妈得人如此温暖,这才是家人吧,与秦王府那些照着秦染面子的人不同,是真心对她好才足足罗嗦了一日方让她出来。
走入帐中,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这味道有些熟悉,红绡暗自在记忆中寻找,一面向同样在打量自己的白衣人看去。隔着纱帘,也能看到他带着和善的笑,衬着他瘦弱的身子,还不时咳嗽两声,完全没有伤害力的模样,她却敛去了笑容。
“秦姑娘,请坐。”
他一开口,红绡便认了出来,她记得这个声音,永远不会忘记。他是容一?那个隐在攻破了皇城的容家军里神秘的人?一个据说会被容允修拱上皇位的人?红绡的脑中飞快地转着,这数年的往事纠葛着,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细细昨日里一句玩笑话涌了上来,“他为什么要单单要见你,或许,是因为他以前是你的爱慕者?”,她闭上了眼,也抵不住翻滚而来的无力,只能欠下身子。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第 45 章
数年前,红绡舫名动全朝时,就有过许多故事,其中多少也有些夸大其词的,红绡是从不予理会的。最富盛名之时,曾有太子爷也微服到访,倾慕不已的说法,红绡还与秦染笑闹,说传得她与风尘女子一般,舞伎与太子,果然是很有传奇色彩,其实虽有许多王公贵族慕名而来,红绡舫也少有人登上,否则岂不是真的如那秦淮河的舞女一般?
多半都是秦染的朋友,上来与他喝几口酒,海阔天空地拉扯一番,她偶尔也凑趣跳上几个舞罢了。那时的秦染爽朗明快,所交也都是真性情之人,他干净利落自秦王府里出来,又怎会再去招惹朝中之人,况且过了半年天下人皆知太子急病身亡,所以她在之后的岁月中想了无数次那个白衣人是谁,也从未往太子那处想。
这一刻,红绡有些痛恨自己的灵敏,若只是一个蠢笨简单的农妇该有多好,每日里所想不过是庄稼地里的收成,灶上的饭菜,丈夫孩子的衣裳罢了。秦染曾对她说,江湖纷乱,乱不过朝廷!他自己为何还要去淌这滩混水?他不是千方百计要使她远离了那浑浊之地,可是染哥哥,你可知,如今我终是站在了污淖之中!
容一——睿奕太子杨益谦笑了,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的敲,那咚咚地声音闷闷地像是敲在心上,他的声音平和单薄却是说不上的优雅,可入红绡的耳却惹来阵阵寒意:“我爱与聪明人说话,省心!来来,秦姑娘,你坐坐先,说来咱们还算是亲戚了,不称什么殿下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只是容家军里一个军师,秦姑娘若是看得起我唤一声容一也就罢了。”
“不敢,”红绡定了神,平静下来,就算他是太子又如何?如今的她只想过好她的日子,就算是皇上走到了面前,她也不多想半点:“殿下要见我,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想秦姑娘帮忙寻件旧物罢了。”杨益谦站在桌前,对着红绡展开一幅画:“姑娘可见过此物?”
“没有。”
“可认得此物?”
红绡懒懒一笑:“那还是知道的。”此画工笔精细,龙纹栩栩如生,剑柄处还有皇家图腾,想想也知是何物了。
似乎在这一刻,红绡又染上了倦色,她刚进来时,容一还在想这岁月果真催人老,当年清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已成了寻常妇人,纵然眉目端秀却再无风韵可言。可面前的人只这么一笑,忽然就带了一抹慵散的妩媚,让她的面目变得模糊,饶是他素来看人精准,也摸不透红绡此刻心中所想,只知,这倦色原是她的面具,绻绻而来暗香浮动为的是迷惑了眼与心。
当年的红绡虽艳色无双,尚嫌青涩,女人果然还是要有故事才好,眼中才会有朦胧的睿智与淡定,面上进退得宜不经意又洒落一室风情,最迷人的是她自个却不知也不在意。这样的女子,只要她愿意,十年二十年后仍是尤物,仍旧让男人读不懂看不透,却又心甘情愿一追再追。莫怪小七为她什么都可舍,他都难免心动,这等的女子的确是可遇而不可求!
他知道自己当年走错一步棋,彼时的红绡如菟丝,为秦七笑为秦七哭,他以为即便小七千方百计要护她周全,可她被保护得太好,完全不解世事,虽玲珑剔透却无心机城府,总有一日红绡能无意成为他手中的利刃,逼得秦七动弹不得!但一见此时的红绡,他已知行差踏错,到底是何人给了她这份淡泊,让她甘于平凡,若她无执念,就难为他所用了!
至此,杨益谦已是起了杀意,但还不到时候,他得摸清现在红绡的背后是股怎样的势力,让他所有的线索就断在了那个死去的冯蓼身上,况且,他还得靠红绡去寻那九龙剑。
“那么姑娘也是认得冯老先生了?”他心思已是千回百转,面上却全无半点痕迹,语气平和地如同闲话家常。
“未曾深交。”
“秦姑娘心里必定是在怨我手段太过毒辣,是吗?”
红绡冷冷一笑,并不答话。
“你知我身体并不是太好,鲜少自己出门,那日我令手下问些事,也是没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