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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人生是多么无常啊!
抬步麦去,不想,却仍是被人拦住。
那是一个大太监,看起来跟宫宴之前在朝阳公主那里看到的两个人有着一样的体魄,但却没有那样凶神恶煞,到是一脸的和善。
见灵舞来了,那太监请了安,再抱歉地对她说:“德妃娘娘,不是奴才拦您,实在是礼王时而好些时而发疯,怕他伤了您呀!”
自孔礼不再是太子后,一直也没个别的称呼。下人们又不好直接叫名字,所以,便干脆是叫他礼王。反正再怎样也是先帝的儿子,叫一声王,倒也无可厚非。
“没事。”灵舞轻言浅笑,“我是大夫,他若真的在我面前发了疯,我还是有办法制得住的。今儿大年夜,好歹来看看他,别太孤单了。”
一席话说去,那大太监一扭身子,迅速地自脸上抹了一把。再转回来时,眼圈已是红的。
“德娘娘心肠好,奴才替礼王谢谢您了。”说着再次跪地,三个响头砰砰砰地便磕了去。
灵舞来不及拦,便也受了。
磕过了头,太监起身引了灵舞进宫院。灵舞问他:“太……礼王,礼王还是经常发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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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太子的状况
太监点点头:“回娘娘,礼王还是时常就疯上一下,不过也不算太久,一般折腾一个时辰也就差不多了。”
“他都怎么个疯法儿?”想想看,她是个大夫,偏是孔礼的疯病一次都没来看过呢。
“就是大叫着孩子、孩子,然后会砸一些瓶瓶罐罐的。有的时候会在院子里疯跑,跑累了就躺在地上。下人们进不了身,只能等他自己折腾够了,没办气了,这才上前把他再抬回屋子。”
“疯得这样厉害?”已经去世的太子妃沈郁的那张脸又浮现在眼前,还有那个假肚子。然后再叹,自言自语道:“唉!一个孩子,竟让这皇宫换成了另一番天地。”
“那好的时候呢?”说这话时,人已经站到了主厅,望着暖阁里独自坐在桌案前的一个瘦弱的身影。灵舞住脚问道:“不发疯的时候,他都会做些什么?”
太监道:“发呆。不发疯,就是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送吃的,他便吃,就是不说话,更不理人。”
灵舞点头:“知道了,我进去看看他,你在外头守着吧!”
“娘娘。”太监还是有些担心,“还是奴才陪着您一块儿进去了,万一礼王他……”
“不碍的。”手忽然抬起,自发间抽了一支梅花钗来,“他若发疯,到是可以用这个刺上几道主穴,礼王自然便平静下来。”
这便是她那日央求孟子陌教授武功之后学来的第一门本事。
硬功夫她是不行的,就算是轻功,也因为有寒症在身而不便苦练。
孟子陌自教了她几种吐纳的方法,有助她健体。而技巧方面,则是根据她深知医理的自身条件,而选择了“点穴”制人。
灵舞的功夫
因她根本没有任何内气,而那东西又不是一朝一夕便练得出的。于是两人一道想出了一个讨巧的方式,便是借助外力。
其实,此时她手里的这只钗并不是最好的外力工具,只是忽然想起,便随手拿来。事实上,她一直在练习中所用的应该称为是她的独门武器的东西,是银针。
大太监将信将疑,灵舞见其如此,便也不多话。只扬起手里的梅花钗照他前胸的一处穴位猛地点去,那太监竟是立时僵在了当场,完全动弹不得。只剩下那一模难以置信的表情,让小蝉看得直乐。
灵舞手劲再动,点去之后,太监便又恢复行动自如。
只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一张嘴就那样张着,久不能合。
灵舞也不再与他多说什么,只对小蝉道:“你们两个在外头守着,我去跟礼王说说话。”
话闭,自顾向里间走去。
小蝉拉了那太监出来,再掩上门,自站在门旁。太监见她这样,便也只好垂手而立,却是一直在留意听着里头的动静,只想着若是有半点不对劲就赶快冲进去救人。虽然刚才灵舞展现的那一下确实让他震惊,但那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万一有个闪失,自己掉了八回脑袋也是补不回来的。
进了暖阁,孔礼还是拄在桌案上托腮望天,灵舞并没有放轻脚步,但他仍是对这个闯入自己房间的人没有半分反映。
先没理他,灵舞拿起铁勾,将放在屋子中间的火盆又拨了拨。烧得旺的火更好地暖着这间屋子,也映红了她的脸颊。
自软榻上拿过一只垫子,放到火盆旁边的地上,灵舞便这就坐了上去。
她没有走近孔礼,到不是怕他突然发疯对自己造成伤害,而是她很喜欢现在这种有了距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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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十章结束,亲们晚安!
与孔礼说话
本来么,她来这东华宫是个意外,也是突发奇想。
那既然来了,便与他说说话也好。只是说说话,他能听得进便听,听不进,只当自己是在唠叨,也无妨的。
“皇兄。”她幽幽开口,“我是孔轩的妃子,叫你一声皇兄,没有错吧!”
说这话时,灵舞淡淡地笑,看着孔礼没有丝毫反映的脑后,突就觉得,其实他是听得进去的。只不过,这个可怜的男人选择了以这种方式来自我惩罚,自我逃避。
“过年了,来看看你。”她自顾地说,不求人答。“我们是见过的,一次在花圃,那时你拿我当男子。另一次是你去找我师父,那天,我躲在屏风之后。再一次……是你疯了。”浅笑出声,继续道:“你别怪我唠叨,只是今儿这个年夜过得实在是有些……有些怪了。你那朝阳皇妹实在是给我出了好大的难题,不过这题我接,这个帮,我也帮。可是你另一个妹妹新月公主,却让我有些不懂了。或者说……有些害怕。”
抱了抱身子,将有些酸麻的双腿伸展开,之后继续:“你们自小一块儿长大,你知不知道,她有一双好恐怖的眼睛。嗯,”想了想,“这样说也不对,至少她在看向别人时并不是这样。只是对我……她刚才说,嫁入孔家的女人,都该死。”
虽然明知道孔礼不会回答,但她还是向他看去,再问:“你知道原因吗?为什么会这样?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子,怎么会有如此之深的仇恨?这些事,贵太妃应该是知道的吧?”从那对母女之间的交流她看得出,贵太妃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别人不知。那是她们之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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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家
又东一言西一句地说了好久,到了后来,灵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就好像孔礼是一位久别的知足,她很愿意把自己的所看所想所感全部吐出,之后畅快至极。
走出屋子时,迎面对上的,是孔轩那一双关切的眼。小蝉和那太监自是不知道躲到哪儿去,没了踪影。
她笑笑,道:“你来啦!”
“是,我来了!”
简单的两句对话,像是回到了那日落入寒潭被救起时那一番言语,彼此心照不宣。
孔轩伸手揽过她的肩,两人并行走去。
离了东华宫的一刻,灵舞恍忽着回头看去,心下一片感慨。
孔轩知其心思,只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无声地宽慰。
踱到一处小坡上,两张并放的石凳刚好共二人坐下。远处的烟花未止,灵舞却只觉那样的热闹与自己格格不入。如果可以选择,这样的大年夜,她倒宁愿留在凤舞轩里,喝上一盏茶,做一个称职的旁观者。
只可惜,入了皇宫的那一刻,她便注定无法旁观。甚至是一步步深入其中,直留到现在。
“想什么呢?”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眼,孔轩笑着单手伸到面前晃了晃,“真没想到,你竟可以把那琴弹得如此如神入化。”
灵舞扯嘴淡笑:“弹弹而已,哪出得了神入得了化啊!”
“怎么平时不弹呢?”他问。
“不愿。”她答。
“不愿?”
“嗯。”轻轻点头,却转而问:“宫外还是很危险么?”
孔轩并不直接作答,只道:“想上哪儿去?”
“想……回趟家。”
“家?”
“对。从前在靖国的家。”见孔轩不解地看着她,灵舞再道:“虽然那里烧了,但有一样东西,也许还在。”
“哦?”他来了兴致,那地方我早就命人从建过,并不曾发现还有什么没烧干净的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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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埋在地下的东西
失神的眼瞬间掠过了一抹痛,又再摇摇头:“上面的东西烧得干净,但是埋在地下的,也许还会在。”
两年前,当她已经可以将师傅所授之琴谱反弹如流的时候,便再不碰那紫玉琴。只将其藏在自己房间的一个地下暗格里,偶尔会再看看,每每看时,眼前便会浮现那个神秘的授业恩师,还有他弹起琴时,被琴风带起的白发。那琴师发丝雪白,一张脸,却是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小时候,她几乎觉得他就是天上的神仙,
“我有一张琴,放在一个地下的暗格里,想找回来。”
“嗯。”孔轩沉思,“或者,可以让柯青帮忙。”
“我们不能再出宫了么?”灵舞明显的失望。
“不是不能,是现在不行。”他望着她,“我得保证你的安全。上次的事,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若再出宫,可不能再大意了。”
灵舞点头表示明白,再不于这件事上多求。只是偏头想了想,又拉住了孔轩的胳膊,道:“有个事儿,我私自揽到了身上,不过还得与你说说。”
“大事?”见她神色认真,孔轩到是有些好奇。
“算是吧!不过不是我的事,是朝阳公主。”
“谁?”他一时没反映过来,朝阳二字愣不冷儿的听起来竟是有些陌生。
灵舞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想想看,自打认识他,便从未在他口中听他提过两个皇妹。想来,也是不亲的吧!
“朝阳公主,德太妃的女儿,你的皇妹。”
“哦。”孔轩无意识地哦了一声,过了好久才又道:“她怎么了?”
灵舞扭转身子,正对着他。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孔轩能不能够接受,如果不能,那她要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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